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戚宣立即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有不想親的意思,扶着池謹肩膀的那只手動了動,扣住池謹的後腦勺,張嘴含住了池謹的嘴唇。
池謹承認,戚宣要與他接吻時,他的确應付不來。
在與戚宣在唇舌的方寸之間争鬥了幾個來回之後,池謹繳械投降,主動退守城內,大開城門,割地賠款,被動接受了戚宣在他的領地興風作浪。
最一開始戚宣親得很兇,完全被“怎麽不親”幾個字挑釁了,但随着池謹學乖,這個吻又慢慢溫和下來,如同戚宣曾經想過的,池謹的唇瓣柔軟,唇珠飽滿,非常适合認真接吻。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結束時池謹感覺自己如果放在低溫烤盤上的一塊黃油,即将慢慢融化在抱着他的這個人懷裏。
池謹的腰還被戚宣摟在懷裏,但面色染了一層薄粉,耳朵尖都紅透了,他伸手戳了下戚宣的側腰,很不滿意地問:“你這麽會接吻,是不是親過很多人。”
這是一道送命題。
說“是”,顯然池謹會不高興,說“不是”,那又會因為不說實話惹到池謹,畢竟連小情兒的襯衫都被池謹抓了個現形,避而不答顯得不真誠,認真回答……這讓他怎麽回答。
戚宣露出來很頭痛的表情,沒能思考出來如何回應現男友的致命發問,但池謹也并沒有和他斤斤計較前事的意思,等了戚宣幾秒鐘沒聽到戚宣說話,就又開口道:“我要懲罰你。”
“懲罰”這個詞很神奇,在長輩與晚輩之間、上級與下級之間,它隸屬于一種訓誡、教育類的詞彙,用于規正人的行為,但當被用于情侶之間,它就又變成了一種富有顏色暗示意味,非常讓人的行為無法規矩的詞語。
而戚宣與池謹的關系,隸屬于剛剛确認的情侶關系。
所以在池謹說出來這句話之後,戚宣的眉頭就饒有意味地挑了起來,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池謹沒有繼續說話,伸手一拽戚宣襯衣的領口,主動親了上去。
他不擅長溫情派的接吻,但這種挑釁的親吻他就得心應手起來,另一方面,戚宣有一種放開手随池謹折騰的“認罰”心态,看池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于是這一次就成了池謹占據上風。
上一個吻的時候戚宣抱着池謹,另一只手扶着池謹的後腦,但池謹就沒有這麽老實了,一雙手從戚宣的腰際摸上去,手指隔着襯衣劃在戚宣的腹肌上。
戚宣喘了口粗氣,在接吻地間隙問:“你把哪間房當了主卧?”
他們兩個人的房子設計結構是一樣的,二樓的位置設計了兩個面積相當的卧室,不過一個配的是內衛,一個配的是衣帽間,戚宣就是選擇了配衣帽間的那間卧室作為主卧在住。
池謹的手還在作亂,低聲答了一句“和你一樣”,拐着戚宣磕磕絆絆往主卧的方向走,一進入到卧室,就将戚宣推倒在了床上。
這下他們一個躺着,一個立着,池謹再度擁有了居高臨下的視角。
戚宣用胳膊撐着上身起來一些,看着池謹紅滟滟的眼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很配合地說:“好,我認罰。”
又建議道:“要不要先洗個澡?”
