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初吻
周歆予最近和周杏的關系很僵硬，在得知周杏懷孕的第三天後周歆予就已全盤接受，但她拉不下臉面去找周杏。
溫度逐漸轉暖，晚上天黑得越來越晚，周歆予開始晚自習，她最近一直在醞釀一件事，想要引起周杏的注意。
她徹底忽略了周歆予，重心全在自己肚子裏的baby身上。
...
離第一節 晚自習上課還剩兩分鐘，周歆予偷偷從後門竄了出去。
剛出去，她迎面就撞上個熟人。
姜泯盯着周歆予，眸中打趣：“馬上上課了準備跑哪去兒？”
周歆予看了眼表，她挑了下眉淡淡丢下一句朝樓底走去：“逃課。”
聞言，姜泯愣了幾秒，他跑幾步跟上了女孩的步伐：“準備逃哪去玩？”
周歆予目視前方，腳下步子匆忙，心中還是挺慌的，但她語氣平靜：“不知道，出去再看吧。”
...
“現在出不去。”到一樓，姜泯突然出一句，他順其自然地牽起周歆予的手臂朝一處小路走去，“這個時間門口門衛不讓放的，你要逃課的話只能翻牆。”
聞言，周歆予腳下步子一僵，這件事可沒在她的規劃裏。
感覺到女孩的猶豫，姜泯停了下來，他轉頭去看周歆予：“逃不逃了還？”
話一出，課鈴就拉了起來。
周歆予動了動腳，她朝前邊揚揚下巴示意着姜泯的動作：“現在不逃的話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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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去。”姜泯在前頭領着路，聲音在夜色裏很輕很淡，“遲到的話就把鍋甩我身上，路上惡作劇絆了你一腳，去了醫務室。”
聽到這番話，周歆予笑了起來。
“不要。”她笑着拒絕。
姜泯也跟着輕笑了幾聲。
三分鐘後，姜泯帶着周歆予停在了一處牆邊。
他朝白牆揚了揚下巴，詢問出一句：“你先我先？”
“我第一次。”周歆予說，“沒什麽經驗。”
聞言，姜泯眉心一跳，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句：“第一次？”
周歆予點點頭，語氣認真：“第一次。”
“你剛剛那語氣平靜得讓我以為你逃了多少次似的。”姜泯說着笑罵了一聲，“操，又讓老子當一回混蛋。”
聽着姜泯一番無奈，周歆予緊張的心情瞬間輕松了下來。
“你也要逃嗎？”周歆予問。
姜泯聳了下肩：“這不顯而易見嗎？”
周歆予：“好巧。”
姜泯樂了，寵溺出一句：“好巧。”本來沒打算逃的。
話畢，沒了下文。
...
“怎麽？”兩人盯着白牆靜了半晌，姜泯忍不住了，“還逃不逃了？”
“這怎麽逃？”周歆予疑問出一句，滿腦子空白。
姜泯指了下牆角堆着的幾塊磚：“看見沒？踩上去。”
周歆予照做，踩是踩上去了，但下一步她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是兒，你他媽怎麽這麽笨。”見狀，姜泯來幫忙，他蹲下身二話不說扛起女孩放在肩頭。
重心一瞬不穩，周歆予驚得抓住姜泯的頭發。
“操！”頭上刺痛一片，姜泯罵出一句，他将女孩扛在肩頭慢慢立起身來，“能摸到牆嗎？翻過去。”
周歆予緊張地嗯了聲，手上力不松片刻。
“行，你先放手，別抓我頭發行嗎？”姜泯無奈着，抱怨，“媽的我禿了，疼！”
周歆予屏住呼吸，她的語氣也不是很好，“你別動！”話畢，周歆予靜了幾秒才慢慢找回勇氣，“你別動。”她又重複了一句，“我摸到牆了。”
姜泯：“那你他媽倒是翻啊。”
“太高了。”周歆予欲哭無淚，動了幾下又縮回了動作。
姜泯惱火地皺起了眉：“摔不死。”
“那萬一摔死了呢？”周歆予心顫着，手已經按在了白牆上。
“我負責。”
“...”
