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容秋一覺睡得特別好。
在他的印象裏, 好像從來沒有這麽安穩而綿長的睡眠，他的靈魂和□□都像被無形的春雨撫慰着, 那些毛躁異化的部分被無聲地浸潤好, 餘下的只有輕松舒爽，平穩淡然。
所以容秋再睜眼的時候神清氣爽，身體輕盈一片, 眼底也再無往陰影濃重的黑眼圈。
beta從床上起來就去浴室洗漱。
他的頭發是真的有些長了, 直戳戳地和纖細卷翹的眼睫毛交纏在一起打架。
不過刷個牙的功夫，容秋就被戳了好幾次，就像被蟄了一樣, 有些疼。
容秋煩躁躁的。
索性找出來了個透明橡皮筋，将腦前的頭發一下子紮成一個小揪揪。
朝天戳。
楚鳴過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這樣不修邊幅，卻依舊好看得不像話的小秋哥。
青年上身穿着一身簡單的白T恤，下面是一條淺色短褲，長度不算長, 剛好能露出好看的膝蓋, 以及一雙纖細有力又有韌性的小腿。
而且小秋哥好像心情很好, 眼尾微彎, 嘴唇也輕輕挑起兩角, 看起來紅潤而又有光澤。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小秋哥開門見到他的時候，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遲疑。
楚鳴立刻緊張了起來，繃直了小腿, 甚至還無意識地舔舔并不幹涸的唇瓣。
他的到來不會給小秋哥添麻煩了吧？！
畢竟他現在都追到小秋哥的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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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算打擾了。
容秋并沒有不滿的意思, 只是稍微有些恍惚。
楚鳴來得突然, 他差點沒認出來。
但不過三五秒鐘, 他就認出來了楚鳴。
“是楚鳴啊！”
alpha的眼睛亮亮的。
小秋哥從來沒有這麽熟絡的語氣喊他的名字，之前都是喚他“楚學弟”居多。
楚鳴的耳尖紅紅的，長袖衛衣下的兩只手攥成了拳頭，明顯很緊張：“聽說小秋哥這幾天沒有去軍區工作，我有點太擔心，就過來看看……”
容秋友善地接納了他的關心：“請了一周的假，別站在門口說，先進來坐坐。”
開門讓人進來，容秋給楚鳴拿了一雙備用拖鞋。
楚鳴換鞋的時候視線不敢随意左右挪，就怕容秋嫌棄他，他便低頭認真換鞋，但還是敏銳地注意到玄關的鞋架上放着一雙黑色的拖鞋，上面有一只威風凜凜的大黑狼，嘴裏銜着一塊兒字母“Q”的小牌牌。
明顯和小秋哥腳下的拖鞋是一對。
因為小秋哥的鞋是一只灰色哈士奇，嘴裏銜着的字母是“R”。
楚鳴的心抽抽的。
對的，學長是有對象的。
想起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小秋哥提起對象時眼裏的愛慕，楚鳴見到人的愉悅心情跌宕了起來。
但他很快就安撫好了自己。
他并沒有懷着別樣的心思，不過是過來瞧一瞧小秋哥最近怎麽樣。
小秋哥好，他就好。
但現在看來小秋哥過得很好。
楚鳴死纏爛打人任教授，才從任教授哪裏得來了小秋哥的住處，早就想過來拜訪，但一直沒有借口；昨晚從畢業幾年的師兄那裏得知小秋哥請了一周的假，他這才舔着臉過來。
不過也不是空着手。
alpha很懂事。
這次他的背包裏又帶了一冷箱的奶酪。
他的家鄉R星特産的硬質奶酪，因為獨特的制作手法，原本的乳糖大都同乳清液一同流出，現在的奶酪裏面，只有一點點乳糖留了下來。
容秋不過給客人倒杯水的幾分鐘，楚鳴就已經把包裏的冷箱拿了出來。
