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2)
界點,他腳趾蜷縮起,皮膚發緊,腸肉層層絞上在體內進出的肉柱,眼前閃過的白光裏高潮一次又一次淹沒他,持續了很久。
等姚錦夕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時,吳洋也差不多同時射在了他裏面,床事有了太多,這個都鍛煉出了同步率。
姚錦夕筋疲力盡地嘆了口氣:“打掃好麻煩。”
射精過後大家都感到疲倦,只是這疲倦是舒适的。吳洋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額角,“反正沙發上罩了一層面單,我來洗。”
姚錦夕挑着嘴角反問:“不一直都你洗麽?”
他們這次做還沒帶套子,身上和後面黏糊糊的,不過姚錦夕拖延道:“我再躺一會兒……”
“小心生病。”吳洋一說話,姚錦夕就轉到面對沙發椅背的那一邊,用光潔的背對着他,擺明了別吵我。
吳洋沒法,摸了摸他的頭:“我洗完就輪到你。”
聽姚錦夕敷衍地嗯了一聲,吳洋無奈地替他先關了空調,進了浴室給自己沖了個戰鬥澡。灌滿一浴缸熱水才出去把迷迷糊糊睡着的姚錦夕逮進來,兩人一起泡了個澡。
一周後,姚錦夕的熱傷風終于好得差不多了。他和吳洋一大早就起了床,幸好是夏天,換洗衣物統共也沒占多大地方,和一箱礦泉水還有西柚汁都放在了後備箱。
昨晚他們倆才去了一趟超市。本來就只是想着路上有時候買東西不方便,帶些易帶的食物一起上路,肚子餓了好填點,結果姚錦夕懷着種要去郊游的亢奮心情,一不小心買了滿滿一購物車。
吳洋笑他:“真有這麽興奮?”
姚錦夕呵呵兩聲,毫無壓力地刷卡付帳:“專門去買了個單反的家夥真好意思說我哦?”
吳洋:“……”
“別裝了,什麽突然有興趣,你之前明明連焦距是啥都搞不清楚。”姚錦夕推着車走到置物臺,把塑料口袋塞到他懷裏:“幫忙裝。”
整整五口袋的零食現在都屯在後排座椅上,姚錦夕随便翻了個抹茶口味的百奇,抽出一根吃得咔嚓咔嚓發出聲響,一邊注視着外面已大亮的天,滿臉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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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剛過而立之年的人了,偶爾還是看着像個小孩一樣。平日裏過得太單純,除了更加愛笑和放松外,姚錦夕的性格與吳洋剛見面時相比也沒什麽變化,好像時光并沒有在他身體裏留下滄桑的印刻。
吳洋很珍惜這樣的他,也願意做出任何努力來維持這樣的他。他曾經那麽汲汲營營,忙到最後卻不知自己積累那麽多是為了什麽,特別是在抑郁症嚴重的那段時間,覺得什麽都沒有意思。
而現在,吳洋很感激自己的能力以及當初作出的努力,讓他的愛人可以比較輕松自在地生活,不用考慮太多。
“嘗一個?”姚錦夕轉過頭,捏着一根綠色的小餅幹棍放到吳洋嘴邊:“抹茶口味還不錯,比巧克力的好吃,早知道都買這個了。”
吳洋微微側頭,把百奇叼在嘴裏,幾口吃掉:“還有其他口味啊,你不多試試?”
“說的也是。”姚錦夕吃兩口零食就和吳洋聊兩句,以免枯燥的路程裏面對很長時間都沒有變化的漫漫長路裏,司機先生打上瞌睡。
結果他自個兒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姚錦夕醒過來時,他們已經快到第一個目的地。見姚錦夕醒了,吳洋關上空調,打開窗戶,屬于月城的涼爽吹進車內,讓他 精神一震。
“直接去賓館吧,今天先別折騰了。”姚錦夕湊近吳洋,頗有些抱歉:“我該代你開一段路的。”
“沒關系,安安靜靜的開車效率快。”吳洋交了高速公路的過路費,重新啓動車:“晚上帶你去吃燒烤,這裏的特色。”
這句話順利點起了姚錦夕的食欲,一路上吃的零食仿佛瞬間在胃裏憑空消失:“你來過這裏?”
