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世
莫彥把“女人”兩字說的重重的，之後便往後躺下去，盯着還沒來及起身的喬清雨直直的看着，她不否認她可能對眼前這個有些冷漠且太過嚴肅的女人産生了興趣，她就是想看看她聽了自己的話後有什麽反應。
喬清雨抓着枕頭的手突然一頓，後又輕輕放下，她坐回椅子上和莫彥對視着。她突然就想，這個人似乎有很多面，“喜歡女人？”喬清雨挑起眉眼看着莫彥，這人還真是一點不隐晦，什麽話都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來的嗎？
礙于莫彥的手臂也算是為自己而傷，喬清雨自動忽略了她那句別有用意的話，看了她一會便淡淡的開口道：“謝謝你，今天若不是你，現在躺在這裏的估計就是我了。”
莫彥翻了翻白眼，還估計？若不是她機警向前撲倒，結果還不定怎麽着了呢。
她見喬清雨面上仍舊淡定，心裏有些窩火，自己喜歡女人的事情除了小樂幾個發小知道以外她還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她有些洩氣的扁扁嘴，心裏總結道：這女人真的很沒情趣。
喬清雨并沒有在病房裏久留，兩人聊了沒幾句她便被一通電話叫走了。她走後沒多久莫彥打好點滴也離開了醫院。因為受傷的緣故，才當刑警兩天的莫彥很是幸運的被放了病假，且一放就是一個月之久。
莫彥一邊往醫院大門走一邊想着喬清雨臨走時征求她要休息多久病假時候那誠懇的表情，她不禁笑了起來，地方終究是地方，受個小傷便又如此待遇，這比起她在部隊那煉獄一般的生活簡直是幸福的太多了。
下了電梯，莫彥吊着一只手臂腳步輕快的朝着大門走過去，不經意間沒受傷的手臂撞上一個人，她皺着眉頭向後退了一步，便看見身前同樣一臉不善表情的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看向莫彥，看樣子剛想發火，可他再對上莫彥眼睛的時候臉部表情瞬間僵住了，跟着他動了動嘴唇，沒出聲卻不時的往身後退着腳步，之後便像是見了鬼一樣轉身朝着大廳正門跑了出去。
男人倒退了幾步之後迅速的轉過身跑出了醫院大門，他一邊跑還不時的回頭看着，直到出了醫院才收住腳步，有些激動的掏出手機。
“老爺，我看見小姐了。”手機剛被接通，男人聲音有些抖的說道。
“小姐？阿明你在說什麽？”手機對面傳出另一個中氣十足卻有些蒼老的聲音來。
“老爺，我真的看見小姐了，我現在在市醫院門前，剛才我本來是來取藥的，不成想在大廳便看見了莫彥小姐，真的是她，是小姐，我絕對沒有看錯。”
手機靜默了幾秒鐘，蒼老的聲音再次傳說來：“你确定嗎？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面，你不會看錯？”
“沒有錯，小姐的樣子沒太大變化，不過她好像不認得我了。”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沮喪。
“找到她，馬上帶來見我。”對方接話很快，說完話便斷了線。
男人挂了電話趕緊向醫院重新走過去，他一路左右尋找着，卻哪還有莫彥的身影……
男人走後，留下莫彥一臉莫名其妙，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皺起眉，沒什麽不妥的啊？怎麽會能把人都吓跑了……莫彥搖搖頭，繼續朝着門外走出去，這年頭真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情況都可能遇上。
出了醫院大門很意外的撞見了韋小樂，他正從車裏走下來，看見莫彥車門也不關便跑上臺階急切的問：“這是咋搞的？才當了兩天警察怎麽就光榮負傷了？”
“明川通知你來的？”莫彥不緊不慢的問。
“是啊，我正開着會呢，這小子死命的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出了什麽情了呢。”
莫彥笑了笑朝着小樂的車走去，輕飄飄的又說：“沒事，就胳膊受了點傷。”
開往回家的路上，韋小樂不停的問着莫彥到底是怎麽受的傷，他見莫彥似乎不願多說，扁扁嘴巴，他想到當警察的似乎有保密這麽一說，便也不再多問了。
“昨晚我交給你那小子呢？”莫彥見韋小樂不出聲，看着他問道。
“莫姐……”韋小樂突然一聲高調，他拉長聲音叫了一聲很是激動的說：“你快別跟我提那小子了，你們到底是從哪撿來的啊？身上又臭又髒不說，手腳還不老實。昨晚從你那回來我讓他睡客房，自己就睡下了。早上我一覺醒來他人已經不知去向，我的衣服他穿走了，還順手牽走了我的錢包。”說完話韋小樂一臉憋屈的看着莫彥。
莫彥看着韋小樂憋屈的樣子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她上下打量兩眼說：“丢了多少錢，我還給你。”
“不是錢的問題，你說那小子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他把我錢包裏的各種卡、證件全部拿出來放在了茶幾上，唯獨把我那錢包給帶走了。”說完話他瞟了莫彥一眼，小聲嘟囔着：“那錢包是我前任女朋友送給我的，我可是寶貝的不得了。”
莫彥收住笑認真的看着韋小樂，突然很誠懇的說：“謝謝你，小樂。我也是看他挺可憐的……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呃……”韋小樂見莫彥突然這樣說話，一時有些愣住，他打了一把方向把車停在路邊，緊張的說：“沒有啦莫姐，沒有那麽嚴重，不用你說謝謝的。”說完，為表真心他自己還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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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莫彥過的特別悠閑，雖說每天她仍然按着自己的生物鐘安排自己的作息時間，可畢竟不是在部隊，她也只能每天做做晨跑簡單鍛煉一下。其實多年訓練留下的根底這些也都不算啥，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她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摸到槍了，這讓她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日子過得很快，夜城進入深秋，十月份的最後幾天，天氣開始變的陰霾起來。這天一早天還沒有放亮，莫彥便穿着她的作訓服慢跑在幾乎看不見人的街道上，她跑步的速度很慢，好盡量不要去扯動她手臂快要恢複好的傷口。
兩個小時長距離奔跑下來時間已過了七點，天空開始下起小雨起伴着大風，無奈莫彥只有改變計劃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跑去。
剛進家門莫彥就發現了異樣，她輕輕的關上門鞋子都沒換便走向廚房。還沒等莫彥走進廚房，耳朵裏便聽見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跟着便沒了動靜，沒過一會，就聽見一個十分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小姐回來了嗎？”
莫彥聽着聲音收住腳步愣在了當場，廚房裏跑出一個婦人來，在兩人面對面看着的時候，莫彥的眼裏慢慢溢滿了淚水。
“顧姨……”莫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都已經想不起來她有多少年沒有看見顧阿姨了。
顧淑芬看着眼前完全變了模樣的莫彥，再也抑制不了眼裏的淚，她走上前一把抱住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莫彥一邊哭一邊埋怨的說：“這麽多年你跑哪去了？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狠心，這一走就是十多年，你知不知道你顧姨有多想你，多擔心你？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
莫彥摟抱着懷裏的老婦人眼淚順着眼角滴落下來，她無聲的安慰着這個如母親一般的人，兒時的記憶如潮湧般瞬間湧入大腦，多少年來心底建設的防線也全部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