容秋含着笑。
他半彎着腰，把倒了溫水的玻璃杯輕緩放在楚鳴面前的桌上，随着他這個動作，青年精致好看的脊骨在白色單薄棉質衣衫上鼓出一道好看的脊線。
楚鳴只看了一眼，就倉促地收回視線。
容秋沒覺察他的異樣：“謝謝，每次都要從R星運來，也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爸媽每個月都遞給我，多了我也吃不完的。”
楚鳴雙手接過茶杯，視線一扭轉，就看見容秋尚未收回的手上戴有一枚亮閃閃的銀戒。
無名指的位置。
這麽微妙，又這麽明顯。
楚鳴的心又被無形地戳了好幾戳。
容秋見楚鳴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也大大方方地展示給他：“好看吧，我自己親手打出來的。”
楚鳴：……
既然來了人，容秋就要留人吃飯，雖然楚鳴推辭了許久，還是被容秋留了下來：“白吃了你那麽多特級奶酪，不過一頓飯，就不出去吃了，我親手做，你別嫌棄才好。”
“不不不！不會嫌棄的。”
他居然能吃到小秋哥親手做的飯。
下單買菜的時候，容秋擡眼問楚鳴：“待會任教授也來，行嗎？”
楚鳴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大電視他完全看不下去：“當…… 當然可以，小秋哥不用特意問我的，我随意。”
容秋看他拘束且緊張的模樣，端着手機笑得不行：“這麽怕我，還敢過來看我，真是難為你了。”
容秋會做飯，甚至在他進入A大預科班之前，他就在福利院裏給很多孩子都做過飯，甚至還會做嬰幼兒的那種輔食。
當時他所在的福利院情況不是很好。
一般都是速食偏多，隔三差五一頓肉，他自然要做得有滋有味。
不過福利院現在好多了，有很多像容欽哥那樣的好人捐款，他之前過去看的時候，孩子們每天都能吃一個雞蛋，頓頓都有肉。
想到福利院，容秋心裏暖融融的。
一邊切菜還一邊琢磨着，在他離開A星前，還得回去看看，畢竟這一走，可能很多年都不會回來了。
而現在住着的這個房子，不出意外，他到時候也會挂牌賣出。
只是有點可惜，這房子還沒住幾天呢。
但如果讓房子空在這裏，幾十年都沒人住，還收不回資金，容秋才覺得更可惜。
畢竟他現在除了近六百萬的遺産，自己的賬戶完全空蕩蕩的。
任教授過來的時候，容秋的飯菜還沒做好。
但看寶貝學生居然還能下廚房，任教授很滿意，怎麽勸都不聽，非要進廚房幫忙。
一旁的楚鳴心動又難過地站在旁邊。
可惡，他居然不會做飯，虧大了。
容秋最後還是由着任教授進來了，他還剩了三個菜，一個水晶蝦仁，一個海鮮湯，而做好的菜放在旁邊，任教授一眼望去，大盤小盤五彩缤紛，都已經做好十幾道菜了。
就連不差錢的任教授都吓了一跳：“還有人過來？”
容秋搖搖頭，頭頂的小戳戳也随之而動：“沒有，今天就我們仨。”
頭一回請人到家裏做客，容秋準備的很充足，甚至過于充足。
鴨魚肉海鮮什麽的應有盡有，就連酒水都網上定了好幾種，他雖然喝不了太多，但任教授可以喝。最後一一端上桌，他們的碗筷險些都沒地方放。
他們吃飯能談的也就軍區和A大的事。
畢業典禮那天，容秋的傷痛任教授還記在心裏，飯桌上主動避開提及容秋的伴侶；而另外一個alpha楚鳴心中有鬼，自然更不會主動提那個人。
兩個alpha的想法不謀而合，以至于這頓飯吃得格外公事化。
後來喝了點酒，氛圍才輕松些，不知何時就拐到了昨夜的大新聞。
“那位S級的alpha真厲害啊，據說軍區給他昨晚測試，信息素濃度比他哥還強，險些儀器都爆了。”
“先有秦澤西，後有秦牧野，聯邦的二位S級alpha都出自一個家族，秦家這是走了什麽運。”
“我看全聯邦的omega昨晚都沒睡，今早大街上的omega有一個困一個，走路都盯着看手機等什麽時候安排匹配的消息出來。”
最後這句話是楚鳴說的。
他作為alpha，難免關注AO人群的訊息。
