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喝酒。”他看着顧清章,別有用意地說道“往後我們便不醉不歸。”
這話總覺得怪怪的,顧清章不得不提醒道:“元正是怎麽了,淨說些怪話。”
蕭胡将杯中酒飲盡:“是我失言了,該罰,該罰。”
今日的蕭胡格外奇怪。顧清章不禁問道:“元正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蕭胡嘆了口氣:“容澈心細。”
這般的人,顧清章想不出他有什麽煩心事。不知在漠北蕭胡如何,反正在京城,他可真真是一個閑散王爺。
随着這幾日短短的相處,顧清章發現,蕭胡并不是一個熱衷于權利的人,相反他很好懂,單純的令人訝異。
諸如回京城一事,也只是因為光帝叫他回,皇命難為而已。
蕭胡又嘆一口氣:“容澈有所不知,我有一個心上人。”
“哦?”顧清章有些微訝“是哪位大臣的千金?”
“此人容澈認識。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話一出,顧清章愣住。這蕭胡,說的分明是自己!
看他傻眼的樣子,蕭胡再一次暢懷大笑。顧清章反應過來——好一個蕭胡,居然拿自己開涮!
“好好好。”蕭胡止了笑,又飲一杯“我向容澈賠罪。”喝完故意嘆氣搖頭“只許容澈放火,不許我這個小小的王爺點燈啊!”
說的正是剛剛顧清章開他玩笑。和個孩子似的。顧清章不禁笑了:“元正你啊。”
蕭胡不說話,盡情的看着顧清章因為笑而舒展的眉眼。
“你說容澈你走了,就剩我一個人,該多麽孤單。”蕭胡又切切實實的嘆了一口氣。
顧清章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蕭胡舍不得他走呢。
盡管只是相處這麽一段時間,但他和蕭胡已然成為知己。驟然偌大的房子少一個人,論誰也不會習慣吧。
“元正放心,我這小小的右散騎常侍,還需要仰仗您這位王爺,定是要常常來叨擾的。”
顧清章故意喚蕭胡一聲王爺,兩人相視,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邊歡聲笑語,回了顧府,卻不盡然。
因着和顧星河的約定,顧清章選在休沐這日回來了,腳步自然而然的向顧星河的房間走去。
“阿星,還賴着床?”顧清章叩了叩門,然而顧星河并不作答。
“阿星?”
叫了三四遍,依舊如此。
顧清章也知這個時辰顧星河定是醒着,說不定都開始溫習,只是鬧脾氣,不願理自己罷了。
罕見的,顧清章沒有說幾句服軟的話,只是道:“阿星,起來了就去習武坪找我吧。”
也不等顧星河回答,轉身便離去。
剛走沒一會兒,顧星河将門打開一條縫,望着顧清章決絕的背影,心裏既不甘,又委屈,更多的是氣憤。
門前那條路,似乎都要被他盯出一個洞來。
自從認識了這個王爺,小叔叔就魂不守舍的。
這個王爺、這個王爺!顧星河心裏憤憤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話說:
好久沒更新了,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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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5、此時相望不相聞
顧家的槍法一向不外傳,所以顧清章習武時,身旁是沒有什麽人在的,于是身後那一聲破空聲便顯得格外突兀。他不急不忙,轉身一槍擋住;
顧家的槍法一向不外傳,所以顧清章習武時,身旁是沒有什麽人在的,于是身後那一聲破空聲便顯得格外突兀。
他不急不忙,轉身一槍擋住。定睛一看,攻來這人,竟是不肯露面的顧星河。
“終于肯出來了?”顧清章眉眼含笑的打趣道。
顧星河卻不吃這套,冷着臉繼續揮槍:“少廢話,看槍!”
顧星河年少,再加上頭腦機敏,槍法進步的很快,幾乎是一日千裏。以至于現在,顧清章都不敢小瞧他。
所幸顧清章勝在比他更有經驗,兩人拆了有十來招,顧星河便被顧清章一槍挑翻在地。
槍尖直指顧星河的喉嚨,顧清章眼神清冷,似乎下一秒就會這樣穿透他。
這樣的顧清章,反倒更令顧星河癡迷。不知上了戰場,他的小叔叔會多麽威風。
下一秒,顧清章恢複常态,眼中溫柔頓顯。他立槍,向顧星河伸出手來:“快起來吧!”
