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08
「小習習~~」於幸拿着電話邊講邊在夜間走路回家。「怎麽辦,我一定是老了。」
「你有這種自覺那很好。」高宇習在電話那頭回道。「你是老了。」
「喂。」於幸不爽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要回說,Lucky你最年輕了,你還是美少年,一點都不老嗎?」
「你就當我是沒辦法說謊的魔鏡好了,你老了皇後大人。現在有很多更美更漂亮的白雪公主在外面混。」
「……還真的老了。」於幸沉浸在他淡淡的哀傷裏,難得沒糾正高宇習沒使用「您」這個字眼。
「明明才一年多不在臺灣,回來覺得人事全非到底是為什麽?而且……我對於天天通的日子竟然厭煩了,被不同人通了幾天之後,真不是普通的索然無味,不如回家念點書準備演說實在……我老了我老了我老了,我的直腸頭竟然對別人的龜頭起不了性趣……我明明是絕世名零耶!這樣要我怎麽混下去,難道我真的要退出江湖了嗎?」
「我倒覺得這跟老了沒什麽關系。雖然你的确老了。」高宇習又給於幸重重一擊。「你是終於發現你的絕世好屌,導致對其他屌沒性趣了吧。」
「呸呸呸,別詛咒我,我才不是你,遇到你家小米就對別人沒性趣。」
「喔?那你告訴我,你從遇到Laura之後,你還對他之外的哪根屌有性趣?你回臺灣也試過很多臺灣屌了吧。」
「那是那些屌太差。」於幸笑了。「就要你借你家小米給我,我就有性趣了嘛。」
高宇習狠狠地挂了於幸電話,於幸還在笑這人真是傲嬌,不到一分鐘後莫道南就撥電話進來了。
「我家小習要我跟你說我不好用,但是他說的是謊話……嗚哇……」電話那頭出現了什麽拍打聲。
於幸還沒回,就聽到高宇習的聲音。「你不是說他要來?幹嘛不讓他來啊?」他指的是方玉樟。
「我哪有不讓他來,我只有要他去住Double V而已,還跟他說我會幫他訂房間,我多仁至義盡啊。」
「你明明拐個彎在要人不要來。他就是想跟你住吧。」
「我可以跟他去Double V。」
「他似乎對你的生活很有興趣。」
「可是我對他的屌比較有性趣。」
「你們在說對聯嗎?」莫道南突然插進了一句。
「去罰站!」
「Wing你幹嘛這樣對小米啊,小米你來,哥哥把你喂飽,我們不要小習習了!」
這次連莫道南的電話都被切斷了,被誰切斷的就不用說了。於幸在電話這頭笑了──還敢要小米去罰站?等等不知道會被小米怎麽通。
唉呀。真的是有點想念方玉樟的人和屌。高宇習老早不是只有一次問他,如果方玉樟的是真的怎麽辦?就連方玉樟最近在跟他吵着要來臺灣找他,高宇習也會問他。
「說不定他是真的。」
「只是說說的啦。你也知道他是個商人,商人重利輕別離。這可是白居易的親身悲慘事跡,他被他的元微之抛棄了啊。」
「……好像不是這樣演的。」
「那為什麽他寫與元微之書?」
「商人重利輕別離是出自琵琶行吧?」
「不是長恨歌嗎?」
「……Lucky你不要再模糊焦點了。」
得說高宇習不是普通了解他,他就是在模糊焦點。他想要方玉樟來,想要方玉樟在意他。他是想念方玉樟的,真發作起來時是一種從骨髓裏透出來的疼痛思念,連他都覺得自己可笑,明明才真的相處十天左右,其馀都是信件、通訊軟體、簡訊往來,卻可以想念如斯。
他什麽時候被白居易附身了他怎麽都不知道?
所以他對自己說,那些美好,就只留在巴黎就好。人來也好,玩玩就夠。不來更好,全部留在美麗的記憶裏。
慢着。是路燈壞了,突然變得太亮嗎?為什麽他會看到他想了很久的元微之、啊不,是方玉樟站在他家樓下?
他揉了揉眼。
幹。
明明揉了眼睛了那人怎麽沒有變成流浪貓?竟然毫無反應,就只是個方玉樟。
那人好像在做些什麽?等等,本來穿得很正常,現在好像在拿什麽往胸前挂?
