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血染永福宮+入v(2)
爺的命令,奴才……奴才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一定為王爺上……上刀山下火海,不惜肝腦塗地也要報答王爺的寬恕……”
“上刀山下火海?為本王肝腦塗地?”上官雲傾笑得更開心了,好像聽到了什麽十分好笑的笑話,一腳将魏正南踢了出去,笑容瞬間收斂,只剩下滿臉的冷冽,道,“有的是人願意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條會咬主人的狗,還配跟随本王?”
被一腳踢倒,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來又跪在地上,并且迅速跪行到上官雲傾面前,想要繼續求饒。然而還未接近,上官雲傾突然抽出了纏在腰上的軟劍,輕輕的、十分溫柔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頓時讓魏太監僵直了身子,渾身冰涼,再不敢動彈。
“王爺……饒……饒命……”
上官雲傾輕輕的将劍往他的脖子一送,輕易的劃開了一道血口子,緊接着他忽然停下動作,轉頭看向了身後小屋的門。
門被打開,慕容臻從裏面走了出來,衣衫淩亂,尤其是在衣袖衣擺這些地方更是有多處裂口,發型也不如先前整潔了,一縷縷的從發髻中跑了出來,垂落而下,顯得有那麽點淩亂,卻又有那麽點別樣的風情。
當然,如果臉上沒有那幾塊礙眼的烏青的話,肯定會更有風情的。
上官雲傾愣了一下,然後也沒心思去管還在他劍下恐懼顫抖的某太監,一步就來到了慕容臻的面前,捧起了她的臉,眉心狠狠的皺了起來。
手指從嘴角那一處淤青上輕柔劃過,語氣不是那麽和善的問道:“你怎麽受傷了?”
慕容臻不在意的揉了揉臉上幾處比較明顯的淤青,又揉了揉肩膀,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說道:“沒什麽,只是點小傷,淑妃娘娘的身手還不錯,我右手不方便,就不小心被她打到了幾下。嗯對了,她是什麽人?”
“小傷?”上官雲傾眉心一跳,又碰了碰她左邊臉頰上的青紅傷口,終敗在她渾不在意的神情之下,輕嘆了口氣,将內力流轉于指尖,為她輕揉着一個個礙眼的淤青,想到淑妃娘娘的另一個身份,不由得眼神一閃,語氣也跟着冷了幾分,說道,“她可是大将軍的親妹妹。”
“咦?大将軍的親妹妹?那不就是……”長公主的小姑子,陸柒雪的親姑姑?
上官雲傾輕點了點頭,然後透過她的肩膀看向小屋內,問道:“她怎麽樣了?死了沒?”
慕容臻眨一下眼,突然神色一變,展現出滿臉的無辜良善之色,弱弱的看着寧王殿下,說道:“王爺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妾身不過是與淑妃娘娘切磋了一下而已,豈會做出傷害她性命這種事情?那可是淑妃娘娘呢,妾身又不是不要命了,竟敢對她不敬。”
切磋?
上官雲傾眯了下眼睛,然後勾起嘴角緩緩的笑了開來,點頭說道:“臻兒言之有理,是本王太緊張臻兒,有些口不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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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後娘娘與皇上正在永福宮和葡萄園兩地之間的中間位置,并迅速的将這件事的大概情況大概事态發展讨論了遍。
葡萄園內,淑妃娘娘被人從小屋內扶了出來,從表面看去,除了頭發和衣服淩亂些,竟沒有什麽太明顯的傷口,看上去可是要比慕容臻好多了。
可實際上她卻是連站都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住,幾乎是被拖着出來的,擡頭,怨毒的盯着慕容臻,口中依然在叫嚣着:“慕容臻,你一個小小的王妃,竟敢毆打本宮,你活得不耐煩了!”