吳洋分神看了他一眼,鎮定地否定道:“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賓館是吳洋早就在網上定好的,就靠在邛海旁邊,接待處的姑娘笑容甜美地替他們辦了登記手續,就算看到他們兩人無名指上的同款戒指,也沒對兩個大男人只要了一間大床房有什麽好奇之處。
她熱情地介紹附近很有人氣的參觀,并略感遺憾地表示,如果他們早來一段時間,還能趕上熱鬧的火把節。
“那下次吧,還有機會。”吳洋溫文爾雅地道謝,領着姚錦夕出門覓食了。
此時接近傍晚,夏日餘晖昭在邛海水面閃着粼粼微光,夜風正好,吹在身上就猶如情人的手拂過皮膚,溫暖又柔軟。
吳洋和姚錦夕沿着河岸徐徐而行,說起旅程的安排:“想在這裏待一天還是直接開車上路?”
“明天換我來開一段吧。”姚錦夕間接給了回答,到這裏就只是為了過路而已,他還真沒打算在這裏玩一圈。
手機響了。
姚錦夕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閃着姚紅的名字,頗為奇怪,本來說好晚上打給姚紅的,沒想到姚紅主動打電話來了。
這五年來姚紅也老了一些,精神雖然還好,性格卻沒那麽倔了,平常和姚錦夕通電話也能聊不少,再不是那種簡練的風格。
“媽?我們到了。路上沒出什麽事,一路平安。”他看向吳洋,對上視線後笑了一下,聽到聽筒裏傳來幾聲貓叫和姚紅哄貓的聲音,那比當年哄他睡覺都還溫柔幾分,不禁失笑:“現在正準備去吃飯呢,媽你別太慣着小黃啊,哪有養貓養得跟小孩似的。”
總覺得姚紅話裏話外心不在焉的,姚錦夕心裏奇怪,卻也沒主動詢問,反而随意聊着天:“明天就往雲南去,大概會走上一天吧。嗯,我們會注意安全的。好,你說。”
姚錦夕腳步一頓,驚訝地擡起眉,随後微微皺起,“你說錦晨要回來了?這個時候?不,他沒有和我聯系。明天的直達飛機?”
這還是姚錦晨去美國後第一次回國。
在第二年他過年都不着家時,姚錦夕就打電話過去和他大吵了一架,兄弟倆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不是過年,也不是什麽假期,為什麽要回來呢?
“他有告訴你……啊……那要我們趕回來嗎?”姚錦夕停了下來,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顯然姚紅給了否定的回答:“我知道了。”
又說了幾句,姚錦夕心事重重地挂了電話。
“怎麽,你弟要回來了?真稀奇。”吳洋自然地攬住他的腰,帶他重新邁開步伐:“他該不會是專程回來打擾我們旅游的吧?”
姚錦夕無奈地笑道:“至于麽?他在那邊都當經理了,還能這麽孩子氣?”
“不孩子氣能這麽久不和家裏人聯系?這麽多年都不回來過年?”吳洋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煞有其事的分析:“所以我真好奇,他是真想通了呢,還是積蓄力量回來打擊我的?”
“我去,你真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姚錦夕終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他告訴媽,說是要帶個人回來見見。”
說着他就嘆了口氣:“這麽大個人了,做事情還是這麽沒考慮。”
“看起來像是沒計劃安排。”吳洋不知想到什麽,忽而一笑:“你說他帶回來的是個男的還是女的?”
專程帶一個人回來見家人,這擺明了是要介紹認真談戀愛的對象,也就姚錦晨這種抽瘋的性格做得出來,之前一點消息不露,說帶回來就帶回來了。
姚紅說姚錦晨也沒多交代,一切等明天到了再說。
說你個頭啊,這麽多年怎麽就沒點長進呢?盡給人心裏添堵。
“我也不知道……”姚錦夕眉間染上了一絲憂郁,如果姚錦晨帶回來的是女孩子那還好說,如果是男的呢?
悠悠閑閑地走在一旁的吳洋陡然問:“你喜歡男的,怪幹媽麽?”
“什麽?”姚錦夕被打斷胡思亂想,很詫異地看向他:“你說什麽?怎麽可能?”
“是啊,除了你自己,任何人的行為你都沒有責任。”吳洋的手向上,攬住他的肩膀。路上行人不多,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誰也沒注意到他們的互動有什麽不對勁。他歪過頭笑笑:“那你弟弟帶男的回來也好,女的回來也罷,你都不需要負責吧?”
