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身作誘?◎

強烈的食欲讓應璃失了理智, 在察覺到那玩意兒存在的一刻,他竟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抓。

“停!”

祁北丞眼疾手快,趕在應璃觸到的前一刻, 鉗住了小狐貍精不安分的手。

“你想幹嘛?”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聲音也低沉沙啞到了極致,“新婚夜時碰你一下都不行, 這下倒好了,為了幾口吃的主動投送懷抱?”

應璃委屈:“可是我……”

他是病人,是克制不住進食沖動的暴食症病人。他倒是想保持理智啊, 但誰讓他是病人呢?

他有好多委屈的話想要辯解, 但最終說出口都變成了兩個字。

“我餓。”真的好餓,好想吃東西,“好餓、好餓。”

“現在是淩晨零點,”祁北丞開了臺燈,順手拿過手機看時間,“能下廚的傭人都睡了,你想要叫誰起床給你煮宵夜吃呢, 嗯?”

心心念念的面湯米糊瘦肉粥,在祁北丞的一句提醒下化成了泡影。應璃一陣洩氣,只好後退半步, 改了條件:“三包堅果零食, 或四包麥片, 可以嗎?”

祁北丞語塞:“你可真敢開口要啊。”

無可奈何之下, 祁北丞只好起身, 簡單理了理被小狐貍精滾皺了的衣服, 妥協嘆氣。

“行吧, 我下面給你吃。”

“下面?”

應璃詫異, 又看了一眼那精神抖擻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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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推脫了這麽久,原來都是裝的嗎?  “我的招數,你其實很受用?”

祁北丞倒想厚着臉皮說一句「不受用」,但他的小兄弟實在反應太快了,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思。

他只好在心裏爆了句粗,不得已地捂臉承認:“是很受用……”

豈止是受用?這要換成前世,他一定二話不說地把這騷狐貍的皮給扒了!

但今晚在浴室裏的那番心理暗示,也不是白做的。回憶起被前妻用離婚協議打臉的感受,祁北丞覺得,他今晚就算是要把雞兒切了才能冷靜,他都得咬着牙、硬捱下去!

原作劇情,休想再來套路他!

“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下面」,是指你起床,我去廚房下碗面條給你吃。”

祁北丞唉聲嘆氣,是無奈,也是發自內心地覺得對不起小兄弟。

“寶貝,我再強調一次:時機成熟、你我情感穩定之前,我不會碰你。”

“噢,這個意思啊。”應璃松了口氣,嘀嘀咕咕地翻身起床,“是先生說得太暧昧了,害我誤會……”

還好是誤會。

他雖做好了委身、奉獻自己的準備,但卻沒打算要吃什麽下面——這算業務範圍之外了,要給另外的價錢和條件。

他在單薄的睡裙外披了件薄外套,跟着祁北丞下樓覓食。

因為有偷食前科,祁北丞不許他在前廚備餐區裏自由晃蕩,一邊下面條,還一邊将他看守得死死的。

起初只是盯着他,見他要開櫃子、拉抽屜就出聲阻止;後來大抵是水燒開了,不好分神,就直接将他拉了過去,左手大掌同時圈住他的雙手手腕,把他禁锢在懷抱範圍之內不準離開。

應璃看着面條飄在鍋裏,急得連蹦帶跳:“好了沒?好了沒?”

“好了好了好了,”哪怕只有單手,祁北丞也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他關了火,穩穩當當地将冒熱氣的小鍋端起,“碎嘴狐貍,下碗面的功夫,耳朵都要讓你念得起繭了。”

眼看祁北丞還不撒手,被限制活動的應璃更急了:“先生,你再拖拉一些,我就要被你餓死了。”

“少來這套,”祁北丞不緊不慢,拽着饞狐貍去只拿了一副碗筷,“你晚上吃了這麽多,我不信你是真的餓。饞嘴就饞嘴,裝餓給誰看?”

應璃懶得反駁,只關心面湯和祁北丞手裏的碗。他看着那僅僅一副的碗筷,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怎麽只拿了一副?我們兩個人,不應該……”

“我喂你吃,”祁北丞拉過椅子坐下,又将漂亮老婆按到腿上,“方便鍛煉你細嚼慢咽。”

應璃眼前一黑:“天啊……那還不如讓我餓死吧。”

“我喂你吃有什麽不好?”祁北丞不樂意了,偏要夾起一筷子面,吹涼後送到應璃嘴邊,“嘗嘗,看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心裏不願,但面都送到嘴邊了,饞嘴狐貍自然還是要吃一吃的。

他吸溜一口全部吃完,沒怎麽咀嚼就咽了下去,點點頭眼巴巴地等下一口:“好吃,先生的手藝真棒。”

“你可真能敷衍。”

祁北丞一眼看穿狡猾狐貍的詭計,放下筷子刮了刮美人俏挺的鼻梁。

“我根本就沒放調料。”

應璃白眼一翻:“先生,您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敬語都冒出來了,可見應璃是真的氣急,話語間多了幾分陰陽怪氣。

祁北丞輕笑,急忙去拿了香油等調料過來加上:“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你看你,就是因為不細嚼慢咽,味覺才會退化成這樣。

“從這一口開始,你必須得給我嚼二十次再咽——不然就沒有下一口了,我讓你坐一旁看着我吃。”

應璃既想控訴一句「先生欺負人」,又不想放棄到了嘴邊的第二口面食。

在祁北丞的督促下,他這回乖乖咀嚼了二十次才咽下。

“累死了,”才吃了兩口,應璃已經開始覺得累,“正常人吃飯原來這麽麻煩。”

祁北丞盡職盡責,計算着小狐貍咀嚼的次數,和每次投食間隔的時間。他先喂小狐貍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是你習慣狼吞虎咽了,才會覺得麻煩。

“你說你這樣,過段時間回爺爺奶奶家拜訪的時候,該怎麽辦?”

