第23章 (6)
們才斷清肖若藍是友非敵。
他們雖然分判不出肖若藍的身份,但以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力來看,至少也是巫山靈界裏一位身份尊貴的人了。
其中一名巫士微微行了一禮道:“蠱其與蠱木已經前往巫山搬救援去了,我們的任務是保護蠱山,怎麽會丢下不管。姑娘請放心,我們有這些寶貝保護着,自保一刻是有餘的,只希望不會打擾到姑娘。”
看他不卑不亢堅決的模樣,肖若藍只得無奈搖頭,這便是那個男人教 導出來的巫士,只聽從于他的命令。
恐怕,若那男子讓這些人去死,他們或許都不會皺一點眉頭罷?
☆、64 對戰
紅衣女子笑意濃濃的看着肖若藍,眼底的柔情似要滴出水來:“喲,這姑娘身手倒不錯,原來真是巫山靈界中人呢,倒可惜了。”
她望了望肖若藍,又回頭望了望那兩個年輕男子,調笑道:“莫兒、風兒,你們覺得這姑娘長得如何?夠資格做你們的小妾吧?”
“二宮主!”兩個年輕男子齊齊喚道,紅着臉望了望肖若藍,又氣惱的瞪了瞪那紅衣女子,一臉無奈,似乎這種情況已發生過多次。
紅衣女子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是看上了?真是沒良心呢,奴家三番五次把清兒推薦于你們,你們都不要,才見這丫頭一面,就默許了!”
兩個年輕男子正要說什麽,卻被齊肖若藍的聲音打斷:“廢話不要多言,老實交代為何擅闖巫山靈界,不然……”她‘不然’半響,既然說不出個威脅的話來。
引得那紅衣女子和兩個年輕男子竊竊私笑。
似有些惱羞成怒,肖若藍憤然的冷哼一聲,左手手指并列,做刀切狀,側身圍着她身後的巫士與毒物化了一道三尺長的直線,随後身子淩空而起,緩緩飄浮在空中。
場內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那三尺長的直線,突然在地上騰空射出一道實質的屏障,阻隔着他們與齊肖若藍。
齊肖若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地上的紅衣女子,半瞌臉睑,默默念動着柔兒過渡給她記憶中的術法——困靈術!
困靈術是一個沒有任何攻擊力的術法,需要施術者有強大的靈力,才能困住那些修為高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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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悠的地現一個虛幻卻看得見的白光,呈網狀,向紅衣女子與她身後四名男子蓋去。
明明是虛無的,可當碰到那五人時,突然變得實質起來,緊緊收縮。
“二宮主小心!”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開口呼道,聲音有一絲關切。
只是當肖若藍落在地時,才看清,那紅衣女子根本就沒有被光網罩住,正神色冷冽的盯着肖若藍,臉上那勾魂的笑意終于消逝。
也不多話,紅衣女子突然急速向肖若藍沖去,究是想與肖若藍近身格鬥。
那淩冽的劍光再次從她左手處射出,紅光比剛才還要更盛,直指齊肖若藍的胸脯。
齊肖若藍從未真正與人戰鬥過,此次是她第一次與世間傳說中才出現的修真者戰鬥,有些慌神,不懂作別的回應,只是快速摧動咒語,從額頭處的棱形玉石中發出一道幽光,堪堪擋住那一道劍氣。
砰!
兩者相撞,爆發出強烈的撞擊聲。
齊肖若藍被震得向後連連退去,受沖擊撞在她身後那道屏障上,原本就嬌弱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住,喉嚨動了動,嘴角處竟然緩緩流出一絲鮮血。
紅衣女子卻只是向後退了兩步就止住了,冷笑的看着齊肖若藍胸前那幾滴鮮紅血液,眼底有一絲興奮與狠毒。
還不等齊肖若藍恢複一刻,她又再次以比剛才還要快的速度向前肖若藍沖去,口中還嬌笑着:“可惜了這麽如花的丫頭。”
☆、65 瞞着什麽?
砰!!
依舊是兩種強大力量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紅衣女子連連退後一步,随後站立,正以為肖若藍已經被她殺死,卻沒想到,肖若藍面前出了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銀發男子,正一臉冷漠的望着她。
紅衣女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她皺着眉頭,質問道:“你又是誰?”
