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将軍的辭別 (5)

一擡頭間,又看到那着一襲明黃刺金龍袍的端端天子,竟也在對着自己暧昧發笑。微睜着一雙醉紅的眸子,也不知看了她多久,連雙頰都滿是紅潮……這死皇帝,三千個女人都不夠你用麽?

心中雖惱着他的好/色,只他畢竟是皇帝呀,你罵他便要殺頭,不理他便是無理,怎麽着都不自在。

青娘咧開一個她自認為最醜的笑,複又将頭埋下來。

呵,果然一樣是個古怪的女子。玄天玩//弄着掌中金杯,因常年沉迷酒色而略顯清瘦的精致容顏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荒/糜淺笑。

這樣的表情,如何能逃過淩風那雙銳利的眸子。十指暗施力道,那根根琴弦便似幾絲銀蛇亂舞,越發袅袅無了章法。

極樂為曲,忘川為酒,失了心,迷了魂,那死去的人便像又活過來一般,漸漸就坐在了右手邊的桌案上……玄天越發笑得迷離,好似又回到了青春年少之時,她笑面嬌嬌,眉眼間盡是風情,卻獨獨對他理也不理,偏要他發一通毒誓将她好一番勸哄,她才肯露出來一絲兒難得的淺笑。

琴聲又施力道。

……

一陣恍惚,半真半假間,那天子之尊便再分不清誰是誰非了。

見青娘只是低頭吃着菜,那尖尖下颌好生讓人心疼,玄天朝一旁賀太監招手呼喚:“來人啊,還不快給淑妃娘娘添菜上酒。”

那聲音,滿滿的貪戀與寵溺。

一語驚起四座……淑妃?多少年沒有人再敢提及的稱呼啊。

一衆官員頓了酒杯,數雙惺忪醉紅的眸子齊刷刷掃過來——

桌案邊,有女子滿面紅潮低頭飲酒,明明軟趴趴,嬌小如若無骨頭,偏還要咬着唇強撐無事……這執拗之相,不似當年那古怪的淑妃娘娘還能像誰?

一瞬間衆人各個茅塞頓開——難怪皇上今夜忽然開了澤和園,原是早早便鎖定了這個女人的不尋常。

當今天子**昏心、喜怒無常,他看上的女人從來不惜任何手段,哪兒有得不到的道理……一時間各色眼神便齊齊向将軍看去,有辛災樂禍的,有同情的,亦有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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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啊,只怪你看上了不該的女人。此刻讓你拱手讓出,我看你是讓與不讓?

作者有話要說:~~~^_^~~~章節補齊咯……看到親們求肉啊,嘻,其實塵子也想上肉啊,無奈時候未到咩……撓頭……但是等肉上來時,應該不會讓親們失望滴,炖了很久了不是?

☆、33

“是。”老太監賀定鴻撂起拂塵,接過小婢遞來的食盤親自端至青娘案前。弓着腰,老臉上腆着笑:“淑妃娘娘請用~~”

紅酒佳肴,琴聲渺渺。

淑妃?青娘擡頭向座上天子看去,那清瘦俊顏上一雙眸子雖鎖着自己,卻分明視線恍惚悠遠,仿若在回味其他。一瞬好似明白過來……極樂極樂,心無旁骛之人聽為美樂,然情根孽種者聽之,則為勾魂。

玉面果然不易對付,一面惑着皇上,一面試探自己是否對他人動心,可千萬輕心不得。

指甲暗暗在掌心裏掐出紅痕,兀自忍着升騰熱/欲,低聲道:“什麽娘娘吶?我叫青娘。”老實勾着頭,卻全然沒有接那镏金食盤的意願。

賀定鴻什麽角色?替皇上撈女人,那可是老油條一只。不急不慌,褶皺的老臉越發将笑意堆滿:“嘿嘿~~從前叫青娘,日後您可就是淑妃娘娘了。恭喜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谄笑着,竟是哈下腰來将将做了個全福。