顧星河毫不客氣的打開他的手,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看來最近阿星的功夫沒落下。”顧清章贊賞道。
“與你無關。”顧星河冷冰冰道。
“是啊,這都多虧了阿星的勤奮,對不對?”顧清章似是聽不出他語氣中的不快,一切一如平常。
頓時,顧星河的小脾氣,小情緒,像是砸在一塊棉花上,激不起半點波瀾。他不禁有些洩氣:“哦。”
“最近沒惹你娘親不高興吧?”顧清章像是察覺不出任何反常一般,與他閑談道。
顧星河不說話,只是擰着眉頭站在原地,滿臉都寫着抗拒。
顧清章暗自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也不知是像了誰,如此的執拗。
不見他,顧清章興許還能稍稍狠下心來。而此時此刻見着他,再看到他那副倔強的樣子,顧清章這心,終究是軟了下來:“看樣子倒像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顧星河眉毛一挑:“是有人。”
這回換顧清章啞口無言,只剩苦笑。
“我問你,小叔叔,你做什麽躲着我?”
“我為何要躲着你?”即便有這樣的心理存在,顧清章也斷斷不會承認。
“這倒要問問你自己!”顧星河氣呼呼的嚷起來“自打我對你說了那些話,你便不見我,躲去那勞什子王爺家,一去還這麽多天!若是見不得我,我走便是!”
顧清章靜靜地聽他說完,看他氣成那樣,又心疼又好笑:“你管北王就這麽個稱呼?這要是換個旁人在,是要掉腦袋的。”
顧星河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才不怕!”
“阿星,你誤會了。北王是我的知己好友,我們兩人一見如故,不免在一起多談了一些家國大事。
北王總歸是要回漠北的,他與我惺惺相惜,自然要留我多住幾日。你怎麽就能想到躲着你呢?”
顧清章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呀你,心思一半用在功課上,也不至于會試時名落孫山。”
顧星河臉皮紅了紅,嘴巴卻不服輸:“這次一定考上,小叔叔等着瞧吧!”
“好,那我可要好好看着。”顧清章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有什麽好笑的!”顧星河更加氣惱。
說好的陪伴他,可回來了,也不與他說些旁的,反而和他娘一樣,只會念叨這些,簡直無聊透頂!
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貢士,他不但要考取上,還要成為會元!
“難不成小叔叔在汀蘭小築,也與北王談論的是這些?”顧星河臉色十分不愉快的問道。
“也不是。我們無話不談。”結果顧清章這回答,令顧星河更為不滿:“聽小叔叔這意思,是和我沒什麽可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就不在這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同時還留了個心眼,時刻關注着身後的動靜。
只要顧清章有阻攔的意思,哪怕只是邁出一小步,他也會停下步伐。然而——顧清章并無此意。
頓時,顧星河這心裏像是缺少了一角似的,變得空落落,難受極了。
再說蕭胡這邊,林殊一聽見顧清章離開汀蘭小築的消息,立馬前來拜訪。
“我這突然拜訪,不會是又打擾了元正的計劃吧?”
正是陽春三月,天氣回暖,但也不到拿着紙扇的季節。偏偏林殊也不知附庸哪門子的風雅,手裏一疊折扇,時而展開輕搖,叫蕭胡一陣好笑:“思異若是熱了,少穿點便是,這又何必呢?”
“這元正就有所不知了——你仔細瞧瞧我這扇面。”林殊像是得了什麽寶貝似的,将折扇湊到蕭胡面前“不是我吹,元正,這可是齊老先生的筆墨,千金難求!得此寶物,縱是寒冬臘月,也得在人前拿出來搖上一搖。”
林殊這番論調,着實令蕭胡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啦,元正莫關心我,倒是說說你,這幾日與顧大人是怎麽個親熱法?”
蕭胡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啜飲一口,慢吞吞道:“此事急不得。”
“哎喲喂,我的王爺啊!”林殊倒是比蕭胡本人還急“你還不清楚皇帝他老人家嗎?腦子一熱,把你從漠北調回京城,你真當這日子能長久?
那可是漠北!不出半個月,就得一封急令,把你調回。那時你與顧清章兩地,我看你再不急!”
蕭胡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看起來嚴肅得很,不仔細瞧根本發覺不出。半晌,他才道:“說起來,我倒有一事好奇。”
“何事還能令元正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