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有話要說:占位先,十二點準時來戳啊。誤買了也別着急,到時字數只多不少,不會二次收費。
第二天是周日,快到中午的時候,風聆忽然想起了顧雲乾讓他們倆回家吃飯,她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只好催促顧子念打電話回家問問。
顧子念卻有些心不在焉,他好不容易可以和風聆單獨相處一天,一點兒也不想回家讓她去應酬自己的家人,便懶洋洋地說:“不用了,我回家去吃飯都會提前打電話的,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知道我肯定不會回去了。”
風聆卻有點惴惴,想了半天打了一個電話給顧子語,還沒說話呢,顧子語便叫了起來:“喂,小嫂子你怎麽還不來?我爸今天一早就讓保姆折騰中飯了,你再不來小心我爸噴火啊!”
沒有辦法,在風聆的再三催促下,顧子念只得乖乖地回家。一進門,炒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嗞嗞的油爆聲讓整個別墅忽然有了一種家的味道。顧子語從樓梯口探出頭來,急急地招呼說:“小嫂子,你快來,我正和蘇虞聊天呢,他想瞧瞧你。”
顧子念不悅地瞧着她:“聆聆剛到,你倒是讓她歇會兒。”
顧子語沖着他做了個鬼臉:“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哥你是不能理解的。”說着,便拉着風聆往她房間裏跑。
蘇虞是個陽光的大男孩,臉部的輪廓冷峻,但看向顧子語的眼神卻帶着幾許溫柔。視屏窗口裏,他再三感謝了風聆,聽得顧子語不由得嘟起了嘴巴:“喂,你怎麽像個小老頭一樣,也不會說點新鮮的,我嫂子耳朵都要生繭了。”
蘇虞有點臉紅,問:“你想聽什麽?”
“比如說點你想我啦,你離不開我啦,你給我買了禮物啦,讓嫂子羨慕一下,我得意一下。”顧子語調皮地說。
“你……嫂子在,你注意點影響。”蘇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風聆立刻說:“那要麽我回避一下,你就當我不在好了。”
顧子語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蘇虞狼狽地吱唔了幾句,就逃一樣地下線了。
不一會兒,顧子語的房門被推開了,顧子言從外面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看見風聆高興地說:“嫂子你來啦,過來聽聽我新作的曲子。”
顧子語不屑地哼了一聲:“有什麽好聽的,吵都吵死了。”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麽,這就叫藝術。”顧子言嘲諷地說。
Advertisement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風聆只好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子言你的吉他呢?過來這裏唱,用你的音樂來震住你妹!”
顧子言猶豫了片刻,飛快地出去背了一把吉他,坐在顧子語的床頭,輕輕地剝了一下琴弦,清咳了兩聲,随着和旋聲輕聲吟唱了起來。
這是一首清新歌曲,和那天風聆在酒吧裏聽到的完全不一樣,顧子言的聲音也忽然好像變了一樣,再也沒有那種狂野奔放的味道,幹淨得仿佛山中潺潺的溪
流。
在那年花謝的季節,
你對我說離別。
望着我含淚的眼,
你笑着說,
花開是為了花謝。
你的話我永記心間,
花謝的季節歷史重演。
當我說,花開是為了花謝,
驀然間看見了絕望的臉。
花開是為了花謝,
為着你美麗的容顏,
唱一段逝去的紅顏。
花開是為了花謝,
為紛擾的世界,
添一段落花的情緣。
……
旋律有着一股古典音樂的韻味,帶着淺淺的憂傷,配着顧子言的聲音,讓風聆有種恍惚的感覺,在這一剎那,她忽然理解了有些歌迷為了追星而做出的一些瘋狂的舉動:原來,音樂和聲音的完美結合,真的可以讓人狂熱。
随着最後幾下掃弦,顧子言的歌聲戛然而止,緊接着,他充滿希冀地看着風聆:“怎麽樣?”
風聆清咳了兩聲,瞟了一眼身旁有點發呆的顧子語:“子語你說話啊,怎麽樣?”
顧子語的表情有點夢幻,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你居然還會唱這種歌?以前你不是唱那種又吼又叫的搖滾的嗎?”
顧子言不屑地說:“你就是不懂,等我配上電吉他、爵士鼓,這首歌也能搖滾起來,那叫Art Rock,藝術搖滾!”
出乎意料地,顧子語居然沒有反唇相譏,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久,低聲說:“人家是不懂嘛,做哥哥的都不知道教妹妹,還很光榮嗎?”
風聆一聽便撲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那兩兄妹,差點沒把肚皮笑破了。“子語說的好!子言你這哥哥太失職了!”
顧子言悻悻地站了起來:“誰讓你每天得理不饒人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尊敬我這個哥哥,別說我比你大一歲了,就是大一秒鐘也是你哥哥!”
顧子語沖着他做了個鬼臉,把風聆從床上往外拉:“小嫂子你說說,是不是每次總是他先毒舌的?一個大男人每天和我們女人計較,好意思嘛!”
三個人在屋子裏叽叽喳喳的,氣氛居然說不出的和諧,直到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顧子念出現在他們面前:“喂,可以把聆聆還給我了嗎?”