“小小的王妃?”上官雲傾卻只關心他想關心的某些詞彙,摸着下巴喃喃說道,“從品階上來看,淑妃你并不比本王的王妃更尊貴。”
因為身體的疼痛而臉色扭曲,抽了兩口冷氣,淑妃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本宮是你父皇的妃子,那就是你的長輩,竟敢動手毆打長輩,就算你是親王,也別想好過。”
“淑妃娘娘誤會了,妾身怎敢毆打您呢?剛才,我們不過就是切磋了一下功夫而已啊。”
慕容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寧王殿下的細心伺候,任他輕柔着她臉上的幾處淤青,活絡筋脈,看向淑妃的面孔是怯怯的、弱弱的、充滿着無辜楚楚之色的。
淑妃冷哼一聲,目光陰陰沉沉,對慕容臻的這句話完全的不屑一顧。
她已經豁出去了,她就不信,上官雲傾敢真的殺了她!既然她性命無憂,那麽她還需要顧忌什麽?
慕容臻忽然抽了口冷氣,将臉從上官雲傾的手中稍微讓開些,皺起了眉頭,緊跟着身子一軟,就軟軟的倒進了上官雲傾的懷裏。
寧王殿下還在怔愣,下意識的摟住突然奄奄一息的某人,心中一跳臉色一變,“臻兒……”
腰上一痛打斷了他尚未出口的話,再認真的一看就見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正在朝他眨眼,緊接着聽她無比虛弱的說道:“王爺,我身上好痛,我……我不行了……”
然後很幹脆的腦袋一歪,暈倒了。
耳邊,響起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笨蛋,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等着皇上和太後過來繼續吵架?”
上官雲傾嘴角一勾,又迅速壓制下去,将“暈倒”的慕容臻打橫抱起,沉着臉神色緊張,轉身就要離開。
走了一步,他突然又轉過身,也沒見到他做了什麽動作,只見白光一閃,然後就是“噗”的一聲鮮血飛迸,剛還以為逃過一命的魏正南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就捂着脖子上被劃開的傷口,大睜着眼睛倒下了。
有壓抑着的驚恐叫聲響起,在場的宮女太監紛紛變了臉色,一個個都将腦袋低垂,連大氣也不敢出,而上官雲傾則看了小石子一眼,然後抱着慕容臻轉身離開。
“你真殘忍。”離開皇宮,往寧王府的馬車內,慕容臻盤腿而坐,看着上官雲傾說道,“大好的一條性命,就被你那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給砍了。”
上官雲傾斜睨着她,笑道:“是嗎?也不知道是誰在永福宮內都竟敢暴起殺人,還一殺就殺了兩個。”
聞聽此言,慕容臻目光一暗,抿嘴淺笑,對于這事倒沒有絲毫的負罪感,只是想到今天這一趟入宮之行所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心裏沉甸甸的。
将她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上官雲傾微眯了下眼,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笑得十足無賴登徒子相,往慕容臻的面前湊了湊,說道:“對了,剛才臻兒還說身上痛的,是不是打架的時候被傷到了哪裏?臻兒你先前受的傷還未大好呢,快讓我看看。”
說着,他已伸手往慕容臻的腰帶而去,一副打算要為她寬衣解帶,親自檢查下身上的傷勢如何的模樣。
慕容臻一下子黑了臉色,什麽沉甸甸不沉甸甸的,瞬間被她抛到腦後,死死盯着某只正往她身上摸來的爪子,“啪”的一巴掌将其拍開,臉色極其不善。
“臻兒,你這是做什麽?”寧王殿下捧着被拍疼的手,眨着眼睛作楚楚可憐狀,眼底的笑意卻怎麽藏也藏不住。
慕容臻捏捏拳頭,然後松開伸手捏了捏肩膀,冷冷盯着他說道:“你再敢動手動腳試試?”
寧王殿下唇角一勾,忽的湊到了她的面前,速度快得讓她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笑眯眯的說了一句:“那我動嘴好了。”
然後,他就這麽親了上去。
慕容臻怔忪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就在她面前放大的眼睛,以及那眼中的輕柔笑意,似溫泉流淌入了她的心底,溫暖洗滌。接着她終于回過了神來,眼神瞬間陰沉,一巴掌就往他臉上扇了過去。
“啪!”