但池謹顯然有自己的打算,并沒有解釋這個建議,繞過床鋪到陽臺那一側的床頭櫃上去挑了個小瓶子過來。
瓶子蓋打開,戚宣問道一些很清甜的味道,與他聞過的任何一款潤滑産品的味道都不太一樣。
池謹用手指挖了一些膏體出來,塗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而後合上蓋子,将小罐子扔在床上,開始慢條斯理地将那些膏狀物塗抹在手上,如圖剛剛吃飯的時候擦手一樣,每一根手指都塗抹得細致且均勻。
這時候戚宣才反應過來,那個小罐子并不是什麽潤滑液,只是一罐普通的、包裝精美、味道高級的護手霜。
但他耐心很好,靜靜地看池謹塗抹護手霜,跟着池謹塗抹的進程看池謹的手,同時想象這雙手放在……
不可否認,池謹的手長得很漂亮,手指骨節很勻稱,手指很長,大約這款護手霜效果非凡,他的手也又白又嫩,随着池謹的動作手背上的筋時隐時現。
戚宣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呼吸變得粗重,終于等到池謹向他靠過來,剛剛精心保養過的手觸碰在他的腰間,“咔噠”的一下解開了他的皮帶卡扣。
再有忍耐力的男人這個時候也忍不了了,戚宣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是不行。
他猛地暴起,将池謹摁在了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池謹,用最後的理智說:“不要的話,就別勾我了。”
池謹很慢地眨眼,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就着被戚宣壓在身下的姿勢,手慢慢從戚宣的胸口滑下去,沒入剛剛被解開了腰帶的褲子裏。
戚宣被他撩撥得一聲悶哼,聽見池謹湊在他耳朵邊說:“不許動,我要看你能多久。”
在被池謹刻意控制的節奏中,戚宣額角都繃出了青筋,呼吸急促難耐,因為高漲的谷欠望一直沒有得到纾解,汗珠從額角滑落到脖頸,又滾過鎖骨,最後沒入他白色襯衫的下面。
從昨天的濕身開始,到剛剛被池謹慢條斯理解開的西裝褲,戚宣從上到下被池謹看了個光,然而池謹本人仍舊“衣冠楚楚”,襯衣扣子都只松了一顆,還沒有他白天去醫院做喬裝時候露得多。
被護手霜精心護理過的掌心柔軟細嫩,撩撥得戚宣控制不住地在他手心裏挺腰。
然而就在緊要的時候,池謹忽然動作一頓,用拇指堵住發洩的通道:“都說了是懲罰,我說行才可以。”
戚宣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池謹這是想玩什麽。
他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沖動,忍下被勾得不上不下的那種難捱勁兒,輕笑了一下,伸手去拉池謹,将人拽得跌在自己身上,然後展臂一包,摟住池謹同他接了個吻,才啞聲說:“好,你說行才行,但是寶貝兒,玩這個你得學會恩威并施。”
他親夠了,将人放開,摸了摸池謹的嘴角,“老實”道:“現在開始,聽你的。”
折騰了将近一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戚宣故意使壞,終于讓池謹身上也沾染了整間屋子裏都充斥着的淫糜氣息——盡數弄在了池謹的身上。
但池謹毫不在意,仿佛很累的樣子躺倒在戚宣身側,抱怨他:“你怎麽這麽久,我手都酸了。”
戚宣從那種滅頂般的快感中緩過神來,伸胳膊将人摟在了懷裏:“那下次我來動,你躺着享受。”
池謹沒說話,戚宣就當做他默認了“下一次”和“他來動”。
兩個人抱在一起躺了一會兒,戚宣就緩過神來,但聲音還是微微發啞,帶着某種時候特有的慵懶:“你之前身邊沒人?”
池謹有很短的幾秒鐘時間想到了路聿明,但他和路聿明又沒有真的挑明過,更不用談及确定關系或發生關系,于是池謹理直氣壯:“沒有。”
這下吃醋的換了一個人,戚宣摸着池謹的腰,一寸一寸用掌心熨熱:“玩得這麽野,都跟哪學來的?”
“手酸”不過是池謹胡亂說的,他在戚宣身側躺夠了,坐起身來,喊戚宣:“戚總。”
緊接着又用一種科普一樣的口吻說:“一個冷知識,國外看片不用翻牆。”
說完他跳下床,赤着腳走到門口,才說:“我去樓下洗澡,你可以用樓上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