兩個中青年alpha聊了許久，這才發現容秋一直一言不發，beta就捧着個晚低頭幹飯，頭頂的小揪揪倒是精神得來回輕晃。
其實容秋正坐旁邊端着碗聽。
他知道自己酒淺，嘬了兩口就放下了。
看話題不知為何停下，他還狐疑地擡頭：“怎麽了？”怎麽不說了？
楚鳴咳嗽一聲：“小秋哥對這個alpha不感興趣？”
人家可是S級的alpha，很強的。
容秋沉思片刻，才慢慢道：“的确沒興趣。”
甚至還心生微微的抵觸。
好煩。
這個alpha的名字碰瓷上他的愛人了。
楚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是因為小秋哥不喜歡alpha麽……”
在校的時候，他就知道小秋哥揍alpha的事跡。
打得很兇。
容秋回得幹脆利落：“不喜歡啊。”
楚鳴的筷子墜了地。
容秋笑笑，很快解釋道：“但我不喜歡的是軍區那些仗着自己A級信息素就随意打壓beta的alpha，楚鳴你和任教授都不是那種alpha，否則也不會和我這個beta交朋友。”
“alpha怎麽不能和beta交朋友！我就很高興小秋哥能拿我當朋友！那些不喜歡小秋哥的人都有眼無珠。”
楚鳴說話間有些緊張，以致于桌上的酒盞都傾倒了。
還好酒杯裏餘下的酒水不多，被一旁連連搖頭的任教授抽紙巾擦幹淨了。
容秋終于覺察到小楚鳴的異樣：“楚鳴你怎麽這麽激動？”
為什麽激動，當然是因為喜歡小秋哥啊。
可這話背了德，不能說。
楚鳴扭着頭，臉都憋紅了也不敢說。
反倒是覺察alpha心思的任教授出來打圓場：“所以軍區的風評一直不好，即便裏面都人都是聯邦的英雄，也架不住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仗着信息素壓人。”
說到這，任教授撈了一把楚鳴：“你以後進軍區，可不許欺負人！”
楚鳴還在漲紅臉，只能喏喏點頭。
他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容秋一眼，猝然和青年藍珀色的瞳仁相對，楚鳴立刻心一顫，此地無銀地低下了頭。
容秋眨眨眼。
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楚鳴下午有課，提前走了。
任教授多待了十幾分鐘，最後也告辭。
兩人都走了以後，容秋才開始慢悠悠地收拾桌子。
他和任教授已經說了，這棟房子可能要轉手賣出去。
任教授沒多問，只是看着他一直嘆氣。
這位溫善的alpha教授沒有發現他的寶貝學生已經洗去了記憶，走前看着容秋還戴上了戒指，更是不敢觸碰容秋的痛處。
只說，不論容秋日後在哪裏，都要和他積極聯系。
beta一一應下。
是的，beta要離開A星。
這次沒讓任教授出手，容秋自己聯系了個之前幫修機甲的人家，他房子剛裝修好，家具什麽的又貴又新，容秋還很舍得地打了折扣。
那邊二話沒說，全款打了過來。
當天下午，容秋就簽好了合同，卡裏到賬了錢。
一部分錢他用來付第一軍區的違約金，剩下的大部分，他存在卡裏，打算在第十三軍區租房子，以及用來支付生活開銷。
賣房子的事幹脆利落。
辭掉第一軍區的工作就有些麻煩，因為相關的簽字文件很多，容秋需要跑好幾個部門，最後花了四五天就光跑了這一個事兒。
直到出發的前一天，容秋才抽出空，給福利院送東西。
福利院的孩子一如既往地擁有童真童趣。
容秋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還有兩個小孩抱着他的大腿舍不得讓他走。
最後容秋哄了又哄，這才哄住了一群小毛孩兒。
從福利院裏出來，容秋在A星的最後一項心事也算了解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的頭發需要打理。
當晚，他就去了趟理發店。