那副哈巴狗模樣直逗得玄天暢笑起來,一時間心情似乎極好:“呵呵哈~~~,你這個賀老太監,嘴上倒是挺甜~~來啊,傳令下去——,打賞。”

“是~~老奴這便去為娘娘預備寝宮。”賀定鴻颔首後退,一對細長老眼暗暗往将軍側對着的臉頰掃去,嘴角噙上一抹詭秘淡笑。

玄柯本就不勝酒量,此刻雙目亦是迷離,卻兀自把持着定立,幾步穿出人群:“呵,賀公公說笑。青娘原不過漠北粗衣小婦,如何可比淑妃娘娘?她初來宮中不懂規矩,若有不當之處,還望見諒。”

他已情根深種,那極樂早将他心神散亂。口中冷冷道着,長臂輕攬住青娘,又将她不着痕跡地裹藏于他高大陰影之下。

這話含蓄卻分明一句拒絕,少見的霸道凜然。

玄天原本笑意盎然的臉上浮起不悅……多少年過去,當初清冷如風的少年漸漸磨成眼前這個鐵骨铮铮的威武大将,不是沒有猜忌過那內裏的威脅,不過看他不貪功不立業,只一味在邊疆低調守着軍營,便也不好将他如何……哪兒想到今日才不過一個青衣小婦,他竟敢這樣公然抵抗……

一時斜倚在金龍軟座上,兀自作着囫囵模樣,半真半假撫着下巴淺笑不語。

那廂何太尉忙腆着肚子笑嘻嘻擠過來,今夜這場酒宴可是他出的主意呢,搞砸了要的是他的命啊。

咳了咳嗓子,陰陽怪氣道:“哎呀~~皇上說是就是了,誰還敢抗旨不成麽?将軍你有所不知,前日下午皇上與老臣在你園中見着小青娘子,差點兒都要誤會淑妃重生了……這幾日皇上可是茶飯不思、夜不成寐,如若不然也不會舍得将園子開鎖……這天下,誰不知皇上最想念的便是淑妃娘娘……咱們做臣下的,巴不得把心啊肺啊全掏出來貢獻朝廷,哪兒舍得讓皇上為難……”

口中說着,一雙浮腫的眼睛赤紅赤紅地都似要淌下淚來。

這話卻是赤果果的要人了。

媽了個巴子的狗太尉!王粗魯一喝酒,那不怕死的老毛病必犯,酒杯往桌上一甩,拍屁股豁然站起來:“太尉大人好生玩笑!我們大将軍多少年為朝廷賣命,到了兒連個暖床的女人都沒有!如今好容易與小青娘兩情相悅,倘若要搶,不管是誰,只我老王這關就不好過!”

吆喝着粗嘎嗓子,扳起一條大粗腿“吧嗒”往桌一踏,絡腮胡子大黑臉的,那模樣真個是吓人。

座下一衆将士早就氣極,原本才因這難得的犒賞稍緩了對朝廷的不滿,不想竟是找借口公然向将軍讨要女人。狗皇帝後宮人滿為患,不過一時貪青娘新鮮罷,玩幾天膩了就扔;大将軍卻是動了真心,好容易才将她孤兒寡母帶在身邊,哪能這樣被霸占去?

耿直的武将們酒後熱血沸騰,可沒想到什麽後果,心裏頭早就看這群貪官不順眼,見王粗魯帶頭,便也個個紛紛站了起來。左右将軍手下幾十萬兵馬,便是要舉事,一夜之間就可以吧朝廷推翻。

那氣勢洶洶逼近而來的陣勢,直吓得何太尉額頭青筋暴凸,趕緊戳着指頭将将退開數步,連舌頭都捋不直了:“你你你……玄、玄柯!你功高蓋主,你、公然謀反你!來了哪……”

話音才落,門外一群紅衣錦衛“刷”地在廳門立成一排。

“噔——”火候已到,角落飄渺勾魂的琴聲便嘎然而止。

藏花閣主淩風輕搖白絨小扇翩翩走過來,絕色素顏上畫着一抹清風淺笑:“哦呀~~氣氛有些尴尬,這樣可不好……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麽?我那藏花閣多少女子,皇上若是需要,改日在下送幾個過來便是,何故這樣為難将軍?”

