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将軍的辭別 (2)
一個人扒着濕嗒嗒的小白內褲,這摸摸那擠擠,才伺弄着讨厭的小**呢,擡頭卻忽然發現周圍多出來一群大鼻子大嘴巴的大丫鬟,吓得“哇”一聲大哭起來。
也真心不怪他,自打生下來,除了美美的娘親和幹娘,幾時見到過這麽多女人?還是這麽不好看的女人……
青娘忙過去抱起川兒,屁股上啪啪打了兩下:“又尿床,下次再尿,不許睡床了。”
有年老的嬷嬷擡着一桶熱水走進來,見着這幅場景便嘎嘎地笑:“都說子承父業,便是這尿床,小公子也似極了咱将軍~~啧啧,咱将軍小時候可也了不得。”
青娘這一刻卻是聽明白了,敢情那個家夥只同大家說過自己要來,卻從未解釋過身份呢,不然緣何生出這些亂七八糟。只想到那樣一個一本正經冷傲無比的男人,竟曾經也是個挂着濕噠噠尿褲子的邋遢娃,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你們将軍最愛裝模作樣了。”
這樣的笑容,這樣軟趴趴的語調,聽在她耳裏自是再自然不過,然旁的人聽去,卻是嬌羞嗔怪了。
見青娘這般好親近,老嬷嬷也不懼生了,兩手叉腰口若懸河,恨不得當下就把将軍的好處說上一遍:“對極。你是沒見過将軍從前,從前可不這麽嚴肅的,像個溫潤公子,京城裏不知多少女子喜歡他,可他啊,好生專一,就偏偏只喜歡大……”
“咳。”門邊忽傳來一聲森冷咳嗽,一方魁梧身影擋去門邊一樹陽光,滿屋子的溫度似一刻間冷卻下來。
衆人的聊天頓時嘎然而止。青娘擡起頭,卻是大将軍立在門邊,今日的他,着一襲圓領湖藍長裳,月白衣襟,腰束玉帶,沒了邊塞時的滄桑風霜,倒多了幾許爾雅之範,一時竟覺好不陌生。
該死啊,每次背地裏說他壞話都被當場逮到,青娘斂了眉,作一副若無其事的無辜模樣:“早啊将軍。”
老嬷嬷真心後悔啊,還好将軍來得及時,不然險些多嘴爆了舊事,不定夫人該要如何吃醋呢。她是最會來事的,知道自己惹惱了主人,趕緊悄悄揮了揮手。
一衆的丫頭紅了臉便要端着家什走出去。
“無事,繼續做你們的。”玄柯沉着嗓音,有柔和陽光透過紗窗照進來,那剛毅的五官線條愈發精致:“把暖爐架起來吧……日後不得在客人面前無禮。”這一刻,倒叫的是客人了。
他的身後立着幾名男仆,手上提着簇新的炭爐,見主人發話,便個個搭磚擺架幹起活兒來。
青娘忙擺着手道:“不用如此麻煩你的,反正我也住不了一陣子就要走了。”嘴上說着話,心裏頭卻暗暗怪罪着自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住上多久呢,青娘啊,你可真真虛僞。
剛來就要走麽?玄柯深邃的眼眸微微黯了黯,卻依舊面不改色:“左右都是些小夥計,架了也無甚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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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仆人忙搶白道:“我們南邊雖然不下雪,卻也冷得滲骨頭的。将軍怕夫人公子着涼,今日一大早便特特趕去京城最好的柴炭莊買了上好的炭,夫人你可不能拂了将軍一片心意啊~~~”
那副委屈的口氣,好似青娘再要拒絕,便真心對不起他家主人了。
青娘擡起頭來看玄柯,卻見他肅着一張俊朗容顏,也不辯解也不解釋,怎一時間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個愛面子的男人,被揭穿了的他不是應該很輕視很冷傲地走開麽?如何忽然這般沉默淡定了……真是,最近着了魔障了,越來越奇怪。