風聆終于在顧家吃到了一頓身心舒暢的午餐:
顧子言和顧子語破天荒地沒有吵架,一起嘻嘻哈哈地說着學校裏的趣聞,讨論着要不要考研或者留學。
顧雲乾依然板着臉,說話依然帶着訓斥,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親昵味道,很象個念叨自己兒女的老頭子,“平時少吃點零食,會把胃吃壞,昨天一早就看見你吃蛋糕……”
風聆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偷吃甜食的事情穿幫了,偷眼看了看顧子念,發現他的臉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容蘊芝笑容溫婉,坐在風聆旁邊一直問着她家裏的情況,說是要挑個黃道
吉日和親家碰個面,商量商量怎麽樣辦個盛大的酒席。
“媽,別折騰了,”顧子念并不是很贊同,如果要辦個盛大的酒席,風聆勢必要圍着這個團團轉,他好不容易才能和風聆重歸于好,壓根兒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到親戚那裏送點禮品說一聲就好了。”
風聆也有些頭皮發麻,婚禮她見多了,只怕最沒人權的就是婚禮當天的新郎新娘,于是她連聲附和:“媽,子念說的對,我們都登記了這麽多日子了,再辦酒席有點……”
“這有什麽。”顧雲乾開口了,“我顧家的媳婦怎麽能這麽沒聲沒息地就進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公公難弄,給你穿小鞋呢。酒席一定要辦,而且是大辦。來,把日歷牌拿過來,我先瞧瞧,定幾個日子去讓人算算黃道吉日。”
大家長發了話,這下顧子念和風聆都沒話說了,走出老宅的大門,顧子念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悶悶地說:“你瞧,這下好了,你都沒時間陪我了,本來想找個地方好好去度個假,看來也要泡湯了。”
風聆也有些發愁:“我也不想啊,要是兩家老人見了面,這場面我們就根本做不了主了。”
“我有個好辦法,可以讓他們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不用辦酒席了。”顧子念思忖了片刻說。
“什麽辦法,你快說!”風聆大喜,她對這樣的場面十分頭痛。
“這肚子裏多塊肉就好了,保準沒人再提辦酒的事情,”顧子念湊近了她的耳朵低語,“回去我就好好努力努力。”
風聆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臉頰緋紅,沖着他的後背捶打了起來:“顧子念你真壞,就知道打我的主意!”
顧子念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拉進了懷裏,用嘴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半晌才松開。“生個我們倆的孩子,好不好?”他的聲音低沉而誘惑。
風聆怔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緊緊地和他貼在一起。“子念,再給我點時間,”她低聲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顧子念點了點頭,用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了一會兒,溫柔地說:“我等你,等你的心甘情願。我們倆的孩子一定很漂亮,一定很乖巧,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寶貝。”
夜色中,月光是那麽皎潔,他的話語是那麽蠱惑,讓風聆都有些暈眩,幾乎想立刻就點頭同意了。正在這個時候,只聽見一個清甜的聲音響了起來:“子念哥,太好了,你也在啊,我爸讓我來看看叔叔和阿姨。”
風聆頓時一僵,後背不由自主地挺了起來,靠在顧子念的身上,緩緩地轉過了身,只見章恬從一輛汽車裏探出頭來,笑着沖着他們倆揮了揮手,然後打開車門,朝他們走了過來。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
小風衣,一根時下流行的豹紋絲巾松垮垮地搭在胸口,腳下一雙小羊皮靴,洋溢着甜美的氣息。
風聆不動聲色地退開了半步,偷偷地打量着顧子念的神情,想從中看出一點破綻來,卻見他神色如常,沖着章恬點了點頭:“晚上夜涼,你要小心,別着涼了。”
章恬親昵地想要去拉顧子念的衣袖,顧子念卻不着痕跡地往旁邊讓了讓,攬住了風聆的腰,微笑着說:“我爸媽都在裏面,你進去吧。”
章恬有些失望,吶吶地問:“子念哥,你不陪我說會話嗎?”
“我和小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了。”顧子念一本正經地說,“下次到我們家來玩,你小聆姐招待你。她很厲害的,我們全家人都很喜歡她。”
章恬臉色一黯,勉強笑了笑:“好的,小聆姐你別嫌我礙手礙腳的就好。”
章恬戀戀不舍地瞧了顧子念幾眼走進別墅裏去了。風聆看着她嬌小瘦弱的背影,忽然有種莫名的負罪感,“子念,她挺可憐的。”
顧子念點了點頭:“是啊,她一直身體不好,在美國的時候,我經常陪着她看病,有陣子,我們都擔心她會不會挺過來,幸好現在都痊愈了。”
“你們倆為什麽會分手?”風聆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我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又加上親戚朋友的起哄,我們倆就成了一對了。”顧子念牽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去,“後來她怕拖累我,一定要和我分手,說是如果她身體好了,就再回來找我。我就和她說清楚了,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我永遠是她的哥哥。其實,那時就算她不提分手,我也想和她好好談一談,分開了。”
“為什麽?”風聆越聽越不對,怎麽和那本本子上的話對不起來啊?
“不為什麽。”顧子念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羞赧的表情,“以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