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抵擋不住

夜裏鬧了賊,驿站派了人去救火,又置換各種物件,西院忙得不可開交,東院安安靜靜,只除了姜定蓉和寧楚珩的房間。

姜定蓉躺在床榻上,側着身瞧着外頭。

桌上點着燈,男人坐在桌前,盯着跳動的燭心沉默發呆。

不過來嗎?他都坐在那兒半個時辰了,怎麽都不肯挪動半步,今晚難道真的要白白浪費?

姜定蓉手指卷着被子,垂眸沉默片刻。

不行,不能讓他這麽躲過去。

機會沒有就創造,創造的機會,不能浪費。

不上榻也行,她也不是不可以配合其他。也許,會和以前看過的一些話本子一樣,有些什麽體驗?

她悄悄掀開被子。

衣衫已經在剛剛褪去,繡着花的緋紅抹胸輕薄窄小,在夜色裏,映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勝雪。

姜定蓉也不穿鞋,踩着扔在地上的衣裳踮着腳尖,慢慢往寧楚珩的身後挪。

還沒有靠近,男人就警惕地回眸。

不管了,事到如今,必須迎難而上!

她提着薄裙飛快撞入寧楚珩的懷中,雙手立刻如藤蔓般,緊緊纏繞着他。

坐在他的大腿上,姜定蓉先是吸了口氣,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燭火氣息。

她不顧男人的僵硬,歪頭靠在他肩膀,默默想,他身材很好,肌肉也很結實,坐在他的大腿上,硬邦邦的,倒是安全。

以前好像從來沒有留意過,身邊男子的身材,更沒有這麽親近的打量過。沒想到第一次坐在人懷中,體感還不錯。

姜定蓉輕松地擡起頭,笑眯眯對着寧楚珩說:“軍爺,我睡不着,你抱着我睡吧。”

寧楚珩雙手幾乎僵在半空。

剛剛他費盡心思,才換來半個時辰的安寧。

現在小壞蛋明顯是憋不住了,指定要從他這裏得到點什麽。

長夜漫漫,他真的捱得過去嗎?

“陶家的規矩,就是這麽教你的?”

男人故意拉下臉來,多少有些威嚴。

好可惜,她從小在強權之下長大,還真沒有怕過誰。姜定蓉故意憋出一副委屈地模樣,手指還不安分地撥了撥他的耳垂。

男人果然不自在地歪了歪頭。

“陶家的規矩,管不住我。”

她揚起下巴,幾乎貼在寧楚珩的下颌:“軍爺,今夜過後,你管着我,可好?”

問錯了。寧楚珩頭疼地輕嘆。

怎麽會覺着她是一個服管教的人。如果她是,怎麽會一身反骨。

“你不懂你在做什麽,現在回去睡覺,我當無事發生。”

說是如此,男人到底沒有強行推她。

姜定蓉手指輕佻地拉開男人的衣襟,用微弱的燭光仔細看着他。

“我懂,不過是魚水之歡,周公之禮,或者說……”

“是和軍爺床笫之歡,翻雲覆雨?”

少女一臉天真的懵懂。

一邊說着,她還順手拉開了男人的衣裳。

想了想,姜定蓉又握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後背拉。

她整個人靠在他懷中,小聲說:“幫我解開。”

寧楚珩的手毫無力氣,被她握着,蜷着手指,無力掙紮,也無力動彈。

若是兩軍對戰,他兵敗如山。

“不行。”

她真的懂。想必是書本教壞了她,又可能……是有人帶壞了。

寧楚珩咬緊後牙槽,不去想更多的可能,只硬着口吻。

“你可知,這種事是什麽人可以做的?”

好啰嗦。姜定蓉微微皺眉,仰着臉不滿地盯着他。

不過是想要和他睡上一睡,前後折騰了這麽多天了,怎麽也不見松動。都主動抱着她回房間,他明知道會發生什麽,為什麽還要問這種毫無意義的話。

他這麽好聽的聲音,只需要在某種時候,喊得好聽一點就行了。

至于現在,還是堵上吧。

“只要兩情相悅,這種事,不就是順理成章嗎?”

姜定蓉擡起下巴,唇靠近他。

“這種時候,一定要說這些無趣的嗎?軍爺,你是不是不行?”

少女呢喃的抱怨入耳,寧楚珩眼底劃過一絲晦暗,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灼熱地、淩亂地、笨拙地,又是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急切。

唔……

姜定蓉猝不及防被狠狠吻住,呼吸瞬間不暢,她胸脯急促地起伏,手緊緊環着他的後頸,男人一用力,唇上吃痛,她急狠狠拽着他的頭發。

男人一吃痛,更興奮地吃咬着她,将懷中的她幾乎舉起,放在桌上,壓下去,不斷戲弄着她的唇齒。

姜定蓉半眯着眼,熱氣上湧,只有身上的重量和男人的氣息,不斷刺激她的感官。

男人一直在征伐侵略,她被迫接受了片刻,張開嘴主動去接納他,又刺激他,反向地侵略他。

兩軍對戰,來回試探。

試探了一翻下來,姜定蓉軟倒在寧楚珩懷中,張着嘴大口喘着氣。

她潮紅着臉頰,眯着眼只覺腦袋發暈。

從來不知道,原來只是親吻,會讓人猶如大戰一場,累得渾身無力。

雖然沒有什麽經驗,但是依據過去身邊人所交談,寧楚珩笨拙沒有經驗,但是既具有天賦,很懂得如何征伐。

這就是将士的本能吧。

舉一反三,用一小點優勢,慢慢逐個擊破,變成全部的勝利。

她明明也很努力,怎麽就敗了呢?

