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

張凱明起身, 在自己身後的一排櫃子裏,找到了去年周霖楓做咨詢的記錄,他們每次做咨詢的時候都要進行記錄的。

他将東西遞給了陸長風, 說道:“這是他治療期間的記錄,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什麽幫助,這個病人他的行李壓力主要是兩方面,一是擔心自己的賽車比賽拿不到好名次,二是一直被騷擾很擾他的心态。”

“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過, 他有懷疑騷擾他的人的疑似範圍?”

“那倒沒有,我就聽他說, 是個女孩子, 每次打電話過來就是哭,問他為什麽不去死。他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因此他也想不明白, 為什麽會有一個姑娘對她的恨會這麽深。他也嘗試過和對方溝通,對方似乎只是想發洩自己心裏的情緒, 根本不和他交流。”

張凱明嘆氣,“我能做的,也就是幫他做心理疏導, 引導他走出來, 只可惜, 我還沒完全引導他走出來,他就先出了車禍。”

從周家到經紀人再到心理醫生, 陸長風的一天基本是白跑, 幾乎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對于這個什麽的打騷擾電話的女人, 依舊是一無所知。

離開心理咨詢中心,陸長風開車回警隊。

蘭寧是去調查關于吳少澤的事情了。

吳少澤走的十分的突然,從精神出問題到自殺,前後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樣子。

通過吳少澤家裏人和以前的同事的描述,吳少澤那一段時間比較忙,一直在忙着廣告策劃方面的事情,壓力特別的大。出現了嚴重的幻聽和幻視,整個人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然後就應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自殺了。

他的遺言中寫道,他活的太累了,所以不想活下去了。

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可人确實是已經走了。

他的家人也說,他們從來沒看到過什麽恐吓信,或者是有人給吳少澤打過什麽騷擾電話,幾乎肯定就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小丁去了王琦家和公司,對他身邊的人都做了詳細的調查。

王琦在親戚朋友中口碑挺不錯的,不過根據王琦身邊的同事口中描述,王琦确實被人騷擾過,還收到過變态的人寄來的內衣內褲,且是已經穿過的。

據悉,王琦曾今有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叫楊雪。

小丁便順着信息找過去。

楊雪是一名瑜伽老師,人長得漂亮,氣質和身材都不錯。

對方和小丁約在了咖啡廳裏。

小丁先到,楊雪後到的。

楊雪十分的有禮貌和小丁道歉,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遲到。

小丁說沒關系,他們就進入了正題。

小丁問楊雪:“你是不是給王琦寄過女性的打底內衣褲?”

“誤會,這是個誤會。”楊雪立馬澄清。

“我當時只想把他自己的內褲什麽的寄回給他,但我那段時間累得有些懵,就不小心把自己的內衣褲給他一起寄過去了,不過我後來給他解釋了,他說那些他已經丢了,讓後賠了我兩千塊錢,讓我自己去買新的。”

說着,楊雪找出了他們當時的聊天記錄,“你看。”

真相确實如楊雪所說。

但楊雪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了變态。

“那你有給王琦寄過恐吓信嗎?”

楊雪一愣:“我給他寄恐吓信做什麽?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就是說,你沒給他寄過對嗎?”

楊雪點頭:“當然沒有,我們是和平的分手,我給他寄恐吓信幹什麽?”

楊雪說:“王琦是個好男人,就是他太忙了,交往兩年,他基本每天都很忙,出門的時間早,回家的時間晚,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慢慢的就淡了。”

“他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楊雪說:“他公司的事情,我從來不問,他朋友的事情,我也不怎麽打聽,他也從來不和我說,所以我不清楚。”

“那你們為什麽分手呢?”

楊雪:“因為我出軌了。”

小丁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瓜。

楊雪說:“我和他之間,沒有激情,他太沉悶了。”

“所以你就出軌了?”

楊雪毫不避諱的點頭,“是,我出軌了,被他發現了。于是我們和平分手了。”

小丁覺得這個王琦的脾氣是真的好,如果換成自己,指不定會被氣成什麽樣。

“但他還是一個不錯的好人,除了沒有什麽戀愛的細胞之外。”

楊雪說起王琦,也是十分的惋惜,“當我知道他和我分手以後狀态不好,去驗樓不小心墜樓身亡,我也十分痛心。如果不是因為我出軌導致他精神受到打擊,他應更也不會出意外了。我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的。”

小丁勉強擠出一個笑,他實在是知道怎麽安慰面前這個女人。

出軌是一一件不對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好說,王琦墜樓和楊雪有沒有關系。

楊雪問:“你們來調查是因為網上的那篇帖子嗎?”

