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容秋

——beta, 男

——已離職

秦牧野看得有些恍惚。

重看一遍,還是這樣。

秦牧野克制已久的情緒變得躁動起來。

其實他所有的冷靜自持在得知beta不在第一軍區的那一刻,都被打破。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讓人去查beta究竟去了哪裏。

他要立刻見到beta。

但聯想到蘇燃說的話, 秦牧野的心陡然慌亂起來。

蘇燃說beta搭乘的星艦消失了蹤影。

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他立刻通知手下的人, 去查看beta現在在哪裏, 可結果并非不是三五分鐘就出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秦牧野把弄着手中的黑色鋼筆,用了五年的筆, 此刻卻極為不順眼起來。

不該是這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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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那種幽沉罕見的藍珀色, 光下明湛清涼, 暗處則清明透潤, 無論何時, 都能映照着他的臉龐。

不知道過了多久, 秦牧野強制性地讓自己的視線重新回落到光腦屏幕。

他陷入了新的疑惑當中。

beta不在第一軍區……

beta為什麽會離開第一軍區?

他面前的資源庫并不能給出了準确答案, 只提及了beta離開的日期——星際三百六十五年, 九月二十七日。

這本不是個什麽特殊日子。

但再往前推四天。

就是他在酒吧和beta“再遇”的日子。

秦牧野的腦穴莫名一疼,就像有把電鑽在他腦穴瘋狂打轉, 無論beta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境,酒吧那晚的beta永遠是他的噩夢。

現在也如此。

那晚他們交涉的場景在他的腦海裏複現, 一切猶如被最頂尖的攝像頭所記錄,一幀一幀地在他眼前慢放。不過他手中的确有這樣一份錄像帶,記錄着他那天從秦宅出來,到酒吧,最後離開酒吧回秦宅的全部過程。

說來也可笑,這是聯邦的人監控他的錄像;原本用來确保他的安全, 不想卻把beta也拍攝進去。

而當初的他不知懷着什麽樣的心态, 也複刻了一盤。

錄像帶回來以後, 卻從來沒點開看過。

心理很矛盾。

他就像極力想要刻意忽視什麽, 就把錄像塞到網盤最隐蔽的文件夾中。

好似只要這麽做了,就能眼不見,心不煩。

時隔五年,alpha再次點開當初的視頻。

四十分鐘的視頻,卻讓秦牧野眉頭的褶皺一直聚攏不散。

即便當初聯邦的人拍攝的距離很遠,錄像依舊很清晰,能将beta的悲傷難過拍攝得清清楚楚,但也僅僅只有beta進去和出來的那一小段。

他能看到beta朝着跨江大橋的方向走去。

beta瘦弱的背影宛若被狂風暴雨所襲擊的小白楊,即便有向上生長的傲骨,也抵不過外界的擊打力量,被摧殘,被壓制。而視頻的最後五分鐘,beta的身影消失在鏡頭裏,與之相對的,是突然從車裏出來的容欽。

視頻裏的容欽握着手機,滿臉焦慮地向beta離開的方向奔去。

秦牧野的視線一頓。

他從來沒看過容欽這麽緊張的樣子。

容欽關心beta,他一直知道。但能讓容欽大變臉色的事……迄今為止,秦牧野能想起的,也就只有他哥當時重傷進入ICU的那回。

所以其中必有不對勁之處。

他沉默着,又往回調了五分鐘。

不放心地又看了一遍。

越看,心揪得越緊。

不對。

beta的狀态不對。

他見過失落時候的beta,那是眼尾下垂,嘴角也忍不住往下彎的可憐模樣。

但視頻裏的beta絕非僅僅是失落。beta好看的藍珀色眼眸徹底暗了下去,甚至整個人毫無生氣,像腐朽的枯樹,輕輕一觸碰就會在一瞬間碎為齑粉。

秦牧野的心,猝然痛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才模糊地明白那場分手帶給beta的是什麽。

是難過,是悲傷。

是心如死灰。

alpha腦中的某個神經驟然一跳。

心如死灰……

他想到自己曾經的那個夢境。

夢裏的beta一路沿着江面走,最後坐在高高的跨江大橋上,整個人猶如枯萎的蝶,輕飄飄地伴着夏夜江風,從高高的橋面一墜而下,綻放出血色之花。

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夢。

但這一刻,他已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剛才反複觀看的錄像與他的夢境交疊,就好像beta心如死灰地從酒吧離開後,就真地站在了跨江大橋上,意欲輕-生。

如果這不是夢……

如果beta真的跳了下去了……

他心煩意亂地擺弄着手中黑色鋼筆的同時,肅然繃緊了唇瓣,焦躁的指尖一噠又一噠地敲着自己的額首,他的手背上筋脈猙獰,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浸濕,材質綿軟的襯衫緊密地貼合在他凸起的背肌,甚至還随着alpha急促的呼吸顫動而上下輕動。

他卻沒發現自己的異樣。

秦牧野立刻撥通了容欽的電話。

容欽已經五年時間沒和秦牧野聯系過。

猝不及防地接到秦牧野的電話,容欽語氣不善:“什麽事?日理萬機的秦副指揮居然有空給我這樣的小人物打電話。”

秦牧野開門見山:“容秋在哪裏。”

容欽愣了愣,嗤笑一聲:“秦副指揮五年前說的話,現在就不做數了?小秋在哪與你何關?你還想回去找他不成?”

