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V27&5927&6927)

澤田綱吉沒想到的是,瓦裏安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斯誇羅被人用鐵鏈綁在角落,貝爾和瑪蒙在遠處吵架,弗蘭一直拿手電筒對着斯誇羅照來照去,口中嘟囔“為什麽不發光為什麽不發光”,魯斯利亞在旁邊拼命阻止,列維……這家夥倒在地上裝屍體。

澤田綱吉踏進瓦裏安的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無限同情的看向斯誇羅,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現在不可以過去哦~”貝爾攔住他,斜斜的王冠有些下滑,“嘻嘻嘻嘻,長毛可是很兇殘的……”

瑪蒙帶着某種意味不明的笑容:“過去也不是不可以,給我錢,我幫你。”

貝爾道:“瑪蒙,你果然又想變回小嬰兒時期的嗎?”

瑪蒙哼了一聲,身體漂浮在半空中,被大兜帽遮住大半張臉頰上小小的刺青開始發光。

“哎哎哎哎,前輩是要進行發光比試嗎——”平板無波的聲音響起,“好啊,好啊。me最喜歡看狗咬狗一嘴毛了。”

“嘻嘻嘻嘻嘻……”貝爾咧開一嘴白牙,将手中的小刀射過去,正中那可笑的青蛙帽子:“瑪蒙,先解決掉這個小子可以嗎?”

瑪蒙道:“同意。”

弗蘭将頭上的小刀拔下來,随手掰斷:“哎呀呀,堕王子用的東西質量一點也不好啊。”

“誰是堕王子!”貝爾頭上出現青筋,被氣得渾身顫抖。“你果然想死了。”

他說着,毫無預警的出手,手中的小刀飛向貝爾,在對方眼睛都沒眨的時候被首領全部截下。是的,被首領截下。

首領嘆了口氣,将小刀奉還。他蹲下來掰開擋住他的魯斯利亞,斯誇羅的青灰的臉出現在眼前。

臉色青灰,嘴唇發白,眼窩深陷,嘴角幹裂,臉上有輕重不一的淤青與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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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天造成的。

他眼神一變,心髒有些疼,淩厲的氣勢從身上迸發,他道:“你們,瞞我幾天了?”

沒有回答。

綱吉覺得自己很悲哀,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他如此希望能給這些人一個安穩的世界,但最後卻發現這些人的世界裏從來沒有他。

從沒有他。

“小鬼。”破碎的音節從斯誇羅的口中發出,“讓你見笑了。”

即使形容枯槁他的眼神依舊清明。

“不,你……”澤田綱吉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對他。

斯誇羅将手擡起來,放到澤田綱吉的肩膀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并不需要你的可憐,給我時間,我自然會重新站在你面前。”

他連呼吸都困難,說出的話卻沒有一人提出質疑。

澤田綱吉靜默片刻,笑了起來。“我等你。”

這個本該是跟在xanxus背後笑的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落得這步田地,本該令人扼腕。但奇怪的,澤田綱吉并沒有這種感覺,他只是在想,這或許只是一個磨難。

當磨難過後,海闊天空,而這個男人則會走出更加寬廣的一步。

比任何人都要遠的一步。

斯誇羅扯了扯嘴唇。

澤田綱吉想那大概是笑。

xanxus走了進來,一把将澤田綱吉拉了起來,他對斯誇羅道:“站起來,垃圾。”

“混蛋boss……”斯誇羅扶着牆慢慢站起來,他的身形比以往還要瘦,但背脊挺的筆直。

xanxus腥紅的眸子閃着暴怒的光,他将斯誇羅的頭狠狠撞向牆壁,道:“太慢了。”

澤田綱吉回過頭,瓦裏安的其他人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疑問或者阻撓的神情,一切如平時一樣。

貝爾:“嘻嘻嘻嘻,或許斯誇羅死掉以後我就會成為隊長。”

弗蘭:“白癡王子還是不要妄想了,me才會坐上那個位置。”

澤田綱吉:“…………”

好吧,确實和平時一樣。

這些常年在殺戮與鮮血中摸爬滾打的人,終究不是外人想的那樣不堪,他們在用自己最溫柔的方式保護着對方。

只是,這個世界他進不去。

從來都進不去。

澤田綱吉道:“要給你最好的醫療嗎?”

xanxus哈哈笑道:“不需要!這個家夥只要記住疼痛就好了!”

綱吉搖了搖頭,始終無法認同xanxus的暴力統治。

“我不需要!”斯誇羅大聲說:“讓那群庸醫離我遠點!”