很清脆響亮的一聲,這一巴掌過去,竟真的被她打了個正着。
這下,慕容臻不由得再次呆住了,上官雲傾也愣了一下,眼底迅速的閃現一抹黯然受傷,緊随而至的卻是一層迷蒙輕紗将受傷掩蓋,伸手捂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慕容臻,無限憂傷怨念的喚一聲:“臻兒。”
慕容臻坐在那兒有些無措,無意識的将手往背後藏了一下,又反應過來這似乎是個很奇怪的動作,看着正委屈捂臉的上官雲傾,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話來,半饷才一句“對不起”輕輕的出口。
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猛然臉色一沉,神色不善的看向上官雲傾,惡狠狠的說道:“誰讓你竟敢輕薄我的?這不過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
上官雲傾眼中水汪汪的,聞言捂着臉黯然的低下了頭,悶悶的不發一言。
看着他這個樣子,慕容臻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好像是那蹂躏純良小白兔的邪惡魔王,某人那一副黯然可憐,慘遭蹂躏的反應,又讓她手足無措了起來。
手指動了動,想要将他捂着臉上的手拉下來,檢查看看他的臉是否受傷了,但手指動了半饷也沒有把手臂擡起伸出去。
馬車內迅速的充斥滿了黑沉沉的怨念,沉悶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輕捏了捏手,又抽了抽嘴角,慕容臻不禁尴尬萬分,僵硬的将頭轉到另一邊,幹巴巴的說道:“這是受到攻擊的本能反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寧王殿下微不可察的側了下腦袋,以眼角的餘光瞄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頭,吸了下鼻子,飽含着無限憂思委屈的說道:“沒事,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一巴掌還是能經受得住的。”
你這樣叫沒事?
慕容臻不禁又抽了抽嘴角,轉過頭來看着他垂首低頭,臉上的表情被垂落而下的發絲以及捂着臉上的那只手給遮擋,看不清楚,可他身上正在散發的怨念委屈,濃郁的将馬車內所有多餘的空氣全都給擠壓了出去。
往他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湊近一些,慕容臻持續尴尬,心裏不禁想着自己剛才下手是不是重了些?
可是這又不能怪她,誰讓他突然親她的?
眼神飄啊飄,望向了窗外,又轉到了馬車頂部,慕容臻突然毫無征兆的臉紅了。
正低頭散發着怨念的寧王殿下,忽然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02 淑妃之死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王妃殿下終于不耐煩了,惱羞成怒了,狠狠扯着他的手說道,“要不,我也給你打一巴掌回去?你……呃?”
她那用力的扯,終于将他的手給扯了下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凝脂般的臉上,一個鮮豔欲滴的紅手掌印,看上去是那麽的相映成輝、動人心魄、色彩分明。
同時,上官雲傾也擡起了頭,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與臉上的鮮豔掌印相配,那叫一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呃,應該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看得慕容臻的小心肝也忍不住顫了兩顫。
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洩了,慕容臻神情僵硬的看着他,然後一咬牙,将臉往他的面前湊了湊,大義凜然的說道:“給你打一巴掌。”
寧王殿下的嘴角止不住的彎起,籠罩在眼底的那層輕紗薄霧迅速散去,轉瞬便是滿眼明媚,然後朝湊到面前的那張俏臉伸出了手。
慕容臻忍不住閉起了眼,心裏暗暗罵着,這魂淡該不會真的要打回她一耳光吧?你妹啊!
溫暖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輕輕的揉入了她的發絲之中,然後在她察覺到異樣睜開眼睛之前,一聲隐含着得意的輕笑之後,有溫軟的某物貼上了她的唇瓣,并迅速撬開她的貝齒,肆意的攻占起了城池。
傻瓜,我怎麽舍得打你?
當馬車終于回到了寧王府,王府裏的人一個個都忍不住驚愕,呆滞得忘記了該怎麽反應。因為他們最最敬愛的王爺,竟然頂着一左一右兩個鮮豔的巴掌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還渾然不在意,反而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明媚。
在王爺之後下馬車的王妃沉着臉,目光陰桀,十步之內外人不敢靠近,只是那原本粉色的薄唇,卻可疑的紅豔着,似乎還微微有些……呃,厚實了點。
且,王妃的嘴角怎麽好像還有類似淤青的東東存在啊?
哇哦,王爺實在是太生猛太粗魯太野蠻了,莫非王爺竟然還好這一口?嗯哼,難怪臉上多了兩鮮豔的巴掌印,王妃更生猛更厲害哇!
于是王府中有幸見到此景的人紛紛了然,神色暧昧的看着兩位主子,然後又紛紛低頭,作低眉順眼狀,什麽都沒看見啊什麽都沒看見!
