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佳對自己的人生從沒思考過,讀書那會兒就按部就班讀書,到高考了沒考上,就跑到別的城裏打工,做的也不是什麽正經事。在野店裏當服務員,給一些女顧客提供服務。後來有個女顧客覺得他形象好氣質佳,介紹他去拍照。為此他還暗喜了好半天,等一個月之後他都快忘了這事,女顧客打電話告訴他去個地方拍照。拍的也不是什麽正經照,衣服褲子一脫,穿個紅色騷包丁字褲搔姿弄首。

起初他還不習慣,給女顧客服務,最起碼衣服還是挂在身上的。拍照這事,左右強燈一開,照得他眼睛都不知往哪兒睜,正前方一留着絡腮胡的胖男人拿着黑乎乎的鏡頭對着下體不停咔嚓咔嚓,還嫌他放不開,腿閉得太緊。他早從小學一年級就劈不開一字腿了。

熱的,痛的汗還不準擦,胖子說這樣更性感,又是咔嚓咔嚓好多下。

好不容易給拍完了,還不是按日結錢,說要等片子出了銷量再算。安佳覺得自己又上當了,穿起衣服就走。又過了一個月,胖子約他出來吃飯,把錢給了他。而後安佳就穿上了不同顏色不同款式不同功能的騷包內褲,每月一次,胖子約他吃飯給錢。

做習慣之後他也覺得拍照這事兒不錯,做人要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啊,他約了那個女顧客吃飯看電影,原本以為還要上個酒店的,女顧客說不用了。又問他身高體重三圍有無家族遺傳病史。安佳一一作答,問她這是要幹啥。

女顧客說他的片子賣得好,有人看上他了。

安佳想了想,給一百個人服務和給一個人服務性質都是一樣的,但勞動量就差太多了。随即問那人是誰,幹啥作甚,樣貌身材如何。

女顧客也一一作答,說那人三十左右。

安佳暗想,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難得應付。

女顧客又說是個正規公司的老板,單身,樣貌身材都好。

安佳還沒蠢到相信天下掉餡餅的事,問那人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女顧客很爽快的說沒有。

安佳很心動。但表面上還故作着矜持,賣身總歸是不光彩的。他說他要考慮一下,女顧客臨走之前想起來說了一句,“忘了說,那是個男的。”

“啊?”

他一面大張着嘴,一面看着寫有手機號碼的紙條。想起女顧客說片子賣的好,于是給胖子打了電話,問那些片子都是用來幹啥的,他一直以為是內褲廣告。

胖子起先騙他是內褲廣告,後來他把女顧客的事說了,胖子一下子就沒遮掩了:“嘿,早說啊。拍給人看的,啊,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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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不懂。

他就裝着不知道這事兒,沒有主動跟女顧客聯系。就跟他之前求職面試一樣,面試官總說再聯系,再沒聯系就代表沒戲,吹了。就風平浪靜過了幾天,他晚上照常下班,被堵在後門,一個平頭矮個子男人指着他大喊一聲:“大哥,就他,沒跑了!”

安佳暗叫糟糕,可他又沒得罪什麽人,怎麽就無辜被人盯上了。平頭幾步把他逼入絕境,安佳看着他的臉更沒印象了,難道是那些寂寞婦女的老公找上門來了?

還不等細想,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進小巷子裏,看來是平頭口裏那個大哥。巷子逼仄昏暗,頭頂就一個破爛的路燈,還閃啊閃的,看不清人臉。

大哥停在一米開外的地方,安佳只能看見一只煙忽明忽暗,那男人高大健壯,也是個短發,五官尚還看不清,穿着個休閑西服外套,裏面一件黑色圓領T恤,沒戴惡俗的金鏈子。牛仔褲,板鞋。安佳使勁記下那男人的體貌體征,以防萬一。

忽明忽暗的煙頭被男人掐了扔進垃圾堆,平頭趕緊側身讓開,可巷子那麽窄,根本擠不下兩個男人,大哥發話了,“車那兒等我。”

安佳四處左右一看,絕處不能逢生,弓着腰擺好姿勢,唬生道:“你是誰,要幹什麽?”

那男人不輕不重一巴掌就把他撇到一邊,走到路燈下面。安佳這才看清的男人的樣貌,平頭,五官端正,一下巴胡渣。

“怎麽不跟我打電話?”

“什麽電話?你哪個喲?”

那男人一皺眉,安佳以為要挨打,抱頭護臉蹲下大喊:“打人犯法!”

就聽見一聲笑,問:“你是安佳吧?”