口中勸說着,一雙狹長鳳眸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青娘:“你看,人游擊将軍都說了,将軍小兩口情深似海,總不好将他拆散才是……木白兄,你說可對否?”

“呵呵,木白平生最看不透便是一個‘情’字,這話我卻是不知從何判定。一切還看各人自己定奪。”蕭木白可不是省油的燈,輕易一推,這話便又将将退回到青娘身上。

琴聲了斷,此刻青娘心神漸已清明。心中早已明白玉面這一切的用意,他是料定将軍必然舍不得拱手讓出自己,故意先挑亂了衆人的心神,好讓各個沖動之下把将軍逼于不義之地。

此刻若然自己聽話,頂好就是哭哭涕涕,趁着将軍神志半清之時,求他将自己救下,好在那“功高蓋主”的罪名上生生再澆上一盆火……

可是撫在腰際上的大掌溫暖沁骨,即便如此難堪的局面,身旁的魁梧男子卻依舊緊攬着自己,絲毫也不曾松動半分……一根筋麽?真是笨極了。

青娘咬着唇,心中百轉千回,末了徐徐開口道:“對不起……民婦不過一鄉野粗俗之人,何德何能與淑妃娘娘相提并論?太尉大人說得不錯,将軍做臣下的不好讓皇上為難,然青娘不過只是随他順到來京,暫借居府上罷,何去何從,還須由得我自己做主……”

口中說着,便朝衆人福了福身子:“對不起,此刻有些頭暈,出去吹吹風回來。”低着頭,顧不上身後陰幽入骨的冷咧眼神,趕緊将将退了出去。

将軍啊,可莫要怪我害你欺君之罪;若然我不如此撇清關系,栽你頭上的,一會就是謀反了……

細腰款款,行如風逝,那副少見的決絕模樣,卻越發讓玄天挑起了鬥志——呵呵,果然是個狠心的角色……好麽,你若答應了留下,朕還覺得不好玩呢。既然你親口承認與他毫無關系,那麽今後的日子可就不怪朕霸道了。

一雙長眸看着女人消失在廳角,玄天方才緩緩勾唇笑:“鬧鬧鬧~~吃一頓飯功夫就鬧成這般?方才朕不過睹物思人,錯喚了名字罷……瞧瞧你們一個個,還有沒有為人臣的樣子?”

口中訓斥着衆人,忽地卻話風一轉,斟了盞熱酒親自遞向玄柯道:“玄将軍~~今日可也是你不對。你與我自小最是相親,如今長大了卻怎的不比當年?既與小青娘子不曾有半分關系,這廂卻好生瞞了我許久,險些害朕落了不義之名,這酒該要罰你,呵呵哈~~!”

精致酒盞遞之眸下,玄柯剛毅容顏上凝起一抹不着痕跡的苦笑……這個笨女人,他原是要一次救她出離尴尬,可她卻偏偏那般作傻,楞要将關系撇清。如今他與她既毫無關系,日後皇上再要糾纏,卻又是如何才好?……呵呵,你就這樣讨厭與我相親麽?