巫主沒有回答她,只是轉身扶住被驚吓住的肖若藍,愛憐的撫了撫她的發絲,眼底有一抹擔憂:“你怎麽會來這裏?不是在殿堂裏麽!”
他剛進行完補祭,待所有精氣都已經恢複,便急不可耐的回神殿找肖若藍,才得知她居然從山峰邊緣處的欄道跳了下去,便以最快的速度從山頂趕到巫山底部。
沒曾想她居然不怕死的在與別人對決!
看着她胸前那斑斑血漬,他的心居然在顫抖。
巫主這一刻,不知道自己擔心的是肖若藍本身,還是擔心她身體裏占據着的柔兒。他只知道看到肖若藍胸前那一片血,有一種叫‘害怕’的感覺在他心中蔓延。多久,沒有嘗到這樣的感覺了……
幾名巫士已經看出他的是誰,他們巫山靈界裏的标志便是巫主額頭上那顆棱形的白色玉石,更何況,巫山靈界當中,誰若沒見過巫主的真人,但都知道巫主是一位擁有銀色發絲的男子!
巫士們都惶恐的跪拜在地,恭敬的呼道:“屬下恭迎巫主!”
紅衣女子眼底突然有灼熱的光:“巫主?這麽說,你就是巫山靈界中的主人了?那快告訴奴家,你們‘靈園’中是不是有一顆連接天地間的……”
噗……
“二宮主!”
聽到身後幾名男子關切的驚呼,紅衣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她的喉嚨已被那銀色男子緊緊扣住。
“給我閉嘴。”巫主深邃的黑色眸子漠然注視着紅衣女子,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四人,冷聲道:“巫山靈界中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趕緊給我滾,不然休怪本主大開殺戒!”
用力将紅衣女子抛出,撞上一顆古樹樹幹上,搖曳飄下一片樹葉。
肖若藍擦去嘴角的血漬,有些氣惱,本以為她得到柔兒的靈力和術法,怎麽也算有點本事,誰知真正遇上對手,還是這樣狼狽。
其實肖若藍現今已是不弱,能與那個紅衣女子正面對抗,就足已經說明她此時的能力。她只是才剛融合一切,又是個新人,在應對這種場面的時候,難免會心慌,導致應對不及。
上前收起困住那四名修真者的光網,道:“你們都快走吧,他不是開玩笑的。”
四名男子眼中雖然有不甘與憤怒,但意識到面前這名銀發男子的身份,也只有悶聲扶着還連連咳嗽的二宮主,向巫山外離去。
“你們等着!即使我們離去,還有成千上萬的修真者、凡人還有妖族向你們巫山靈界湧來,到時我們一定會得到‘靈園’裏的東西!”紅衣女子憤然推開扶住她的男子,望着齊肖若藍與巫主恨恨道,最後才領先向外掠去。
齊肖若藍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悠然道:“那座‘靈園’裏究竟有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引來這麽多人的窺視!你究竟瞞着我什麽?”
☆、66 責任?使命?
巫主揮手讓那八名巫士退去,才上前靠近肖若藍身邊回道:“這是我巫族的劫難,你想好了麽?既然已經繼承柔兒的力量,你便要替她活下去,替她完成她聖女未完成的使命。”
責任?使命?
肖若藍愣住,這男人對她隐瞞這麽多事,只是不願她參與進去麽?
呵……在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之後,他覺得她還有可能讓自己完全的置身事外嗎?
輕嘆一聲,肖若藍轉身面對巫主,看着他額頭前的玉石,半響才道:“在你替我進行血祭時,你就已經知道這是我的宿命,此時又何必這樣為了我而隐瞞。”
不管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柔兒,也不管心中的想法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柔兒,她承認她已經開始喜歡那種被寵溺的感覺……
既然已經逃離不掉,那便坦然接受?