安佳擡起頭,那男的低着頭問他話。

“我是,您哪位?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

男人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安佳褲兜裏的手機響起來。

男人挂斷,“是你,這號碼也是對的。”

安佳說:“先生,大哥,我真的不認識你,沒見過你,你找錯人了。”

那男人抓住安佳的頭發,湊到燈下,眯起眼看了看,确定認看錯人。

“行了,就是你,跟我先走一趟。”

“我犯什麽事了,你要抓我?”

安佳快哭了。

那男人不耐煩地掏出一張皺巴的照片,指着說:“沒錯吧。”

安佳一看,可不是自己穿着騷包內褲擺着騷包姿勢的照片嘛。突然靈光一閃,驚叫道:“你……?!”

那男人皺着的眉頭就沒松開過,惡聲惡氣地道:“你什麽你!”

安佳試探問:“您……哪位?我真的沒印象,真的不記得見過您。”

“不是給你手機號了嗎?”

“手機號?”

男人把自己號碼報出來,安佳覺得耳熟,再一想,跟那天紙條上的號碼好像差不多。不會吧……他又沒那個意思,沒打電話給其他人,怎麽就被找上門了。

“大哥大哥,這肯定是個誤會。”

“什麽誤會?”

男人從煙盒裏抖出根煙叼嘴裏,安佳立馬反射地掏出打火機兩手着火。

男人滿意地說:“挺懂事。”

安佳狗腿地笑笑,接着說:“大哥,您那號碼我确實見過,但我對那方面沒那個意思……”

“哼,在胖子那兒拍了多少套照片了,現在跟我說沒那個意思?”

又關胖子什麽事?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拍片我就是為了賺點錢。”

男人沒說話。

等一只煙抽得還剩幾口,男人就掐了丢了,說:“別拍了,跟我走。”

安佳自然不肯。

男人踢開腳邊的幾個垃圾袋,把安佳按在牆上,一手固定住安佳的兩個手腕,一手麻利地扒下他的褲子,裏面還穿着騷包的丁字褲。

安佳想大聲喊救命,可被男人的眼神吓軟了,兩腿連着屁股蛋一起哆嗦。男人抓了兩把他多肉結實的屁股,說:“本來看你呆頭呆腦的就算了,可這屁股實在長得好。”

屁股被拍了又拍,清脆的拍打聲在月夜的小巷裏回蕩。

屁股又疼又辣,肯定是被打腫了,男人隔着他的內褲抓住他的命根子,又是揉又是搓,安佳實在不争氣,因為屁股太疼了,這麽搓揉,全身都發麻了。不一會兒命根子就不安分,要從緊繃的內褲裏掙紮出來。

男人此時停下手,問:“現在有那個意思了嗎?”

他點點頭,随即馬上使勁兒地搖頭。

“那行,我們就耗着吧。只要你軟了我就給你弄硬了,直到點頭為止。”

“你這是……你這是……你這是欺負人!”

男人嘿地一聲笑開了,“不然找你幹什麽?”

“這樣吧,我嫌麻煩,免得每次自己動手,等你給你吃點萬艾可,萬艾可知道吧?你要是在我面前射了,就跟我走。選一個,要我弄還是吃藥?”

“我……我跟你走。”

說完男人笑了,拍了拍安佳的臉,給他提上褲子,褲子是緊身款的,拉鏈都拉不上。

“自己弄,弄射了把褲子穿上。”

安佳還沒寡廉鮮恥到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打飛機。

“那你就這麽走出去?被城管抓了怎麽辦?”

“等會兒!等會兒就好了!”

“我趕時間,快點射了走。”

“那大哥您背過去?”

“嗯?”

“不是不是,我背過去,我背過去。”

安佳見男人不反對,轉身背着男人,一手撐着牆,一手勉強握住命根子。他卻不知道,用挺翹的屁股對着這個男人更危險。男人從後面伸出手,撐在牆上,完全把安佳遮住。附身在他耳邊吹氣:“弄啊,別讓我動手。”

安佳幹咽了一口唾沫,兩眼一閉,手動了起來。

男人摸上他屁股蛋時,他抖了抖,但沒反抗。那只手從屁股蛋摸到大腿內側,就沿着這條路線循環。不時地,屁股蛋還會遭到一兩下調情的巴掌。

他很快就射了,他覺得他不是被自己打射的,而是靠着男人摸他屁股腿摸射的。

二十三歲的安佳,在一個月黑風高夜,一個陌生男人的逼迫下,開始思考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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