聽他這個語氣,秦牧野無聲地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beta沒事。

秦牧野緊了緊手中的電話:“五年前出了酒吧,他到底怎麽了,他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去了第十三軍區?”

十三軍區危險,戰火紛飛。

完全不适合beta。

容欽實在不想搭理他,言語已經彰顯出明顯的不耐煩:“想知道,就自己查。”

不過查不查的到,就是秦牧野自己的本事了。

他已經把容秋洗記憶的那一段完全清理幹淨,就算是現在的秦牧野要查,也查不出什麽。

就算真查到,也不怕。

現在的小秋堅信自己有個埋在地下的beta愛人,秦牧野這個S級的alpha就算再厲害,又算得了什麽。

小秋珍惜他的時候,他就是小秋心中別無二價的珍寶。

但一旦小秋忘記了他,那alpha就什麽都不是。

走在路邊随意遇到的草都比他高貴。

所以容欽很放心。

秦牧野愛找不找。

不找剛好,找了還會被氣到。

電話被“啪”得挂斷。

秦牧野神色低迷陰郁。

容欽對他的态度他有所預料。

從容欽這裏得知了容秋尚且安然,他就稍微放了心,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想要多問出些什麽東西,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容欽一直對他的心有抵觸。

最後思忖稍許,他輸入了某個本已删除了的聯系人電話號碼。

一小時後。

一封新郵件以及蘇燃的短信發了過來。

蘇燃:那晚相關的錄像能找到的我都已經給你發來了。你說的,會放過我蘇家。

蘇燃的短信,秦牧野沒管。

他直接點開郵件裏的錄像。

蘇家沿江有一路的商鋪,監控多,錄像也多。

讓蘇燃查,遠比向A星申請調查監控要快。

秦牧野輸入時間,從浩如煙海的監控片段裏挑出自己想要的,就像正在細致查案的警察,将所有監控密接起來,從而整合出beta的行動軌跡。

越看越心涼。

因為是視頻,他聽不見容秋的聲音,看不見容秋的具體神态,但這麽遠遠的距離,他都能感覺到容秋的孤寂幽冷。

尤其當他看到beta一路恍惚,最後坐在高橋上搖搖欲墜的時候,他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如置冰淵。

好在容欽及時出現,把人帶了下來。

視頻戛然而止。

秦牧野陷入異常的沉默。

但他的心卻極為慌亂,他的寡淡冷漠像是被天降巨石打破。

他從來沒想過beta會有輕-生的念頭,beta就是頑強的沙樹,春風吹又生的草,怎麽會因為一點情愛就丢掉這條命,這是多愚蠢的行為。

可現在。

愚蠢的好像是他。

那晚的beta很難過,而他……

alpha的手撫在自己的心口。

麻麻的,漲漲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容秋的這種感情激烈得快,平和得更快,但為什麽,現在看到當初的容秋難過的樣子,他會這麽的……

不舒服。

這種空虛且異樣的感覺讓alpha本就幽深的眸子融入極致的黑,戾氣翻滾着,叫嚣着,讓他的視線死死地黏在那道清寡的背影。

看也看不夠。

秦牧野本能地覺得自己似乎徹底失去了什麽。

其中還夾雜着更為複雜的患得患失。

不,已經不用患得患失了。

因為beta已經徹底地離開了他。

“警報!警報!您的信息素濃度已達到危險值。”

與之一同響起的,是金屬大門豁然合攏的聲音,百葉窗被密不透風地金屬窗代替,換氣系統應運而開,不過三五秒,原本還幹淨明亮的辦公區就瞬間變成了禁锢alpha的牢獄。

信息素從alpha的後頸噴薄而出。

男人的後頸的每一個細胞都翻滾着數十倍的疼痛感,秦牧野毫不猶豫的拿起抽屜裏的針劑,嘴唇繃得緊緊的,在新的一場信息素爆發之前,一針紮入血管。

秦牧野在禁閉室裏待了足足兩個小時。

随着藥液的推進,換氣系統的運轉。

禁閉室裏的信息素濃度以極為緩慢的速率稀釋。

等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收到了beta士官送來的資料。

和蘇燃說的差不多。

容秋在辭退第一軍區的工作以後,搭乘首都星的星艦前往十三軍區,最後一段旅程,星艦遇上難得的星潮,但乘客無礙。

資料到這為止。

beta士官聞不到秦牧野信息素的味道,但他卻知道辦公室的變化,他的态度愈發恭敬。

“後面的數據涉及到十三區,要查的話,需要時間申請……”

