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公主送禮

外室。

一個乖巧不黏人的, 保證只每夜上崗賣力做自己本分的好外室,這難道不該是許多人都渴求得嗎?

姜定蓉思考一下,如是自己身邊有個這麽乖巧懂事不粘人的男子, 主動求着當外室, 她說不定都要動搖了。

她滿眼期待地看着寧楚珩,甚至主動擡起下巴親了他一下。

男人卻無動于衷。

他看一眼就知道小壞蛋在想什麽。

外室。

呵, 她不過是想名正言順地睡他罷了。

不肯和他成婚是怕拘束,或者還有其他, 總之她不想要一個會牽扯太多的關系來束縛她。

寧楚珩本來想着,她既然在王都,那就無妨,慢慢來,總能磨到她同意的那一天。只要她點頭答應, 準備好的婚書聘禮就能直接派車隊送往西南陶家。

沒想到,都這個份上了, 她還想着騙他身子?

外室?她說出來自己信嗎?

他敢保證, 這個毫無保障的外室身份, 只要她膩了,她就能甩手扔下他轉身就走,

小壞蛋,總是給自己留足了後路,卻沒有想過他怎麽辦。

“不想和我成婚, 只想當個外室?”寧楚珩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臉頰, “确定?”

“确定啊。”這有什麽好不确定的,姜定蓉為了達到目的,無比溫順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指。

這有什麽好磨蹭的,現在答應下來, 她立馬送給他一個外室的見面禮。

只不過是不是沒有準備些東西?姜定蓉暗忖,話本上曾提到過,初次閨房之樂最好有些準備。

準備什麽來着?

姜定蓉不确定地看着寧楚珩。

如果叫這個男人現在準備,他會不會扭頭就走?

姜定蓉明智的決定不提了。

寧楚珩擡手摟着她的腰坐起來。

姜定蓉落入他的懷中,眉頭高高挑起。

嗯?這是什麽意思,不繼續了嗎?

“既然如此,也可以。”

寧楚珩答應了。

姜定蓉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

然而下一刻就被寧楚珩用手按在自己懷中。

他不為所動:“在此之前,我們商量一下入門禮。”

姜定蓉一愣:“這是王都的規矩,外室都要入門禮?”

“對,”寧楚珩面不改色,“外室以正妻之禮入門。”

姜定蓉不死心:“就沒有比如說,無媒茍……唔。”

還沒說完,直接被男人擡手捂住了嘴。

“小姑娘,換個詞。”

他都頭疼了,陶家好歹也是簪纓世家,她本性如何自家人寵着就是,表面上還得稍微注意一下言辭。

姜定蓉一把拉下他的手。

王都這都是什麽規矩。外室而已,還以正妻之禮對待?将家中正兒八經的妻子置于何地?

不過寧楚珩沒有娶妻納妾的,這個倒是無妨,但是如果要弄一套禮出來,豈不是就很繁瑣。

“不需要,我現在進了門,就算是了。”姜定蓉理直氣壯說道。

“不行。”

寧楚珩立刻反駁:“這不合規矩。此事如果你真的有想法,那就必須得合乎規矩來。”

想睡他這麽麻煩,還得一堆規矩?

姜定蓉開始思考,和他的确很愉悅,但是也不是非他不可。

何況現在就準備要個孩子的話,其實是有充足的時間,往後推一推,也可以。

她眼裏的動搖太過明顯,寧楚珩暗覺不妙,怕小姑娘即刻反悔,輕咳了聲。

“不過可以省卻繁瑣,一切從簡。”

這句話救了此計劃,姜定蓉擡眸。

“怎麽做最簡單?”