……

一杯紅酒咽下,耳邊頓時傳來天子哈哈暢笑。一時間,美人袅袅,絲竹琴樂,廳內複又恢複一派熱鬧。

只心口苦悶浮起,再下去的宴樂,就沒了先前的味道。

——————

寒冬的天氣,吹一口氣都能浮起一捧的白霧。

澤和園十分之大,青娘一路繞着玉石小徑胡亂散着步,心裏頭亂糟糟,一張剛毅笑臉沉下去,另一張絕色冷顏又浮上來,這個在惱、那個在笑,怎麽着都不安生。

酒後走路,風一吹越發醉意朦胧,青娘眯眼,隐約看到假山後似有一處小座,趕緊攜着裙裾将将往那邊趴去。只才走到假山口,卻忽然從暗出伸出一只有力臂膀,直将她虛軟無力的身子強攬了進去。

頃刻見雙目一片黑漆。

脊背貼着凹.凸不平的山石壁,有鹹腥鏽水貼着長發蜿蜒淌下,冷得渾身都起了疙瘩。青娘兀自拾起全身力氣,擡腿往那人身下狠狠踢去:“救命啊——唔……”

只那呼救聲方才喊出一半,卻忽然一只淡香手掌往嘴上一捂,耳邊襲來一聲陰幽悅耳的熟悉嗓音,那身子便僵得再動彈不了半分——

“我的小合歡~~你這樣不聽話,可是移情別戀了嚒~~”

作者有話要說:被和諧攪得毫無辦法,明明木有肉咩,還要黃牌不斷……于是,,準備去把魯迅的《閏土》找出來,放到俺根本一點都不H的30章,嗷……~~~~(>_<)~~~~

☆、34

“哼,想不到我會在這裏等你是麽~~我的小合歡,我才要表揚你做得好呢~~你卻這樣壞我的好事……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才是?”

拉長的森冷嗓音,仿若從那九層煉獄裏幽幽發出,鍛淩钰修長的身軀傾軋而下,将青娘牢牢抵于身後的假山壁上。窄小而潮濕的空間裏,兩具年輕的身體就這樣緊緊相貼着,近得都能聞見彼此起伏的呼吸。

“谷主息怒。”青娘艱澀擡起頭,腦袋抵着斑駁的生冷岩壁,那原本就醉酒微醺的腦袋越發脹痛得要命。她方才原是對将軍心軟了的,舍不得害他啊,這樣迅速而又措手不及地将他置于不義,她下不去那個手。

見鍛淩钰不語,青娘又将臉微揚起來,等待着印象中那一觸刺痛的掌印……卻出乎意料的,什麽也沒有。

黑暗中一貫陰森冷咧的清瘦男子,雖在勾唇冷笑着,一雙狹長鳳眸卻深深凝着她,眼裏煙波潋滟,竟似還參雜着一些旁的探究……她猜不透也不敢猜。她是怕極了他的,尤是這樣近的距離,更是慌亂得毫無章法。倘若不是他這般強勢地抵着她,本就軟趴趴的身子此刻哪裏還能貼牆而立?

可你卻真心不能怪她的軟弱……玉面夜叉,素顏絕天下,江湖人人皆知的喜怒無常,每一次與他近距離的接觸,都像在煉獄裏走過一遭似的,生生掉去人三魂七魄。

她此生,不過只與他三次照面,卻已如同死過了三回……

第一回見他,那時她不過六歲孩童,他卻已然是個十三四歲端端美少年。原是花一般的好年華,他卻那般可怖地逼她去撫臉頰上紅色猙獰的罪印,直吓得她哭啞了嗓子,再記不清前身來路;

第二回,原是她刻意躲着他的,卻終究躲不過孽生的命運。那樣荒/糜的湖邊水,她挂着滿身的濕,少/女的身型嬌//羞//畢//露,驚魂尚且未定呢,卻忽看到他敞//露着青//筋/昂//楊的巨龍立在她身旁笑——“哦,是你呀,我想起來了~~”

只一句,便生生逆轉了她所有的悲歡情愛。

第三回,那是幾日後的傍晚。原以為湖邊偶遇已悄然平息,她一襲紅衣窩在繡房裏為那溫潤如玉的心中之人做入秋的衣裳,卻忽然窗外傳來熟悉嗓音:“阿歡。”

一顆心豁然砰砰直跳,羞紅着臉,她轉身彎眉笑喚:“木白哥哥,還差胸前一顆小扣就好,怎的這樣急?”