至少她現在還有一個借口,不需要與他正面交鋒,能安寧多少日子算多少日子罷!娘,原諒女兒,要遲些日子為您報仇雪恨了呢……
巫主眼底有一絲淡淡的、欣喜的笑意,“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他們為什麽會全都湧向我們巫山靈界。”
“其實你與柔兒溶合的時間已過了五年。在這期間,我早已從石室裏出來。直到前三月,青丘國的那只天狐忽然沖了進來,強烈打破了我制造的結界,從而導致巫山靈界的靈氣外洩,讓世人都知道了我們這個地方。巫山‘靈園’當中,的确有一個于他們是寶物的東西,但對于巫族普通巫士來說,那東西只會讓他們莫名生一種奇怪的病,所以我一直都讓隐士們替我隐蔽保存來了。”
“至于他們究竟是如何知道這種東西的就很奇怪了,如今連我也不明白,當初那只天狐究竟是為了什麽,要來進犯我們巫山,只與我交替大戰一場之後,又莫名離去。”
“沒了?”肖若藍愣愣問道,“你不告訴我他們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巫主看着她模樣,笑道:“那種東西對于修真人和妖族很神奇,但是對凡人來說,只有害處沒有好處,我不明白為何凡人也加入這場尋寶路途中,或許那些凡人只是被有人心誤導,好來分散我們的力量?至于那個東西,等有機會,你一定會見到的,現在先跟我回去好嗎?”
感受到巫主眼裏的擔憂,肖若藍有一絲不自在,吶吶道:“好吧。”
随後轉身想要離去,卻被巫主拉住她的手腕:“笨蛋,你知道回山峰頂上的路麽?這些古樹裏都有我布下的隐蔽結界與陷阱,你還是乖乖跟着我走罷。”
只得任由巫主拉着她,幾個‘瞬轉’躍到高大無比的參天古樹上。
“這些古樹有的可不止兩千年哦,所以想通過它們找到我們通往巫山山峰上的路也不容易的,它們是巫山的天然屏障。”巫主在肖若藍耳邊解釋道。
忽然,肖若藍停頓下來,靜靜看着巫主道:“承涵,那些凡人,你能不能讓你的巫士別殺他們?把他們趕出去就行了,好嗎?”
巫主臉上有一絲錯愕: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喚他‘承涵’,只是為了求他這一件事。
☆、67 擔心?
巫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意此刻有多耀眼,他靜靜凝視着肖若藍,“嗯,只要是你的問題,我都答應,只要你以後都喚我承涵!”
聽到這話,本該高興的肖若藍,心底卻有一絲苦澀:那麽在意她喚他承涵,可是承涵是那消逝了的男子的名字,她這麽長時間不願叫巫主為‘承涵’,就是怕每喚一次,就會想起一次那痛苦的記憶,她努力的把以往的記憶冰封起來,不就是想努力接受這位殺親仇人麽……
他為何那麽在意這一個名字呢?
巫主領着肖若藍在高大密林之中來回穿梭,最後竟直接在古樹頂上飛馳。
最後來到一顆比那些參天古樹還要高上許多的大樹上,才隐約望見一條隐藏在霧氣裏斜斜直上的梯道。
巫主擡手搖指那條梯道:“那裏才是通向巫山山頂的路,其實每座山峰都有一條密道相連,五座山峰也是一個整體,如果遇上什麽大事,五座山峰上的人可以全數快速的集合在一起,共同渡過難關。”
肖若藍一支手被他用力握緊,身體也相互緊貼在一起。
她擡頭仰視着巫主:“那這麽說來,上次青丘國天狐進犯,巫山靈界當中并沒有損失多少人?”
“是的,上次那場大戰只有我與那天狐對決了一場,巫士們只損失了一萬多人。”
“你真的不知道那只妖狐為何要侵犯我們巫山嗎?”肖若藍悠悠道。
巫主聽到這話,神色有些淡漠,蹙着俊眉俯視着肖若藍:“你難道不相信我?”