寧楚珩沉吟了下。

若是不聘無婚書,實在不成樣。三媒六聘是做不到了,她有個姑母在顏府,可以下聘到顏家,請姑母立婚書,即刻準備宅院,若是順利,一個月就能完成。

只是他看了眼懷中的小姑娘,她眼底的不耐煩和焦躁很明顯。

不願意在這種禮節上浪費時間。

“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

寧楚珩直接将時間砍半。

姜定蓉思考了下,半個月也就罷了,若是一個月,她怕是人都準備回北楚,哪個還留下給他當外室。

而且她考慮到葉小戌的問題。

距離他的生辰還有不到十天,他傷也好了,是時候離開青桐坊了。

“十天。”

姜定蓉一錘定音。

寧楚珩松了口氣,摟緊懷中小姑娘。

還有十天,她就正式與他結為夫妻。

“好。”

姜定蓉眨巴眨巴眼:“那現在……将軍要不提前享用享用外室?”

寧楚珩都氣樂了。

誰享用誰?

分明是她自己想做些什麽了。

他只是擡手将小姑娘打橫抱起,她還順手從托盤中拎了一壺酒。

“帶你去看看湯池。”

姜定蓉懂了,乖巧擡起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晃了晃酒瓶。

“一邊泡一邊飲酒如何?”

這樣醉得更快,說不定就成了呢。

只可惜她想得好,奈何幾瓶酒都喝了,湯池熱了涼,涼了又熱,男人卻始終沒有給她最痛快的。

在小宅院幾乎睡到天黑,姜定蓉到底還記得家裏頭扔着一個葉小戌,搖搖晃晃起身,讓寧楚珩送她回去。

青天白日,街頭上,自家主子上了別人的馬背被帶走了,石蘭阿柔幾個人也無奈,該幹什麽的幹什麽,只想着等着就是。

這一等就等到入夜。

白天騎着高頭駿馬的男人摟着姜定蓉走了,晚上還得騎着馬把人送回來。

姜定蓉離開前穿着的衣裳如今倒是好好穿着,就是外頭多了一條墨色鬥篷,一看就是男人的。

到底入了夜,寧楚珩不敢跟着她進去,只把人送到了門口。

他也沒有太多焦急。十天時間,他得把一切都籌備起來,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想別的。

姜定蓉跨過門檻就打了個哈欠。

這一天就在跟他厮混,喝了太多酒,整個人都暈沉沉地,沒有休息好。

“主子可回來了……”石蘭跟着姜定蓉的身後,有些無奈地小聲說道,“他在主子院門口等了好久了。”

姜定蓉哈欠打到一半,眨了眨眼。

哦,葉小戌。

險些把他給忘了。

這小子是個敏感的,極度沒有安全感,只要她平時該在的時間不在,他就會這麽一直沉默的等候。

姜定蓉垂下眸揉了揉額角。

她得想一想,怎麽跟他說。

跨過內院的門檻,她屋子裏亮着燈,是石蘭早早準備好的,燭光照亮了窗扉,上面倒映着少年的影子。

葉小戌就在庭院中等着。

她平日裏很少出門,甚至還有帶上他一起。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帶上他了。也很久沒有主動和他說話了。

葉小戌盯着庭院廊下的一片嫩嫩雜草。

是他做錯什麽了嗎?

他很乖,他甚至沒有去打擾她,沒有殺那個人。

葉小戌想不明白。

“吃了沒。”

姜定蓉一眼就看見守在她門口的黑衣少年,随口問了句,“吃過了早些睡,把時間倒轉回來。”

葉小戌沒有吃。

也不知道為何,得知她入夜都沒有回來,他毫無食欲。

這是對葉小戌來說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是确确實實發生了。

他什麽也吃不下,一想到她沒有回來,他連饑餓感都沒有,只想等她回來。

葉小戌看見姜定蓉回來,才柔軟了身上的氣息,溫順地搖了搖頭。

姜定蓉啧了一聲。

“讓石蘭帶你去吃。我累了。”

她不能再慣着葉小戌了。也得拉開距離,讓他提前習慣。

葉小戌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還有一股他讨厭的那人的氣息。

她和那個人在一起。

葉小戌垂下了眸,沒有動。

為什麽是那個人呢?為什麽不是他。

她想要什麽是只有那個人才有的,他不能給嗎?