她才不想承認他喜歡上她了呢,她那天晚上拒絕了他的求/歡,甚至那樣直白的打擊他,他該恨死了她才是;即便果然喜歡上了自己,那也是因為得不到。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越是巴巴送過去的越不稀罕,倘若你時不時逗他一下,他卻越發被調起了興致……啊呀,這樣下去可不行,不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才不要,不能要也不敢要。
青娘垂了眉眼:“将軍一片好意,我心領啦。原只是借住,卻這般麻煩你們,真心過意不去。”
“你但住無妨。”回答她的果然是冷邦邦的嗓音。玄柯微有些氣惱青娘話裏行間故意與他生出的間距,垂下的手暗暗握了握,卻又立刻換上一副從容口吻:“我今日要去宮裏一趟,午膳我已吩咐下去,你與川兒在房中好生歇息,到時他們自會給你送來。”
也不待青娘回話,便拂了袖擺往門外走去,只才走到門邊,又似記起來什麽似的,凝着青娘一身半舊的青衣道:“你才來的京城,道路陌生,倘若要出門,讓小京替你領路便是,我大約下午才回來。”
那蠻不放心的情形,就好似要出門的丈夫對着不懂事的妻子再三叮囑,又怕妻子不肯好好吃飯,又怕她調皮出去了不知歸路,好生讓人羨慕。
一屋子丫頭哧哧笑起,灼灼的眼神兒往青娘身上掃過來,直看得青娘脊背發涼、良心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啦,磨叽的塵子該上老虎板凳伺候啊,嗷嗷。。。。~(@^_^@)~話說。。。親們有木有覺得将軍在。。。。嘻嘻。。。。。我蝦米都木有說
對了,謝謝小9親的地雷哦,弱弱說,乃原來也披着一層馬甲呀(╯▽╰),咩哈哈,名字好有武俠風好霸氣有木有??
☆、娘子合歡
江南真是個好地方。從花幽谷一路行來,走過的地方不少,一路不是饑荒便是旱澇,卻獨獨江南依舊富庶繁華,幾乎看不到一絲蕭條。
金陵更是有名的花月之城,青石鋪就的大街,街道兩旁是二層三層的亭臺樓閣,青樓、賭館人進人出,茶樓、酒家人聲鼎沸。街邊有叫嚣的小販,三個銅板一碗馄饨,一文錢三個小包子,便宜又好吃;亦有雜耍藝人耍刀弄槍、纨绔子弟搖扇逗鳥,真個叫熱鬧。
便是連青娘也覺整個兒的血液都漸暖起來,更何況是川兒了?先還在娘親懷抱裏窩着四處張望,到了後來,便非要學着人家公子溜狗,牽着只小狐貍,颠着小肥腿大搖大擺好不得色。
小京這丫頭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卻長着一張大嘴巴,紮着兩根粗辮子,大大咧咧像個嘎小子。一路上也不管青娘聽否不聽,兀自一勁說着将軍的各種好,脾氣好、性格好、生活作風好……直聽得青娘耳根子都開始發麻。
青娘眉眼彎彎笑:“你們将軍好得可比天神了呀。”
小京哪兒聽出裏頭的調侃,楞了楞,趕緊猛點頭:“對啊對啊,我們将軍比天神還要威武呢!一般情況下,見了他的人都會動心,絕不騙你!”自己說着話,臉蛋倒先紅了,仿佛怕被青娘看出來了不高興,一雙眼睛白光光的直往天上瞟。
好不可愛的丫頭,青娘忍不住抿嘴笑:“那二般呢?”倒也不待她回話,抱着川兒進了路邊一家布匹店。
二般麽……小京不說話了,撓着頭想了半天,咕哝一句:“二般不就是你麽。”也屁颠颠随了進去。
真心想不明白,将軍那樣好的人,如何夫人偏偏對他這樣冷淡,好不冤枉啊。
女人麽,再是如何隐晦低調,都擋不住天生的愛美。從前在漠北,放眼過去全是光棍爺兒們,一來不敢太招搖,二來那樣荒寒之地即便穿得破舊些也無所謂。如今來了京城,一眼過去花紅柳綠,再看看自己一身土土的青灰,終究有些心癢癢。更何況……你看早上将軍臨走前盯着自己那眼神,真心不舒服啊……
