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她問。
他搖頭：“沒看見人。”
翌日，清早下着淅瀝小雨。曲易時去店裏做慶生蛋糕，烘培了一些水果餅幹，驅車給客人送完貨，去超市買些東西準備囤着，結算的時候心不在焉地想着昨晚的事。
還是那句話，她太大膽太熱情，指不定哪天會對他提出男女之間的要求。
盡管對于某些事有原則在身，但這些原則在她面前好像每次都會自動變成空話一場。
抵家，他把東西歸類放好，最後無力坐下，看着購物袋裏的計生包裝，面無表情地呆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來什麽時候拿的，付錢了嗎？
他把小票從上看到下，倒數第一行是兩個購物袋，倒數第二行正是眼前這玩意兒。
曲易時：“……”
付錢了……
心力交瘁地去樓上沖了澡，感覺有些困倦，剛躺下沒兩分鐘，微信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起來。
鐘情：“回來了？”
鐘情：“窗簾拉上想幹嘛，睡覺？睡覺也可以不拉窗簾。”
鐘情：“聊天不。”
鐘情：“不睡了，起來嗨。”
騷擾了他一會兒還是沒等到回複，不得不懷疑手機靜音，或者他已經進入夢鄉。
被困在家裏無聊透頂，鐘情想去對面轉轉。最近兩人關系非常熟絡了，但他的私生活和日常習慣，她真的半點兒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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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人感興趣，就想知道他的全部。這是人之常情，也是情之所向。
啊呸，現在說「情」太早了。
鐘情摁門鈴，擔心吵醒他，故而只摁了非常短促的一下，不過足夠讓金毛知道有人來了。
鐘情進了玄關，吐槽說：“我要是小偷，把這偷完了，你主人還在房裏睡覺呢。”
猜猜：“汪汪。”
鐘情食指抵着唇：“噓。”
猜猜約莫是領悟了，哼唧唧地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搖着尾巴一步三回頭地看她，好像在說：你快點跟上啊，磨叽什麽呢。
鐘情太喜歡猜猜了，它簡直是攻下城池碉堡的關鍵叛軍。
“诶等會兒。”邁上樓梯前她轉道去樓梯下面那片空間，找到隐形門推開，“先看看這裏。”
猜猜跟她進門，吐着舌頭，看她把外套脫了，一樣一樣折騰器材，最後癱在卷腹機上。
“我只有欣賞腹肌的命。”鐘情頭朝下躺着自言自語，半分鐘沒到感覺大腦充血，忙從機器上狼狽地爬下來，看了一眼拳擊袋，望向牆邊堆成山的補品禮盒琢磨，“愛好鍛煉，收拾房澤銘那兩下看上去像是打架能幹倒一片的樣子，這種條件的男人不可能不行吧。”
簡單一番推測，金毛不知什麽時候離開的健身房，這會兒趴在窩裏打盹。和它主人一樣都愛睡覺。她笑了笑，悠閑地晃去樓上。
樓上安靜，廊道的紅木色地板泛着光澤，貼牆擺着綠植盆栽。
她摘下一片葉子，徒勞地聞了聞，心裏有了主意。
卧室門被輕輕打開，她蹑手蹑腳進去，看見床上的人險些笑出來，當機立斷捂住嘴，發現他耳裏竟然塞着耳機，而她送給他的那只藍牙耳機此刻正躺在床頭櫃上充電。
昏暗裏，信號燈亮着。
鐘情站床邊彎下身子，拿葉子撓他耳朵，撓兩下沒反應，轉移陣地撓下巴。
一直覺得他喉結好看，因為枕着枕頭，這個姿勢躺着形狀不明顯。
準備撓上那的時候，手腕倏地一緊，一股大力将她扯上床。
她根本來不及出聲就被扼住脖子。動作過大，一只白色耳機好巧不巧地砸在她左邊眉骨上。
她本能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男人如釋重負地趴下來，埋在她肩上松了口氣。
“怎麽是你。”他字裏行間輕聲埋怨。
扼住脖頸的手有所松懈，鐘情聞他身上的沐浴露清香。第一次靠這麽近，心跳砰砰不停，奇妙的感覺在蔓延。
她偏過臉和他貼着，被他鬓角毛發紮着皮膚，耳機掉枕頭上發出細微「啪」地一聲。像是大雪後的靜谧早晨，從房檐上掉下來的積雪。
鐘情在他耳畔附近笑了聲，緩緩語速說：“你在做夢。”