一說這個,應璃就有些發慫和心虛:“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他們,不會察覺到我的病情吧?”

雖說抑郁症和暴食症的本質,都是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之間存在着較為明顯的區別,但在很多思想不開明的長輩看來,二者的概念往往是混淆的。

甚至乎別說長輩,部分人也存在着「心理疾病歧視」,對心理病症患者避之若浼。

因此,祁北丞也格外注重保密工作。迄今為止,除了應璃本人之外,得知應璃确診心理病症的人,不過就三個:他、陳嘉,以及貼身照顧的雲姨。

在家還好,就算露出了破綻,也不用擔心家傭們別有用心。可過段時間要去太爺、太夫人那拜訪了,大爺、大夫人和堂哥也會在;那樣人多眼雜的情況下,應璃的病情還能瞞得住嗎?

“只要你別這麽明目張膽,爺爺奶奶、我爸我媽那邊都問題不大。”

祁北丞雲淡風輕,繼續給小狐貍喂食。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察覺到了,我也不覺得他們會因而看輕你。我家裏人只是看着固執死板、威嚴十足,實際上都挺親和開明的。”

應璃吃着面不好應聲,只能暗暗地在心裏吐槽:騙人,“他們”都不怎麽喜歡我。

爺爺奶奶或許還對他有點好感,爸爸媽媽卻是真的不待見他。

“我真正擔心的,是我伯伯、伯母那邊。”

靈光一現,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拼接。

祁北丞眯了眯眼,面色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尤其是我堂哥,他是個僞善的小人。不僅心思比我陰險,還比我更擅長裝作正人君子。

“這樣的假好人,比真壞人要難對付多了。我……我哥還在祁雲那會,就因沒防住他,而吃了不少虧。”

“嗯,你哥?”應璃驚訝,急得沒嚼夠二十次就咽了下去,“這裏的哥哥指的是?”

“我親哥,名叫祁南堂。”

“親哥?”應璃更驚訝了,“這位哥哥還健在嗎,怎麽從未聽先生提起過呢?”

“當然健在。他今年二十七歲,和堂哥祁彥彬是同歲之人。  “之前發生了點事情,他一氣之下辭去了在祁雲中的職務,脫離了祁家。”

對祁家這樣的豪門大家而言,辭職出走的叛逆行為,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本來,哥哥才是我們二爺一派重點栽培的對象,但在「那件事情」之後,一切都變了。哥哥出走、二爺一派不再受爺爺和董事會的重用,地位一落千丈。

“尚且年少的我也被趕鴨子上架,成為了二爺一派的新栽培對象。沒記錯的話,那年我才——”

祁北丞拉長尾音。

“十九還是二十歲?也就是三四年前。  “那個時候,恰好還是紅寶石傳聞大肆興起、夏季集團和天應初步接觸的時間。”

零零散散的時間線重合在了一起,點與點之間穿插連線,描繪出幾塊較為完整的事件拼圖。

應璃沒心思吃東西了,已經被拉進了祁北丞的談話節奏中。

他大膽地推斷出結論:“是說,這幾件事之間彼此有關聯,且很可能是出于同一始作俑者之手?”

祁北丞:“我是這麽認為的。”

“那我明白了。”

應璃是何等聰明的人,瞬間就理清了邏輯,理解了祁北丞給予的暗示。

“是紅寶石。  “除我之外,有另一批人在搜尋紅寶石。就目前的線索看來,這批人很可能就是天應——他們跟大爺派的人合作,大概率是盯上了爺爺奶奶持有的那枚紅寶石胸針。”

“是。”祁北丞笑了,對食人花迅捷的反應感到非常滿意。

這樣利益一致、不謀而合的暢通交流體驗,這樣合夥謀算他人的爽利感覺,比肢體上的交融更讓祁北丞感到愉悅。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罪惡同謀感,是激動得胸腔都會顫動的真實共鳴。

“很奇怪,他們都在找紅寶石,但他們似乎都不知道,你才是最正統、最有資格的持有者。

“半個月後的聚會,不僅對我們來說是試探、是機會,對「他們」來說,大抵也是如此。”

“那我可就有招了。”

小狐貍笑了,招招手示意丈夫靠過去。

祁北丞低頭,将耳朵靠了過去。

“我們可以……”

他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瞳孔收縮,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着那野心勃勃的食人薔薇花。

“你要……以身作誘?”

作者有話說:

感謝一顆酸檸檬老板滴面湯1份,以及我與青山老板的茉莉菌菌3瓶、和民政局老板的茉莉菌菌2瓶!

感謝老板們助力璃璃長肉肉耶-祁狗對此表示:長肉好,長肉好,長肉了手感更好!

食人花怎麽能沒有以身作誘的情節!

長得漂亮就是要為所欲為!

明天再休息一天qwq周二開始恢複日更啦!麽啾麽啾大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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