甚至一個字都沒說,就被猜到自己的想法,這就是積累了數年的時間,姚錦夕奇妙地覺得心上的烏雲被輕而易舉地拍散。他抿起唇,頭往吳洋肩頭靠了一下:“我看我也很沒長進。”
“沒關系。”吳洋喉頭裏溢出一聲輕笑,理所當然地道:“我挺喜歡的。”
這裏的燒烤和C市的有一些區別,店老板還提供了一種略有點古怪的爆米花,吃起來不太甜,充滿了谷物的原本香味。姚錦夕沒舍得多吃幾個,就怕把肚子給塞滿了。
吳洋點了一條烤魚,大半都進了姚錦夕的肚子。他倆現在的飲食都趨于清淡,但偶爾遇到這種機會,姚錦夕總是很樂意多吃一點,雖然他已經不太受得辣了。
到最後半肚子都是茶水,走起路來都覺得哐啷哐啷響。
一想到明天還要開一整天車,姚錦夕摸着胃道:“明天還是少喝點水啊……不然路上哪裏有那麽多廁所。”
“閉上眼。”吳洋口音誠懇認真得像在介紹圖書館往哪裏走:“哪裏都是廁所。”
姚錦夕:“……”
“你真的沒考慮要在我面前保持一下形象?”他挑着一邊眉問:“咱倆要快7年了,你不擔心一下你的魅力已經點渣都不剩了?”
聞言吳洋做出思考的模樣:“為什麽我覺得我在你眼裏應該是魅力有增無減?”
姚錦夕正要嘲笑他真是越來越不要臉,就聽他帶着笑意說:“再說,躺在醫院那段時間,什麽樣子沒被你看過?其實當時我就在想,這輩子都在你面前耍不了帥了。”
再提起這一場往事,當時的提心吊膽和辛苦仿佛都不太能準确地被想起。它們沉澱成了回憶,成了他們共同經歷過的人生中重要的一部門,現在每每想起,都會有一股發酸的溫情在胸腔湧動。
無論環境順逆,疾病健康,愛慕尊重,終生不渝。
姚錦夕牽起吳洋的手,小聲笑道:“已經夠帥了,還耍什麽帥。”
由于第二天還有漫長旅途等着他們,兩人晚上躺在床上什麽也沒做,純潔地睡了一晚上。翌日早晨早早地就爬了起來,姚錦夕和往常一樣等到吳洋來叫才勉強爬了起來,拿着被擠好牙膏的牙刷速度洗漱。
從月城到泸沽湖這一段路并不好走,有一百多公裏都是石子路,如果要在當天趕到的話,早點出門才是明智的選擇。
前臺接待換了個人,同樣是笑容甜美的妹子,還推薦他們買了一份旅游地圖:“今天天氣很好,路況會好一點,祝你們旅途愉快。”
※
正如她所介紹的,這一路陽光燦爛,除了月城後氣溫一直攀升。吳洋關了車窗開空調,溫度調得不是很低,免得一會兒把人又給吹病了。
姚錦夕手裏握着手機,憂心忡忡地看着前面的路。
他不知道該不該主動打個電話回去,美國的時差要怎麽算來着?怎麽這麽多年了,自己弟弟每次顯出自己的存在感都是讓自己這麽憂慮的結果呢?
他嘆了口氣:“對不起。”
就算同樣很早起床也精神奕奕的吳洋問:“為你早上多喝了我半杯豆漿嗎?我原諒你。”
又嘆了口氣,姚錦夕不知是因不舒服還是因只是想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情而拉扯着安全帶,微微撐起身:“難得出來一次,我好像破壞了氣氛。”
“你說你弟那事兒?”吳洋仿佛才想起來似的:“我沒覺得他有破壞我的心情,他不就是帶個人回來嗎?為什麽你要擔心成這樣?”
這真是個好問題哦,在那樣的情況下分開,隔了好幾年都沒聯系的血親,犯毛病一樣地帶個人回來見家人,正巧他這哥哥還不在,這些情況加在一起,呵呵,為什麽要擔心啊?
姚錦夕無語地坐了回去:“你說他會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躲他才跑出去旅游的?”
“他以為他是誰?”顯然吳洋對姚錦晨根深蒂固的糟糕印象絲毫沒有因時光流逝而改變,反而在記憶裏被主觀地抹黑了更多:“有這麽大分量,威脅到我會帶着你躲出去?”
