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欺負你?”祁燃氣笑了,“到底是誰欺負誰?”
梁知夏擡起腦袋,狠狠的咬住他的肩,一點都不留情,用了她全部的力氣。祁燃卻是一聲不吭,甚至還用手托住了她的腦袋,方便她咬。
梁知夏咬累了,終于松口,倒在床上喘着氣,但眼神很到位,依然怒視着他。
“洩氣了?”男人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淚,動作有着不經意間的溫柔,只是梁知夏這會兒還在氣頭上沒有發現,“不再咬會兒?”
“那你讓我歇會兒。”
男人低聲哼笑了下,然後松開鉗制她的手,起身将她拉了起來。
梁知夏逐漸冷靜了下來,但看着他的眼神依舊冷冷的。
“醫藥箱在哪?”祁燃問她。
“不知道。”梁知夏偏過頭去。
祁燃起身走出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梁知夏懊惱的咬了一下唇,這是重生以來她第一次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做着深呼吸,杜醫生說過,只有冷靜才能無堅不摧。她還有許多事要做,現在還不能和祁燃撕破臉。
梁知夏徹底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還沒有洗澡,她拿着睡衣一蹦一跳的去了浴室。相比于受傷,她更難以忍受的是身上髒兮兮的。
腳踝不能碰水,她一個澡洗了許久才出來。可梁知夏沒想到,祁燃竟然又回來了。
她皺了皺眉,“你怎麽在這?”
祁燃目光從她臉上滑落,看向她的腳踝,“幫你換藥。”
梁知夏忍不住的冷笑,“不需要,你別以為對我獻殷勤就能讓我放過簡柔,我沒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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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直接忽視她的冷嘲熱諷,将她拽到了床上坐着,然後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腳踝放到自己腿上。
男人斂着眸,認真的替她換藥。
梁知夏坐在床邊,男人的手輕輕握住她的腳腕,她腳底下是他溫熱的肌膚,陌生的觸感讓她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的捏緊床單,在祁燃擡頭看過來的時候,她挺了挺胸,揚着下巴,“看什麽看?”
祁燃又低下頭來繼續給她處理傷口。等換好了藥,重新裹上紗布,梁知夏立刻将腳收了回去。
祁燃将東西收好,頓了幾秒,然後擡頭看向她,“可以談談嗎?”
梁知夏下意識的以為他又要說簡柔的事,她正要開口,祁燃卻堵住了她的話,“不是簡柔的事。”
“那是什麽?”
“我身份的事。”祁燃神情嚴肅的看着她,“你沒有拆穿我,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我想知道那個理由。”
梁知夏扯了下唇,低哼了一聲,“我憑什麽告訴你?”
“那你利用我的身份接近我,又是有什麽目的?”梁知夏微眯起眼打量着此刻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從未有過一刻她是完全占據了主動權的,“祁警官,互相坦誠是需要信任的,我們有嗎?談判是需要籌碼的,你有嗎?”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都給?”
“不可能。”
“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梁知夏擡了擡下巴,“慢走不送。”
祁燃深深看着她,眼神複雜內斂,梁知夏猜不透他的想法,或者說她從來就沒看懂過他。
祁燃站起身,平靜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那麽我的任務已經結束,明天我會跟侯叔請辭。”
梁知夏沒說話。
祁燃等了一會兒,見梁知夏沒有說話的欲望,他才轉身離去。梁知夏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目光複雜。
他還是像那個時候一樣,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梁知夏知道,今晚他走出這個門,他就不會再回頭。
這樣也好。
祁燃回了警局。
張隊見他大喇喇的走進警局,連忙跑過去問他,“怎麽現在回來了?”
祁燃靠在牆上,仰頭望了眼天,問他:“有煙嗎?”
“不是已經戒了。”張隊說着還是遞給他一根。
祁燃點燃,咬在嘴裏吸了一口,他雙手插兜靠在牆上,身形懶散,語氣平靜,可說出口的話卻讓張隊猛地一怔。
“我的身份暴露了。”
“什麽?”張隊震驚的看向他,“梁建國發現你的身份了?”
那他怎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祁燃瞥了他一眼,“不是他,是梁知夏。”
“梁大小姐?”張隊一臉懵,怎麽會是梁知夏?
“她怎麽發現的?”張隊想不通,腦子裏立刻回想他們哪個環節出了錯。
祁燃輕輕扯了下唇,“我也不知道。”
張隊嘆了口氣,也跟着靠在牆邊抽煙,“雖然任務失敗了,不過這次我們抓到了宋傑和趙紹,也算是有不小的收獲。”
“你不覺得我們抓到宋傑太過順利了嗎?”祁燃看着他。
張隊摸着下巴沉思,“是有點,如果不是梁小姐……”
張隊似乎反應過來什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燃欲言又止,“你是想說梁知夏她……”
“只是猜測。”祁燃掐滅煙頭,直起身,“宋執在哪?”