他臉型和頭形都好看，經過簡單的修剪和打薄，效果一下子出來了。
給他剪頭的小哥左誇右誇。
對着鏡子的容秋倒覺得沒什麽不同。
不過剪完以後終于不用頭頂小揪揪了。
容秋神清氣爽。
一夜好夢。
次日，首都星最大的星艦機場，容秋正無聊地看着手機。
這幾日的流量都聚集在某位S級alpha身上。
容秋對alpha不感興趣。
但是被鋪天蓋地的相關新聞包圍，容秋還是被迫知道了這位alpha已經進入了聯邦安排的優質“相親局”。
一個S級alpha，同時和45位适齡且單身的omega進行匹配。
匹配度最高的，就會是這位S級alpha的未來伴侶。
怎麽看，都怎麽有福分。
S級的alpha就是不一樣。
找對象都要全聯邦人操心。
但這和他一個普通beta有什麽關系呢。
容秋冷淡又理智地理好幹淨利落的短發，手機關機，拖着行李箱大步前往星艦排隊通道……
于此同時，聯邦AO匹配局正在遭遇一場災難。
說好的對omega不排斥！！？
怎麽還會讓進去匹配間的omega面色蒼白，甚至每一位的匹配結果都不到百分百之十。
百分之十。
多低的匹配度。
大街上随便拉一個alpha和omega，都比這個匹配度高。
工作人員愁爛了眉頭，但更意外的是，匹配出來後的omega開始溢散信息素！
這是什麽鬼毛病！！
而且不止一位ome□□生這樣的異樣反應。
是所有的omega！
在場的45位S級omega，年齡從18到35，全都産生腺體失控反應。
匹配局沒想過會這樣，S級的omega信息素洩露，這對聯邦AO匹配局的所有alpha都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這麽醇正的omega信息素，全然就是欲-望的化身。
欲-望讓alpha失控，要不是他們後頸的信息素阻隔貼識別他們信息素的異樣，并及時電擊腺體至暈，omega專用區的omega就會猶如待宰的羔羊，落入alpha手中。
這和秦澤西的預期截然不同。
怎會如此。
但秦澤西已經動不了腦子了。
他被四十多種omega信息素包圍，已經應激到吐了五回。
吐到最後，秦澤西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S級alpha的機體的瞬間開啓自己保護功能，就連信息素阻隔環都失效，S級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混淆在omega信息素當中，加劇了這場意外的災難。
從匹配隔離間出來的秦牧野卻神色冷峻。
自他進入匹配間的時候，他就一直是這個表情。
冷淡的，無情的。
仿佛今天并不是為了日後的伴侶，而是被迫參加領導的加班會議。
事實的确如此。
秦牧野人雖來了，心卻抵觸着，甚至可以說，他一直都抵觸着，只是今天面對相親omega的時候，才壓制不住，爆發了出來。
看他哥已經失控成這樣，秦牧野皺起了眉，動作極快地劈暈了alpha。
僅剩的幾名beta工作人員雙眼失焦，還沒理解男人的話，被被迎面扔來一架暈了的軀幹。
“擡走，帶到車上去。”
走出聯邦AO匹配局，外面的正午陽光正刺眼。
秦牧野卻很平靜，深邃如墨的眼睛不見情緒，他拒絕聯邦人員的安排，選擇自己開車回去：“你們有空就看看裏面的人。”
“我們已經有醫療隊去了，現在想檢測一下秦先生腺體的情況。”
秦牧野無聲地看着他，黑黝黝的瞳孔好似通往極寒幽谷。
聯邦研究人員僵持住了。
這也是個beta，和容秋一樣的beta。
秦牧野那張臉上沒什麽表情，唇線微微繃着，許久後，終于伸出了左臂。
聯邦研究人員感謝他的配合：“我們會繼續為你研究新的撫慰劑的。”
“謝謝。”男人似乎并不在意。
因為他用的是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做回答。
秦牧野的确心如古井，浮波不引。