這些年越發難見到他這種溢于言表的不爽模樣,姚錦夕無奈地笑了幾聲:“好吧好吧,是我想太多了。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然而想了想,他又把電話放了下來:“現在太早了,還是等會兒吧。”
“後面的相機包,看到了嗎?”吳洋沒戳破他的糾結,反而往旁邊側了側頭,示意姚錦夕往後看。
“這個時候拿過來嗎?”姚錦夕松了安全帶才得以湊過去拿了過來,擺在自己腿上:“怎麽?”
這單反買來還沒被用過,吳洋平時也不愛擺弄照相機,看來就是為了這次旅游而專門準備的。
吳洋看着路道:“相機下面放着使用手冊,拿出來看看?”
“喂,拍照不是你的事麽?為什麽要我看?”盡管嘴上這麽說,姚錦夕還是拿起相機,掏出那本附贈的簡易手冊:“話說你別說你還不會用吧?”
吳洋分神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充分表明了自全兒的無辜:“當然會,我只是覺得你也可以順便看看。你不能老拿卡片機拍的照片挂在淘寶上。”
“但是我拿到的都是好評,就是因為描述誠實質樸,圖片符合實物,所有淘寶老板都該向我看齊。”把相機放在旁邊,姚錦夕一只拳頭撐着右臉,随意翻看了幾頁:“浮誇啊,太浮誇了。”
“我說。”吳洋笑着搖搖頭:“不是說我們這種性取向的都比較文藝和小清新麽?對色彩比較敏感或者對穿着打扮很上心之類的,有時候我覺得我倆簡直就是圈外人啊。”
“你聽誰說的?百度嗎?”姚錦夕差點噴笑出來,關了手冊:“其實我覺得我挺小清新的,你不覺得麽?”
吳洋笑:“你說是就是。”
他這樣微笑起來的側臉是姚錦夕最喜歡的,微微挑起的嘴角十分襯他的五官,但對着自己其中絕對沒有任何恭維虛僞的成分。
有時候姚錦夕自己都很奇怪,吳洋是怎麽用這麽平淡的微小表情變化表現出對自己的維護和喜歡,像是這麽多這麽深厚,不僅浸透于相伴的時時刻刻,甚至于會随時漫溢出來。
回想起他們的初次見面,那時候對互相還存在着打量和猜疑,至少姚錦夕對于吳洋可沒什麽好印象,而後的交往也是各取所需,實在沒想到會到這般田地。
說是恍如隔世都不為過。
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麽勾搭上的?姚錦夕偶爾也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己足讓這麽優秀一個男人對自己好到這種地步?
他不是個有自卑情結的人,但轉過頭去看每一件事,好像自己為吳洋也沒做什麽。如果換個方向,姚錦夕倒是很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愛上吳洋。
畢竟只要這個人想,他總能把事情做到完美。
姚錦夕皺眉笑了笑,伸手拿過手機,解開鎖:“現在差不多可以了?不知道他到沒有?”
“就算到了也應該在睡覺倒時差。”吳洋不置可否地回道:“不過反正幹媽平時起得也早。你打電話去問問情況也好。”
姚紅平時的生活作息時間極其規律健康,而且有了寵物之後,每天早上都要起來給那只貓準備吃食,不然小黃能一直拖長了嗓子喵喵叫,十分擾民。
果真,姚紅很快就接了電話:“錦夕?錦晨淩晨到的,現在在睡覺,但是他……”
隔着話筒都能感覺到姚紅的遲疑,她像不由自主放低了聲:“……的朋友現在在做早飯。”
做早飯?真是會表現啊。
姚錦夕禁不住主動問:“媽,他朋友是個怎麽樣的人?”
“……挺熱情的一個外國小夥,真的是黃頭發和藍眼睛。”姚紅說話都帶着點受到驚吓一般的顫音:“叫尼克什麽的,我有點記不住外國人的名字。”
姚錦夕心頭一跳,居然真的是男人?!
忽然電話那頭插入背景音,因為說話聲也不大,姚錦夕也聽不出對方說的什麽,直到姚錦夕猶豫地說了“好的。”才明白對方應該是想要和自己說話。
“你好,哥哥,我叫尼克。”還算标準的中文。一如姚紅所形容的,小夥子的聲音仿佛帶着某種親昵的溫度,也不知道是外國友人都這樣,還是這家夥有自來熟屬性:“聽說你們出去旅游了,什麽時候能回來?”