他沒有放開緊握肖若藍的手,只是神色有一絲黯然,似乎對肖若藍的不信任有一絲痛苦。
看到他這種模樣,肖若藍居然有一絲自惱,連連搖頭道:“不是的不是!我只是很好奇那只,按理說,青丘國的九尾狐一直都是高傲的種族,他們雖然不願意理睬別的族類,但也很少與別的族類引發戰争。此次莫名侵犯進來,你不覺得很奇怪麽。”
巫主深邃的眸子這才有一絲笑意,額頭上那顆白色的玉石映襯着他的笑臉,看得肖若藍一瞬失神。
“是呢,我們巫族雖然幾千年都與妖族糾纏不休,可是九尾狐一直都表示的中立态度。不過……依着這兩千年隐士們的調查來看,兩千年前那場大戰,似乎也與青丘國的九尾狐有關呢。”巫主邊說着,邊拉着肖若藍在那影響大樹上不停的繞了幾個圈,随後才繼續向前掠去。
那看似平淡無波的空氣,在巫主和肖若藍穿透之後,突然變幻莫測,最後形成一個旋渦,有一瞬間肖若藍都以為自己要被吸了進去,可是她跟随着巫主,用了幾個怪異的步法,便輕易穿了過去。
當空氣旋渦消失,他們已飛身至那道梯道最底端。
這時肖若藍才掙脫掉巫主的手,望着直沖雲霄的梯道:“這麽高!當日你的那幾名山主,是如何快速到底這巫山底部的?我直接從山頂上躍下,都未追上他們。”
巫主靠近她身邊,聲音有一絲異常:“你當時為什麽想要跟着他們?是擔心我麽?”他醒來時就已聽到山主們的議論,才知道他昏迷時,她竟然在擔心他。
☆、68 片刻柔情
這種暧昧狀态讓肖若藍有些心慌,她向後退了一步道:“沒有,我只是想跟他們去‘靈園’看看而已。”
“傻瓜,‘靈園’根本就不在巫山腳下。”巫主上前拉起肖若藍的手,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肖若藍放任他輕易握着自己左手,轉移另外一個問題道:“什麽!可上次在殿堂,我明明聽到那女仆說‘靈園’在山底下,是你進行療傷的地方。”
巫主停頓下來,和她站在同一階梯上,輕笑道:“她們不知道,一直都以為‘靈園’在山底下,其實‘靈園’真正的所在地,只有我與那五個山主才知道。”
肖若藍神色有一絲黯然道:“哦,是麽。”
她靜靜低着頭,半響都不見巫主有回應,擡起頭,見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惱:“看什麽!”
她用力掙脫掉巫主的手,自己轉身向上爬去。
她竟然為了這種事情在生氣!
肖若藍一陣心驚,雖然努力的告誡自己,和巫主這種關系只是暫時的,可是她明白,她的心已經越陷越深!
用力搖了搖頭,不願再想,更不敢看身後的男子,她只是悶聲向上爬。
身後有笑聲傳來,巫主幾步便追上她,拉着她的手,另一指手擡起直直頭頂霧氣缭繞的天空道:“‘靈園’在這裏。”
肖若藍臉上的怒氣更盛,“這樣很好玩麽?天空中什麽都沒有,你怎麽睜眼說瞎話!”
說完欲再次掙脫離去,卻被巫主用力按住香肩,堅定的道:“‘靈園’真的在這裏!我說過,每座山峰都有一條密道相連接,而且都是平常人看不到的,就比如現在我們頭頂上這片幹淨純白的天空,但實際上,我們頭頂這一片,整個都是一個秘密空間,只是都被我用上古術法隐藏起來了,裏面守衛的都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隐士!”
看着巫主堅定的眼神,肖若藍才吶吶道:“哦……我也沒說什麽,不是麽。”
巫主一陣失笑,也不說透,只是笑意濃濃的拉着她向山頂行去。
不管如何,他已經知道肖若藍對他至少沒有昔日般那種透骨的恨意。他也明白肖若藍或許是受柔兒影響,暫時這樣,但那也足夠……
他在心中輕喃:“柔兒……謝謝你。”
只是這片刻柔情,他也足夠。
回到峰頂,肖若藍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其間□□兩次,不願這樣一步一步徒步往上爬,想要施展身法,都被巫主制止。
最後只得無奈的被他拉着,一步一步爬完整個階梯。
巫主臉一直洋溢着一絲溫和的笑意,靜靜的看着肖若藍,伸手挽起她額前一珠濕發,“累壞了吧,筱柔。”
肖若藍身子驀然頓住,神色有些不自然,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沒事。”說完轉身向着以前居住過的閣樓行去。
他喚的是筱柔……是那個柔兒嗎?當真把她當替身了呢!連最基本的裝飾都不需要麽!
