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玩弄

光天化日之下!

朗朗乾坤!

他居然這麽大的膽子當街擄人?!

姜定蓉猝不及防被一把抱上馬背, 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等她被人緊緊按在懷裏,起初有些陌生, 但是這懷抱的氣息着實有些熟悉, 讓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堂堂大将軍,就是這麽做的?

她灌了一口風, 說不出話來,想掙紮, 男人的力氣用的明顯比以往要大,就像是生怕松一點她就會被風吹不見,讓她完全掙紮不得。

而馬蹄疾馳,噠噠跑過街頭,姜定蓉帷帽的輕紗被吹起, 她眯着眼掃了一眼。

這卻是将她直接帶到了寧将軍府的方向?

姜定蓉也懶得和他說話。

不知道這個人鬼鬼祟祟在青桐坊外做什麽,居然這麽巧合, 直接抓了個她一個正着。

日常的衣裙, 沒有任何遮掩的身形, 還戴着他最為眼熟的帷帽,和石蘭一起在青桐坊讓他給撞上了。

姜定蓉從來不做無用功,知道他這是已經認出了她才會大膽上手擄人,就懶得和他周旋。

就等着他駕着馬直接闖進寧将軍府。

府上三兩年不見,服侍的人沒幾個, 一路從前門直接騎着馬抵達內院。

她和寧楚珩曾經住過的那個小院。

男人勒住缰繩, 翻身下馬時,還不忘掐着她的腰,将她也一并抱了下來。

而後也不松手,直接雙手将她打橫抱起, 渾身散發着冷意的男人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而後将她往床榻上一摔,冷着臉迅速用床上四角的綢緞将她手腳綁住。

姜定蓉全程沒有反應。

直到寧楚珩掀開她的帷帽,她才慢悠悠眨了眨眼。

“喲。”

有兩年不見的男人比起之前,整個人的氣質更顯得幽沉,眉眸之間是冰雪不化的冷冽,他就站在床榻邊,看着被他親手綁在那兒的她。

她居然還能這麽淡定的,和他‘呦’?

寧楚珩就這麽靜靜看着她。

時隔兩三年不見,她似乎和之前并無不同,相貌沒有變化,氣質沒有變化,若說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她看他的眼神,與之前是截然不同的冷靜。

這份冷靜讓他心尖一刺。

“……陶念念。”

姜定蓉試着掙紮了一下手腕。

當年她綁在床榻上的綢緞,是最柔軟不過的,只是考慮到了寧楚珩的力氣大,為了防着他,才用了好幾根擰在一起,也稱得上是結實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她親手擰在一起的綢緞,最後居然綁在了她的手腕上。

姜定蓉無奈的發現,不行,掙不脫。

綢緞是柔軟的,越掙脫越貼着,除非暴力撕毀。

但是吧,現在好像也還沒有到哪一步?

姜定蓉想着,擡眸和寧楚珩對視了一眼,友好提醒:“假的。我走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沒有陶念念這個人。”

她走之前告訴給寧楚珩的秘密,就是有關陶念念的。

從頭到尾,就沒有這麽一個人。

寧楚珩嗯了一聲。

他知道。

當年他護送陛下去往行宮,走到半路就覺着心跳不止,整個人陷入一種奇妙的焦躁之中。抵達行宮,他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快馬加鞭趕回王都。

而寧将軍府中沒有她。

府上的下人說,三夫人去寧府了。

他又回家去找她,沒有。祖母和嫂嫂們都說,她從未來過。

而當他掘地三尺将王都快要翻了個遍時,他才發現房中枕頭下面,壓着一封信。

那是她給他的告別書。

也是坦白信。

直言不諱告訴他,世間沒有陶念念這個人。她的存在不過是為了玩,這就是給寧楚珩坦誠的秘密。

而現在她玩夠了,就要走了。希望寧楚珩玩得起,最好別去找陶家的事兒。

人家被她拖累名聲已經很慘了,要是再把這種仇怨加在他們頭上,那陶家可真是冤枉。

又說了大尚郡的老譚,被騙了,讓他可以和老譚去對峙,她就不管了。

信的最後一句,則是簡單的一句珍重。

他以為,在他不在的時候,有人對她下手,她不安全,找不到她之前,他的心中始終被巨大的焦慮和擔憂籠罩。

而當他看完這封信後,焦慮也好,擔憂也罷,都成了笑話。

一個被陶念念玩弄在掌心之中的笑話。

他甚至想要告訴所有人,他已經成親了,家中妻子雖然頑皮,但很可愛,他會為了妻子在戰場努力活着回來。

但是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用一個玩笑,就把他打發了。

甚至讓他——玩得起。

寧楚珩凝視着她:“陶念念,你為何回來?”

姜定蓉啧了一聲。

“都跟你說了,陶念念不存在是個假的,我不姓陶,不叫念念。寧将軍耳朵不好?”

誰知寧楚珩只是又一次重複。

“為什麽回來?”

姜定蓉想了想,要是告訴他,這是陛下召她入王都,他會怎麽做?

可是轉念一想,當初寧楚珩是去過北楚的。

在她全力的隐瞞下,成功将陶念念和姜定蓉分開。

現在她要是坦誠……

她的狀況不太好呀!