聽不出這個詢問裏是單純的期待還是有些責問,姚錦夕不知道該說一說對自己的稱呼,還是該直接問他和姚錦晨是怎麽回事,最後卻只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清楚,如果之前你們能提前通知一聲我還能計劃一下。”
“噢,晨也是突然拽着我回來的,對于這點我很抱歉。”尼克的聲音裏有點懊惱,但他的坦率至少沒讓姚錦夕增加什麽對他的惡感。他開朗又誠懇地道:“我從他那裏聽說過你很多事,非常想見一見你。”
一想到姚紅在旁邊,姚錦夕有些話就沒那麽容易問出口,只得意有所指地道:“我現在也很想見一見你。”
“但可能這次也許見不到了,公司沒有給我們那麽多假期,你知道的,全世界的老板都一樣。”尼克大笑了起來,聽起來很年輕又自信,還有足以讓別人想象出他燦爛金發的熱情:“我想中國過年的時候我們還能有機會,到時候請一定要讓我喝你泡的茶。”
這個人的性格完全超出了姚錦夕的猜想,當然電話裏幾句話也不足以給一個陌生人下定義。
但是,他忽然沒有之前那麽擔心了。
能和姚錦晨保持親密關系又能幫他做下回家的決定的這麽一個人,至少能讓姚錦夕生出些信心和希望來。
“好的,尼克。”姚錦夕頓了頓,接着道:“沒能見到你,我很遺憾。”
“我也是,你們在開車吧?就不打擾你了,拜。玩得愉快。啊!阿姨,那個放着我來。”最後一個字只出現了一半,電話就斷了。
姚錦夕看着熄滅的電話屏幕,神色微妙。
坐在旁邊的吳洋雖沒有聽到對方的話,卻已猜出了全部:“你說你弟是下面的那個還是上面的那個?”
這個還真難想。姚錦夕認真地思考,但感覺應該做了吧?做了沒?美國是個挺開放的國度啊,同性戀都還能扯證呢,可按着姚錦晨的性格,在上總覺得壓不住人,在下又總覺得他不會甘願。
他猛地打住思考,松開眉頭:“吳先生,我不想和你讨論我弟弟的床事。”
“尼克?居然還是外國人,真是……”吳洋啧啧兩聲:“世事難料。說實話,我其實以為你弟弟是真的。”
對于這一點姚錦夕無話可說,他從沒覺得姚錦晨對自己真的是愛欲。他不太想談這個,于是輕描淡寫地反駁:“說實話,我也一直以為你是直的。”
吳洋一笑:“說實話,遇到你之前,我也這麽以為的。”
“我魅力有這麽大嗎?”姚錦夕沉默了一小會兒:“這對我媽來說又是一次震驚,我晚點再打個電話安慰安慰她。”
“放心吧,你這個當哥哥的已經英勇無畏地為幹媽做了很好的鋪墊。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再接受你弟弟會比較容易。幹媽也不會這麽厚此薄彼啊。”他說着偏着頭,似乎想了想:“而且我覺得這個叫尼克的一定能搞定幹媽。”
姚錦夕忍俊不禁:“你又沒見過尼克,就對他有這麽高評價?”
“因為他能搞定你弟啊。”吳洋似笑非笑地分析:“而且幾句話就讓你對他有好感,這人要不是和我一樣精于人際,就是天生性格魅力非凡。”
姚錦夕側過身,很正經地道:“就第一次交道而言,在我這兒他比你印象分要高點。”
“你這麽說我可要吃醋了啊?”吳洋笑了起來:“那時候不是我狀态不好麽?情有可原。”
發覺姚錦夕好半天沒吭聲,吳洋抽空看了看他,發現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笑問:“看什麽呢?你這真是準備對我的表現不好進行秋後算帳了?”
“我的天,這都多少年秋後了才來算,我反射神經也太長了吧?”姚錦夕咂舌:“我只是突然有點想知道,那個時候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吳洋想都沒有想地回答:“難辦。”
姚錦夕啞然:“你這回答要不要熟練得就跟回了一百遍似的?隔這麽久都記得?我給人感覺有這麽差麽?”