心中竟然有莫名的痛,讓她無法呼吸。踉跄着腳步,逃也似的擺脫掉他的視線。
☆、69 聖女
望着肖若藍遠去,一直溫和微笑的巫主,神色閃過一絲自責:雖然她的神色那麽像柔兒!可是,他怎麽能當着她的面喚她柔兒的真名!!
他懊惱的搖了搖頭,引得周邊路過的女仆們一陣迷惑,似又懼怕與他,不敢多看,低頭快速離開。
回過神,巫主不願再想,大步往另外一座山峰飛快掠去: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此刻入侵進來的都是小人物,那些下等巫士還可擋住一些時日,可是時間越長,侵入進來的人與妖便會更多,到那時巫山靈界恐怕又要發生一場血腥大戰了!他得提前做好準備!斷不然讓他辛苦建立起來的部族就這樣毀滅!
實在不行,那他便去啓動那一道秘密防護結界……
**
巫主寵溺的眼神,暧昧的動作,原來都只不過是因為——她是柔兒的替身!
心中有窒息感,肖若藍閉上雙眼,努力深呼一口氣,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個藍衣女子的容貌,她定下神,心中無奈的低喃:柔兒!柔兒!我不願做你的替身!當初與你的交易只不過是,你給我力量,我替代你的位置活下去!所以應當是我替代你,而不是如今的我‘代替’你!!
“聖女……”有聲音打斷肖若藍的思緒,她驀地睜開雙眼,眼底的冷冽驚得她面前兩位絕色女仆一陣膽寒,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肖若藍望着她倆戰戰兢兢的模樣,恢複平常的漠然之色,揮手道:“你們都退下。”
“是!聖女!”兩名女子彎腰行了一禮,恭敬的向後退去,最後消失不見。
肖若藍望着兩女子離去的方向,心中冷笑一聲,有一絲嘲諷:“聖女?呵……你管理下人的強制手段可真有效呢,才短短一天,我就搖身一變,成了巫山靈界當中的‘聖女’了!”
轉過身,不願再想,憑着記憶慢慢尋找到當初剛來巫山時居住過的內閣,用力推開房門,看着裏面整齊有序的簡單家飾,她不由皺了皺眉。
房間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唯一讓她疑惑的就是:幾年過去,這間房屋居然仍然幹淨整潔,難道有什麽人居住在這裏?
肖若藍越過門檻,進入內室觀察一番,看着床榻上整潔的被褥,她更加确定這個想法。
她向門外大聲呼喚,不一小會,便匆忙來了一位看似年輕、實際上已不知多大歲數的女仆。
女仆一身紅衣,對着若恭敬的彎腰行禮:“聖女有何吩咐?”
肖若藍有些不自在,揮手讓她不要多禮,才道:“這間居室,是不是有人住過?”
紅衣女仆依舊保持着彎腰之勢,回道:“回聖女的話,在聖女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都是巫主居住在此的。”
巫主?他不是有居處麽,怎麽會來這裏?
無法想通這個問題,肖若藍只得放棄。
她點了點頭,揮手讓女仆離開:“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女仆回了一聲,便要轉身離開,卻又被肖若藍喚停:“等下,你現在忙不忙?”
看到女仆茫然的搖了搖頭,肖若藍才又道:“那好,既然不忙,你就去幫我安排一桶熱水擡至這裏,我要淋浴。”
☆、70 棱形印記
女-仆原本機械化的表情有一絲錯愕,在她們一群姐妹當中,都以為這女子與那高高在上的巫主脾氣相差無幾,沒想到還是有一絲不同的:巫主是強制霸主之勢,而這女子總有那麽一絲禮貌與戒備,這正是恐懼一切的自我保護!
