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汽水瓶裏的葡萄酒

“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是男孩子啦,你把一瓶葡萄酒倒進汽水瓶子裏,難道它就會變成汽水嗎?”幼鷺耿耿于懷地說。

沈越點頭道:“你是說得對,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不過,”他輕輕捏了一下幼鷺的肩膀,恭維道:“你的外形很漂亮,很适合穿女生的衣服哦。”

“你也很好看。”幼鷺沒好氣地說,然後把裝婚紗的盒子塞到他懷裏:“這個送給你穿。”然後拿起游戲機的盒子,很快就跑遠了。

幼鷺覺得沈越對自己的态度越來越溫柔,簡直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早上幼鷺想吃冰激淩,沈越立即開車到幾公裏外的冷飲店給他買來。幼鷺雖然不覺得感動,但是很困惑:“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沈越心想:就當是養了只小狗呗,但是嘴裏溫柔地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呀。”

幼鷺并不知道沈越的工作是什麽,但是應該是很輕松那種,因為他上下班很随意,非休息日還能在家裏做個飯弄個甜點什麽的。

幾天之後的晚上,幼鷺在客廳裏玩游戲,一直到餓的頭暈眼花,站不起來的時候,才想起了吃晚飯,進而想到,做晚飯的人還沒有回來。幼鷺只好打電話叫了外賣。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沈越的生活很規律且健康,通常在晚上八點之前就回來了。難道他被車撞死了?幼鷺很擔憂地想。

幼鷺給沈越打電話,沒有人接聽。他打開窗戶,漆黑的夜裏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遠處夾雜着幾道閃電。幼鷺伸手去接雨,然後想:沈越不會被閃電劈死吧?

幼鷺想到了沈越的屍體被警察送回來的場面,自己應該會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發出痛苦的嗚咽,然後顫抖地掀開他臉上的白布……但是自己和沈越還沒有結婚,他的遺産應該沒有自己的份,那麽自己能去哪裏呢?還是要去找爸爸的……

門前想起了指紋鑒別的滴滴聲,沈越帶着一身水汽走進來。幼鷺看到他回來,吓得驚叫了一聲,仿佛看見鬼魂一樣。

沈越很疲倦地把黑色潮濕的外套脫下來,扔進洗手間,然後自顧自地換衣服。他的衣服上和鞋子上沾染了很多泥漿,污泥将地板弄得很髒。

幼鷺在他身邊,一邊拖地一邊說:“你吃過飯了嗎?我給你留了一碗肉絲蓋飯。”

“我吃過了。”沈越聲音低沉地說,他将衣服脫得只剩內褲,半跪在浴缸邊調試熱水,對幼鷺說:“蘇生,你出去一下,我要洗澡。”

幼鷺将他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說道:“你洗呗,我拖地板。”然後瞄了沈越的內褲一眼,心想:好飽滿啊。

沈越就不說話,只是看着幼鷺,眼神極有威懾力。幼鷺即使不看他,也能被這種眼神看得如芒在背,只好按了洗衣機的按鈕,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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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這才緩緩地沉入浴缸裏,微涼的水面上,升起一小團血霧,他用手摸索腿部,感到一陣尖銳細小的疼痛,那是被一種尖利細小的東西所傷。

沈越披着浴巾出來時,幼鷺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到他出來,立刻直着身板問:“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很白。”

沈越腳步遲緩地走到長沙發前,趴在上面,有些痛苦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幫我按按肩膀。”

幼鷺立刻跳到他身邊,跨坐在他背上,不輕不重地捶打他的肩膀,嘴裏問道:“你今天去鄉下了嗎?”

他的鞋底上泥土非常多,褲子上也濺滿了泥點,所以幼鷺才那樣問。沈越想了一會兒說:“我的一個病人出了麻煩。”

“你是醫生嗎?”幼鷺十分驚奇。

“算是吧。”

幼鷺輕聲說:“我不喜歡醫生,我小的時候經常生病,媽媽就帶着我……”他忽然噤聲了。

沈越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所謂的小時候,是創建這個人格時就拟造好的嗎?”他笑道:“沒想到你存在的時間很短,人格倒十分完善,若不是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你是真實存在的呢?”

“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了。”幼鷺很難過地說。

“那你叫什麽名字?”沈越不動神色地問。

“我不告訴你。”幼鷺警惕地說。

沈越閉上眼睛,疲倦地伸懶腰,然後說:“親愛的,你快把我的腰壓斷了。”

幼鷺忙起身,坐在他身邊,沙發很窄小,但是幸好兩個人的身材都是清瘦型。

沈越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內褲,十分性感。幼鷺用手勾着內褲邊緣,又放回去,發出啪的聲音,他自己笑嘻嘻得很高興。

沈越閉着眼,用手摸索着握住了幼鷺的手,攥在手心裏,不讓他亂動。

幼鷺完全把他當成了大號的玩具熊,上上下下折騰了一會兒,才試着掙脫他的手:“我要去睡覺了,你放開我。”

沈越握住他軟軟的手,又用粗糙的指腹摸索他的細腕和手心,細致而耐心。沈越是懂風月的人,他的撫摸溫情而色|情,即使幼鷺不谙世事,這時候也覺得害羞和無措,偏偏又掙脫不開,只好低聲說:“沈越,我不是蘇生。”

“我知道。”沈越緩慢地說:“你喜歡男人對嗎?”

幼鷺已經見識過沈越高超的讀心術,所以這時候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嘴硬道:“不是。”

沈越瞧他滿臉通紅,微微一笑,也不戳破,松開他的手說:“逗你玩呢,我沒有戀童癖,去睡吧。”

第二天兩人吃早飯的時候,幼鷺有些尴尬,但是沈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很悠閑地吃粥看報紙。

幼鷺沒話找話地說:“今天有什麽新聞嗎?”

“警方昨日搗毀一處特大賣|淫窩點,最小的僅十五歲。”沈越面無表情地念标題:“一女侍兩夫,解密深山男人的婚姻生活。”

“沈越。”幼鷺只好打斷他:“不要念了。咦,這是什麽?”他欠身看報紙封面上一張極大的照片。

遠看還以為是一排植物,近看才發現是一具被攔腰切斷的中年男人的屍體。腰部和臀部中間完全被利刃切割開,腸子和內髒散亂在地上。

幼鷺看了內容,才知道這是昨夜發生在某個工地上的兇殺案。被害者是一名強壯的水泥工人,身體被攔腰切斷,沒有任何財物損失和其他的傷痕,奇怪的是兩個腎被竊走了。警方懷疑是一起販賣人體器官的集團所為。

幼鷺放下報紙,感慨道:“現在出門太不安全了。”他問道:“沈醫生,現在一個腎多少錢?”

“黑市上的大概是十二萬到二十萬。你要賣腎嗎?我可以給你做手術。在黑市上賣腎,中介會抽百分之八十的錢,最後到手裏的只有兩三萬。但是在我這裏……”

“我不賣腎。”幼鷺沒好氣地說:“我只是想知道,被偷走的兩個腎值多少錢?”

“那個啊,”沈越輕笑了一下 :“沒有配型過的腎割下來只能炒腰花,一盤腰花大概二十多塊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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