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車庫是連通的,戚宣看着池謹的背影隐沒在電梯拐角處,才從車裏下來,同時給任秋安打了個電話。

任秋安那邊調查到的情況不甚明朗,無法判斷對方是敵是友。

兩個人通話了幾分鐘,最後聊到飛鴻天材相關的事情,任秋安非常頭疼:“我接近不了,明面上是張得桦管事,實際上是你家老爺子的人說了算。”

戚宣輸入密碼,打開了自己家的門,猶豫了幾秒鐘,最後對任秋安說:“這邊你不用費心,我有安排了。”

挂斷電話以後,戚宣去洗漱間洗了手,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喝,等了大約二十分鐘,門鈴才響了。

戚宣明知故問:“誰啊?”

不過也沒有等門外的人回答,就打開了門。

池謹提着之前戚宣拿到他辦公室去的那個購物袋站在門外,在戚宣打開門的瞬間愣住了。

剛剛才分別二十幾分鐘,戚宣就變成了非常狼狽的樣子,他整個上半身都濕透了,連發梢都在滴着水,西裝褲上也深一塊淺一塊,看上去只是比襯衫好了一點,沒有全弄濕。

濕透的襯衫變成了半透明,戚宣線條流暢漂亮的腹肌一覽無餘,讓他在狼狽中多了幾分性感,仿佛是給什麽衛浴品牌拍了廣告剛下鏡的男模。

戚宣似乎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側身給池謹讓路,說:“水龍頭壞了,正要讓物業的人過來。”

越過戚宣,池謹看到屋內的地板上果然有很多沒來得及收拾的水跡,還扔着兩塊聊勝于無的抹布,應該是屋主本人不會應付這類突發事件,根本不知道有個清潔工具叫拖布。

池謹收回目光,将手裏的購物袋放到玄關,換了拖鞋,問戚宣:“需要幫忙嗎?”

池謹問的自然是家裏這個樣子需不需要幫忙收拾,然而戚宣盯着眼前的人,想起剛剛自己與任秋安的通話時短暫的猶豫。

他言此意彼,将剛剛在車上時候一度想問卻找不到合适機會開口的問題問出口:“池謹,你為什麽要幫我?”

池謹愣了一下。

這些天來兩個人你來我往,真真假假,各自懷着看似明白實際上又別有深意的目的相互試探,但沒有人将話挑到這樣的明面上來。

隔了一會兒,池謹才說:“當然是為了讨好你啊。”

他淡定地繞過戚宣要往裏走,還是朝着衛生間的方向,似乎是真的有在物業上門之前幫忙收拾的打算,又說:“誰讓你是我老板啊。”

戚宣在他身後跟上去,并沒有處理自己一身濕透衣服的打算:“那池總監,剛剛是在看你老板哪裏?”

背對着戚宣,池謹的睫毛垂下來,眼神有一瞬的晦暗不明,但等他轉過身來,眼神就變得輕佻野性,大膽露骨地看戚宣濕透襯衫下的身體,告訴戚宣:“哪兒都看了。”

在一臂距離的範圍內,戚宣輕易就再一次将池謹勾到了身前。

這一次不需要另一只手撐傘,也沒有雨聲幹擾,在明亮的客廳燈光下,戚宣兩只手掐住懷裏人的腰,看清楚了池謹眼神中的每一點情緒,都是在放肆勾引和無聲應允。

“需要幫忙。”戚宣離池謹很近,兩個人貼在一起的皮膚溫度在急劇上升,他聲音發啞,對池謹講,“我襯衣濕了,你幫我挑一件新的。”

衣帽間是在二樓主卧旁邊的,兩個人丢下一樓洗漱間的滿地狼藉,一同上樓。

日常是有家政來打掃和收拾的,戚宣的衣帽間裏西裝襯衣成套挂在一邊,另一邊有一些不那麽正式的衣服,再另一個櫃子裏面放了些家居服,還有一排展架,放着手表、皮帶、袖口等飾品。

說是來挑襯衫,池謹選得很認真,隔了一會兒,從那一排的襯衫中挑了件很花的襯衣出來,遞給戚宣。

戚宣好整以暇地看池謹裝模作樣,等池謹選了襯衣出來,才說:“我怎麽雨 嚴師覺得你穿這件更合适。”

池謹舉着襯衣沒動,問:“是麽?”

戚宣說“是”,靠近了池謹,低聲問他:“我幫你換?”

他很熱地抵着池謹,但意外發現對方某些位置并沒有像他一樣有所動靜,便接過襯衫扔到了一邊,低頭去找池謹的唇,再次說:“我幫你。”

在戚宣快要貼到池謹唇縫的時候,池謹才動了,撇開頭抵在了戚宣肩膀,手往下移,精準地摸到了戚宣抵着他的位置,如願以償聽見戚宣一聲粗喘。

“戚總。”池謹貼着戚宣的耳根講話,将濕熱的氣息全數噴在戚宣的耳朵尖上,聲音像要勾人的狐貍,但是說的話是,“以後将人帶到衣帽間玩的話,記得提前處理幹淨。”

在戚宣反應過來之前,池謹已經後退一步,從戚宣能夠攬到的範圍內退了出去,指尖勾着一件襯衣,上面七零八碎挂着很多飾品,花色也非常新潮大膽,和戚宣這整個衣帽間都格格不入,且肩寬也差了至少一個碼,很明顯不是戚宣的衣服。

戚宣被他勾得不上不下的時候,卻也還能維持住游刃有餘。

他渾身濕透,某些位置梆硬,西褲被撐得很緊繃,鼓起來很大一團,看上去更像被糟蹋了的那一個,仔細看了一會兒池謹手中的襯衣,想起來好像是之前包的那個小孩兒穿過來的。

他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而後後退一步靠在身後的架子上,坦白道:“以前的人留下的,家政沒記住給收出去。”

他嗓音仍舊是啞的,問池謹:“怎麽,吃醋了?”

池謹将那件襯衣丢給了戚宣,扭身往外走:“襯衣都幫戚總挑好了,老板,我可以回家了吧?”

戚宣神色複雜地看着往外走的人,平複了幾秒,扯了件家居服,也跟了出去。

不管池謹是不是老爺子的人,他都要定了。

反正這些年過去,他想要的什麽東西都不是觸手可得,都要他反複謀劃、費心思量,自己算計來的,才是安全的。

他的火兒暫時還沒消下去,但戚宣也沒管,披了家居服下了樓,靠在樓梯轉角目送池謹,一副送客的樣子,仿佛剛剛在樓上差點和池謹一起滾到床上去的人不是他。

池謹換回自己來時的皮鞋,順手勾走了被戚宣放在玄關置物架上的車鑰匙,感受到來自樓梯口戚宣的目光,沒回頭,低頭在手機上打了個幾個字,說:“戚總,物業的聯系方式發給你了。”

——這麽久了物業都還沒到位,鬼才相信戚宣家的水龍頭好巧不巧真的在這個時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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