在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山谷裏,所有人都那般不待見她,她卻獨獨只與蕭木白笑,只因他,多年來暗中對她的無數關照;也因他,從來清風淡漠的眼裏,卻獨獨裝着她的影子。

可是這個向來對她溫潤體貼的男子,在那一天卻忽然眼裏不再容她。

蕭木白,他肅着一張臉,對她與對任何谷裏的美人沒有不同。一襲寬袖白衣,朝身後兩名壯碩黑面淡漠招了手:“帶她去吧。”

為何突然如此清冷……她錯愕的笑容還不及收起,一張黑布已然毫不客氣地蒙上了眼睛……一如她第一次進谷一般,她被蕭木白親手推進了那個屋子,然後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可怕的一次。

他們将她甩在飄滿黑白帷帳的大屋中,決然轉身離去。那個屋子,十年如一日,正中的黑木靠椅上依然慵懶斜倚着某個陰冷的玉面男子……只不過,他不在是個酷劣的端端美少年。

見她摘下眼罩,滿眼恐懼,鍛淩玉便拭去覆着的素白薄毯,赤着成/熟而精//悍的修長身體從椅上立起來。

他是那樣的高,彎腰俯視着她,直看得她驚慌退後。他卻“呵呵”好笑起來,然後取下臉上的玉白面罩對她笑:“你叫阿歡麽?呵,我等你好久了……今日過後,從此你要改名‘合歡’。”

陰冷的嗓音悠悠道着,好似在做着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雙臂将她一環,修長的手指便向她腰帶襲來。

花幽谷一品繡衣娘,所有用度,是除卻美人之外最為上層的。絲薄腰帶在他手上如若輕風,輕輕一扯,瞬時便化開在空曠的黑白光影下。

她措手不及,忙蹲□子從他臂膀裏逃開……卻哪兒及他光影一般的速度……腰帶散開,紅衣落下。

那是盛夏的天,裏頭不過一件短短紅色小兜、一條白底素花亵褲,少女不大卻嬌//挺的胸在小兜內若隐若現……往下去是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再往下呢,再往下便是那曲線誘人的森林之地。

她看到他銳利的眼神逐漸由森冷變得炙熱,獵人一般,就好似她此刻根本寸/縷未着,赤/果/暴/露于他雙目之下……是啊,谷裏美人這般多,他自小随意戲弄,至如今都已過去十年,對于女人的身體不該正是這樣一目洞穿麽?

“不要過來!”她拼命後退,卻不知慌亂之中竟退到了床沿邊,那樣冰涼的床,黑的被、白的褥,躺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仿佛死了一般。

她看到他眼裏得意而嘲諷的笑,然後便俯身傾軋而下,瘦卻精悍的身體,直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可彼時的她卻那般傻,都已經是案上魚肉了卻還要拼命可笑地掙紮。,

“呵,看不出,你竟也有這樣的傲骨。”他微抿的唇溢出戲谑嘲諷,兩只修長手指伸出,只不過在她鎖骨處一點,卻再如何也掙紮不開。

“知道麽,到了這兒的女人……沒有我玉面的允許,任何人休想活着出去。”他咬着她的耳垂,聲音又冷又鄙夷,他都已然是個二十三歲的成年男子了,卻依然那邊頑劣。

口中纏咬着她,素淨的手指便在她身上不老實動作起來。

她懵了,看着胸衣被輕飄飄扯成碎片,然後少女的嬌//ru便毫無遮蓋地暴露于空氣中,如若兩只受驚的小/白//兔一般驚慌震//顫着,那中間的粉.紅逐漸隆成兩顆鮮//嫩的小//草//莓。

她又羞又恨,卻依舊的怕他。閉着眼睛,聽他在耳邊說:“很美啊~~谷裏這麽多男人,你竟也能守得住~~”

話音才落呢,草//莓上卻忽然一簇冰涼的濕//潤,有滑//膩觸感卷上來,先還只是輕//舔,到了後來卻開始發狠地又咬/又吸。痛得她嘴唇都咬破了,卻身體軟軟的,發不出聲音來……