聞言，周歆予将兩只手都放去了牆上。
“快！”
姜泯看了眼身後，不遠處有巡邏的學生會，他催促道。
周歆予閉了閉眼，動作又停了下來。
“要真那麽柔弱，最多摔個半殘廢，大不了你下半生我負責了。”姜泯第一次這麽耐心地去哄一個女生。
周歆予憋了口氣，最後在一陣吼聲中吓得翻了過去。
“诶！那幾班的！”
姜泯看了眼身後，有人跑了過來，他利落兩腳，熟練地仿佛轉個彎般，翻去了白牆後邊，姜泯拉上愣在原地的周歆予朝前跑去。
周歆予腦子幾絲空白，還心有餘悸，她被姜泯帶着朝一條小道跑去，少年的笑聲開朗，繞在黑夜裏莫名讓人心安。
今天的風暖暖的，不冷不熱，是一種讓人特別舒服的程度。
跑出一段路後，周歆予叫停了姜泯，她弓腰喘着粗氣。
“姜泯你有病啊。”這是周歆予的第一句，她惱火出一句，去看前方的少年，聲音多少帶點火氣，“不是都翻過來了嗎？你還跑什麽跑？”
姜泯笑着，吊兒郎當出一句：“萬一人也會翻牆呢。”
周歆予剜了他一眼，朝前走去：“神經病。”
姜泯跟上，也不惱，“怎麽樣？”他去看周歆予，“翻牆逃課。”
“刺激。”周歆予目視前方，淡答。
“還有點兒興奮。”幾秒後，周歆予又補充。
“嗯。”姜泯應了聲，帶着笑氣，他的眸中亮亮，視線直放在女孩的側臉上，“準備去哪兒轉轉？”
周歆予搖搖頭，她還真沒想過這個：“不知道。”
“你逃課出來幹嘛？”說着，周歆予去看姜泯，突然好奇一句。
姜泯盯着周歆予靜了幾秒，幾秒後，他移開眼：“突然想看星星了。”
姜泯的聲音很輕很淡，落在黑夜裏平靜。
一提到星星，周歆予總是能想起一個地方的，她正愁沒地兒去呢。
“那一起吧。”周歆予說。
還是那處山坡，正好距離學校不遠，只是位置比較偏僻，在城市的邊角，容易讓人忽視，周歆予依稀記得，她帶姜泯來過一回，那晚她說了很多，但他一句沒聽進。
兩人這次散到了草坪上，風暖暖的，周歆予随性地坐去了草坪上，風暖，鼻間萦繞着青草的濃香。
姜泯遞給周歆予一瓶汽水，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外壁冒着水汽，是他在半坡的一家小賣部買的。
“謝謝。”
周歆予接過，她拉開拉環，瞬間溢了滿手泡沫。
姜泯看了一眼，笑着打趣：“我搖了。”
聞言，周歆予眉心一跳，她仰頭喝了口，手上黏黏的。
“怎麽突然想起逃課了？”姜泯眺向遠方的星星無聊出一句。
“沒有怎麽。”周歆予喝掉一半汽水，“就是想逃一次。”她毫無顧忌地打了個汽嗝，”再拖就來不及了。”
姜泯樂得舔了舔唇，他手撐在身後，懶懶瞥了周歆予一眼：“怎麽就來不及了？你這腦袋天天什麽想法。”
“不是，就...”周歆予停了下，“初中小學一件壞事都沒幹過。
“惋惜。”她說。
聞言，姜泯樂得更歡了。
周歆予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她大喝了一口汽水，已見了底，周歆予将罐子放去一旁，她躺下身去。
這種視角是最好的，滿天繁星，今天這個溫度讓人想躺在柔弱的草坪上睡一覺。
突然的安靜，姜泯是閑不住，和周歆予獨處時，他總想要去逗逗女孩。
姜泯看了眼躺在草坪上的周歆予：“天上有什麽？”他閑出一句。
“星星，月亮，深藍的天空。”周歆予的聲音很靜，話畢幾秒她又說，“眼睛不要捐了吧。”
姜泯在周歆予這總是啞口無言，他靜了幾秒，突然俯身靠近女孩。
周歆予盯着突然湊來的姜泯愣了下。
姜泯眉眼帶笑，他的眸被黑拓得深邃，直盯着周歆予。
“現在呢，天上有什麽？”
姜泯明知故問出一句，他聲音低沉帶着酥氣，近距離莫名惑人。
“姜泯你...”