青娘連續轉了幾家布料鋪子,卻終究舍不得花費銀子,轉來轉去,最後還是轉到了街市敞篷的布匹小攤上,價格便宜,花樣兒也不錯,質量次些又何妨,反正她的手上工夫好。
“川兒乖啊,呆在娘親身邊,不許随便跑。”青娘将川兒拽到腳邊,翻挑起花樣來,京城自有自城的好處,好東西不少吶。
馬路邊兒是雜耍的攤子,有猴子在做着各種古怪動作,金黃的毛,一雙圓眼睛精光發亮,你給它銀子,它便對你鞠躬撓背。給的銀子越多,做的動作越複雜,翻跟頭啊、扭屁股啊,沒有它不會的,鬼一般精靈。
直看得川兒的眼睛就跟定住了一般,一雙清亮的鳳眸擡起頭來看了看娘親,這個愛美的女人,哪兒絲毫顧得上自己?撓着屁股、提溜着小狐貍便一扭一扭擠了進去。
“換、換,換歡歡……”
賣藝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粗壯漢子,正舉着盤子四處收錢呢,褲子卻被一個勁往下拽,拉上來,又被趴下去,癢得難受。他胖啊,褲子拽下去露出來一團黑漆漆的老肉,好不難看。氣得他大罵:“媽了個巴子的!誰偷看老子屁股?”
粗嘎着嗓門,低頭一看,卻是個矮墩墩的小娃,撅着嘴,咕嚕咕嚕也不知在說着什麽,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好似你欠了他錢一般,頓時一張嘴都快氣歪了:“這、這、這誰家的倒黴孩子?松手!歡歡歡你個頭啊?!再不走老子把你賣咯。”
“嘤嘤……”川兒好不冤枉,在家的時候大個子叔叔們都那麽疼自己,為什麽這裏的大個子卻這樣兇,癟着小嘴,眼淚吧噠吧噠掉下來。
有好心人便嬉笑着提醒:“啊哈哈!老板,人孩子要拿狐貍換你的猴子呢!”
“狗/日的!狐貍抵得了老子猴子一根毛?老子為了訓這猴子,婆娘都跟人跑了!”買藝的才不管,兇巴巴抓了小狐貍提到半空。
可憐小狐貍“吱吱”叫得好不凄慘——嗚嗚,這個小主人,在他手下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周圍哄笑聲一片。
川兒幾時見過這陣仗,紅紅小嘴唇哆嗦着,終于“嗚哇”一聲張嘴大哭起來。他的聲音丹田氣十足呀,看客們越發笑得大聲了。
人群中忽然擠出來個老夫人,一身淡素的對襟棉長襖,半白頭發,眼神模糊,仿若發現了寶一般迫不及待就往川兒腳邊撲:“囡囡,別哭別哭,乖,告訴奶奶你剛才說什麽了?”“歡歡……”川兒指了指地上的小狐貍,又指了指賣藝的漢子,小嘴兒癟啊,怯生生的好不可憐:“打、打。”
歡歡……
“打、打死你!欺負我歡歡!”那夫人眼神兒一滞,下一秒卻忽然精光一亮,刷地沖過去拼命拉扯起賣藝的,抓臉蛋呀,扯衣裳,又是咬又是踢的,瘋了一般。
人群趕緊自覺地退開在幾步外,這瘋老太太一出門必然惹禍,還偏偏得罪不起,被她打傷了可沒錢賠。
“你個瘋老太婆……滾滾滾!”賣藝才來的這地兒,賺的第一筆銀子卻被這樣生生攪沒了,好不氣惱啊,擡腿就一腳踹了過去。
直踹得老夫人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囡囡,囡囡,還我囡囡……”這下卻是徹底瘋狂了,抓着頭發咧着唇,渾身篩子一般顫抖着,那模樣好不吓人。
一時間,小兒哀哀哭啼摻雜着婦人的尖銳撕鳴,街市上人群攘攘,好不熱鬧。
賣布匹的嘆了口氣:“我說這位夫人,那是你孩子吧?鬧起來了……啧啧,瘋了就好生看管着,竟然也由着她亂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那神色卻全然不是同情。
青娘手一頓,趕緊地回過頭去。密密匝匝的人群中,一顆小土豆果然正挂着滿臉鼻涕眼淚,哭得好不傷心呢,一時心都要碎了。都怪自己大意,川兒可是她的命呀,哪兒能被這樣欺負?
