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經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了,他笑着看看我點點頭,我有點不好意思,一轉身進了廚房。麻利的煎了兩個雞蛋,把面包放到烤箱裏做了兩片土司,又把一個蘋果切成薄片,配上牛奶,搞了個很簡單的早飯。吃飯的時候,他很滿足的說:“以後就該常把你擄過來住,有益身心健康。”

飯後我們快速開車趕回皮亞諾家,接上已經醒酒的星野,直奔費爾諾機場。路上星野一直在道歉,說自己昨天竟然喝醉了,給我們添了麻煩,悔得不得了雲雲。

到了機場,我本以為依照文森佐的性子,他會和我一起進去送星野,沒想到他卻說:“你自己進去吧,他一定有話想單獨對你說,我在外面等你。”

在過安檢前的甬道上,我和星野面對面站着,這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再見,更不知彼時各自冷暖辛酸。他的口袋裏露出手絹的一塊格子邊角,我才猛然想起那是他畢業答辯那天我送給他的慶祝禮物TAKEO限量手絹,沒想到這麽多年他還在用。

“在昨天從米蘭過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怎麽和你開口。”星野果然有話要對我說,“我從杜妍那裏聽說你離開了慕尼黑,也遇到了一些感情上的問題。”他措辭很小心。

“我想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我終于可以站在一個高度上保護你,給你幸福。我想帶你離開這裏,回日本去,想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他說得很傷感,我的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因為我知道他這樣說,其實後面還有一個“但是”。

“但是,我來到這裏,看到如今的你,更看到有人已經又義無反顧的站在了你的背後支持你,我倒突然有些釋然了。”他的笑容裏有苦澀,但也有堅強,“薇薇桑,只要你幸福,我就高興,我也會幸福的,請你放心。”

我對他很努力的點點頭,看着他提起行李朝通道走去,直到看不到背影,眼睛有點模糊。

從機場出來,看到等在外面抽煙的文森佐,恍然間像回到大半年前剛來的時候,心境卻早已不同。他見我出來,掐滅了手裏的煙,他從不在我面前吸煙。我朝他走過去,第一次主動挽起他的手。

他仍是淡淡的笑,握住我手的大手輕輕用了用力:“我們走吧!”

危險離我們那麽近

十一月的費爾諾已經很冷了,我找出來薄大衣換上。這件大衣是和杜妍一起在銀座買的,那次我們倆一起得了一個學會的論文賞,決定奢侈一把,就跑到銀座最貴的三越百貨去逛街。走了那麽多家店,這件純白的薄大衣一下子就打動了我,白得那麽晶瑩剔透,又似泛着一層珍珠的光澤,穿上身一試,就像定做一般,連一向嘴巴毒辣的杜妍都連連叫好,價格雖然不菲,但還是忍痛拿下了。

文森佐他很喜歡我穿這件衣服,入冬後第一次穿給他看的時候,是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他頗為欣賞的定定看了我一分鐘,才過來牽起我的手說:“你穿白色還是很好看的啊。”我難得被他誇好看還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小得意的當口,就被他偷偷親了一下臉頰。他個子高,反應又快,各種小動作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經過之前“同床共枕”那件事,我們敞開心扉、彼此坦誠,兩個人的心好像靠得更近了,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會像文媽馬蒂娜那樣叫他“文森”。但是因為他說要給我時間,不給我壓力,所以我們還像之前那樣,只是偷偷的更頻繁的親密着。在公衆場合他雖然常常打視線差進行小“偷襲”,但每次我都盡可能躲過去,或者用警告的眼神秒殺他,雖然常常被他無視。

不過費爾諾這個巴掌大的地方到底是太小了,而紙又總是包不住火的。上上周六他來接我一起去集市買菜,我們打算回家做點好吃的再一起過周末,沒想到在集市上正為買長茄子還是圓茄子而讨論逗笑的親昵場面,被同樣是出來大采購的莉莉安撞了個正着。

碰到莉莉安的時候,文森佐正一手提着我們買好的食材,一手攬在我的腰上,而我則拿着兩個茄子跟他講着長圓茄子各有什麽特色,适合做什麽菜,他一邊聽一邊笑着用下巴蹭我的頭,這一副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情景,就被迎面走過來的莉莉安看了個滿眼。