“是。”小丁如實的承認,“你和王琦在一起,有沒有聽說他的罪過什麽人?”

“嗐,他和我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把他的事情說給我聽的,不過他性格不錯,一般不容易得罪人的,我反正是沒聽他提起來過的。”

“不過······”

“不過什麽?”

楊雪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覺得挺邪門的,王琦他們幾個接連去世,到真的像是有惡靈來索命一樣。”

小丁沒說話,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惡靈,有的不過是人在扮鬼。

又或者說,他們這些人,是真的被死神眷顧,反正肯定和什麽惡靈沒關系。

楊猛去的是鄭平安的家裏,根據鄭家人的描述,鄭平安确實也收到過恐吓信,不過他們早根本不會當回事兒,他們家商場做的好,遭人嫉妒是難免的事情,如果每一件恐吓的威脅的事情都要去理,那他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比之車禍,恐吓信根本不算什麽。

楊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畢竟人家站在那個位置上,經歷的自然是他沒有經歷過的,這些勾心鬥角,不僅僅是電視劇裏才會有,現實裏也不會少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此,恐吓信什麽的,對鄭平安根本造不出傷害。

那麽如此說來,鄭平安的死,應該就是單純的因為勞累過度引發的意外了。

據悉,鄭平安死亡前,因為他們剛好有一個新的商場開業,連續好幾天都在現場監工,幾乎每合過眼,那時候人就已經很疲憊了,深夜開車回家,由于過度疲憊,把油門當成了剎車,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當他們帶着自己的調查結果回到警局,便聚在一起開了一個會議。

結合幾人的調查結果來看,這幾起案件的核心內容都和恐吓有關。

只不過恐吓的內容對第一個死亡的周霖楓是影響最大的。

對于第二位去世的王琦,并不能确定有沒有這方面的因素,畢竟王琦當時被帶了一個綠帽子,和女朋友分手,情緒本身就不好,因此無法判斷。

而對于第三位去世的鄭平安,幾乎沒有影響,因為恐吓對頭來說是家常便飯。

至于第四位的吳少澤,從他這裏開始轉變了,他沒有收到過任何的恐吓信或者是電話,卻堅持聲稱自己受到威脅,依舊是和威脅有關,為什麽?據了解,吳少澤家裏沒有這方面的病史,他在出事前,也沒有什麽崎岖的經理,要說崎岖,可能也就是朋友接二連三的去世。難不成他患上被害妄想症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但現在人已經去世了,也無從查證他究竟是原因導致他出現幻聽和幻覺的,并且,也不是所有的幻聽和幻覺都是因為得了被害妄想症。

而現在,楚垚正在重複吳少澤當初的路線,如果沒有人把帖子發出來,楚垚是不是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以某種方式離世,接下來就會到馮赫,然後是衛烴。

現在沒有實際的證據能證明給他們寫恐吓信,或者是給他們的恐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

網上的輿論雖然得到了控制,但截止目前為止,這件事的影響範圍已經十分大了,官媒都已經點名了,明堂他們此刻的壓力只大不小。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明堂擡眼望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邱少揚。

邱少揚問:“明隊現在有時間接待我嗎?”

明堂看到他那一瞬間,心裏的陰郁一掃而空。

他快步的走到邱少揚的身邊,“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這連你們警局都不能來了?”邱少揚故意不滿的說。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不知道。”邱少揚笑吟吟的看着他,食指在明堂的心口上畫圈圈,壓低了聲音問:“明隊,你什麽意思啊?”

邱少揚的眼睛笑起來就特別的多情,加上他的動作,差點要了明堂的命。

明堂立馬将他拉進屋裏,關上了門,還把擋板翻了下來,這才走回他的身邊,将人抱住,“我想吻你,可以嗎?”

邱少揚微微墊腳,飛快的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

幾日不見的濃郁的思念之情全部湧上了心頭,明堂低頭,與邱少揚瘋狂的索取着。

換氣之餘,邱少揚打趣道:“明隊,你這樣,太饑/渴了,我會認為,你要對我做點兒什麽的。”

明堂微微松開了他,“對不起,我有點······情難自制。太久沒見你了,太想你了。”

“是嗎?”邱少揚給他算賬,“五天沒見了吧,你給我發夠三十條消息了嗎?沒有吧,你那裏想我了,我沒看出來,電話也沒一個,都有人預言我是下一個幸運兒了,也不見你關心我一下,你是不是準備吃席呀?”