曲易時：“……”
她繼續說，“你壓着我。”感覺他身體僵了下，“你好好想想現實你會對我這樣？”故意放低聲音，“但夢裏會。”
曲易時心說你胡說八道，可想到今天買回來的東西，底氣就變得不那麽足。
他快速從她身上撤離，悶聲不吭下了床，套上拖鞋朝浴室走。
鐘情看出他那背影隐隐透着些許氣急敗壞。
真是罕見。
浴室門關上，卧室裏安靜下來。耳機裏的音樂清晰了些，她拿過枕上的一只聽。
沒有歌詞。
等了片刻，人還不出來，鐘情過去敲門：“你躲裏面幹什麽。”
話落，裏面傳來水聲。
她故意調侃，“怎麽現在才洗，剛剛做什麽啦？”
水聲戛然而止。
浴室門開了，男人從裏走出，洗過臉眉眼濕漉漉的，面容沉靜溫和，瞧不出半點異樣。
鐘情挑眉：“夢醒了沒？”
曲易時兀自整理床鋪，發現她家門鑰匙，遲疑了一瞬，默默撈過來裝進兜裏。
兩人下樓，金毛聞聲過來搖着尾巴迎接。他倒兩杯熱茶，坐進餐椅裏刷手機。
鐘情去健身房把外套拎出來搭餐椅後背上，坐下來撈過杯子，見他神情專注：“刷微博呢？”
曲易時：“網購。”
鐘情：“買的什麽？”
曲易時：“家用警報器。”
鐘情：“……”
這人在防她嗎？
鐘情轉着茶杯玩，看他大概買好了，兩人對上視線，她拿指甲叩叩茶杯外壁：“買了幾個啊？”
他說：“兩個。”
鐘情滿不在乎問：“正門一個，卧室一個？”
曲易時沉默了會：“你家一個，我家一個。”
心裏瞬間舒坦了，鐘情喜笑顏開問：“你身手不錯啊，哪學來的，給我手腕都整紅了。”
曲易時：“我看看。”
鐘情把手伸過去，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毛衣是寬松款，袖子比較長，堪堪遮住半個手背。曲易時看她好整以暇的目光就知道她是故意想要肌膚接觸。
他握住她手指，将毛衣袖子往上撸兩寸，觀察了一番沒有痕跡。
他看了她一眼。
鐘情面不改色：“時間太長，大概自己消失了。”
曲易時把她袖子整好：“下次過來提前告訴我。”
鐘情喝了口茶：“我說了聊天你沒搭理我。”
曲易時在自己的手機上随便點了兩下，推過去給她看：“你确定我沒回複你？”
他說：“我睡會兒。”
鐘情手機落家裏了，消息內容是次要的，關鍵是他對她竟然沒有微信備注。
昵稱「ZQ」還是「ZQ」。
她把手機推回去：“你覺得我們倆關系怎麽樣？”
曲易時：“還行。”
鐘情：“比起你和陸文晔？”
曲易時：“性質不一樣。”
鐘情：“我是女的，他是男的？他是發小，我是鄰居？”
曲易時望着她沒說話，想問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覺得我們算朋友，不是一般朋友，是可以稍微分享一點自身秘密的那種。”鐘情轉了個大彎，難以啓齒地問，“你健身房裏怎麽會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補品。”
曲易時：？？
曲易時：！！
曲易時：“……”
前不久青年送來的那些東西還沒丢掉，好像是收拾進了健身房。
他緩和片刻，冷靜道，“買回來準備送人。”
鐘情追問：“送誰？”
對不住了，他準備把「陸文晔」拖出來擋槍，突兀的門鈴聲打斷他說話。
他出去開門。
鐘情把茶杯送回廚房，然後去健身房避避。
曲易時去樓上找了圈才找過來，瞥了一眼牆邊地上的補品，真的很不希望再提及這個話題，等等一定要把這些扔掉。
“誰啊？”鐘情問。
“沒有人。”曲易時坐到健身器材上。
鐘情想起昨晚的事：“這門鈴是物業統一安裝的吧？”
他「嗯」一聲：“晚點我打電話問問。”
鐘情在他這待了整個下午，四點鐘還窩在沙發上睡了會兒，直到晚飯時分才被他叫醒。
稍晚，她準備回家，玄關換鞋時發現鑰匙不見了：“你幫我去樓上看看，是不是掉你床上了。”
曲易時：“我之前收拾過。”
鐘情回憶，好像也是：“健身房呢，我剛來就去的那。”
曲易時靠在鞋櫃上，兩手懶散地插在褲袋裏，面露懷疑：“你是不是忘記帶了？”
“不可能。”她篤定，“絕對在健身房，你去看看補品那。”
鐘情說完發現他還是一動不動，仔細看好像在偷笑，頓時明白自己被逗了。她把拖鞋換回來：“沒辦法，我在你這借宿一晚。”
曲易時拉她起來站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