第十三軍區和聯邦前十二個軍區有所不同,它地處邊偏僻,在聯邦的最外圈,還有自己的信息庫,所以調取十三軍區的信息需要更多的申請。

秦牧野額首微頓,面如寒冰:“繼續查。”

查到beta在第十三軍區,還遠遠不夠。

容秋還不如知道第一軍區的某個人正在查他,他現在在第十三軍區逍遙自在。

前幾年他一直都忙得緊,不是在軍區做任務,就是在研究院設計機甲,現在新款機甲已經設計完畢,研究院這邊就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

在家閑了好幾天,容秋終于想起要去剪頭發。

他在這家店辦了卡。

但今天經常給容秋剪頭發的那位beta師傅不在,這次給容秋剪頭發的是個年輕的小o。

手藝有些生疏,剪頭發的時候連連道歉。

容秋倒也沒生他的氣,還讓他慢慢來,不要急。

年輕的理發師耳朵紅了紅,沉下一口氣,慢慢上手了起來。

原本遮眼搭耳的頭發一一剪落,鏡子前,男人成熟,英俊的面龐則完全顯露出來。

容秋身形颀長,他的這張臉也越來越出衆,似乎随着年月的流逝,多添了幾分成熟矜貴的氣質。如果他不刻意暴露本性,沒人知道他脾氣大,不好惹。

不巧,今天的容秋就遇到了讓他忍不住動手的事。

原因很簡單。

十三軍區主星半年前新出了一塊公墓,依山傍水,風水極佳,而且墓碑的設計和定制很靈活,還可以進行藝術化創造。

容秋很滿意,之前付了定金,今天打算拿下。

不想他的車到了半路,那邊的工作人員給他打了電話,說這一套就快被人定走了。

“不講先來後到嗎?我定金都已經付了。”這個時候容秋的态度尚可。

那邊的态度也很友好:“實在沒辦法,我們這邊的情況比較麻煩……我們可以雙倍退還你的定金。”

容秋有些不耐,但他還是溫聲道:“不用,我們見面再說,我的車就快到了。”

容秋到了以後才知道發生什麽。

好家夥,原來有不差錢的主兒看上了他選好的位置。

來的這個男人很嚣張,看得出來是某個大家族裏出來的,衣着貴氣,說話也挺硬,但舉手投足之間都讓這裏的工作人員覺得棘手。

容秋多看了眼他的後頸,帶着黑色信息素阻隔圈。

原來是個alpha。

工作人員認識容秋。

看容秋來,猶如遇上了救世主,卑微又飽含歉意:“容先生。”

“你就是那個定了這墓的人?”

alpha看到來人只是一個清瘦的beta,當即雙手插袋,語氣硬邦邦的:“這個墓我看上了,說個數,出多少才讓給我。”

容秋冷笑,看也沒看他:“不讓。”

“一百萬。”傲慢的alpha翻了個倍。

“不讓。”

“一百二十萬。”

“不讓。”

“一百五十萬!”

“呵。”容秋笑了笑,“還是不讓。”

如果這還聽不出來容秋言語裏的不善,alpha才真是蠢笨至極。

“……這個錢已經不少了!”

“可我覺得少啊,你不是有錢麽?怎麽不繼續往上翻了?我還等着你出個一兩千萬。”

beta的聲音格外好聽,而且說話間眉眼和鼻骨的起伏線流暢自然,宛若造物主最精美的雕琢。

alpha被氣得呼吸加促。

他這張好看的嘴怎麽能說出這麽冷冰冰的話的!

工作人員嘆了口氣。眼看着alpha顧客已經攥起了拳頭,脖頸處的青筋鼓起,不由愁容滿面,甚至還暗地裏招呼外面的安保做好準備。

對他們這一行來說,這種為了搶個好墓的位置而吵起來的情況,已經是家常便飯。

眼下看來,如果真打起來,beta客人會吃虧。

因為這一位高大壯碩的alpha年輕人一看就不好惹。

但容秋不需要這裏的安保出動,他面色從容地脫下身上的薄款外套,露出不過于壯碩,但極有韌性的好看小臂來,眼睛還尤其的亮。

beta的眼就是這樣,不見光時澄明清透,而落入光下則幽藍惑人。

alpha莫名被蠱到了。

容秋淡道:“按規矩來。”

“什麽規矩?”

他初來乍到,不懂這些,猛地一聽,還以為遇到了地頭蛇。

他今天不會被群毆吧!