“小真真,你這是怎麽回事?莫非上官雲傾那混蛋竟敢打你了?”納蘭一見到慕容臻就忍不住驚叫了起來,然後在看到上官雲傾臉上那兩個小巧玲珑的巴掌印時自動消音,挑着眉梢若有所思。
慕容臻神情淡然,渾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麽,今天進宮發生了好些事情,我一個沒忍住還殺了兩個人,現在得先去梳洗一下,換一身衣服。”
納蘭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
事關月華國皇室,她這個天霁國大将軍的女兒也不好多問,除非小真真願意告訴她,不然多問了也只會讓她為難。
想到這兒,納蘭忽然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奇怪,以前從來不會擔心這種問題的,不過變了下身份而已,莫非姑奶奶我下意識的就把我家小真真和上官雲傾那狡詐的家夥混到一起了?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
身後,小夜站在那裏,對這位納蘭大小姐的話似懂非懂,認真說起來還是不懂她在說些什麽。
而慕容臻和上官雲傾兩人進了房內,很快就有丫鬟送進來沐浴用品,然後站在旁邊等着伺候兩位主子沐浴。
正在上官雲傾的幫助下解着發髻的慕容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着站在旁邊的丫鬟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丫鬟們一愣,然後紛紛将目光轉移到了王爺的身上。
上官雲傾手上不停,依然在幫她解着因為剛才的“打架”而有些糾結的發髻,回頭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道:“王妃讓你們出去,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看着垂首退出去的丫鬟們,慕容臻輕蹙眉頭喃喃說道:“我好像沒什麽威嚴。”
終于将纏進發絲裏面的那支簪子取了下來,上官雲傾眼神一閃,然後伸手将她摟進了懷裏,磨蹭着說道:“連我都聽從臻兒的,這府中之人誰敢罔顧你的吩咐?”
慕容臻朝他翻了個白眼,從他懷中掙脫出去,淡淡的說道:“我是無所謂,反正你才是她們的主子嘛,似乎也不會妨礙到我什麽。”
這話讓寧王殿下不禁揉了揉眉心,閃身站到了她的前面,将那布滿委屈之色的臉湊到她的面前,道:“臻兒你這樣說可真是讓我傷心,你是王府的女主人,怎麽可以對下人不聽令無所謂呢?”
伸手将他的臉推開,她自己也将頭轉到了另一邊,思索着說道:“我這個所謂的女主人也不過才剛來了幾天,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不聽從吩咐也是正常情況嘛。”
寧王殿下摸摸下巴,咦?臻兒的這話說得,怎麽好像有那麽點賭氣的感覺?
慕容臻轉頭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說道:“我見這府中的丫鬟皆都是年輕貌美,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整天見着你這麽一位豐神俊逸、身份尊貴的王爺,難免沒些別的心思,自然就對我這個霸占你王妃位置的人,心有芥蒂。”
咦咦?今天臻兒怎麽突然變得很奇怪?
“我剛才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慕容臻繼續說道,“你平常洗澡的時候,該不會就有一堆的丫鬟在旁邊伺候着吧?”
寧王殿下眨了眨眼,他好像有點明白臻兒想說什麽了。
不過接下去,他家臻兒卻突然後退了兩步,一臉嫌惡得好像他是什麽會傳染的病毒,撇嘴說道:“這麽說來,你豈不是早已經被無數的人看光摸遍了?真惡心!”
“……”這真是晴天一個霹靂啊!
當寧王殿下被無情的從房內踢出的時候,他還沒有能夠将他那出游的魂兒召喚回來,“砰”的一聲關門勉強讓他收回了一魂半魄,瞪着緊閉的房門看了半饷,他才夢游似的走到院子裏的藤架下。
管家有事前來禀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爺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把他吓了一大跳,兔子般的竄起蹦跶到了王爺面前,緊張的問道:“王爺,您怎麽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寧王殿下又被召回了一魂三魄,然後剩下的也漸漸回歸,他擡頭涼淡的瞥一眼管家,又轉頭看向別處,思索着問道:“有多少人曾伺候本王沐浴?”
“呃?”管家剎那驚愕,不明白王爺怎麽突然有這麽一問,但他還是盡心盡職的回答道,“王爺自八歲後,就再沒有沐浴時讓人在旁伺候了。”
“八歲前呢?”