自小谷裏長大的女子,什麽不知道?她知道他在做什麽,光靠想象也知道……身體痛着,終究忍不住張開眼睛,卻看到自己的兩只小兔不知何時竟被他被搓至中間,那樣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竟似個貪婪的孩童一般,他用手捏她的乳,恨不得将兩顆紅/莓都将将纏//咬入口。

那時候的她身體可不似現在這般豐潤,他不過一只手便将它們牢牢掌握。他卻是一點兒也不體惜她,狠狠揉/搓着,眼裏帶着灼/烈地情//欲,卻分明又含着蝕骨的恨……那不知名的恨,再加身體上被又吸又咬的痛,她雖動彈不了半分,眼淚卻終于刷刷地流下來。

他一邊親吻,手還一邊摸索着往下,到了最後,她的身體連最後一塊遮羞的都沒了,那片濃密的黑色叢林,她原以為該留給那個眼中獨獨只盛着她的溫潤公子,此刻,下一秒,卻要犧牲在她最恨的人身下……

眼淚越發的冒出來,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好似看到窗外有白影晃過,她忍着痛拼命開始呼喚:“木白,木白救命——”

……

“王八蛋!不要假裝沒聽見,你說你喜歡我的——”

卻仿佛一切都是幻覺,或許根本沒有白影晃過,也許只是她心底裏荒謬的奢望……拼命呼喚,喊啞了嗓子也沒有人理她,有的只是這個陰冷的男人越發在她身上狠冽的欺負。

好似第一次發現她原是這樣的執拗,鍛淩钰眼裏似有驚詫掠過,卻更多的只是厭惡,伸出手探進那黑色的原/始密//林,先還在外頭輕輕撫弄着,直弄得她水都流出來,卻忽然一個用力,狠狠探了進去——

刺裂一般的疼痛!

死了啊!

到了這時,她也不活了,瘋了一般,所有能想到的都罵出來:“王八蛋!蕭木白你不得好死……你此生沒有人再會愛你——”

“呵,原心中藏着別人……記住,日後,你……只是我玉面的合歡……”鍛淩钰絕色之顏上浮起不悅,好似十分厭惡從她口中提及那個“愛”字,他開始咬她的唇,将她的氣息牢牢堵在胸腔裏。

一手撫着她的胸,一手繼續在她的叢林裏狠狠進進///出出,那速度越來越快,快到了後來她的身體都開始拼命顫//抖了,少女嬌//小的身//軀下早已經是一灘滑//膩的滋//液,什麽羞啊,什麽愛、什麽恨,早都不知去了哪裏,只知道身體無比的軟啊、痛……再然後呢……便看到他昂///揚的青龍,絲毫不體恤地将将往那叢/林中刺了進去。

“啊——”

撕//裂一般的凄厲慘叫,天地霎時都變色了……黑暗與妖冶相合,從那之後她純白的世界便徹底死去……她從繡娘阿歡變成了美人合歡。

合歡合歡,花開一人,花謝一人。得之,媚//色/妖/嬈入骨;沾之,一世孽欲相随。

有毒的女人啊,走到哪裏從此都不太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嘤……喜歡将軍的孩紙們表PIA瓦嗷……這素劇情發展必須的,如果不交代,後續故事發展就會受影響哦……舊情下,不出意外周五晚上更哈~(@^_^@)~

☆、35

自此,她便被牢牢地桎梏于鍛淩钰幽冥一般的清冷大屋內。

他好似要攻克她每一寸的身體,總是變換着各種各樣奇怪而羞于言表的動作,沒有白天和黑夜的不停要她、要她,将她要得體/無完/膚……她再不必為任何人做衣裳,因她所要做的,只是日日卧在那張黑白分明的大床上,等候他的臨//幸,再無其他。