望着女-仆的表情,肖若藍還以為她不願意,忙道:“不行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她如今的身份雖然是‘聖女’,可是她根本還沒适應這種身份,見到別人如此對待她,她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更別提要讓她去使喚別人了……
女-仆臉上終于有一絲笑意,她再次彎了彎腰,随後向後退去:“請聖女稍等。”
輕嘆一口氣,肖若藍蹙着秀眉,慢慢靠近一個木窗,支撐着上半身,靜靜的望着外面霧氣蒙蒙的天空。
新鮮的空氣沖刷着她的臉頰,讓她略顯頹廢的心情好了些,用力呼出心中的淤氣,換回一大口新鮮氣息,不由展顏一笑。
許久,外廊傳來腳步聲。
肖若藍拉開房門,正是剛才那個紅衣女-仆,她身後還跟了四個身穿淡紅色衣袍的女子,肩上共同擡着一個木桶。
肖若藍讓開道讓她們進來,看着她們輕松的放下木桶,随後對着她行了一禮就離去。
肖若藍不由一陣感嘆,因為木桶裏的水竟然是滿滿的!那四名看起來那麽年輕的女子,身上恐怕也有不簡單的能力吧。
她無暇再想許多,伸手進入水中試探水溫合适,便趕緊脫了一身汗水濕透的衣袍,舒服的沁入水中,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她溫柔的擦拭着自己潔白的處子之身,忽然——她碰到了左肩上那塊印記。
棱形印記!
到底代表了什麽?那個男人,究竟為何要在她身上留下這樣一個東西?
肖若藍把身子全都浸在溫和舒适的水裏,把束着青絲的絲帶也松下,一起泡在水裏。
摸着額頭前那影響棱形玉石,又摸了摸左肩上那個一模一樣形狀的印記,心底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最後只得嘆息一聲,仔細洗了洗,便從桶中跨了出來。
水滴順着她潔白光滑的身子向下滑落,滴在木板上。
準備越過那件随意散落在地上的白袍,卻無意發現白袍旁邊的一個玉石鈴铛。似乎是剛才她脫衣袍時未曾注意到從袖裏掉落出來的。
肖若藍彎腰撿起那鈴铛,鈴铛随着她的動作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居然忘記這個東西了!
柔兒交與她的,讓她替柔兒去青丘國找一只妖狐的憑證!
愣愣望着這個碧藍色的玉鈴铛,肖若藍心中再次浮現出那個一身藍衣的女子:柔兒,你究竟隐瞞了多少秘密不曾透露給我?碧妖凝,究竟是誰?
突然,肖若藍凝耳靜聽,似乎覺察到外面有人,她迅速的躍至內室,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巫主的白色長袍快速披在身上,才冷聲向外喝道:“誰在外面!”
外室有人推門而入,随後傳來一聲溫和輕笑:“你淋浴為何不去浴池?”
☆、71 繞魂靈
肖若藍聽出來者是誰,原本戒備的神色有些放松,但臉上那一抹冷漠卻不曾褪去,“你怎麽會來這裏!”随後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又道:“外族已經入侵我們巫山,你怎麽還有閑情到處亂跑。”
巫主不理睬她的冷漠,至進入內室之後,便一瞬不轉的盯着肖若藍。
望着清水緩緩從她濕透了的發絲流至剛穿在身上的幹淨白袍上,香肩處與後背早已被浸濕,透明的嬌軀散發出迷離暧昧的氣息,讓他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喘。
肖若藍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自己的身子早已被他看盡,可為什麽還會有強烈的羞恥感沖擊着她!
肖若藍瞬間轉身,背對着巫主,她手心裏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發出一聲清響,強制鎮定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出去!”
巫主,見她這種嬌羞模樣,臉上溫和的笑意更盛,只是在聽到那一聲鈴铛脆響之後,神色才緩和了一些,“你怎麽會有這個‘繞魂靈’?”
聽到他的問話,肖若藍側身伸出左手,手心處正靜靜躺着一串碧藍色鈴铛,“你說的是這個?名字叫‘繞魂靈’?真是古怪!這是柔兒給予我的。”
巫主臉上的笑意消逝,有一絲凝重:“她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你?”聲音透着一絲不置信。
這東西他以前問過柔兒許多次,都被她拒絕回答,只是告訴他這鈴铛名叫‘繞魂靈’,之後便見她一直把它配戴在腳環上!
他原以為這個東西對于柔兒來說,一定很重要,所以在她對自己下了‘禁魂術’之後,都未取下,沒想到她居然會輕易給了別人?
肖若藍臉上有一絲疑惑,氣惱的看着他:“怎麽?難道就不能贈予我麽!”