抱起川兒,兩道秀眉凝起來,語氣難得的冷硬:“你這人,人高馬大的怎麽對老人孩子也動手?”
賣藝的楞了一楞,這女人軟趴趴的,聲音倒真真好聽。只因見青娘一身青灰,不像是有錢人家,口氣便橫起來:“怎麽着?擋老子財路還沒讓你陪錢呢!”捋起袖管,滿臉橫肉叢生,好不吓人。
小京趕緊大步将将跨過來,兩手叉腰好不霸氣:“你敢!這可是我們大将軍家裏的夫人!”
嘶——周圍頓時一片倒吸氣聲。
天雷消息啊!大将軍不好美色大宋國上下誰人不知?長得一等一的好相貌,不居功不自傲,當年不知迷去了京城裏多少的千金郡主。只他倒好,多少年來竟是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上,一身孑然,兩袖清風。
如今這樣突然冒出來個夫人,還是這麽個不起眼的青衣小娘子,如何能不叫人驚訝?
一時間青娘成了衆矢之的,這個戳着指頭叨叨,那個捂嘴讪笑,倒把先前那潑皮賣藝的給忘了。
小京似乎很氣惱人們的不相信,在她眼裏,不管青娘好看不好看,大将軍看上的就是好的,叉着腰,晃了晃腰上的小木牌:“看到了吧?将軍府的牌子!下次再欺負人不饒你!”說着,便氣哼哼攜着青娘往回走,留□後一片唏噓聲。
人群自動讓開來一條道,那各種猜忌、豔羨的眼神抛過來,青娘好生不習慣呀,自來就是低調的角色,哪兒習慣被這樣關注?怪來怪去,都怪那冷傲的大将軍,模棱兩可的不與家仆交代清楚,搞得如今一城的人都誤會……不行不行,回去得立刻找他談談。
攬着川兒與小京一前一後往回走,那瘋老夫人卻忽然着了魔般撲騰起身子,一路尾随而來。一雙眼睛木愣愣的,直盯着青娘的背影,青娘走得快她也快;青娘慢了,她又扭擰着看看天看看地,佝偻着清瘦的脊背,好不可憐。
青娘走過去:“老婆婆可是迷路?”
“囡囡,囡囡,跟我回家……”老夫人卯着嘴,抓着青娘的袖子就要往別處走。清淡的眉,蒼白的膚色,雖頭發半白,面上卻也沒有皺紋,看得出年輕時應是個标志人兒。
小京卻突然莫名地發起火來,一袖子不客氣甩過去:“瘋婆子!讓開,讓開!別想害我們家夫人!”
那憤恨情形,竟是難得的粗魯莽撞,看得青娘好不奇怪。正納悶着,幾步外忽響起一聲厲喝:“住手!”
一頂藍布小轎晃悠而來,有藍衣青年急急上前,一把扯下了小京的手,二十三四的年紀,清秀五官上表情十分惱怒:“不得對我們家夫人無禮!”