“親愛的,我也是醫生啊~”魯斯利亞扭動着。

澤田綱吉的眉角抽了抽,他再次沉默然後妥協。“我知道了。”

他走出瓦裏安的大門,最後一次回頭的時候,弗蘭在揪着斯誇羅的長發,被其兇狠眼神恐吓,不過沒有作用。而xanxus這個如同王者一樣的男人坐在沙發之上一直盯着他,那雙被陰影覆蓋的眼睛,總有種無法言說的氣勢。

他扭過頭。

幾乎要難過的哭泣。

然後他擡起手,背對着他們晃了兩下。

再見。

我最驕傲的,朋友們啊。

在更年輕的時候,澤田綱吉對于如何處理好守護者與瓦裏安的關系絞盡腦汁。

reborn給不了任何幫助,他只是冷冷的站在一邊,說着風涼話:“蠢綱,這是你的任務。”

是啊,這是他的任務。

沒有人可以給予幫助。

他開始頻繁出入瓦裏安,即使被xanxus以某種血腥暴力驅趕也不後退。然後在他的努力下,他與瓦裏安的關系開始好轉。(這不對吧。)

在某一天,來自他父親的指令傳到他手上。

信上寫着【你去和cascio(卡西歐)家族結盟】

他最終選定的護衛是xanxus和斯誇羅。

原因是守護者們和他一樣太過年輕,在黑手黨的會議上出席會被人惡意譏笑,而當時大家都血氣方剛沒人能忍的下去。

xanxus難得屈尊降貴的跟在他的身後。

而這位年紀尚小的澤田綱吉也在後來被傳出是深藏不漏。

那場宴會極其平靜,順利的結下盟約,只是在結尾處了些差錯。

并不是刺殺,只是對方家族人員的一個小小失誤,電路跳閘,整個視野完全漆黑。人們恐慌的聲

音與女士們的尖叫讓他膽怯。

他朝後退了一步,被堅硬的身體擋住。

xanxus在他耳邊道:“彭格列的首領不會後退。”

澤田綱吉莫名靜下心,他聽見有人在說沒事,也聽見槍聲,但是這些似乎都被隔絕,于他的,只有xanxus按在他肩膀的手。

溫暖。

幹燥。

炙熱。

連心跳似乎都被控制。

他擡起頭,對方猩紅色的眼睛泛着一種奇異的平靜,沒有暴怒,沒有壓迫,沒有鄙視,這雙眼的主人在此時如此平易近人。

斯誇羅銀白的發絲閃現在眼前,他将臉靠的很近,澤田綱吉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沒事吧?”他低聲問。

将試圖靠近的人全部擊退。

“沒事。”他穩定心神,緊張的情緒有所緩解,他扯了扯西裝領帶,整個宴會這是最讓他難受的。

斯誇羅看不下去,他小聲訓誡,“你怎麽說也是彭格列的首領,注意形象。”

他不明所以。

斯誇羅親手為他打了領帶。

笨拙的他臉紅的厲害。

有時候,很小的一件事情足以令人記很長時間。

他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決定要将瓦裏安的住所搬進總部,在外面聽人報告,不如在眼前看着。

事實上,在最初的平靜之後,彭格列的總裝修費用就由這裏的人承擔了很大一部分。

澤田綱吉對趕來的獄寺隼人說:“不用進去了,斯誇羅很好——”

是的,比我們中的任何人都要好。

澤田綱吉笑道:“我們走吧。”

獄寺大聲道:“是的,十代目!”

澤田綱吉看向獄寺,對方正雙眼發亮的對他說:“有什麽事情嗎?十代目。”

如果是獄寺染上毒品自己會怎麽做?澤田綱吉如此問着自己。

大概會瘋吧。他這麽對自己說。

“不,沒事。”他将視線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覺得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幸虧不是你。

真是太好了……

“十、十代目!”獄寺雙頰發紅,他猛地跪在地上,“是,是的,我也覺得能在十代目身邊太好了!能與十代目相遇也真是太好了!”

澤田綱吉已經習慣自家岚守如此跳躍的思維,他萬事冷靜,唯獨對自己的事太過緊張。“嘛嘛,所以請隼人你以後多多指教。”

“是的!”

“哦呀哦呀,我是不是錯過什麽了?”雙眼異色的青年揮舞着手中的武器,長筒的軍靴踏在走廊之上有着某種懾人心魄的力量,他将三叉戟對準獄寺,“剛才的那個是告白嗎?”

這如此危險魅惑的青年輕易說出這句話,獄寺沒工夫理會他的無禮,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告白兩個字吸引。

“這這這……”獄寺漲紅臉。“十代代代代代目,告告告告告白白白……”

澤田綱吉痛苦的捂臉,“骸,麻煩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亂。”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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