明堂又一次吻上邱少揚,這一次比上一次兇太多了,帶着一些懲罰的意味,“不準瞎說,聽到沒。”

邱少揚撇嘴,“哼,不關心我就算了,你還欺負人。”

明堂捏了捏邱少揚的臉,“對啊,就欺負你,還要欺負你一輩子,邱顧問給不給我欺負?”

“要是一輩子的話,那我考慮考慮。”

明堂輕笑,“瞧把你給機靈的。”

“那你喜不喜歡。”

明堂又親了一下,“你說我喜不喜歡,你感受不到嗎?”

明堂拉起邱少揚的手掀起自己的毛衣,把邱少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來,感受一下。”

邱少揚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明顯的加快了,卻故意逗他,“什麽?胸肌嗎?”

“胸肌你得往左或者是又移一下。”

邱少揚往左移了移,眨眨眼,一臉的單純無害,“我這不算是耍流氓或者是襲警吧。”

明堂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層面,面對邱少揚的調戲一秒破功,“邱顧問,你還真是······不解風情。”

“有嗎?”邱少揚故意捏了捏,“很有彈性嘛。”

明堂立馬抓住了手腕,“乖,別鬧。”

“你不是說我不解風情嗎?”

明堂:“······”

“邱顧問。”明堂認真的喊了他。

邱少揚擡眼,明堂溫柔的親了親他的鼻尖,“我喜歡你,從前喜歡,現在喜歡,将來也喜歡。”

那一瞬間,邱少揚的心跳也加速了。

明堂明顯看到了他心口的起伏,滿意的勾起唇角,“邱顧問,還親你的男朋友嗎?”

“想親,但你太高了,我脖子酸了。”

雖然很丢臉,但邱少揚還是要說出來,“每次都仰頭,很缺氧的。”

明堂被他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他194的身高,确實比邱少揚高出一些,“是我考慮不周了。”

明堂将他得手環過自己的脖頸,“跳上來,我抱着你。”

“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被人看到,不好。”

明堂道:“那就委屈你仰頭了。”

邱少揚覺得按明堂說的做,明堂穩穩地拖着他,“我不會掉下去吧。”

“掉下去也摔不到你。”

吻後,明堂問:“這回脖子不疼了吧?”

“不疼了。”

明堂道:“那就好,我這個媳婦兒,是個金疙瘩,我記住了。”

“瞎說,我不是。”

明堂笑,“反正是要捧在手心裏的。”

“那是。”邱少揚傲嬌的說。

明堂喜歡看他這股子傲嬌的勁兒,又情不自禁的吻上他。

門突然被推開,兩人齊齊看過去,下一秒,明堂就撒了手,邱少揚落地後立馬離明堂拉開距離。

“陳局。”

“陳局。”

陳局在門口當場石化。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畢竟以前邱晟麟和裴侑旻也經常這樣。

只是······明堂,和邱少揚,他有點接受不了。

幾人沉默了半晌,誰也沒先開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邱少揚說,“陳局你找明堂有事吧,那我就先走了。”

明堂有些不舍得,都被陳局看在了眼裏,嘆了口氣,卻也沒挽留。

邱少揚在明堂不舍的目光中走了,陳局問明堂:“案子現在是什麽進度了。”

明堂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門口,才回答陳局的問題。

邱少揚并沒有走,而是出去買了很多吃的回來,給加班的警察做宵夜。

邱少揚回局裏的時候,陳局和明堂還在聊,邱少揚就去了唐岩那邊兒,還給他帶了一份宵夜過去。

唐岩最近也很忙,家裏也在給他安排相親,但是那麽多個,他一個都沒成功。

正在郁悶之中,邱少揚敲響了他的門。

“進來。”

看到是邱少揚,唐岩脫口而出,“怎麽是你?”

邱少揚不悅的皺起眉,“那我走?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麽不想看到我,真傷人。”

“不不不,坐坐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驚訝你怎麽會來。”

“沒事我還不能看看你了?”

“可以。”唐岩說:“警局就是你家,你随時可以來。”

邱少揚哼了一聲,“要是明堂有你會說話就好了。”

明堂此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陳局問:“感冒了?”