“因為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常常回憶這些,許多旁枝末節都記得很清楚。不過你給人感覺不是差。”吳洋露出回憶的表情,确實不是回憶起糟糕的事情,反而像在細細品味那些過去:“給人感覺很舒服,讓人想和你來往。但你像是什麽都不在乎,這種人在我看來,其實最難接近了。因為我找不到能引起你興趣的接觸點。”
沒想到吳洋會這麽說,姚錦夕對當時的過程都有點模糊了,卻還是記得自己對吳洋也是公事公辦的客套對話,怎麽就讓人感覺舒服了?
姚錦夕好奇地問:“你……你不會那個時候就看上我了吧?”
随後他自己就給否定了:“不對,肯定是半夜三更打電話那次,我三杯茶把你芳心給收買了。”
說到這裏姚錦夕笑了起來,讨論這個做什麽,要他來說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吳洋也說不出來:“來,趁着路上車還不多,換我來開吧。”
今天的路程比第一天要苦逼得多,姚錦夕下午也換着開了一兩個小時。他的駕照考了那麽久,開過的總車程卻不是太多,上了鹽源到泸沽湖的那段路後就自覺自願地把方向盤全權交給了吳洋。
只有一百多公裏卻耗了好幾個小時,到達時天色都黑了下來。兩人被颠得精神萎靡,找到了旅館就上床睡覺。
姚錦夕被顯出點疲憊來的吳洋搞得有些緊張,甚至有了一瞬“果然不該出來旅游。”的想法。
“這很正常,我們連着開了八個小時的車,你看起來比我還糟啊。”吳洋自己不以為意。他覺得雖然平時要注意,但卻也不用老擔心這個,把自己視為癌症痊愈者對身心健康都沒有好處。
在被單中握住姚錦夕的手,他勸道:“我沒事,別操心這些,咱們是出來玩的。”
“唉,反正這輩子都要操這份心了。”姚錦夕反手握住他,另一只手伸進棉質背心,摸上那一道術後傷痕所在的地方,雖然還是能看得到,但已恢複得和其他地方觸感沒有什麽不同了:“我們多休息兩天再走吧,反正也不趕時間。”
“你高興就好。”吳洋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幾乎變成了氣音:“再亂摸就要你負責了。”
姚錦夕動作一頓,因擔心而升起的低潮變成了其他的東西:“不是很累麽?還有心情想這個?”
本來躺着的吳洋向他稍稍側過身,收攏被姚錦夕枕着的手臂,近得幾乎吻了上來。姚錦夕都能感覺到他唇角拉開弧度的動作以及落在自己上唇處潮濕的吐息。
“你來檢查看看?”
本來純潔地撫在胃部的手打着圈往下游走,吳洋長年長跑,小腹上雖沒有六塊腹肌,卻肌肉結實,沒有任何軟趴趴的贅肉,加上肌理緊致,手感實在是很好。
姚錦夕微微擡頭,含住吳洋的唇,伸入舌頭,嘴裏四處都是牙膏的薄荷味道,清爽得讓這個吻都單純了起來。
接吻一直是他們很喜歡的活動,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做愛本身。這個動作親密得比得上性器的進入。口舌相觸,呼吸交融,再親密不過了。
就好像是把“我愛你”從心中掏出,直接從舌尖交付到舌尖,用最溫柔的方法讓對方吞進肚裏,消化理解,再融入血液。
男人實在不是把那個三字經挂在嘴上的動物,就算如吳洋這麽情話張口就來的家夥,也極少說出口。無論是他還是姚錦夕,都更喜歡用做的來表達。
姚錦夕的手熟稔地替吳洋褪下了內褲,手中的性器尚未完全勃起,卻也不是軟綿綿的樣子。
他力度恰好地揉捏,很快讓它硬了起來,翹起的弧度和贲張的血脈都是相當熟悉的細節,頭部開始濕潤,在滑動中潤滑了整根柱體。
吳洋的手收緊,使兩人胸膛相貼,加深了和姚錦夕的吻。
知道這是一個暗示,姚錦夕稍稍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反覆搓揉,套弄的動作卻沒有加快多少,這樣讓人很心癢,卻可以延長快感累積的過程。他可以從自己被吻的深入程度了解到吳洋很欣賞他的手活。
在陽筋和莖頭處特意施加力道,姚錦夕在握住性器往下捋動時,指尖不時在頂端被暴露出來的小口上輕輕摳弄。
他聽到了吳洋被讨好的輕哼,然後在自己嘴裏的舌頭動作變得更加激烈,下唇都被咬了一下,刺激得他頭皮一麻。