姜定蓉有些無奈。

她猝不及防,從被抱上馬背起,就已經落了一截,這會兒又被綁了手腳,若是坦誠身份,多少有些慘。

姜定蓉只好選擇了一個最不是理由的理由。

“因為有原因。”

她多少還是會說一些廢話敷衍人的。

只要她願意。

寧楚珩對這個廢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去了青桐坊。”

姜定蓉這會兒才瞪圓了眼:“我去青桐坊不奇怪。寧将軍,你閑着沒事去什麽青桐坊?”

害得她入王都第二天就被他抓了個現場。

多少有些丢人了。

寧楚珩對她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

他去青桐坊。

為什麽?明知道她是個騙子,是個小混蛋,可是在這兩年間,他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來到青桐坊。

她的小宅已經不是她的,住了旁人,他去不得,可是每次都還會走到這邊來,遠遠凝視她的小宅。

想着她若是回到王都,會去哪裏?

顏府的陶鳶娘子和她并非親屬,她在王都沒有任何根基。如果說她最親密的人是他的話,寧楚珩理智的清楚一件事,她不會來找他。

那麽在王都之中,屬于陶念念的只有青桐坊。

所以他來。

寧楚珩也想過若是她在青桐坊,他就能順手把這個小騙子抓走了。

可沒想到,今日他正巧路過,遠遠就看見自家的小騙子帶着她的侍女,大搖大擺就在青桐坊出現,心裏最先冒起來的,是火氣。

她的心裏從來沒有他,沒有屬于他們的小家。

在王都,她唯一留念的,是那個小宅。

“陶念念,你想要什麽?”

寧楚珩忽然這麽問她。

姜定蓉只覺着寧楚珩有些不太對。

她都已經清楚的告訴他,她不是陶念念,根本沒有陶念念這麽一個人,可他每一句話中,都要喊她陶念念。

還問她想要什麽。

他們之間是還能問這個問題的關系嗎?

姜定蓉覺着完全不對勁。

寧楚珩對她沒有仇恨?不是,她分明能看見男人眼底壓抑的情緒。

那他為什麽要壓着?按照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或者說他現在有着絕對的主導,他甚至可以殺了她。

卻還要壓着,問她這種問題。

姜定蓉抿了抿唇:“放開我?”

她試探着提了個小要求。

男人居然意外的和氣:“別的呢?”

別的?姜定蓉想了想,還真沒有別的了。只要寧楚珩放開她,他們兩個人就再也不見。

大不了她就搬到王庭去,直到授封下來,她就拍拍屁股回北楚,老死不相往來呗。

“沒了。”

寧楚珩聽完,嗯了一聲。

“想聽我的要求嗎?”

姜定蓉一愣:“将軍有什麽……要求?”

他現在都把她綁起來了,還要提要求。過分了啊!

寧楚珩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姜定蓉。

太久沒有見過她,她甚至會在有時候,讓他覺着陌生。

這可不行。

這個小混蛋,必須是要溶于他骨髓的親昵。

“我想*你。”

男人一臉平靜地說着讓姜定蓉驟然睜大眼的話。

他甚至沒有說完,而是和姜定蓉不可置信的目光對着,靜靜往下說:“我想按着你,讓你背上印滿紅紋,讓你哭着求饒,嗯,最好是一邊哭一邊想要我。”

姜定蓉心漏跳了一拍。

等等等等……

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不對不對不對。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寧楚珩嗎?

寧楚珩對這種事那麽內斂含蓄,他甚至會被她咬一下耳朵就臉紅!

這個男人滿口說着一些……一些什麽啊!

她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說罷,寧楚珩手指一把扯開自己衣裳的系帶。

姜定蓉忍不住結巴了。

“等等,那個,寧将軍,我覺着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不行嗎?

“行,你坐上來。我不介意。”

寧楚珩脫去衣裳,他的肩膀處,多了一個姜定蓉沒有見過的傷疤。

他看姜定蓉的眼神終于沒有遮掩他的陰鸷。

暴戾地,充滿破壞欲地。

“這件事我就不要你同意了。畢竟,你玩弄我的時候,也沒有要我同意。”

姜定蓉愣住了。

男人步步上前,俯身從上看着她時,他眼底的躁郁,映入姜定蓉的眼底。

她忽然嘴角勾了勾。

“那你怎麽不問問?說不定我同意呢?”

男人一愣。

他擰着眉看着她。

姜定蓉坦然地揚起下巴。

“将軍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至始至終,我可都是對你充滿了——貪欲。”

兩年不見,忽然就這麽見到男人讓她滿意的身體,姜定蓉沉痛的發現一件事。

她就是個色心不死。

寧楚珩似乎被姜定蓉打斷了節奏。

若是換做以往的他,這會兒的他該是嘆氣抱着她,說些軟和話。

可是如今的寧楚珩和姜定蓉記憶中有些不同。

他只是從枕頭下抽出一條綢帶,系在了姜定蓉的眼睛上。

“你最好別同意。”

“你享受不到的。”

男人伏在她的耳邊,聲音喑啞。

“這不是歡愉,是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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