好在不是。

容秋輕飄飄地解釋了一句:“就是打一架,誰的拳頭硬聽誰的。”

這是第十三軍區的生存法則。

alpha驚呆了。

beta和他打一架?

而且他面前的beta絲毫不慌,甚至眸子裏掠起了躍躍欲試的閃爍。

這個beta在期待什麽,和他打架麽?

十三軍區的人,連beta都這麽勇的麽。

氣節真高,明明打不過他,還要不服輸地宣戰。

其實在容秋反複拒絕轉讓墓的某一瞬間,alpha的确有些壓不住氣,想動手,但他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散了。

對beta動手,有點無恥。

但他沒想到beta自己提了出來,以至于現在的他上不去,下不來,僵硬地被架在中間

看alpha不動,容秋幽藍色的雙眸起了薄薄的一層郁躁,他掰掰手,面色一凝地又觑了一眼alpha,原本舒平的聲線起了跌宕,明顯添了幾分急,也多了幾絲躁:“還打不打?不打我就交錢回家吃飯了。”

alpha:……

這一架還是打了起來。

結果卻出乎alpha和在場所有工作人員的力量。

這個beta也太能打了吧!

動作幹淨利落,招招都朝着alpha的危險區襲擊,而alpha從小到大打的架都是學院派的路子,哪裏能在畢業多少年就打了多少年的容秋手裏讨巧。

不到十分鐘,alpha就連連敗落。

而且容秋狠,打alpha專打臉。

alpha都能和beta動手了,還要什麽臉,既然不要臉,容秋就幫他給打了。

最後毫無意外,容秋打贏了。

該是容秋的墓,也還是容秋的。

只是事後的容秋後悔了。

因為這個alpha居然定下容秋旁邊的那套雙人墓。

容秋沒有表情地整理好自己微亂的衣角:“你确定要定在我旁邊?”

alpha粗聲粗氣:“怎麽,不行啊!”

“難道你想埋土裏了還挨我的打?”

聽明白容秋話裏的意思,alpha險些都被氣撅了過去好,但他還沒開口說話,臉上的傷口被扯得很疼。

alpha小聲嘟囔:“靠!你們十三區的beta怎麽都這麽兇!”

“嗯?你不是十三區的?”

很快容秋就後悔自己多問了這句話。

因為這位來自第一軍區的alpha簡直就是話痨本痨,不顧容秋已經冷着臉,自顧自地把自己的底細都抛了出來。

他叫趙南辰。

畢業于A大,好巧不巧他和容秋的愛人一樣,也是指揮系的畢業生,因為不滿家族管控,自己偷偷跑到十三軍區,企圖在這裏混出一番名堂。

更巧的是,他的偶像正是現在那個S級的alpha-秦牧野。

一路上,趙南辰對着容秋絮絮叨叨。

尤其對容秋并不感興趣的某位alpha誇耀不停。

年紀最小的聯邦副指揮,有記錄以來,信息素等級最高的alpha。

還說他就是得了可靠的消息,秦副指揮可能會調往十三軍區,他才鼓起勇氣從A星偷跑來十三軍區。

趙南辰一張嘴,趴趴趴個不停。

聊的這些都很無趣。

容秋努力維持着自己的禮貌和體面,其實早就想堵住趙南辰的嘴。

好不容易走到地下停車庫,他火速上了車。

而趙南辰的好友申請,則被他無情地抛在車後。

容秋會開車。

他是四年前拿到駕照的,開車不是什麽難事,但起初他卻以為很難。

或者是因為開車這件事和某個特定的人聯系在一起,所以才會記憶失真。而在容秋的印象裏,他有一次手受傷時,就是阿野開車帶他去的醫院,那時的他滿眼裏都是對阿野的崇拜。

他崇拜他的愛人阿野。

楚鳴和趙南辰崇拜秦牧野。

不知為何,正在等紅燈的容秋輕易就把這兩件沒什麽聯系的事情聯系在了一起。

甚至越想越煩躁。

容秋把這種不順暢的心态總結成小孩守着寶貝玩具的心理,哪個人不想自己擁有的珍寶是獨一無二的。再或者說,這種感覺就像是他今天給自己機甲安排了個好看的裝飾零件,明天就有無數人模仿,還湊到他面前問他好不好看。

他不能明面上表示不喜,但心裏總歸是膈應。

現在就是這樣。

一但有人當着他的面誇那個S級的alpha,他就噎着氣,甚至還想立刻抽煙,打架,開機甲在海面狂飛疾馳。

難道真的是因為秦牧野和阿野的名字太像,那人碰瓷阿野的緣故。

但只有名字這樣,他都煩成這樣。

如果長相還相似……

三,二,一。

綠燈亮起,容秋眨眨眼,從這樣莫名其妙的雜思中抽身。

啧,哪裏會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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