由于精力都在手上,姚錦夕對嘴上的進攻就有些應付不來,失了全副陣地,來不及吞下的唾液順着嘴角滑下,馬上就帶上了夜間的涼意,與發燙的身體形成了鮮明對比。
發覺吳洋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想要改變兩人的姿勢,姚錦夕正準備順從地往下移時聽見他在耳邊暧昧地道:”掉個方向,我也幫你做。“一愣之後明白了他的意思,姚錦夕本來就被折騰得渾身發熱,性器半勃,這時就順水推舟地撩開被子,側身躺了過去。
房間裏很黑,但是月亮和星星都很美,它們些微的光芒落在床單上,照得性器表面那蹭水漬淫穢地發着亮。
姚錦夕用手指圈着性器的根部,先是順着表面自下往上地來回舔着,舌頭上都是催情的鹹濕味道,刺激着每根神經,血液急速向大腦和下身聚集。
而他的內褲也被脫下,性器落入濕熱的口腔中,被色情地吮吸,那股熱氣還若有無地撩撥到了陰囊上。
舒服地急促呼吸了幾次,姚錦夕感覺得到吳洋用舌頭推擠着肉棒冠溝的凹陷處,拇指還使力摩挲着莖上的陽筋,這些敏感點被準确地攻擊到,逼得他發出了小聲的呻吟,酸軟不停延伸到囊袋,整根下半身都在發抖。
深吸了一口氣,他一點點地把吳洋的性器給含進嘴裏,直到龜頭都捅進喉嚨,使那裏的肌肉控制不了地陣陣收縮。
吳洋的動作停頓了一秒,随即也開始給他深喉。
眼角擠出淚水,姚錦夕徒勞地張大嘴,極力吞得更深,快要喘不過氣來。胯下傳來同樣的快感,他的喉頭因窒息的恐懼而微微痙攣。突然會陰處被重重揉按,姚錦夕爽得眼前發黑,小腹幾近抽筋,射了出來。
他緩了一會兒,被人拍了拍頭才回過神來,嘴裏還硬着一根呢。姚錦夕收緊嘴,前後移動着腦袋,發出的水聲回蕩得相當清晰。
吳洋從不故意為難他,很配合地在他嘴裏達到高潮。
像對方一樣直接吞了精液,姚錦夕頭暈腦脹地慢慢回到枕頭上躺下,吳洋扯過被單罩住兩人,交換了一個帶着荷爾蒙的濕熱深吻。
“不做了……”姚錦夕的聲音帶上了困意,想睡覺時什麽都可以忽視,況且高潮也着實費力,他歪着頭賴在枕頭上,這回徹底閉上了眼睛:“睡吧,別折騰了。”
親了親他的眼角,吳洋手臂橫着他的腰間,小聲道:“晚安。”
前一天晚上他們沒要求叫醒服務,吳洋是被姚錦夕的手機鈴聲叫醒的。他醒的很快,跳下床兩步走到桌邊,拿了起來。
屏幕上的名字讓他十分意外地挑了挑眉。
姚錦晨。
一般他和姚錦夕都會幫對方接電話,兩人之間無事不可言,不過這個電話實在是有些超過吳洋的應付範圍。
倒不是說他不能應付。
最終吳洋只是關了靜音,放回桌上不予理會。他回頭看了看姚錦夕,這人一向比他能睡,一點想要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于是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出門找吃的了。
吳洋回來的時候姚錦夕出乎意料地起來了,套着長褲T恤,一臉神清氣爽地站在陽臺上朝外望。
他們選的賓館在裏格半島上,住的又是湖景房,陽臺正對着泸沽湖,天地間都仿佛蒙着一層淡淡蔚藍的水汽,沉靜得讓人連呼吸都放得輕了。
“這個時候吧,就覺得之前舟車勞頓全部都值得了。”姚錦夕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肺部都被徹底清潔了一次,心情好得很。
把早餐放在茶幾上,吳洋走到他旁邊,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順勢挽住他的腰:“我幫你照幾張。”
旅游不就是為了各種照相留影的嗎?姚錦夕興致勃勃地看着吳洋掏出還沒用過的相機,黑洞洞的鏡頭朝着自己舉了起來。
他不怎麽照相,也不愛自拍,這時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起來了:“擺什麽姿勢比較好?”
“嗯?”吳洋有模有樣端着照相機的樣子看上去還真不像外行,給出的建議也像那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