巫主心中本來還在疑惑,見到面前這女子的嬌嗔惱樣,居然輕笑出聲。見她臉上的怒意更盛,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柔兒做什麽事都有她自己的看法,既然給你了,那這‘繞魂靈’就是你的了,一定要好好保管。”
随後看着她凹凸有型的身子,包裹在自己曾經穿過的白袍下,嘆息一聲道:“你可以吩咐下人替你找幾身女士衣袍過來。”
肖若藍低頭一看,正看見那兩座豐滿雙峰清澈的呈現在她眼底,不由一陣驚呼,“你快出去!我要重新換一身。”
随後又指着床榻上一套整齊折疊好的紅色衣袍道:“我不喜歡紅色!我只喜歡白色。”
巫主愣了愣,思緒一瞬飄得很遠,猶自記得當初柔兒對他說過相同,意思卻相反的話:“我不喜歡白色!我只喜歡紅色。”
兩個女子的喜好居然完全相反,靈魂怎麽能溶合成功的……
他暗自搖了搖頭,不願再戲谑肖若藍,轉身出了內室,靜靜坐立在外室,等待着肖若藍。
肖若藍仔細挑了一件略微小點的白色衣袍,正脫掉身上早已被頭發沁濕了的白袍,準備換上,就聽見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随後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參見巫主!”
☆、72 三族入侵
趕緊換好衣袍,肖若藍迅速從內室出來,她的腳踝處随着她的動作而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清響。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左肩處用紫色絲線繡有一個‘巫’字的男子恭敬的站立在巫主面前,見她突然出來,有一絲錯愕,随後恢複鎮定,微微對她行了一禮,才轉頭重新面向巫主。
巫主神色淡漠的對肖若藍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來,随後對着那男子淡然道:“已經查清楚了嗎?”
男子應是五山之一巫山的山主巫靈,他恭敬的道:“屬下已經吩咐各山強力□□,這個消息是從他們四山分別單獨傳給我的。說明我們巫山已被妖族和外面那些修真者給包圍了,其中還有不少不怕死的凡人!。”
巫主微微點了點頭,拉着肖若藍的手,用力把她扯到懷中,不理睬她的驚呼,随後道:“大概有多少人,查清楚了嗎?”
巫靈望着巫主與肖若藍,欲言又止,被巫主冷冽的眼神給瞪了一眼,有些惶恐,“回巫主的話,此次進犯我們巫山靈界,連着妖、修、凡三種族類,至少一共有五萬人!”
巫主皺起俊眉,把玩着肖若藍還未幹透的長發,暗自思考,随後道:“妖族有多少?修真者有多少?凡人有多少?”
雖然不明白巫主為什麽要問得這麽明白,巫靈還是恭敬回道:“妖族的數量比較少,大約只有幾千人;修真者次之,大約有一萬多人;最多的便數那些凡人,居然有兩萬之多!”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吩咐下去,讓低下的巫士們依着那些早期布下的陣法與結界,保存實力,斷不可與妖族和修真者硬拼。至于凡人嘛……”
巫主停頓一下,望了望懷中安靜的肖若藍,想起之前對她的承諾,嘆息一聲道:“凡人就給他們一點教訓,便放他們離去,如果他們不知死活還要向巫山深處沖來,哼,那你便看着辦!”
他從來就不是善良的角色,願意放那些凡人一命也只是看在肖若藍的份上,如果他們還不知趣,那就是咎由自取!
望着巫靈漸漸遠去的背影,肖若藍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擡頭望着巫主,問道:“巫……承涵,那‘靈園’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啊,為什麽連凡人都要拼死想得到它?”
巫主至巫靈消失之後,臉上又浮現那一抹溫和的笑意,此時又聽到肖若藍喚他承涵,不由笑道:“什麽東西?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了。”
肖若藍從他懷裏起身,身上悅耳的鈴聲再次響起,她皺着眉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麽……”
巫主失神看着她腳踝處半響,才起身來至窗戶面前,向外遠遠望去,輕嘆一口氣道:“不是不願告訴你,而是這個東西實際上真正有多少用途連我也不知道。而且,開啓‘靈園’結界必須需要耗費我大量靈力,所以一般我是很少去開啓,除了每百年的血祭之後。”
肖若藍不由撇了撇嘴,道:“哼,那白日裏你昏迷之後,五個山主擡你去‘靈園’,你又是如何開啓的!”
☆、73 觀戰
巫主回身望着肖若藍少見的搞怪模樣,溺愛一笑道:“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