那樣的喜怒無常的一個人,弄疼了她不許她叫喚,可她若咬着唇不語,他的動作便越發兇//猛而放//肆,非要将她伺弄得哀叫連連,他才肯将情///谷欠釋放。

甚至不允她穿衣裳,除卻一抹極小的亵褲,她渾身上下幾乎不着寸縷,時而頸上淤青、時而胸前紅//腫,身體也被掏得軟軟的,連下床的力氣都不剩下。

她那時還小,初/沾/雨/露的年紀,哪兒能知道多少雲//雨之歡?被他要得久了,從最初的痛與恨,到了後來便漸漸麻木,只随着鍛淩钰的性子,他要将她如何她便如何,好似她的存在,根本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被他擺布。

所有人都知道一向不吭不響的一品繡衣一夜之間成了谷主的新寵,也不知那麽老實的一個清秀女子,如何竟将谷主勾//引得不舍下榻、不染旁花。

她雖不用出門,只看那每日送來上乘點心與香湯伺候的雜役小丫鬟,也知道自己成了衆矢之的。一個個才多大的小女童呀,只不過瞧見她曲//線彎彎的胴//體上青紅相接的歡/愛之印,個個眼神便紅/辣起來,雖動作拘謹恭敬,卻分明都要将她刺穿……一點也不似她初來時那般傻氣與混沌。

當然,有時鍛淩钰也累的,他累了的時候便将她攬在精悍的胸膛裏,然後枕着她滿頭松松軟軟的長發逐漸睡着。睡着後的他方才像個正常的人,至少在她心裏認為是。一雙狹長的鳳眸阖起來,斂去所有情//谷欠與仇恨,配着那素淨而絕色的容顏,倒顯得無比落寞與孤單……

不過,這也許只是幻覺。

他的睡眠那樣淺顯,有時你還在偷偷打量着他,他卻不知何時早已暗醒。倘若你的指尖正好拂過他的唇,便能突然間發現原本下抿的薄唇竟勾起來一抹諷笑,鬼魅一般……然後阖緊的眸子便睜開來,有冰涼手指握住你的指尖,強按下他的腹——那樣蓬//勃//湧//起的青龍,一只手都包不攏的,直吓得你魂都要掉了。

他卻不容你驚詫,一把撕下你薄如蠶絲的亵褲,你還不及叫喚一聲,他早已将那石頁//大的龍//柱毫無預兆地全全埋入你身體……他雖清瘦,卻似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那些不要命的動作,總能把你侵掠得欲哭無淚、欲言無聲。

蕭木白也是那個大屋子的常客。有時鍛淩钰出去辦事,他便會進來,一襲寬袖白衣,溫潤含笑,只清冷的眸子卻空洞洞的,裏頭不再盛裝任何影子。

他是來帶她去隔壁小黑屋學習美人功課的,隔壁黑屋子有一面奇怪的牆壁,不澆水時是白滲滲的,倘若往牆面上撒下一剖花釀,卻能清晰看到訓//女房裏的各種肉//bo場景。

蕭木白的态度恭敬而冷淡,每次往牆面澆完水,便拘禮退在一旁做着各種講解。分明是要羞死人的言辭,他卻能那般淡定而冷然的輕松道出。這樣的态度,與他對谷裏任何一個美人都沒有區別。

他的眼神裏也不再有她,她再不願意也終于要承認,她堕落成昔日最不願看到的角色了……可他為何曾經還要欺騙她,說終有一日要帶她離開,給她自由。

一刻間忽然恨極了蕭木白。

“混蛋!走狗——”她撲過去抓他打他,将他素淨的臉頰都抓出了血。

蕭木白卻竟然也不反手,只是将她瘋子一般獨獨關在房裏,默然退身出去。直至她安靜,方才将她帶回谷主大屋。

……

江湖第一公子,文武精通、清風桀骜,卻獨獨只肯屈尊于玉面夜叉門下,江湖上無人不對此稱奇。

然後晚上的時候,她便要将白日裏所學的“功課”,生澀用在鍛陵钰的身上,讓他快樂,讓他滿足。

可是她卻每次都做得不夠好。那樣奇怪而荒///淫的動作,哪裏是輕易能學得會的?總是少不得被鍛淩钰一番冷嘲輕諷,然後反過來将她好一番淩//虐,直至她蜷在他身/下哀哀呻饒……

