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勸到P市來。
其實姓陸的知道程語不肯來,但還是覺得只要鐘情勸就一定能成。他最後表示自己的事還沒成,怎麽幫你在鐘情那說話?
姓陸的若有所思地走了,過了會兒又來了,吃了塊甜品又出去一趟,傍晚時分過來,他拍着胸脯說:“我幫幫你和嫂子。”
他實在被鬧得不行,于是過來看看姓陸的玩什麽把戲。結果這厮把他帶來ktv,要和他打賭鐘情會不會因為他醉酒過來,如果輸了怎麽怎麽樣,如果贏了怎麽怎麽樣。
真心無聊。
曲易時過往這麽多年加起來浪費的時間都沒這多。
他懷疑發小是不是在酒場上玩這種把戲玩多了,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爛賭喝雉來解決。
夜有一點點深了。
樓下傳來砰地關車門聲,驚醒了睡夢裏的鐘情。她摸手機看時間,迷瞪瞪去窗前看外面什麽情況。
卻見樓下車子開走,對面院子裏亮着自動感應燈,須臾之後二樓卧室燈也亮了,男人合着外套仰倒在了床上。
金毛站床尾沖着床上的主人汪汪直叫,但主人就是不理它。
鐘情放下望遠鏡。
真喝醉了?
這不像他能幹出來的事啊。
鐘情套件長及腳踝的羽絨服,熟門熟路地進了對面,友軍金毛迫不及待領她去樓上,跑得賊快。
她打開地暖跟上去,這時金毛已經幫主人脫掉一只鞋叼在嘴裏,往她面前一丢,吐着舌頭望着她,像在炫耀戰利品似的。
Advertisement
她越過金毛進屋,掃了眼床上的男人,先去把窗簾給合攏上,再來到床尾,擰着眉頭看了會,擡腳碰了下他小腿:“诶?”
本以為醉酒的男人立刻擡頭,溫和的眉眼透着兩分被吵醒的不耐,看見是她瞬間緩和:“是你。”
他撐着身子坐起來。
鐘情沒好氣:“你以為誰?”
“陸文晔……”曲易時頓了頓,懊惱地告狀說,“給我喝了一杯不知道什麽東西的酒。”扯了扯毛衣領口補充,“難受。”
鐘情:“……”
去的難道不是ktv而是酒吧?
她問:“哪難受啊?要不要沖冷水澡?我給你放?”
曲易時一頓,望向她。
鐘情眼神飄去了別處:“你看我也沒用,我不跟醉鬼玩。”
這個「玩」肯定不是普通的「玩」。
他垂下眼:“我沒醉。”
她「哦」了一聲:“這麽說你想跟我玩?”
曲易時面色立馬變得嚴肅些,再次望向她:“我不是那意思。”
卧室燈光暖白,鐘情眉峰那裏稍微挑起來一個尖尖,看上去不太好惹,給人一種刺頭的感覺:“你不想跟我玩,那你想和誰玩?”
“我……”曲易時心道我怎麽說都不對呗,如果回答想和你玩,你肯定還要挑我刺。
他悶不吭聲坐好,身體前傾,兩手肘分別撐在腿上,自娛自樂地活動手指。
鐘情看着他,然後看蹲在旁邊的金毛,莫名感覺這倆家夥挺像的,金毛和她認錯時也這樣。
她突然樂了一聲,心情不錯地去開浴室燈。
曲易時也感覺愛犬在模仿他,低聲訓斥說:“下去。”
猜猜吠了聲。
曲易時:“……”
還敢兇我?
鐘情開完燈便看見一人一狗瞪着眼睛互相對峙,她往牆邊一靠,曲指敲敲浴室門:“快別愣着了,趕緊洗吧,都十二點了。”
曲易時聽話脫外套,站起身抓住毛衣衣擺,準備往上卷的時候對上她視線:“你,不走?”
鐘情故意理直氣壯:“剛不是說好和我玩嗎。”
曲易時:“……”
我,說了,嗎?
鐘情掏手機看時間:“快點的吧,遲了就不玩了。”
她的催促和調侃,都讓曲易時有點自亂陣腳,六神無主地去了衣櫃前面,呆了半晌才拉開門,随手撈件浴袍鑽進浴室。
待門一關。
鐘情無奈敲門:“你有裸/睡的習慣嗎?趁早改了,我不喜歡。”
曲易時倏地把門打開,光着上身,悶頭去拿內褲,經過她身邊時頓了頓說:“我沒有那種習慣。”
鐘情眼睛直愣愣地定格在他心口處,确定圓圓的是疤,表面凸凹不平,能看出來縫過針。
怎麽弄的?