“哎?王爺怎麽突然問這個?”
上官雲傾突然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平常燦爛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可憐兮兮的說道:“臻兒說本王的身子早已經被無數的人看光摸遍了,真惡心。”
“……”王妃真生猛彪悍!
不等管家會做出什麽反應,也暫且不想管他過來是不是有要事禀報,寧王殿下突然跳起來,轉身就沖了出去。
“王爺,您要去哪裏?”管家一愣,連忙想要跟上去。
上官雲傾卻忽然将衣袖往身後一甩,隔空就把跟在身後的管家給甩了出去,沒好氣的說道:“不許跟來!還有,你馬上去将不相幹的丫鬟們全都弄出王府,尤其是年輕貌美的,一個都不要!”
“哎?王爺……”
王爺哪裏還有蹤影?一眨眼就消失,不知去向了。
管家呆呆的站在原地,思索着王爺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再根據先前的那些對話,他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他往後伺候王妃得比伺候王爺還要更盡心盡力才是,寧得罪王爺也不能怠慢了王妃!
不過,王妃的醋勁可真大,雖說府中的丫鬟有許多偷偷愛慕着王爺,但王爺何等身份何等眼界,豈會用正眼瞧她們一眼?
然而不管如何,總算是有那麽一個女子,讓王爺願意對她與衆不同,願意對她敞開心扉,皇貴妃娘娘在天有靈,也應該可以安心了。
納蘭像只猴子似的蹲在樹丫上,看着天邊最後一抹殘紅緩緩消失,天色開始昏暗,夜幕已降臨,她忽然轉頭看向了王府的另外一個方向,輕“咦”一聲面露驚詫之色。
她還在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為何會突然這麽吵鬧,就看到有人從拐彎轉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群拎着包裹的丫鬟,或哭哭啼啼或笑逐顏開或憂愁哀傷或神色平靜,每個人手上都拎一個包袱,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納蘭眨了眨眼睛,終忍不住好奇從樹上跳了下來,幾步竄到她們面前,問道:“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不等這群丫鬟們回答,王府管家就好像是幽靈般的突然出現在了納蘭身邊,恭敬的說道:“納蘭小姐,天色不早了,就讓她們早些出門吧,這是王爺的吩咐。”
“什麽吩咐?”
“哦,王爺說府中丫鬟太多,看着礙眼,所以老奴就挑選了一部分,把能辭的辭了,賣身給王府為奴的則讓她們暫且去另一處莊院,平時盡心盡力的,還将賣身契還給了她們,是去是留由她們自己決定。”
“咦?”納蘭不禁又眨了眨眼,看着這一群丫鬟神色各異的從後門離開,歪着腦袋滿臉不解,“我沒覺得王府裏有很多丫鬟啊,上官雲傾那家夥怎麽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管家自動的将某些不适宜入耳的話過濾,依然不溫不火的回答道:“老奴不知,只是王爺如此吩咐,老奴也就按吩咐做了。”
頓了一下,他不着痕跡的看了納蘭一眼,又壓低聲音說道:“據老奴所知,似乎是王妃不高興府中某些不安分的丫鬟竟偷偷愛慕王爺。”
聽說這位納蘭小姐是王妃的好姐妹,那麽在她面前說些王爺的好話,也就相當于是在王妃面前說了王爺的好話,甚至說不定效果比直接跟王妃說還要好呢。
恩恩,就是這麽回事!
納蘭聽到那話不禁一愣,看着正從後門離開的丫鬟們,若有所思。
而管家則低眉順眼的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悄悄側頭看一眼納蘭大小姐的反應,滿意的彎起眉眼,擠出了眼角幾條皺眉。
慕容臻至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寧王府內丫鬟少了大半這件事,反正她也不關心這個,嫁入寧王府總共才不到十天,她也就見過那麽幾個丫鬟,少了或者多了對她來說都沒影響。
她梳洗完畢,正在對鏡擦着傷藥,身上的某些地方,憑她自己,擦藥實在是有些困難,而且那樣扭來扭去的,還牽扯到身上的傷處,疼得她忍不住抽氣。
房門突然被打開,上官雲傾渾身濕漉漉的走了進來,穿過幔簾,繞過屏風,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着眼前這極其香豔的一幕。
美人兒只穿了一個肚兜遮擋胸前的風光,而展現在他眼前的偏偏正是那如玉般潤澤的粉背,在腰臀之間彎起一個曼妙的弧度,涼薄的白色亵褲服帖的裹着那一處渾圓,引人無限遐想。
聽到身後的響動,慕容臻轉過頭,看到他時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揶揄問道:“你怎麽渾身都濕透了?被人潑了洗腳水?”