他也有他自己的,讓她喜歡的點吧?

“姐姐。”

葉小戌很少這麽喊她,低着頭像是個耷拉耳朵的小貓崽。

姜定蓉腳下頓了頓。

“陪我吃飯好不好。”少年如是委委屈屈地撒嬌。

她嘆了口氣。

若是以前,她對葉小戌是很容易心軟的,陪了也就陪了。

但是現在不同,她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就絕對要提早斬斷,最先要做的就是劃清界限。

“不好,我困了。”

姜定蓉硬着心腸直接拒絕。

而後拉開門,進屋去,順手反鎖了門。

她走了她走了她沒有陪他。

葉小戌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着姜定蓉進去的那扇門。

她想甩開他。

為什麽?

葉小戌想了很久沒有想明白,只想通了一件事。

因為有了那個人,那個人一出現,她就不喜歡他了。

葉小戌在姜定蓉門前守了一夜,直到天明,等到姜定蓉起身練劍開門,他帶着一身露珠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姐姐,早。”

姜定蓉一愣,而後無奈嘆息。

“去睡吧。”

他居然就這麽等了她一夜。

要怎麽才能明白的告訴他?

姜定蓉思來想去,對于葉小戌這種心思敏感的孩子來說,還是得謹慎點。

其實直接一點快刀斬亂麻最好不過,但是她多少對葉小戌有點心軟,還是選擇更溫和的方式。

葉小戌慢騰騰搖搖頭:“我想陪你。”

他想讓她陪他。

但是她不肯的。

怎麽辦。要怎麽辦才能留住她?

葉小戌縮在連廊的欄杆下,靜靜看着姜定蓉練劍。

要怎麽辦才好?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定蓉。

得讓她一直留在身邊才好。

姜定蓉發現了葉小戌的黏人。明明是個一直不見光的,這兩天強撐着,在白日裏縮在欄杆陰影處,也要在她視線範圍內。

她有時候甚至想直接将他叫過來說明白,想了想,到底還得等一等。

姜召祿抵達了王都,根據底下人傳來的消息,他入住客棧之後人就消失了,目前還不确定是被哪一方人給帶走了。

姜定蓉直接讓手下去盯着二皇子的宮外府邸。

事情還挺巧,手下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還真看見了姜召祿。

回來禀報給姜定蓉時,姜定蓉都笑了,果真如此。

姜弘光這個人,和姜召祿全然有着一丘之貉的氣息。他們兩個人蛇鼠一窩,若是走在一起她是半點也不驚訝的。

但是這麽一來也有些問題存在其中。姜召祿知道她在王都,這個消息若是給姜弘光知道了,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來。

只要北楚少主人在王都的消息傳出去,她再如何都會變得很被動,所以她在王都留不得太久,得盡早解決才是。

只是她跟着派出去東境的手下還沒有回來,米糧的事情尚未解決這也是個麻煩事。

姜定蓉也不能去直接問寧楚珩他查的如何,思來想去,還是得從源頭入手。

米糧之事,若是姜定蓉要挑一個最有可能參與其中的人,不能怪她惡意揣測人心,實在是姜弘光這個人,的确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她索性又多安置了幾個人在二殿下府,随時反饋消息。

至于她自己,則将壓在小冊中的一頁紙翻了出來。

這是廖先生整理給她的,關于淑平長公主的。

她倒是不知,從父親承爵楚王抵達北楚,至今也有二三十年,淑平長公主算得上是父親的堂妹,怎麽能在這麽遠的王都,伸出手來,惡意以莫須有的罪名,害死了楚王府當年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也是從王庭出來的,自楚王府一脈搬遷北楚,王都的楚王府就一直空置,她是老人了,留在楚王府看個門,過些年回王庭一次,請皇後做主修繕楚王府。