她聽浴室裏的人打了倆噴嚏,便揚聲說「你搞快點」,然後送金毛下樓,準備一杯冷茶,一杯保溫杯熱茶,想了想還有一小碟醋。
她給金毛喂了水,倒了些糧,回卧室的時候,他已經躺上床。
浴室門口有熱氣湧出,想必他剛出來。
曲易時聽物品擱置在床頭櫃上的聲響,像一記警鐘敲在他心裏。
“喝點茶。”鐘情說。
“冷冷再喝。”他望着窗戶,側身背對着她。
“就是冷的。”她說。
“我……喝過了。”曲易時不情不願說。
鐘情往浴室看了眼:“洗澡水啊?你可真行。”
曲易時扯被子把耳朵遮住。
“躲什麽?羞啊?”鐘情伸手拽他被子,“起來喝醋醒酒,不要說你沒醉,沒醉會喝洗澡水嗎。”
“我真沒。”曲易時被拽起來,短發濕着,面頰有些紅,不知是洗澡熱水蒸的,還是剛剛羞的。
他把小碟子裏的醋喝了。
鐘情看他表情皺一塊兒,忍着笑把水杯拿給他,慢悠悠說:“你醉成這樣,我怕你明天斷片記不住,還是改天再玩吧。”
“咳。”他直接嗆了。
她說:“好了,我給你關燈,你躺下來睡覺。”
曲易時悶不吭聲躺下。
鐘情幫他掖被子納悶問:“陸文晔給你喝的什麽酒啊,犯沒犯法,真要給你誤食了什麽髒東西,我肯定報警讓他鐵窗淚。”
曲易時攥住她手腕。
她看過去:“幹嘛?”
那雙眼睛黑而明亮,含着水光望着她。仔細看好像也不是水光,是頭頂天花板的燈。
她發現男人喉結在上下滾動着,緩緩吞咽,輪廓好看,勾得她跟着吞咽。她動了下手腕,對方沒有要松的意思。
鐘情俯首在他耳邊問:“怎麽,舍不得我走?還是想跟我玩?”
曲易時偏過臉,唇在她臉上貼了下。
鐘情一愣,頭倏地擡起些許,和他對上目光,心像是一面鼓,還有小錘子輕輕敲擊着。
她驚訝:“你親我?”
曲易時心跳砰砰:“要不我們試着交……”
話沒說完她便低頭堵住他的唇,将他後面的話封在唇間。堵了兩秒後她猛地退開,手還撐在他枕旁沒動。兩個人視線深深膠着着。
像是正負極互相吸引,牢牢地粘在一塊兒。
鐘情眼神坦蕩不躲避:“現在說這些做什麽,萬一明天你不記得,我不是吃大虧?”
曲易時收緊手裏的被子,遲疑片刻問:“我——明天說?”
鐘情似有若無白他一眼,看窗簾方向:“管你什麽時候說。”
忽而又轉回臉低下頭,目光在他唇上落了兩秒,最後看着他的眼睛命令說,“張嘴。”
曲易時還沒來得及執行她的命令,她便迫不及待親下來。是的,就是迫不及待,她自己也察覺了,為了挽回幾分薄面,帶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費吹灰之力地撬開他的唇。
夜靜得好像湖泊,心跳像砸在湖面上漾出來的漣漪,細微的吻聲暧昧地響徹卧室裏。
過一會兒,她緩緩退開,輕喘着氣,和他微醺的眼神對上。
堅持小半晚上,曲易時遲來地感覺有些醉了,他眼底水汽氤氲,暈暈乎乎地問:“怎麽樣?”
她說:“怪怪的。”
曲易時:“?”
鐘情認真回味:“檸檬,酒精,水果,薄荷牙膏,你刷過牙了是不是,哦對,還有醋味兒。”
曲易時:“……”
我是問接吻的感覺怎麽樣。
不是問你什麽味。
大概六小時後天光大亮,鐘情按照以往時間出門上班,瞥了眼對面二樓緊閉的窗簾。
路上她打了個電話。
陸文晔沒睡醒:“早啊嫂子,我昨晚不是安全送他回去了嗎?”
鐘情:“你給他喝什麽了?”
陸文晔懵逼:“酒啊,還能喝啥,就一杯深水炸彈,和一杯那什麽什麽名我想不起來了。”
鐘情吐槽:“真行。”
陸文晔得意道:“那當然了,老曲不行誰行,他以前打籃球,山地自行車比賽,體力好的一比。嘿嘿,昨晚還滿意不?滿意的話,嫂子您給看看程語那事能不能通融通融?”
鐘情挂斷了,懶得和這滿腦子只有黃色廢料的家夥廢話,心想我通融錘子,想要什麽自己争取。
話說他酒量行不行啊?
聽上去也沒喝多少,應該不會忘記昨晚的事情吧?
算了,這會操心沒用,等他打電話過來再說。但直到臨近中午,鐘情都沒等着他電話。
她忍不住撥了一個去,響了四五聲對面才接:“你還沒起?”
電話那邊有音樂,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