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吃飯,然後再繼續我們的談話,不想卻看見威廉從樓梯口跑上來。

“薇薇,文森佐說組裏好久沒聚會了,今晚一起出去吃飯,順便也給你朋友接風。”看樣子,可憐的威廉又成為了找館子定位子的苦力。

我心裏是想和星野單獨吃飯的,我們倆好久沒見了,他大老遠就為我而來,明天就走,而且我們倆講日語,于情于理,我也要單獨請他吃頓飯敘敘舊才對。現在弄出這麽一群人來,文森佐啊,平時沒見你這麽熱情啊,你這又是要鬧哪樣啊……

孤男寡女同一屋檐

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面對這個大長桌怎麽落座的問題。布魯諾和貝雅麗是不能分開的連體,威廉和喬奇雖然沒有要求什麽,但大家也不好把二人分開太遠,而我是一定要和星野坐一起的。于是兩對戀人分別把住長桌的兩端,因為有着“接風”這個名頭,星野作為主角被讓到了中間,我坐在他的對面。其他人零星分插在我們中間,文森佐很自然的就坐到了我的旁邊。

長桌吃飯無非就是和附近的一小撮人邊吃邊聊天而已。啤酒和沙拉、火腿端上來,大家就開始了熱烈的交談。我和星野聊起北野研究室的陳年舊事,他告訴我東京的新近趣聞,澀谷車站的大改造,以前我們常去的那家森川食堂被拆掉了……這些事情聽得我又熟悉又覺得好遙遠。

最令我吃驚的是,聽說新年會上,某個剛入研讀碩士的毛頭小子竟然當衆向杜妍表白,弄得杜妍極其尴尬,這件事我完全沒聽杜妍提起,真是奇怪,往常有什麽八卦她總是分享得最積極。就這樣,我們用誰也聽不懂的日語,如入無人之境,坐在中間的我和星野,就像一堵牆一樣,隔開了長桌的兩側。

中間星野起身去洗手間,一直悶悶坐在旁邊的文森佐轉過來略顯落寞的看着我。

“怎麽了?”我問道。

“我聽不懂。”他嘆口氣。

我“噗”一下笑了,“你幹嗎要聽懂啊?你和考斯林讨論的時候我也聽不懂你們的意大利語啊。”

“那怎麽一樣,”他好像很有意見,“我和考斯林又不是在談情說愛。”

我心裏快要笑爆了,覺得他這個樣子和平時管着中心一半人口的文森佐差異太大,可是面子上還得繃着,“我和星野也沒有在談情說愛啊。”

“你們還是用英語吧,國際化,你看大家都說英語,氣氛比較好。”他想要擺出上級的姿态給我積極提議,然後接住我甩給他的一個白眼。

見我不買賬,他也不惱,人家自有人家的辦法。果然,星野回來後,文森佐便開始一邊給他倒酒,一邊主動和他攀談起來。話題的切入是經濟危機後,日本各行各業所受影響。星野見我的上司這麽擡舉他,也受寵若驚,他本就是在具有商社性質的公司工作,對這些頗為熟悉也頗為感興趣,而文森佐熟悉歷史政策經濟,兩個人很快就打開了話題,慢慢的連坐在旁邊的老傑卡特和考斯林也加入進來,形成了男人們對話的熱烈局面。

我坐在一旁,扯下一角皮薩慢慢吃着,一邊看着眼前的情景,覺得頗為眼熟。明明是要和朋友吃飯聊天的我,卻變成了只剩吃喝的透明人,看他們的演出,文森佐這招兒果然屢試不爽。

莉莉安湊過來,“薇薇,這個星野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啊?”

莉莉安用她的尖嗓門兒說這話時,我竟然有一瞬間覺得文森佐的耳朵都豎起來了,估計是錯覺。“沒有了,只是同一個研究室的,比較熟。”

“可是我怎麽覺得他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一樣。而且,誰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同事這麽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是上班時間。”莉莉安不依不饒。

“嗯,對前輩的崇拜吧,崇拜。”我打着哈哈。

莉莉安的眼睛裏閃着狡黠的色彩,繼續問:“薇薇,像你這樣的,走到哪裏都很受歡迎吧?對了,你怎麽沒在慕尼黑交個男朋友啊?”