於幸又往前走了幾步,眯起眼睛。随後他連聲罵幹之後飛快把方玉樟的人和行李一起往他家撈。
「幹嘛要僞裝自己是流浪貓啊?」一回到他家他立刻拆掉方玉樟胸口那個牌子。
這人竟然用義大利文寫了請收留我這只流浪貓吧。
「我是啊。」方玉樟很無辜。「你不收留我。我當然是流浪貓。」
「我沒有看過體型那麽大的貓。」等下,重點被他自己劃錯了。「靠,你挂那牌子幹嘛?被別人看到我怎麽辦?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耶!剛剛那是我家樓下!」
所以我這下不就順理成章的混進你家了嗎?方玉樟在心裏這麽想着但沒有說出來。「那是義大利文,沒多少人看得懂。」
「屁啦說不定我家巷子口的小馬他是馬可波羅的後代,也說不定我家巷尾的小李他那見不得光的情人是義大利人,又說不定我家樓下的王媽媽她愛上了黑手黨,正在社區大學惡補義大利文……唔……」
於幸的唇被堵住了。
方玉樟深谙要讓一張嘴停下來的方法,就是讓它變得更忙。這唇柔軟又熾熱,在分離的日子裏,他已然思念到發現記憶裏的滋味太過薄弱,像是被稀釋得太淡的茶,喝來以為只是水,擔憂自己再也想不起來,如今他發覺原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這樣金黃馥郁,像是燃着生命般的美,嚐過一口就難以放開。他再一次地懷疑自己那時怎麽能看着他走。
啧啧。我真是口嫌體正直最好的典範。於幸在內心吐槽自己。才剛跟高宇習說過自己才不是對其他屌沒興趣,方玉樟就來了,光是看到人就讓他很瓊瑤的昏眩起來,更別說吻。
方玉樟的吻挾帶着強大的情欲,那樣不顧一切,煽情誘惑着他。像是世界就在這一刻毀滅也無所謂,只要記得一個吻的美好。
欲望在親吻之中勃發而起,磨蹭着對方的身體,發現那人跟自己一樣地渴望。方玉樟一進門就把這房子能看到的部份都看清楚了。幾坪大的空間被分成很簡單的廚房、吧臺、客廳,卧房在他視線不能及之處,應該在旁邊那個門進去吧,這并不是個方正格局的房間。
他無法等到卧室了,就算只有幾步的距離。
「試試你的沙發吧。」方玉樟離開於幸的唇,開始扯下於幸的褲子。
「壞掉你換座百萬的給我?」於幸也沒在客氣,伸手就探向方玉樟勃起的胯間,隔着褲子撫弄了起來。
幹,他真想念這根屌。恨不得現在就把它放進自己的身體裏攪。
「那有什麽問題。」方玉樟笑着,去吻於幸的眉眼,把人往沙發按倒。
「我客廳沒潤滑液也沒套子,進房間。」於幸微顫着,語聲跟着情欲高漲而魅惑了起來。
他的戰備全都在房間裏,是要帶出門用的。他跟高宇習會成為好朋友,某種程度是因為他們是相似的。就算他玩得再high再瘋,他還是不把炮友帶回家裏的。家對他來說是個不同的地方。
「我等不了。」方玉樟從褲子口袋裏摸了出於幸說的東西。
「你根本預謀。」於幸指控,伸手控訴似地捏了方玉樟乳首一把,還咬了方玉樟頸子一口。
「我是啊。」方玉樟笑着,完全不否認,於幸這麽弄他,他沒吃痛反而被挑起了更多欲望,拆了潤滑液的包裝開始幫於幸擴張。
這人真的是連手技都好。於幸邊吟呻邊感嘆。明明把後面弄松也就是伸進去愈來愈多根手指,再攪來攪去的事,但這人就是有辦法光是這樣弄得他快要射。當然手技好的人不少,問題是加上前面那根也讓他愛得要死就很不多了。
「Laura我問你。」被做得實在很想要,但看着眼前的這人這麽認真努力在等他身體完全适應,於幸真的好奇了。
「嗯?」方玉樟手上的動作未停,只是挑起了眉。
「為什麽就是要來臺灣找我?你那麽愛臺灣洞?」
「我特別喜歡東方人,但那無法構成原因。」差不多了,方玉樟把手退出,又去親吻於幸的唇,碧綠的眼亮得出奇,彷佛是灑滿陽光的草原。
「你才是原因。」
靠靠靠。
為什麽現在明明是做這麽肉欲的事,卻被方玉樟的一個吻、一個眼神、一句話搞得那麽偶像劇。
更不争氣的是,他整個人不管心裏身體全都有了反應。
後穴已經被充份拓展、濕潤滑膩,前端硬得他都要痛了起來,好像吃了什麽強力春藥一番,連內心都奇異地柔軟着,期待着被這個有着漂亮綠眼睛卻堅持自己也是臺灣人的男人入侵。
不久前才跟高宇習抱怨說自己老了對被通索然無味,馬上就被推翻了,若是眼前這個男人,他可以!