人雖清秀氣,力氣卻也不小。疼得小京直撇嘴,偏還要不解氣地反駁過去:“誰讓她先欺負我們将軍家夫人。”
那藍衣青年本要發脾氣的,只聽及将軍一詞,那眉眼間的憤怒卻收斂起來。擡眼狐疑地看了看青娘,語氣低沉,一瞬沒了方才的惱怒:“對不起,我們家夫人有些小疾,請勿怪罪。”不亢不卑的,也不再多說什麽,扶着自家夫人就往轎邊走去。
一擡小轎漸行漸遠,一路竟是老婦人的蒼涼凄呼:“囡囡,囡囡……”聽在耳裏好不滲人呀。
“可憐吧?”小京扭着胳膊,撅着嘴,餘氣未消。
“唔,這誰家的婆婆呀?”青娘恍然,忍不住又往轎子方向看了看。
“嘁,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讓他們家太尉做了昧良心的事!……夫人你不知道吧,前任大将軍……全家,嘶……大的小的,全沒了!全他們家害的!如今老的瘋,小的死,報應啊……沒有人同情他!連我們将軍當年也被他給生生拆了……”
小丫頭片子吧啦吧啦,只忽然大嘴一捂不說話了,讪讪朝着青娘身後笑了笑:“嘿嘿~~嘿嘿~~将軍……”
青娘兀自聽得仔細呢,被這一打斷,差點兒挖到的将軍八卦又沒了,好不掃興吶。
回頭過去,幾步擁擠的人群中果然立着藍衣玉帶的大将軍。剛毅五官清冷冷的,好象很有些不悅,趕緊嘻嘻笑着打了個招呼。
“唔。”玄苛微微點了點頭,邁着方步走到二人跟前,幾日來難得的語氣肅冷萬分:“小京,回去後自去後堂反省三天。”
小京趕緊吐了舌頭,捂着臉從主人身旁走掉了:“沒聽見沒聽見……你們聊你們聊。”
“嘤嘤~~”受了委屈的川兒哪兒能錯過這賣乖的機會,癟着小嘴萬般可憐巴巴地直往将軍頸上摟去。小小的身子動作貪戀而急切,直晃得青娘也軟趴趴地跟着紮了過去,她的身高不過才到将軍的肩下呀,這樣依偎着的一幕,看在路人懷裏倒真真像極了和諧的一家。
一時間街頭唏噓更甚,早先還不太相信小京的話呢,這下卻是深信不疑了。
只大将軍今日卻難得的反應遲鈍,竟絲毫未覺察周圍異樣,也不同青娘多說什麽,修長雙臂攬着川兒,大步将将地便往府邸方向走去。
一方魁梧背影在陽光下漸漸走遠,小道上行人稀疏,有小兒叨叨訴着苦,聲音奶聲奶氣好不可憐。
青娘在後頭款款随行,心裏頭琢磨着——好呀,原是純心裝傻……還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可是裝傻的老行家呢。
反正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厚臉皮了,青娘揚着嗓音對着玄柯道:“喂,你故意不和他們解釋……莫非看上我了嚒?”
作者有話要說:~(@^_^@)~早上從九點開會到12點多,出來後又急急趕文案,所以又拖延時間了哦,真心不好意思呀大家,嘤嘤TT。。
o(︶︿︶)o那個。。。夜叉大人沖塵子不滿了:喂!我說你個無良塵阿三,你就讓本大人露個臉就完了嚒?戲份呢?戲份去了哪裏?→_→
☆、娘子合歡
“還不說話……許不定就是存心呢……心裏頭讨厭我、恨我吧,偏偏故意這樣為難人……”
“……都把我當成你夫人了,下次你的仇家再要找你報仇,正好我又替你擋了去……”
身後的女人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好似也不計較你聽得到聽不到,兀自揣測着各種的原由,聲音不大、氣息不足,依如她一貫軟趴趴的姿态。那模樣兒,倒好像她被自己拐進一個大騙局似的,委屈極了,直聽得玄柯心裏頭又氣惱又好笑。
撇開別的不說,若要沒記錯,當初可是她主動開口要随自己一同來京城呢;便是前日邀她來府上暫住,也是好笑她在馬車裏那副欲言又止的別扭模樣,方才替她開了口……她倒好,如今又要反過來怪他。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玄柯凝着眉,攬着川兒回過頭:“你若是委實害怕,改日我另尋府邸給你分開住便是。”口氣淡淡,一貫的肅冷作風,不見一絲兒挽留和讓步的意味。
青娘垂着頭随在後頭呢,被将軍如此突然停頓,整個兒來不及收腳,便慣性紮進了他溫熱的胸膛,一股熟悉的生猛氣息拂過耳際,沒來由小心肝慌亂起來。
撫了撫被撞歪的發簪,偏還要作一副泰然模樣:“誤會不去解釋……換了房子又有什麽用?”