我心裏一堵,但又沒法說什麽,只好說:“感情要看緣分的,哪裏那麽容易啊。”

幾句話閑聊的功夫,再回頭去看那幾個人,才發現——星野已經半醉了。說來也是,日本的啤酒哪裏有這邊的酒勁兒大,特別是他們今天喝的又是STONE,很強的一種。人家都說喝醉了的标志之一就是開始講外語,星野是越醉英文越流利,已經開始滔滔不絕了。我嘆口氣,看向文森佐,他似乎對現狀非常滿意。

就在星野真的快要喝得不行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星野啊,你今晚住哪裏?酒店訂了嗎?”我得知道等會要把他送到哪裏去啊。

“薇薇桑,我,我住你那裏好不好?我,我想和,和你多呆一會……”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我家很小的,只有一間。”我還想跟他解釋。可是星野已經一下子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我很郁悶的看向文森佐,他無辜的撇撇嘴。

這樣子沒法去酒店,證件也都沒有,我想來想去,也只能去我那裏了。“那只好住我家了,麻煩你幫我把他送過去吧。”我拜托文森佐。

飯後大家各自走了,文森佐幫我把星野弄上車,又回中心取了他的行李,送到了我家門口。直到這會兒,一直沒怎麽說話的他終于開口了:“他可以住這裏,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那我去住酒店?”我反問道。不過說心裏話我也不願意和星野共處一室,可沒有辦法。

“孤男寡女,那麽小的房間,他又喝醉了,誰知道會出什麽事。”文森佐口氣不容質疑。“我把他弄上去,你收拾一下,帶點常用的東西跟我走。”

我在“孤男寡女會出事兒”這個問題上思考了一下,認為若論要出什麽事兒或者有危險的話,那也一定是和文森佐在一起更危險。不過,我家确實太小了,我想着反正文森佐那裏地方大,總可以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于是就答應了他。其實我懷疑即使我不答應的話,他也會把我綁走的。

車子如水般滑行在費爾諾的夜色中,向文森佐家駛去。他換檔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右手上有一道紅腫的痕跡,想起來下午掙脫他時那一記悶響,沒想到磕得這麽重,心裏覺得好內疚,又有點心疼。顧不上禮數,抓起他的手說:“疼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來很開心,嘴上卻說:“手不疼,但心都碎了。”

我白他一眼,這人就沒個正經。懶得跟他多說,從車內自帶的小冷櫃裏取了兩塊冰,用手絹包着,先給他敷上。他看着我一系列的動作,只是淺淺笑着。

很快到了他家,一進門,一股寒氣撲來。這種獨門獨戶的石頭房子就是冷啊,我心裏感嘆着。“本來想開供暖的,昨天發現水閥壞了,已經通知了人,不過要周末才能來修。”他見我直發冷,解釋道。

我哆哆嗦嗦的先去洗澡,這是二樓主卧裏帶的浴室,也是文森佐平時用的浴室,一如既往打掃得很幹淨,聽說清掃阿姨每天中午會過來。這間浴室好大,正中是洗漱間,左邊是封閉式的淋浴和浴缸,右邊一側通向衣帽間。我好奇心作怪,忍不住進到衣帽間去看看是什麽樣子。

一滿排的襯衫,以白色、淡藍色和黑色為主,但每件都有各自不同的花色和細節設計,熨燙得整整齊齊挂在一側,難怪他每天穿的襯衣都不同。對面的櫃子裏是春夏秋冬各季的西裝,抽屜裏是周末的休閑裝系列,大多數我都沒見過,除了那套白色休閑襯衫和米色長褲以外。

想着耽擱太久了,趕快回去洗澡,雖然冷天泡個澡最舒服,不過今天在別人家,也不能圖享受了,就簡單沖了個淋浴。

換上睡衣,又擦了一下頭發,想着我這是要睡主卧還是搬着被子睡沙發啊,剛才也沒問清楚。一腳踏出浴室,我就愣住了,某人動作很快的貌似已經洗完澡躺到主卧的大床上,在看書了……

這也太沒有地主之誼了吧!一般不都是把床讓給客人,自己睡沙發嗎?我是不介意睡沙發了,但你至少也要客氣一下才對啊。再說了,你還沒把事情給我交代好,就自己先上床了,還堵在別人洗澡出來的當口,這也太不見外了吧……

正要氣乎乎的開口問他被子在哪裏,他倒先放下書說:“趕快上來吧,別凍着。”……

我必須表示我搞不懂狀況了,雖然這床是大床,夠三個人睡,但也不能這樣啊。雖然我沒反對你偶爾親我、抱我、摸我的手,可你也不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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