那般荒///淫絕望的日子,還以為會一直一直持續到她瘋掉的一天。

卻蒼天作弄,竟又被查出來她已身懷三月。

花幽谷的女人是不允生孕的,更何況還是她——鍛淩钰最恨的女人。雖然不知那恨到底從何而來,可是他當時極為厭惡與反感的眼神,她此生卻如何也忘卻不了。他捏着她的下颌,表情冷似九層寒淵,直吓得她渾身抖成一個篩子。他說:“你這樣的骨頭,也配生下我的孩子麽?”

話落,黑袖輕揮,蕭木白便手持銀盤淡漠走了進來。紅顏綠粉,銀針芒芒,這道貌岸然的如玉公子便在她右胸上刺下了如今這朵合歡。

花幽谷誰人不知,合歡乃谷裏淫//花之首,一刺入膚,孽欲根種。倘若與人交/歡,花沒交/歡人之體,從此孽欲随他,一世相思,移情不得;倘若執拗不與人尋歡,花瓣漸熟一日,花主便被吞噬一毫,直至真氣盡噬,花消人亡。

旁的美人盡是左臂刺彼岸紅花,花謝則死,他卻獨獨将這最惡的合歡種在她右胸之上……他是不要他的孩子了麽?

一時間心都要荒蕪了……她便是死也不舍得活生生剝下這塊唯一的骨肉啊。

什麽都豁得出去了!

鍛淩钰出谷辦事,她使着不要臉的計謀勾引蕭木白。已然不是少女之軀,什麽荒唐的舉止做不出來?去了衣裳,軟着骨頭,挂上一臉連自己都看不起的媚//笑……忘不了木白公子當時深刻到骨子裏的嫌惡,卻終究是還逼他放了她出谷。

……

從未踏足過谷外的陌生世界,一路上身懷六甲,四處躲藏,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方才在漠北安了家。還以為逃出來便得了自由、成了自己;卻不知,相隔去兩年,她可以在任何男人面前使性子戲言笑,再相見卻依舊是獨獨這般懼怕他。

—————

好似看青娘久久不說話,男人修長的手指便挑起她淩亂散下的松散發髻:“乖啊~~在想什麽呢?在想那個寵你的大将軍,還是在想我如何出現在這裏麽?”

鍛淩钰戲笑着,兩指捏上青娘尖俏下颌,扳過她的臉,兀自讓她正對着自己。

他十分不高興見到這樣慌亂的眼神,明明方才在樹下見她對着那個男人滿面潮//紅莞爾嬌笑,為何這會兒看着自己卻偏是這樣一副死人模樣?

想到方才在廳內所見一幕,那個古銅色的魁梧将軍緊攬着女人的腰,對着她一臉寵溺與包容,心中忽然便生出一股無名火氣。即便他不愛她,也不容忍別人去愛。

好似為了懲罰,鍛淩钰薄涼的唇在黑暗中摸索着,襲上青娘細//嫩的耳垂,不客氣含//咬了下去:“呵呵……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他了,舍不得這樣快就離開……”

口中吸//啄着,手便不客氣地向青娘襖下探去。女人兀自在身//下躲藏着,他卻偏偏将她牢牢按住。

挑去襖下蠶絲小兜,那裏頭的圓//潤之物早比當年大了不知多少,五指揉下,中間的硬與四周的軟便如潮水般蕩//漾開來——依如她如今生出的執拗性子,怎樣也掌控不滿……也是啊,那時候的她才不過十六過半,哪兒有如今的味道?

“唔……谷主、谷主……你放開!”才斷//奶的胸本就沉/甸甸/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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