一連匹配40多位omega都都沒有尋到合适伴侶，這事放在任何一個alpha身上都會嘆惋可惜，落在他身上，他卻能坦然接受。
甚至隐約有些輕松。
他找不出這股輕松源于何種原因，也懶得去找。
他只知道現在的狀态他很滿意。
就像當初他還在校的時候，無論學業和生活，都這麽滿意。
但如果，沒有夢裏晃蕩的beta。
那就更好了。
他也不知道究竟從何時起，某個身影越壓制就越會想起。
第一晚，秦牧野阖眼就夢到酒吧分開後，beta坐在跨江大橋上，滿臉脆弱無助。
第二晚，秦牧野夢見橋上脆弱的beta看見了他，沖着他溫潤地笑，似乎情緒好了些。
第三晚，秦牧野夢裏看見上一秒還沖他笑着的beta，下一秒就如破碎的玻璃，從高橋上一躍而下，在半空中綻出暗紅的血花。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瞬間襲卷了alpha的周身，仿佛有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正從他的身體抽離。
噩夢，終于開始了。
聯邦AO匹配局的意外事故，三日後才被聯邦新聞通報了出來。
這時，等着轉乘星艦的容秋正在大廳喝茶，上面偌大的電子屏幕除了星艦的航班外，有四分之一是實時新聞新聞。
光屏上更新一條熱點新聞的詞條——
【星際三百六十五年，十月一日上午十點五十六分，聯邦AO匹配局突發omega信息素洩露，當場造成45位omega腺體失控，187位alpha電擊至暈】
嗯？
容秋放下手中的保溫杯。
重新看了一遍光屏上的滾動欄。
哇哦，真罕見。
三天前的事情，現在才播報。
容秋取出剛開機的手機，想看看事故具體原因。
他指尖一路下滑，評論全都是有關這件事故的讨論。
有惋惜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但沒有事故原因。
翻了兩頁都沒看到想看的內容，容秋覺得好沒意思，關了手機。
但他大抵能猜到，某位S級alpha的相親好像很不順利。
不自覺養成轉戒指的習慣，beta無名指的銀環流暢地打了個圈兒。
beta的心情兀自美了起來。
還是他厲害。
在校的時候就有了相守一生的伴侶。
廣播沒有給容秋留下多少可以喟嘆的時間，不過幾分鐘，廣播和電子光屏就開始提醒乘客準備登星艦。
容秋擰緊保溫杯，低頭認真檢查好行李。
他的手指細長，骨節勻稱，身材也出挑，簡單的衣服就将他的好身段展現地淋漓盡至。
在這麽偏遠的星艦機場，難得可以遇到容貌這麽出衆的beta。
膽子小的多看兩眼。
膽子大的就帶着手機前來搭讪，但被容秋展示了指根的戒指，只能惋惜地離開。
容秋又不由轉動起手上的銀戒，帶着行李準備等星艦。
不出意外，這将是他最漫長的一段旅程。
因為一個月後，他才會抵達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五年後。
第十三軍區，主星-U星。
一架造型完美的機甲正在海面極行，純黑的顏色，流暢的線條，充滿令人震撼的張力和力量感。尤其當其從翻滾的海面劃過，沒有特意炫技，卻依仍然酷炫地驚心動魄。
這是一架經過改裝的私人機甲。
卻遠比聯邦目前使用的軍用機甲速度更快，也更具攻擊、防禦性、以及美感。
十分鐘後，機甲平穩滑翔到燈塔前的臺上。
艙門大開。
陽光從機甲一側自然灑落，裹挾着海風将男人原本打理整齊的發絲吹得有些淩亂，但這并不能減損男人的好容貌，甚至那層暖光将他那潔白細膩的皮膚凝起暖玉般的光澤。
關艙，消殺，機甲複檢。
再配上一個慣性的轉戒指動作，男人的青澀全然褪去，餘下的只有歷經打磨後才可見的鋒芒。
他正是這架機甲的屬主。
也是第十三軍區迄今為止，最年輕的首席機甲設計師——容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