對上莉莉安驚訝的視線,我尴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碰上誰不好,竟然會碰上同一個組的同事。雖然我知道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外面親昵,被發現是遲早的事,但到底還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我慌亂的往邊上躲,想趕快和他分開,文森佐卻一把更緊的箍住我的腰,讓我掙脫不得,斜睨了他一眼,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真是服了他。

文森佐恢複了上司的面孔,用正常到不能更正常的表情,對莉莉安點點頭示意,就好象莉莉安撞見的不是我和他摟摟抱抱,而是在會議室裏讨論問題一樣的坦然。而我就明顯做不到,我擠出一個笑臉,跟莉莉安打招呼:“也過來買東西啊?”

“嗯,這邊的集市真熱鬧。”莉莉安也是個人精,人小鬼機靈,她眼睛轉一轉,很快就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一臉“OK,了解!”的神色,眼睛裏閃着狡黠的光。“我約了朋友一起吃飯,先走了,你們慢慢逛啊。”她揮揮手,笑着轉身走開了。

我不知所措的擡頭看看文森佐,他淡淡地說:“看都看到了,你要躲到哪裏去?”邊說邊親了一下我的頭發,然後把兩個茄子都丢進了袋子裏。我嘆口氣,覺得他說得也是。

之後我還一直想着要怎麽面對莉莉安,雖然我們倆個平時關系不錯,也很熟,但畢竟是這種事,不知道她會怎麽看我。不過莉莉安倒是大方得很,她沒和組裏其他人說,只是充滿好奇的問我諸如“什麽時候開始的”,“現在怎樣”一類的問題。我覺得我和文森佐現在的關系還有點複雜,又有之前的事情絆在中間,沒辦法好好給她解釋清楚,于是回答得就很含糊。

不過莉莉安也不介意,她說開始是感嘆加上很吃驚,但想想又覺得我和文森佐看起來很搭配。說實話,我就不知道哪裏搭配了。這件事情不僅沒有破壞我和莉莉安的交情,反而像因為擁有了共同的小秘密而起到了促進作用一樣。

這段時間她常粘着我向我請教一些研究上的問題,包括在建模和空間環境這些大方向上的想法,我便把最近的一些思考同她分享了,這也是我打算拿來申請明年的項目的課題。獨立做研究其實最困難的就是要不斷有新的想法,來支持研究朝各個方向開花結果。我們每年都要申請各種各樣的經費支持,而好的“點子”成為直接決定了能不能夠拿到錢的關鍵。

這個禮拜,文森佐就因為一個項目經費的問題,去羅馬出差了,羅馬離費爾諾就比米蘭遠多了,他這一趟出去連來帶回要一個禮拜。一個禮拜見不到他,沒人“騷擾”,我還真挺不适應的。最不習慣的就是沒人接送我回家了,特別是現在這麽冷。入冬以後,他就以“順道”為名,每天早上到皮亞諾家接上我,晚上走的時候再把我送回去,我這兩天走在瑟瑟寒風中,深刻體會到了“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的道理。

他人雖然不在,但經常會發電子郵件或者打電話給我。他的尺度控制得很好,既不會讓我覺得多到煩,又不會讓我覺得他完全不惦記我。這個人的郵件通常是先談公事,然後下面再配上一兩句諸如“你至少會因為天冷沒人接送而想我吧”,“想吃你做的牛肉燴飯,比這家餐廳的好吃多了”一類的私聊。有時也會只寫一句“突然很想吻你”這樣讓人很臉紅心跳的話。

我的回複就簡單多了,公事的部分認真逐條答複交待,私聊的部分就大部分無視了。主要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複他,覺得用書信寫下自己的感情,還是太不好意思了。不過我得承認我是想念他的,可能就是突然分開一下子,才會意識到那個每天在身邊的人的重要性。所以昨天的郵件裏,我終于也回應了他一句:“我希望你可以快點回來。”不知道這句不疼不癢的話,能否讓他滿意。不過我自己是知道的,這句話裏所包含的自己的心思和意味。

文森佐不在的這個禮拜,其實我也沒閑着,或者應該說更忙碌了。莉莉安之前反複拜托我幫忙的極限環境實驗終于開始了。我自己雖然事情也很多,但沒法拒絕她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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