看,終究還是不想出府不是?
“既換房子無用,解釋了又有何意義?許多事越解釋越被曲解。不如不說,久了自然而然會澄清。”玄柯兩道劍眉微微上挑,難得的嘴角勾起來一抹戲谑。
他臨行前那天晚上去找青娘,原是做好兩種打算的:那壞的,便是各分東西,動心也罷不甘心也罷,從此再不相見;好的呢,倘若有可能,他是想要留住她繼續在茶鋪裏營生,等他回來的。卻見青娘一臉慘白,好似十分沒有耐心地道了歉便要關門,一時間原還存着些許的僥幸便瞬間淡然無存。
哪兒想,才走到岔路口麽,卻又忽然聽她改了主意——“那個……明日可否一同随行?”那樣急切而堅定的口氣,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直聽得他一瞬間腦袋都空白了……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脾氣怪,身體怪,連思想都搖擺得讓人捉磨不定,這輩子注定了是他的冤家。
不如不說,久了自然而然會澄清……明明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麽,卻聽得青娘沒來由一絲窘迫。
直覺的那話中意有所指……青娘忽然記起自己曾笑話過他不舉的事,下一秒某個風雪之夜便不受控制地浮上了腦海。那個晚上,他與她原只差了一步就要成了的……那威揚的青龍,貼着她那樣近,分明硬得吓人呀……這也是他說的“久了自然會被澄清”麽?
青娘淡素小臉一紅,霎時羞窘得不行。心中怪着他,卻偏偏還不能同他作惱,這個男人近日好生摸不透,雖依舊一副威嚴冷傲模樣,只那冷傲裏卻單單少了慣常的輕蔑。倘若他依舊瞧不起自己,同他笑、同他怒便都是正常;可他忽然不鄙視你,反倒對你不怒不火、好脾氣起來,那麽你若笑,便像是與他言好;你怒,又像是嬌嗔,怎麽着都是奇怪。
頂頂好的,就是少說話,誰讓她虧心事兒做在先?