而這位老嬷嬷,卻在這一兩年的時間去世了。

知道消息時,北楚王府一大家子都很消沉,很是不好受。

只是嬷嬷年紀大了,老人家受了風寒故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此件事當時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而廖先生給姜定蓉遞上來的小冊中,則寫到一條。

老嬷嬷乃是在回王庭時,很偶爾撞上淑平長公主,長公主非說老嬷嬷行竊,罰老嬷嬷寒風中跪了半個時辰。

年紀大的老人了,受不住,回來就病倒,之後就故去了。

姜定蓉手指劃過這張紙上的字跡。

若不是廖先生常年在王都,有心去打探,老嬷嬷的事恐怕他們在北楚的人,很難知道。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這筆賬,楚王府肯定是要算在淑平長公主頭上的。

哪怕她就是那把刀,是為了替皇後也好,陛下也好,除去一個楚王府的老人。

但這行事的确惹到她了。

還有三天,就是淑平長公主的生辰宴。

這筆賬她得還回去。

天近黃昏,姜定蓉讓石蘭去找來了葉小戌。

這是這麽多天,她頭一次叫葉小戌來。

葉小戌一聽,高興地腳下輕快,沒一會兒就從窗口翻了進來。

“姐姐,你找我!”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他好高興,好高興。她終于主動叫他了!

姜定蓉合上手中的小冊。

招了招手,葉小戌溫順地在她案幾前跪坐下來。

“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的意見。”

姜定蓉用淡然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淑平長公主吧。”

葉小戌渾身僵硬。

他開始緊張地扣着手,目光直勾勾落在地上,整個人的狀态瞬間陷入一種緊繃之中。

葉小戌過了很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娘,應該是叫娘……的吧。

那個女人。

從小記事起,是她精致妝容的那張臉,扭曲地笑,長長的指甲勾着他的下巴,而後撕着他的耳朵。

一聲一聲在他耳根前咬牙切齒地:“賤人的兒子,你的娘是個賤人,懂嗎?”

起初他不懂,後來發現有人喊她賤人,而之後他大一點,她讓他喊娘。他大概懂了。她是賤人,她是娘。

她是淑平長公主。

姜定蓉看了眼他的狀态,的确不太好。看來淑平長公主留給他的,都是痛苦的回憶。

“我與淑平長公主之間有點矛盾,可能需要一些過激手法,我問問你,你們的關系。”

姜定蓉見他尚能接受,繼續推進。

葉小戌這次沉默地更久了。

關系,他們是母子嗎?是的吧,也許?

他眼底是迷茫,掙紮過後,勉強吐出兩個字。

“……母……母子。”

是的,她親口說的,他是賤人的兒子,她就是那個賤人。

他們是母子。

姜定蓉挑眉:“還真意外。”這句話說的格外平靜。

就算知道了他們的關系,還是得口頭表示一下。然而也只是這麽簡單的一句,姜定蓉緊接着就問:“恕我直言,你長得和淑平長公主半點都不像,你有沒有考慮過,你不是她的孩子?”

葉小戌呆滞了。

他手指塞到口中,用力咬下。

還好姜定蓉早有準備,一看他要咬手,立刻給他拽了回來。

葉小戌任由她動作,渾身像是沒有力氣,迷茫地眨着眼盯着地面的勾墊。

她說什麽?他和淑平長公主不是母子,他不是她的孩子嗎?

可是每一次,那個女人都會一邊掐着他一邊說:“兒,為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了,活下去,多痛苦都不能死,知道嗎?!”

後來他在王庭做影衛,聽見過梨美人抱着自己的孩子這麽哭過。

“兒,阿娘只有你了,求求你,撐下去,你要是撐不住,阿娘也不活了。”

他當時站在草叢後,想,啊,原來這就是母子啊,一樣的。

別人的娘也會這樣,也會用燙紅的烙鐵燙掉他的疤,也會掐着他的脖子讓他瀕臨窒息。

都是這樣的,那他的娘,就是他的娘。

歷來如此啊。葉小戌呼吸大口大口地喘。

怎麽會不是母子呢?怎麽會不是呢?