「答得不錯。」於幸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幫對方蓋個說好話章,這是他身為女王的職責。「我幫你戴套子。」這就是給對方的獎賞了。
他褪下方玉樟的褲子,剝掉方玉樟的內褲,拆了保險套的包裝,先用手戴了開端,再用舌頭把保險套卷了上來。舌頭動作自然沒有手快,不過於幸對自己的舌技很有自信,他是特地練過的,還有辦法把櫻桃梗用舌頭打結的那種人。
在這個時候這種撩人彷佛口交的姿态讓人特別動情,於幸真的将套子都卷上之後,套子外頭也已經濕淋淋了。
「進來吧。」
於幸勾魂又命令似地說着,看似真如女王,但實際上是他也已經沒有辦法再等下去,太渴望被充滿被占有被蹂躝。
方玉樟自然是從善如流,只不過沙發長度對個子過高的他真的有點不那麽夠,他笑了笑。
「還好你柔軟度夠好。」
說完他把躺下來的於幸整個人的腿反折,膝蓋都快頂到鎖骨,他人跪在於幸的臀前,手按扶着於幸的大腿,性器在穴口磨弄着,要做什麽昭然若揭。
柔軟度夠好也不是這樣搞的啊!於幸在內心暗罵。身體被折成這樣,會讓他容易累,連帶會降低他的戰鬥力。他回臺灣好不容易殺遍一堆蓋世名攻,雖然乏味,但經驗值好不容易練了回來,這人就這樣搞他。
不過看到方玉樟還在蹭,他真有點受不了。「還不快進來?」
方玉樟喜歡看於幸忍耐的臉,豔紅又充滿情欲的樣子,光是那樣就能讓他更硬上一些,他微笑,把性器往於幸已經被擴張得很是柔軟的後穴插了進去。
進入的那瞬間,兩人都輕嘆出聲來。
或許是因為對情人沒什麽太深的情感,方玉樟在床上一向善待情人,溫柔體貼到了極點,連粗暴也擺明了是雙方都渴望的情趣。但面對於幸,他卻反而無法那樣等待,像是多等一秒都會讓他窒息一般,每回剛進入於幸他就禁不住狠狠開幹,要緩慢溫柔那都是等第二第三回合之後的事。
這回隔了那麽一個多月沒見,當然更不例外。他每下都撩過於幸敏感點,重重地頂入於幸身體最深處,聽着於幸像是求饒又像是要他繼續般的呻吟,他動得更加快速而瘋狂。
他快要被做到死了。於幸被幹得頭腦一片糊。這人真的是來把他搞死的,他真的會爽死啊。
方玉樟這樣死幹蠻幹,要不是方玉樟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他真懷疑自己到底能維持這樣的姿勢多久,總覺得整個人像是要被撞飛,或是要被擊沉;腰被幹得酸軟,胯間那東西卻更有精神,被捅得不時滲出液體,前端已然濕滑一片,貼在他自己的腹間,不停被摩擦讓他更為歡快難耐,比一般性事時還要不能隐忍。
身體明明已經被逼到臨界,時間在此時卻像是被擴大放慢一樣,方玉樟每個入侵都變得無比鮮明,他再也忍不住了。
久違的快感沖上腦門,不需要用手輔助也不需用腦補增加快感的感覺實在不錯,他難以控制地射了出來,身體顫抖難停。
方玉樟這回又多動了幾下,被於幸夾得實在太緊太過瘾,也跟着射了。「再來?」感覺到於幸的後穴貪婪地吸附着自己的陰莖,他微喘着氣問道。
「抱我進房間,這次換個別的姿勢。」不然他真的會死,他想。
那一夜他們好像是要把一個多月沒做的都趕進度補回來,於幸再度覺得自己真的會精盡人亡。幸好隔天他只需要寫稿子,沒什麽演說要跑,也沒有什麽地方想去看看,不然就算拿了二十卷膠帶出去也沒辦法交代他的身體狀況吧?把別人的嘴巴都貼起來要他們什麽都別問會不會比較快?
他到底為什麽在這之前會覺得性事無趣?
「就說你只認他的屌了,你就不信。」高宇習聽他報告完昨夜的神奇遭遇之後,涼涼地說道。
於幸嘆氣,覺得自己此時跟批踢踢成千上萬八卦版的鄉民同心。「我開始相信你了……」
想想又有點發悶,難道他試過這麽好的之後也跟着提高規格了嗎?那這人以後不在他怎麽辦?難不成出家?
「出家?你以為哪間寺廟會收你?」高宇習問道。「那是寺廟不是Gay吧耶Lucky!」
「咦,你這點子倒是不錯,這樣我以後應該比較不會沒事做吧,讓和尚都還俗而且變成gay似乎蠻有趣的,把它當志向吧。」
「……沒事不要亂立奇怪的志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