明堂自己也不清楚,“可能吧。”

“那可不行,這個節骨眼上你不可能生病。”

“我會注意的等會吃點兒藥預防一下,可能是降溫的緣故,今年比往年冷的早太多了。”

唐岩問:“剛從明堂那邊過來?”

邱少揚點頭。

“看來我又是順帶的了。”唐岩也僅僅是難過了一秒,“網上的貼子對你沒造成什麽影響吧?”

“能造成啥影響,我不給他造成影響都不錯了。”

“那也是。”

邱少揚這樣的心态,确實很難被影響。

明堂送陳局出辦公室,看到同事們都在是宵夜。

陳顏佳道:“明隊,給你留了。還熱乎,你也趁熱吧。”

“誰買的?”

“邱顧問啊。”

明堂走到窗邊,看邱少揚的車還在停車場裏,問道:“那他人呢?”

“可能是去了唐科長那邊。”

明堂拿了宵夜回辦公室,給邱少揚發消息:【在哪兒?】

邱少揚看了一眼手機,回到:【唐岩這裏。】

【你和陳局談完了?】

明堂:【談完了,你還來嗎?】

邱少揚站起身子。

“這就走了?”唐岩問。

邱少樣點頭。

邱少揚敲響了明堂的辦公室們,明堂立馬起身。

他一進門,明堂立馬就把辦公室反鎖了,他不想一會兒在闖進來一個人看到。

“罵你了嗎?”

明堂搖頭,“估計是怕影響我心情,沒罵我,也沒說什麽,案子結束估計就要和我算總賬了。”

“怕不怕?”

“不怕。”

明堂将求上揚托起,放在了自己的辦工作上,兩手撐着辦工作,将他圈在自己的懷裏,“有你,我什麽都不怕的。”

邱少揚前傾吻住他。

綿長的吻過後,邱少揚說:“明隊,你太會了。”

“彼此彼此,邱顧問。”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邱少揚和他撒嬌:“明隊,我害怕成為下一個幸運兒,你保護我好不好。”

“不管你是不是下一個幸運兒,我都會保護你的。”明堂拉來凳子,坐在了邱少揚的面前,鄭重的說道:“我會一輩子都竭盡所能保護你,無論我是一名警察,還是你的男朋友。保護你,我義無反顧。”

“明隊。”

明堂溫柔的看着他。

邱少揚說:“我好喜歡你。”

“這是我的榮幸,邱顧問。”

溫情過後,兩人說起了案子,明堂需要邱少揚敏銳發直覺幫他。

這件事,邱少揚今天一直在關注,通過網上各個渠道,他已經還原的差不多了。

加上明堂給他看的資料。

“你是怎麽想的?”邱少揚問明堂。

明堂說:“盡管看起來,像是意外,可巧合,太多了一些。我比較偏向于是有人在暗中引導,但我現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邱少揚點頭,“确實是卻一條線串聯,但也不是沒有,起碼有兩條線。”

“一:他們彼此都認識。二:都和恐吓有關,雖然吳少澤和楚垚都沒有收到實質的恐吓信,但在他們的心裏,恐吓的種子早就被人埋好了。”

“怎麽說?”

邱少揚給他解釋道:“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你并不需要每一塊都親自推他他才能倒下。”

“人的心裏很複雜,一共七個人,3個人已經在被騷擾了,那麽你覺得剩下的四個人,他們心裏就不會懷疑自己是下一個被騷擾的人嗎?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被騷擾,一個一個的去世,就會陷入一個怪圈,騷擾=去世,甚至都不會去思考他們中間的必然聯系,也不會去思考這個等式是否成立,那麽當第四個人某一個點被觸發以後,他就可能帶入其他三人的遭遇,這是同化效應,他覺得別人是這樣的,自己應該也是這樣,于是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自己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幻想,人的情緒是可以影響到其他人的。而楚垚就是第五個人,吳少澤是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是無話不說,楚垚每天和吳少澤在一起,自然容易被影響,吳少澤死後,被影響的他,自然會成為下一個吳少澤。顯而易見,現在他已經是下一個吳少澤了。”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對方一定得是個心理方面的高手吧。不然,如何保證其他人就一定會受到影響?就比如鄭平安,就完全沒有被恐吓影響。”

邱少揚不贊同:“他親口和你說了嗎?”

明堂搖頭。

邱少揚說:“那不就對了,只是他的家人說,這是家常便飯,那是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邱少揚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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