姜定蓉察覺到不妙,趕緊拍了拍他。

“葉小戌,小戌?”

葉小戌猛地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猶如擱淺的魚,急切地抓住水浪,一雙眼一眨不眨盯着她。

“姐姐,騙我。”

姜定蓉擡起的手猶豫半天,還是落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反應有些強烈,姜定蓉微微蹙眉,總覺着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在刺激他。

現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還有三天,她可以不着急。

“算了,你當我沒說。”姜定蓉退讓了。

然而她退讓了,葉小戌卻不退讓,他抓着她的手腕不松,聲音很小,卻一次一次追問。

“是真的嗎?”

“假的吧?”

“我是誰?”

“那她又是誰?”

“為什麽不是……娘?”

姜定蓉掙紮不開,再對上葉小戌視線時,頓了頓。

他眼底是清澈的,很理智。

他已經從剛剛的狀态中把自己拽了出來。

起碼現在的葉小戌,是聽得懂的。

姜定蓉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他。

“你不是公主的孩子,你是驸馬的孩子。”

怕葉小戌不能理解這個關系,還特意解釋了一句。

“驸馬和別的女人的孩子,你的生母不是長公主。”

長公主如果非要說,是他的嫡母。

葉小戌懂這個關系。

就像是皇後是所有皇子的嫡母,但是皇子們的生母都各有其人。

皇後的兒子是太子,太子沒了。

“我的生母呢?”

葉小戌追問了句。

姜定蓉靜靜看着他片刻,見他是想要一個答案的,才簡短回答了一句:“已經去了。”

“被殺死的嗎?”

葉小戌小聲問。

姜定蓉颔首。

是的,被淑平長公主親手殺死的。殺死了常家姑娘,留下了剛出生的孩子。而後折磨了他長達十七年。

葉小戌垂眸哦了一聲。

原來他沒有母親了。

沒有了啊。

那個女人說她是娘,騙子。

葉小戌忽然壓抑不住,急促呼吸了幾下。

“小戌?”

姜定蓉有些擔憂。

他的狀态着實不好,有種心裏已經病入膏肓的感覺。

這都是淑平長公主做的。

葉小戌搖了搖頭。

“姐姐想做什麽。”

問她?

姜定蓉猶豫了一下,只提到了一點。

“我會送給她一份大禮。”

“姐姐。”

葉小戌仰起頭,忽然露出了一個笑臉。

“我也想給她送禮,好不好?”

姜定蓉心知,葉小戌的禮,淑平長公主怕是不敢收。

還有一天,姜定蓉布置的已經差不多,大清早的,阿莊送進來一份請柬。

姜定蓉拆開一看,笑了。

卻是淑平長公主邀請顏二夫人的侄女,陶念念,前往她明日生辰宴賞花。

姜定蓉倒是不知道,淑平長公主的請柬居然會送到她這裏來。本來她準備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的,但是現在,她忽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能進去看她自己布置的一切,為何不呢?

這也許,是淑平長公主最後一個公開舉辦的生辰宴了。

一天後的清晨,姜定蓉早早打扮妥當。

葉小戌熟門熟路換上粉色衣裙,跑來找姜定蓉梳頭。

姜定蓉給他梳了個雙環髻,又簪了兩朵杏花。

可愛的少女在銅鏡裏露出了一個天真的微笑。

姜定蓉有些不确定地想,淑平長公主也許認不出來了吧,這個乖巧漂亮的少女,就是她折磨着長大的葉小戌。

“姐姐,走吧。”

葉小戌主動牽着姜定蓉的袖子,興奮地眨了眨眼。

“要去給她,親自送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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