後邊的傻逼還未吐出，少年故意的動作讓周歆予将兩字憋了進去。
姜泯湊近，他拿鼻尖輕碰了下周歆予的鼻尖。
再然後，姜泯拉開了距離，他瞥見了周歆予眸子中閃過的那一抹害怕，本來就只是想逗着玩。
還未徹底拉開距離，姜泯突然被周歆予扯着領子拉了回去，下一秒，他唇上挨上一片溫軟。
周歆予屏住了呼吸，她長睫輕顫，因為自己突然的舉動心跳成了一片。
初吻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給出去了。
周歆予只是輕碰了一下，她也只會輕碰。
在周歆予這，親吻是傳達自己滿心的愛意，想說的話太多了，要一件件拎出來講的話可能一天都說不完。
興起的一吻後，周歆予略顯慌張，她手肘在草坪想要立起身來。
剛有個動作，姜泯将周歆予重新壓了回去，雙唇輕輕地覆在女孩的唇瓣上，他的動作很柔，将手掌枕去了女孩的後腦勺上，草坪柔軟，但挺刺的。
周歆予渾身僵着，她大腦一片空白，還保持在前幾秒的姿勢上。
姜泯的睫毛好長。
周歆予睜大着眼，心中突然出一句。
周歆予憋着氣，接吻好像也沒有別人說得那麽甜蜜，就是兩張嘴緊貼在一起...
持續幾秒後，在周歆予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時将姜泯推搡了開來。
他随力立起了身來，整個人軟趴趴的，只能用吊兒郎當來形容。
姜泯笑着，笑聲蔓延在黑夜裏輕輕。
人一離開，周歆予倏地坐起身來，她垂着腦袋不再敢去看姜泯，周歆予小口呼吸着，滿臉嫣紅。
姜泯去看身旁的女孩，她垂着腦袋，剛剛一番動作挺利落，此刻倒是安靜極了。
“憋氣。”姜泯笑着移開眼，他去瞧天上的星星，擡手在周歆予的頭上輕揉了一下，“想得出來。”
“...”
“這方面确實沒你老練。”周歆予聽着心癢，最後還是沒憋住駁出一句，暗暗揶揄。
話畢，兩人都靜了下來。
周歆予突然有點兒後悔自己這個沖動的舉動，她知道姜泯是怎樣一個人，他來者不拒，也從來不吃回頭草，所以有一刻，周歆予覺得她在他那是特別的。
周歆予心煩地去扒姜泯放在腦袋上的那只大手。
他緊攥住，懶笑了幾聲。
姜泯第一次這麽不自在，就單純的唇碰唇，接個純潔到家的吻，他耳廓居然燙熱起了一片，唇瓣嗫喏幾下，卻遲遲吐不出一字來。
靜中，周歆予挺悶的，她低眼憋了口氣，被姜泯緊攥在手裏的手心開始冒着汗。
半會，她心跳到了嗓子眼，依舊不願停。
周歆予有些慌張，她抽出手，随着一陣窸窣聲，周歆予站了起來，不知道姜泯怎麽想，總之這星星周歆予是賞不下去了。
見這動靜，姜泯迷茫地擡眼看去。
“拜拜，回家了。”話畢，周歆予故作平靜地朝姜泯揮了揮手。
姜泯愣在原地，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他再回過神，周歆予已走遠。
姜泯立起身來，他停了幾秒又坐了回去。
慢慢來吧，姜泯想着。
姑娘第一次初吻呢，需要消化，理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