“5號房。”
祁燃去了5號房。
同事正在連夜審問,祁燃換了他們出來。幾人站在審訊玻璃後看着,沒多久,他們臉上紛紛露出同情的目光,低頭竊竊私語。
“這個宋執是不是做了什麽惹了祁隊?”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祁隊用這麽狠的審訊方法了。”
“好可怕。要是哪天我落到祁隊手上,我寧願早點坦白關進去。”
祁燃出來時,天已破曉。
張隊也是一夜未睡,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煙,頂着兩個快掉到地上的黑眼圈,看到同樣是一夜未睡的祁燃,他在心裏罵了一句。
同樣是男人,為什麽有的人熬了一夜還是帥氣逼人,甚至還有種頹懶的帥。
而自己頭發都掉了一把。
不公平。
“接下來什麽打算,先休息幾天?”
祁燃眯了下眼,“讓我再想想。”
祁燃剛走出樓梯,在門口看到了簡柔,她在等自己。
簡柔似乎也一晚上沒睡好,臉色很差,她走到祁燃面前,問他:“她怎麽樣?”
“沒事。”
“梁家的律師剛剛過來了。”簡柔擡頭看着他的臉,“無論如何,我都覺得自己沒做錯。”
“你沒必要告訴我。”祁燃越過她往前走。
“祁燃!”簡柔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男人單手插兜,沒有回頭,“我想我沒有向你彙報的必要。”
“……”
祁燃回了家,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麽合眼,洗完澡随意的擦幹了頭發就往床上一躺。明明事情都解決了,可他仍覺得有一大堆的謎團在等着他。
而那個謎團中心,則是梁知夏。
睡意襲來,意識消失之前,祁燃希望自己能再夢到一些關于梁知夏的畫面。
如他所願,他的确夢到了梁知夏,不過是個春/夢。
祁燃滿身是汗的醒來,難得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竟然做了春/夢。
祁燃近乎自嘲般的一笑,他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再也睡不着了,祁燃起來沖了個冷水澡。
現在已經下午了,他今天并不打算再出門。
在梁家的律師去過警局後,今天已經有好幾波人來替簡柔求情,梁建國都沒有表态。
“祁燃回來了嗎?”晚飯的時候,梁知夏問侯叔。
“還沒有。”
梁知夏不動聲色。
第一天祁燃沒有回來,第二天他仍然沒有回來。
梁知夏知道,祁燃在跟她玩心理戰。他們兩個人,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祁燃在家休了兩天,難得他有這麽清閑的時候,無聊的刷着朋友圈,給朋友們都挨個點了贊。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切換微信小號,刷新了一下朋友圈,首頁第一條便出現了梁知夏的名字。
看到她的名字,他目光停留了下。
梁知夏發了張照片,拍的是她的腳踝,白皙纖細的腳腕處一道猙獰的傷口,大喇喇的敞在那。
【嗚嗚嗚,碰到水了,好痛,不想去醫院。】
祁燃下意識的舔了下唇,盯着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笑。
晚上十點,梁知夏穿着一身性感的紅裙坐在床邊,只是臉色有些沉。
沒過多久,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
“是我。”
梁知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進來。”
祁燃拎着醫藥箱推門進來,目光輕掃過她裸露光潔的後背,然後落在她的腳腕,“傷口碰水了?”
梁知夏卻沒回答他的問題,得意的揚眉看向他,“你不是說要請辭,我讓侯叔等了你兩天。”
祁燃沒回答,在她面前蹲下,她的腳踝處已經纏上了新的紗布,應該是換過藥了。
他仰起頭,淡聲道:“傷口碰水容易感染,你要是不想留疤的話,就注意一點。”
梁知夏雙手抱胸,神情倨傲的睨着他,“我的腳跟你有什麽關系?”
她今晚穿了一件紅色的吊帶睡裙,一根細細的帶子松松的系在頸後,絲綢的質感貼着她纖細的腰身,酒紅色襯得她膚白如雪。
比夢裏的更加誘人。
今晚出現在這裏,他便是輸了。
他看着她溫聲道:“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你想要什麽?”
梁知夏目光一動,瞬間反應過來他在回答那天的問題。她眉眼處止不住的得意,明媚又嬌豔。
她長腿交疊,圓潤的腳趾踩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膝蓋上,傲慢又驕矜的道:“舔/我。”
“……”
男人目光漸深,昨天才在夢裏與她糾纏,今晚她又來故意“羞辱”他,她是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不會上她的勾?
那她就是大錯特錯了。
祁燃深隽的眉眼盯着她,眸色又深了幾分,帶着一絲不容抗拒的強勢。他握住女人纖細的腳腕,用力往後一拽,梁知夏驚呼一聲,重心不穩的朝後倒去。
男人一只腿跪在床上,另一只手還握着她的腳腕,以一種極其危險而暧昧的姿勢俯身壓住她。
男人微眯起眼,湊到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語氣低沉又性感,“招我,嗯?”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屆時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