青娘抿着唇,扭過頭去看前方的光杆老梧桐。
卻把川兒急壞了,好不容易大大和娘親住一起了,可不要吵架呀,嗚嗚……一勁扒拉着玄柯的衣襟,直把玄柯往青娘身邊貼去:“親親、親親……”
女人靠得近了,熟悉的淡淡花香赫然在鼻端彌漫,玄柯一瞬凝滞,只覺一股生猛熱氣從下/腹襲上來,那略帶粗糙的下颌不由自主地便向青娘額間貼去。
滑而不膩的觸感,輕吻一瞬即逝……青石小道上,一人俯視,一人擡頭,四目錯愕相對,沒來由雙雙紅了臉。
和好了呀~~~
樂得川兒“咯咯”拍手笑。
那當事人卻再不說話了,一前一後,默默向将軍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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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上站着管家老劉,跺着細瘦老腿,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樣,見将軍來,趕緊撲騰騰奔過來:“哎喲喲,将軍你老人家可算回來了,太子殿下等您好久了呢,正催得不行。”
老劉是小京的養父,他早年喪了妻,無兒無女,長得又十分醜陋,自撿了小京做女兒後便一直孤身至今,平日裏做事謹慎和善,是個難得的好人。
“哦?幾時來的,為何不着人通知我?”将軍對着他,這一刻臉上的表情倒也溫和。
“呃……殿下說……”
“是本殿下不讓人去喚你的。”老劉話還未說完呢,門檻上已然蹦出來個十四五歲年紀的端端少年郎,白淨皮膚,桃花眼眸,玉冠紫衣,好一個俊雅人才。
少年紙扇輕打手心,口中對将軍說着,一雙炯亮眸子卻不停在往青娘身上看:“哦呀,瞞得好緊呢,難怪夏天時父皇要給你婚配你不要,原來是……嘿嘿~~~”
好似要從眼前這個平常女子身上尋出些與衆不同,看看到底是如何的女子方能讓多年清冷的大将軍動心似的,那視線從青娘的眉眼發梢一直看到了腳上青花繡鞋,方才游離開來……畢竟少年心性,眉眼之間的失望毫不遮掩。
雖不帶惡意,只那與生俱來的天家冷傲,卻讓青娘沒理由的生出不痛快。她雖識不了多少字,無甚好文化,卻也是個好強的人呢,小時候挑不動水被打了,也不求人,自己換了小桶寧可多跑上幾趟也要把活兒幹完;才進了繡房,笨手笨腳,不知道被嘲笑過多少次,最後不也是當上了一品繡衣娘?只因為穿得舊些,長得醜些就要如此表情麽?這樣的太子将來可當不了好皇帝。
一瞬間方才被将軍當街輕吻的羞窘淡然無存,青娘淺淺笑了笑:“民婦見過太子殿下,不打擾殿下與将軍大人。”
她自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将軍大人”便生生隔開了二人好容易才貼近了些許的距離。從将軍懷裏攬過川兒,兀自款款向後院方向走去,話雖謙遜有禮,分明不亢也不卑。
冰涼指尖拂過溫熱胸膛,玄柯心中沒來由一瞬空落,斂了神:“殿下今日所來為何?”
哪兒有女人步子這樣軟呀?說她沒腰麽,她又偏偏站得婷婷袅袅;說她有骨麽,她卻又走得這般虛虛軟軟,蛇一般莞爾……倒也是個執拗的奇怪女人。太子玄銘收回視線,彈開扇子嘻嘻笑,皇家子弟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只一眼就看出将軍被這女人吃得死死的。
“嘻~~,七皇叔你在哪兒找得個這樣奇怪的嬸嬸?”
玄柯兩道劍眉凝起來,語氣複了一貫嚴肅:“殿下再不得亂稱呼,再要如此可不教你武術。”
玄銘才不聽,調皮眨着眼睛,白淨笑臉上好不得色:“得咧~~,不叫皇叔難道叫你玄大人麽?天家之姓,‘玄大人’可只有父皇才配得叫……除非哪日七皇叔也做了皇帝,不然我可不敢,呵呵~~”沒意識地說着不要命的玩笑話,拖着玄柯的手臂就往廊上走去,哪兒注意到玄柯一瞬沉下的臉色。
“走啦,七皇叔快些個,帶你去見我的新師傅。”
小太子這話說得卻是不錯的,早些年先皇去江南巡游時帶回來個溫潤小兒,時年不過五六歲上下,端端肅靜的性子。先皇雖從未給他策定身份,對他卻似十分寵愛,賜予皇家玄姓柯名,将他一直留在身邊讀書寫字。