姜定蓉不高興。她舌尖舔過唇角,歪着頭在男人的耳垂咬了口。

男人悶哼了一聲,手掌握緊了她,卻沒有再做什麽,只抱着她靜靜平複。

半響,她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被這麽抱在懷中,男人的一切都瞞不過她。

她也不算敗。只是有的人,太會裝罷了。

“去睡覺。”

寧楚珩聲音啞了許多,抱着她放在床榻上,正要轉身,卻被她抓住手臂。

姜定蓉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還要走?”

親都親了摸也摸了,現在轉身?

寧楚珩不是個男人!

小姑娘明顯氣急敗壞了。

寧楚珩沒法解釋。

這會兒他不能更多做些什麽。

一時情迷,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唐突,小姑娘不懂事想要一時貪歡,他卻不能不負責。

“不走,我睡小榻。”

“不行!”

姜定蓉才不允許他走,緊緊拽着他。

“這麽冷你留我一個人睡,不行,你快來給我暖床,不然你會知道後果的!”

今晚要是不能跟她成就好事,她的小乖崽兒從何處來!

而且都做到這一步了,不繼續,不上不下地,欺負誰呢!

盯着少女紅腫的唇,寧楚珩還真無力掙脫她,猶豫半天,合衣躺在她身側。

至于她口中的後果。

小姑娘一門心思想要的,不就是那回事嗎?

也不是承擔不起,只是不是現在。

寧楚珩剛躺下,嗅到身側少女的氣息,就後悔了。

長夜漫漫,他何苦自我折磨?

事實證明,他的确是自我折磨。

一整夜,幾乎都沒有合眼睡過。

身側的小姑娘像是有數不盡的精力,不斷假借冷的名義偷襲他。

兩個人的衣裳交織在一起,淩亂松散,她趴在身上總想要,寧楚珩全靠着意志,緊緊抱着她,若是實在對不過去,就壓着她親上一親,解她饞,止他渴。

幾乎天明,兩個人才精疲力盡睡下。

燭火亮了一夜。

整個東院住着的親兵眼睜睜看着自家将軍房中的燭火,就這麽搖曳了一整碗。

次日清晨,嬌滴滴的陶姑娘披着将軍的衣裳,挽着将軍的木簪,靠在将軍的手臂上,打着哈欠出門來時,所有的親兵,集體失聲。

姜定蓉在西院另外一個房間又補覺了幾個時辰。

可惡啊,怎麽會有這麽難纏的人。

她一晚上只要養精蓄稅,就想辦法與他歡好,可這個男人意志未免有些太牢不可摧,硬生生沒有讓她得手。

反而弄得自己身上紅腫了數處。

狗男人,下起口來,倒是情動地厲害,纏她歡得很,怎麽不見他能好好兒的成事?

姜定蓉睡了一起來,石蘭小心翼翼伺候她起身,瞧見了她肩上手臂的幾處紅痕,眼睛一亮。

“恭喜主子得償所願。”

姜定蓉的抹胸落在寧楚珩那裏,這會兒衣裳松垮,只攬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滿臉無奈。

“沒有嘗到。”

石蘭愣住了。

姜定蓉手托腮,想了想,嘴角一挑。

“他應該不行。”

事不過三,第一次抱了她,第二次親了她,若是再來一次都不能好好成事的話,她真的要考慮,他是不是不行了。

不過現在,多少也算是有所進展,不考慮這個狗男人了,先辦另外一件事。

姜定蓉安排了石蘭出去辦事,自己補了覺起身,自覺往寧楚珩的房中走。

白日不必夜中,親兵們早就起身,在院中操練,一看見披着将軍鬥篷的少女款款而來,不由得都站直了身子,齊刷刷一個躬身。

“嫂嫂!”

姜定蓉腳下一頓。

嫂嫂?這麽新奇的稱呼……還真是讓人有些無語。

她被人喊過主子,少主,将軍,甚至頭兒,但是從來沒有人喊過她……嫂嫂。

只不過……他們喊嫂嫂,是因為寧楚珩吧。

那也不是不可先認。

姜定蓉笑眯眯地,假裝害羞地,響亮地,應了一聲。

然後眼尖看見推門而出的男人,笑吟吟招了招手:“軍爺。”

“嫂嫂喊什麽軍爺,多生疏,直接喊當家的,不就行了!”

“嫂嫂,我們頭兒可不喜歡這個稱呼,換一個親近些的!”

親兵們果然又起哄了。

姜定蓉是從小在軍營裏摸打滾爬大的,太懂士兵,完全不害羞,甚至還好奇地追問。

“那我應該喊他什麽?”

推門出來的男人迎面撞上這一幕,深深無語。

到底是什麽讓他覺着,被旁人起哄會讓她害羞,還專門出來給她解圍。

寧楚珩深刻反省,與其擔心她會害羞,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貞操吧。

一時半刻,他能自救,若是還有下次……

男人不确定地想,還能嗎?

一想到昨夜整夜的旖旎,他抿着唇,深吸一口氣。

“軍爺,你想讓我喊你什麽?”

姜定蓉一點也不見外地上前幾步,當着所有親兵的面,和他靠得很近。

寧楚珩沒有躲開。

這麽多人看着,他不可能讓她失了面子。

哪怕他此刻已經全身緊繃。

“随你。”男人移開視線。

姜定蓉想了想,踮起腳尖,用學來的南方話輕聲喊:“好哥哥。”

“好哥哥,下次暖一暖我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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