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愧是情報第一的冷宮，不出三日子衿不但找到了燕飛，還讓小夜、小羅把他帶回來了。

這次我沒有馬上帶他回去，只是先将燕飛昏睡，安置在房裏。

“你不是要帶他回去嗎？”子衿平靜地問。

“嗯，在回去之前，可是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我皺眉道。

子衿似乎察覺到我的神色不好，輕輕地把手撫上我的臉，心疼地問：“怎麽不高興？”

我二話不說，便撲進子衿的懷裏，聞着他懷裏的味道，聽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聲。子衿寵溺地環住我的腰，将下巴靠在我的頭上。

冷然知道又要和少女分別幾日，他不舍，他知道他會想她，他努力地相信她會再回來，因為她愛他。他喜歡她這樣依賴，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正如她喜歡他的味道一般，他喜歡她粘着他，他想就這樣寵着她，感受她的芬芳和柔軟。他要看到她快樂的笑容。可是現在的她似乎不開心，他的心也覺得堵堵的。這讓他更不想她現在離開，因為這讓他不安，讓他好怕一切只是他的夢，一直渴望的夢……

“子衿，你對我的來歷就一點不好奇懷疑嗎？”我出聲。

“瞳兒，如果你不想我知道，我一點也不在意。”子衿溫柔地說。

“你難道真的沒有注意到我們之間的不同嗎？”我推開子衿，看着他說。

子衿深深地看着我，眼神蒙上一層濃厚我看不懂的霧，他壓抑地說：“瞳兒，我不想明白。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我真的不在乎”

“不對，你說謊，你明明就很在乎。”我凝重地說。

“……”子衿沒有再應聲。只是帶着害怕失去的眼神，看着我。

“對不起，子衿。原諒我一直任性地占有你的愛，而沒有給你選擇的權利。現在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趁現在還為時未晚，我會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你在決定是否跟我在一起也不遲，無論最後的結果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快樂幸福。”我認真卻有些傷心地說。說出了真相，也許這段短暫美好的戀愛就會告結了，明明對我來說，這才是個開始，我還有好多好多想和他一起去經歷，一起去感受的事……但是……

子衿變得暴躁，他抓住我的雙肩，本色的雙瞳變得更加幽深，“夠了，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你不用說。”

“顧子衿，你必須知道。”我掙脫子衿的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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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

“其實我和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我是來自未來，我第一次與你相識，是因為受朋友所托穿越時空替她感受這裏的生活，再一次離開又再次與你相遇，是因為我朋友的朋友偷取了重要東西，他們逃竄到這個世界，所以我要幫她抓回。煙雲是這樣，在絕命谷也是這樣，就連現在的燕飛也是如此。”我陳述道。

他沒反應。

“可是我卻發現，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着很大的時間的差異。還記得我和你一起吃豆花留書離開嗎？其實那次我是回到了我的世界，才呆一年不到，可是再回來卻一發現這裏已經過了五年。這也是爲什麽你、小墨甚至其他人一點點地變化，而我卻絲毫未變的原因。”我說出了主要的矛盾。

許久，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開口，“現在你明白了一切，你還是要跟我在一起嗎？”

子衿上步，拉住我的手，将我用力地拽進他的懷裏，深情又認真地承諾道：“我可以等，只要有你在，我什麽都可以接受，我一點也不介意這些。”

我哭了，感動地哭了。我真的好幸福自己可以認識他，得到他的愛。

“笨蛋，子衿，爲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我一邊哭一邊說。

“傻瓜，因為我愛瞳兒啊！”子衿這樣說着，便一點點吻去我的淚水，溫柔地說。

“子衿，笨蛋，笨蛋……”我這樣說着。

“瞳兒……”子衿無奈地喚道。

終于把一切都告訴子衿了，內心前所未有的舒坦。第二天，我便帶着燕飛回到了現代。燕飛也終于在軟硬兼施的情況下，将那份重要文件交出。

現在的我，正在最好的日本料理店享受我應有的酬勞。

“沒想到那個古人顧子衿還真不錯，既然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還仍夠堅持和你在一起。”郭芙一臉懶散地說。

“怎麽你羨慕嗎？”我咬了一口生魚片，說。

“我才不要像他這樣的癡情男，我要的是自由的享受人生，愛情不是我人生重心。”郭芙大言不慚地說。

“拜托，你說得好像我把愛情當飯吃了！”我不滿地看着郭芙。

“小姐，言歸正傳，雖然那個紅眼小子不介意你的來歷甚至你和他的差距，可是你要知道他的時間和青春是有限的，他已經沒有青春去給你消耗了，要知道你在這樣兩個世界往來幾次，他就會變成老頭子了。”郭芙認真地說。