寧王殿下淺淺的笑了起來,色迷迷的欣賞着眼前難得的美景,忽有些口幹舌燥,身體的某個部位蠢蠢欲動。
他腳不沾地的飄到了她面前,接過她手中的瓷瓶,另一只手輕撫在她細膩潤滑如凝脂般的纖腰上,将她攬向他懷裏,嘴唇湊到她耳邊輕吻了一下,聲音低低的說道:“臻兒,就讓為夫幫你擦藥吧。”
渾身的汗毛剎那間全部都炸了起來,一陣說不清是寒流還是電流的東東“刺拉拉”響着竄遍了身體的每個角落,慕容臻渾身一僵,就連手上也沒什麽力氣了,推搡着他的胸膛,說着:“你離我遠點,我可不想再換一次衣服。”
“嗯?”寧王殿下好像發現了什麽,驚訝之後馬上笑得跟只狐貍似的,又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并張嘴在她的耳垂上咬了那麽一下。
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渾身一顫一僵,他眉眼間的光彩越發絢麗,幹脆将另一只手中的瓷瓶放下,也加入了摟抱她的行列,輕柔的在她光滑的背上游離,輕咬着她的耳朵說道:“衣服濕了就濕了,我們等會兒一起換。”
狐貍順理成章的變身成了色狼,色心大動的開始對着懷中的人兒肆意輕薄,在她身上不住的煽風點火。
慕容臻的腦袋還有幾分清醒,可不知為何,身子卻突然變得異常敏感,被他調戲得渾身都使不出力,而且似乎也不怎麽真的想要把他推開。
她為這個想法羞紅了臉,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來,卻不知道她這個模樣看上去有多麽的誘人。
不知不覺間,她身上僅有的肚兜也被解了開來,晃悠悠的挂在脖子上面,搖搖欲墜,寧王殿下亦是衣衫半解,兩人肌膚相接、唇齒相觸,摩擦出了炙熱的火光。
正是春意融融的好時光,卻忽有奔跑聲在外面響起,停頓在房門之外,然後房門被轟然敲響,納蘭的聲音緊跟着響起:“裏面的兩個,你們趕緊給姑奶奶我出來,出大事兒了!”
确實是出大事兒了,房內親熱被打斷的兩個人出大事兒了。
納蘭的一嗓子,喊回了慕容臻遨游到不知哪裏的魂,一瞬間腿不軟了手不抖了,清醒過來的慕容姑娘是很恐怖的,于是寧王殿下怨念了,甚至想要沖出去将打斷他好事的納蘭給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慕容臻爆紅着臉,以無與倫比的速度一把推開上官雲傾,重新系好了肚兜的帶子,拉過放在旁邊的衣服瞬間穿戴整齊,恐怕不管再重來多少次,她都再不可能達到現在這個速度,那動作叫一個順暢,那手指叫一個神速,連身上被牽扯到的傷口也感覺不到疼了,穿好之後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後攏了身子連連抽氣。
好疼!
上官雲傾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在他回過神之前她就已經将一切都整理妥當,看着她蹙眉抽氣的模樣不由得心疼不已,手貼在她身上運功輕柔的理順了一下,神情卻依然是萬分幽怨的。
“臻兒……”
慕容臻根本就不給他講話的機會,身子的疼痛稍緩之後就馬上從他身旁跳開,伸出雙手擋在她和他之間,紅着臉眼神飄啊飄,說道:“你還不換衣服?話說,你這全身濕透的,是怎麽回事?”