許多大臣曾暗自猜測,怕不是皇上早先在外頭私生龍種,來日或可成下任九五之尊,故而對玄柯萬般友好巴結;只玄柯生性清冷,每日不是詩書藥理,便是舞劍吹笛,少與人交際攀權,再加先皇除了将他留在身邊,最終毫無其他表示,最終還是讓各方勢力死了心。
這也正是為何當今皇上登基一年便利用各種原由将兄弟子嗣趕盡殺絕,卻唯獨只把來歷不名的玄柯派遣漠北的一大原因。雖然不無讓他自生自滅之意,卻也終是留他性命一條。
……
後院植着叢叢冬青,青娘抱着川兒從廊上走過,那在漠北少見的滿目蔥綠直看得郁悶的心境轉瞬舒坦起來。她從來是個善于自我圓說的性子,此刻早把自己安慰了個夠,醜就醜些又有什麽,反正我與你們半點關系也沒有……改日我換了好臉,沒準讓你們慚愧個不行呢。
心裏想着事,卻沒注意到腳前忽然駐足的一雙緞面黑靴……一個不慎,腳尖把那名貴黑靴将将一踩,直踩得主人“喲”一聲輕呼。
“夫人……”有溫潤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只青娘擡起頭來的瞬間,那主人卻凝眉失了言語。
這世間有一種男人,你說他濫情他不是,你說他風流是冤枉,因他即便不說話,那眉宇間卻分明的一股多情流露,遮不住,藏不了。你愛他,他對你不近不遠不承諾;你恨他,他亦對你不怒不笑不慚愧,反正是你先纏上的他,他不過只是卧在樹下打了個盹,醒來身邊忽然多了個人罷,須得負什麽責任?
天生的桃花,累累的情債,卻仍舊兩袖如風,博一世清譽——蕭木白便是如此。
江湖第一公子蕭木白,溫潤如玉,清風爾雅,為人親和好言語,善攻心計觀天象,文武皆精,黑白兩道通吃。
只是他……如何出現在将軍府裏?
作者有話要說:(*^__^*)……木白公子出場了哦,猜猜他是個腫麽樣的人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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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哦哦~~忽然發現多了顆手榴彈有木有?麽麽enya親o(≧v≦)o~~謝謝乃喜歡塵子滴文文,嘤嘤,撲倒拖走。。
純看文的親們請無視————————————
嘻嘻,盜文的小盆友看過來哦,從前寫文是娛樂的說,如今寫文要補貼家用的說,雖然不多。。羞澀~(@^_^@)~不過看到剛V的文文就被盜,心裏頭真心涼涼滴啊。。。
知道盜文是免不了滴,行內規矩嘛,哇哈哈~~不過捏,親們咱商量商量嚒,和平共存嚒,新章粗來緩個兩天再拿走好咩?(*^__^*)……來吧,握爪個,鞠躬表謝意啦^_^
☆、娘子合歡
擡頭複又低頭,只短短一瞬的愕然,青娘便斂下眉,低聲道了歉:“對不起,踩了閣下。”也不管身旁的男人如何反應,冷冷地繞開身子繼續向後院回去。
卻哪兒這般容易?袖子被輕輕一拽,明明力道十分之輕,偏偏如何也掙托不了。
蕭木白可是不搖扇子的,但凡所有能成為累贅的,他都不要。一襲白衣皂靴,寬袖舞風,依如他灑脫之性。
仔細凝着眼前這張陌生的臉,與其說臉蛋陌生,倒不如幹脆直接說她的一切都陌生了,身形、動作、表情……可是即便什麽都已不同,那雙清冷冷的眼睛,他依舊一眼能分辨出來。
“你去了哪裏?”嗓音溫潤如玉,好似萬般多的話,問出口卻獨獨只剩下這短短一句。
青娘可不愛聽,去了哪裏又如何?如今他不欠她,她也不欠他,做什麽都沒關系。
知道再如何僞裝,面前的這個男人也依然能一眼将她認出。青娘擡起頭來笑:“去了哪裏不都還遇見你們麽?……怎麽,你如今又要躲這裏害人?”
蕭木白莞爾,好似并不意外這酸刻的語氣。俯看着青娘臉頰,她原是那般清秀安靜的女子,偏偏卻給自己畫上這樣一張平俗的面皮,一時忽然又生出诙趣:
“呵呵,你的脾氣倒是變了不少。”
“是啊,人都是會變的……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