她說的問題，我也早想到了。世事總是不能兩全，選擇總是伴随着痛苦，但痛苦後面是快樂還是悲劇就不得而知。我不想自己的将來在後悔中度過，可是要我怎麽選擇？我的理想，我的抱負，還是我的愛情？

“不知道，我放不下這裏，也放不下子衿，郭芙不能把子衿帶到這個世界嗎？”我期待地望着她，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樣太冒險了！畢竟那是過去，即使是被歷史所忽略的軌跡。”郭芙淡淡地說。

是啊，過去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未來，但未來卻能在知道過去而不會去破壞。

我又點了一份冷面，大口大口地吃。

郭芙抱怨道：“你是打算将我吃破産嗎？”

“拜托，別這麽小氣，以你的身價恐怕連這家料理店都可以買下了，還怕我吃窮你嗎？”我沒好氣地說。

“唉……”郭芙輕嘆。

“我還有一年就可以畢業了，我想無論最後結果怎麽樣，等到我畢業後都會有答案。”我決定了。反正我在怎麽煩惱都沒有用，現在的我還是無法取舍，那還不如等到我畢業後，讓時間告訴我答案。

“一年，你可知道那意思是說你要讓他在等你個五年嗎？”郭芙難以置信地說。

“嗯。”我重重地應聲。

“可憐的顧子衿啊！！到時他可真正的大叔了！”郭芙惋惜道。誰叫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我撇嘴說：“拜托，我也很可憐也！”

“你哪裏可憐了！你一年而已。”郭芙嫌棄地看着我。

“誰說我要他五年都在等我，我打算讓他去環游世界，在這期間若他發現有喜歡的人，而他也無法再等我的話，他可以選擇放手我和他的感情。這叫做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我認真地解釋。

“小瞳，你是不是對他還是不放心？你認為他之所以愛你，是因為你是第一個接受他的人，而他身邊沒有其他異性，所以錯把恩情與友情當□情。”

不愧是我的死黨好友，總是能了解我內心所想。

“他的心結已解開，他應該去了解自己的世界，見識更多的人，去感受更多不同的情感。”我豁然道。

“你不怕他最後的選擇不是你？”

“怕，可是我更怕以後我和他都會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認清，後悔當初的選擇。而且正如你所說，愛情不是你的重心，一樣不是我的全部。反正最後我努力過，愛過，就也不算白白活過了。”我灑脫地說。

“好吧，看在姐妹一場，要是一年後，他不要你了，我的肩膀借你用！”郭芙壞壞地說。

我狠狠地瞪向她，說：“你就不會說些好話嗎？”

……

決定後的第二天，我又穿回了古代。告訴他我的決定。

“約定，五年後，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相見，告訴彼此的答案選擇。”我認真地說。

“瞳兒，我可以留在冷宮等你。”子衿沉沉地說。五年，沒有你的日子，讓我如何熬過，讓我又如何潇灑走遍天下。

“不可以，爲了以防萬一，我要你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畫下一幅畫，并且至少認識一個人，讓他在你的畫後面簽下名字或者題字，而且還要寫下你的感想。五年後，見面之時，我要驗收，知道嗎？當然我也會畫下我五年中的生活，寫下我的感想。無論結果怎麽樣，要是你沒有這樣做的話，那就當做我們沒認識過。”我半威脅道。

子衿沉默，冷冷地沉默。

“子衿，這樣做事爲了你和我，我有必須完成的事，你也有必須去做的事，我不想以後自己後悔，也不想看到你痛苦。”我抱住子衿，深深地說。

子衿雙手撫上我的臉，然後便貼近我。那一刻，彼此的心跳聲交雜在一起，他的味道深深地留在我的嘴中，那種甜蜜和苦澀的交融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好久好久，我任子衿的一次次索取，終于到最後，他才停下，輕輕地用手指撫摸我的唇，說：“瞳兒，如果你想要這樣做，我就會去做，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對你的最後一次縱容。答應我，五年後若我的結果依舊未變，你要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等一下，那樣我不是沒有選擇權了嗎？”我抗議。

子衿聽後，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冷冷地說：“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逃離我的。”

“可是……”我想要進一步勸服，就被子衿打斷，狠狠地說：“瞳兒，這是我唯一可以讓步的理由。”

我見子衿一副聽不進我的勸的樣子，只好放棄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覺得我大概除了他，也很難愛上另一人了吧，更何況我還有個選擇，就是對他很抱歉而已，如果我實在放不下，只好委屈他，我兩邊跑就是了。只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找到更好的答案和選擇。因為這樣對兩方面都有好處。

“好，擊掌為誓。”我伸出右手。

“啪！”一聲，子衿的左手便和我的右手合在一起。

我們各自開始踏上自己的旅程。

作者有話要說：~~~~(>_<)~~~~ 點擊量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