房門還在“砰砰”響着,寧王殿下咬着牙扭曲了臉,就算真的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暫停下來,幽怨的看着對他避如蛇蠍的臻兒,終還是不甘不願的翻找幹淨衣服去了。
“本王現在需要去冷水中浸泡一下。”
他背對着慕容臻,幽幽說道。
慕容臻眼神繼續飄啊飄,摸着發燙的臉頰,深吸着氣,想要讓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
房門“砰砰砰”的敲得她心煩意亂,寧王殿下似乎也不耐煩了,朝外面就吼了一嗓子:“敲什麽敲?馬上就出去,正在穿衣服呢,納蘭小姐你要不要進來伺候?”
敲門聲突然停了一下,然後房門似被用力踢了一腳,伴随着一聲巨響,納蘭暴怒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我靠,上官雲傾你欲求不滿啊?竟敢這麽跟本小姐說話!”
“本王正在與臻兒親熱,你就跑這裏來搗亂,你說本王是不是欲求不滿?”
然後門外一下子又沒聲兒了,好久才聽到門外一聲清脆的“我靠!”
房內,慕容臻嘴角抽搐,被當空一個霹靂劈得外焦裏嫩,渾身都在冒着黑煙,外面納蘭的一聲“我靠”讓她臉上“騰”的一聲,面火燒得更旺了。
然後她看到上官雲傾當着她的面将身上濕透的衣衫褪下,精壯的身子緩緩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麥色的肌膚晶瑩光潔,引誘着人想要撲上去咬兩口,胸口兩塊肌肉隆起,上面各一粒小豆豆,往下是一、二、三、四……八塊腹肌,再往下……咦咦?褲子怎麽還沒脫?快脫吧脫吧!
上官雲傾在對面看着臉上的羞紅還沒退去,就已經變身成了小色女的某人,嘴角一抽,繼而美眸如水波光粼粼勾了勾眼角眉梢,手捏着腰帶的兩側,将褲子緩緩的,緩緩的拉了下去。
慕容臻的眼睛開始發光發亮,緊緊的盯着往下拉的褲子,出現了出現了……
“臻兒,好看嗎?”
突然一個戲谑的聲音響起,将她那顆色女之心吓得一哆嗦,然後那褲子忽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幾乎同時,“噗”的一聲,有紅色液體從她的鼻孔中噴了出來。
慕容臻的魂兒迅速回歸,忙捂住鼻子背轉過身,身後,上官雲傾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竟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緊接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
心情忽然舒暢,連被打斷了好事,因欲求不滿而生出的陰郁也消散了一點點。
只是愉悅的氣氛總是不能長久存在的,納蘭再次砸起了房門,氣咻咻的吼道:“他令堂的!你們快點,真的出大事了!”
上官雲傾暗暗磨起了牙,他決定還是得盡早去找鳳太子,納蘭大小姐實在是太讨厭了!
慕容臻捂着鼻子先走了出去,連看都不看某人一眼,打開房門看着正在探頭探腦的納蘭,抽了抽嘴角,問道:“出什麽事了?”
納蘭一下子撲到了她的身上,又透過她肩膀朝房內張望,渾身都在燃燒着熊熊的八卦之火,連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在幹什麽,幹什麽?”
有太多障礙物遮擋,納蘭大小姐無緣寧王殿下的春光大洩,不過她很快發現了慕容臻的異樣,湊過去盯着她猛瞧,問道:“小真真,你怎麽了?”
“沒事。”慕容臻面不改色神色鎮定,一派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悠然模樣。
納蘭卻看得眯起了眼睛,指着她還捂在鼻子上的手,說道:“沒事你流什麽鼻血?”
“最近有點上火。”
納蘭大小姐的眼眯得更細長了,忽的又湊近了些,輕聲問道:“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慕容臻眉梢微動,也微眯起了眼睛,在納蘭的面前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的手勢,說道:“八塊腹肌。”
“哦!”納蘭頓時了然,眼睛也緊跟着閃閃發光,接着問道,“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慕容臻一如既往的平靜,掏出帕子輕輕擦拭着鼻血,白她一眼,然後清清涼涼的說道,“我男人的身材如何,還得向你彙報啊?說吧,你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說出大事兒了,出什麽大事了?”
納蘭一個趔趄,好懸沒當場陣亡,用力揉了揉胸口好讓自己緩過氣來,想到她跑到這裏來的原因,頓時神色一正,說道:“剛才我在前面找管家閑聊,有宮中的消息傳來,說是淑妃娘娘死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