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早餘波準點敲門。賀東珏真玩累了，睡得跟死豬一樣，安佳很花了幾分鐘從豬蹄膀底下翻身爬起來給餘波開門。
“今天事忙嗎？你東哥還睡着。”安佳洗口洗臉，還有時間給餘波做了頓簡易早餐。
餘波吃着面包喝牛奶，感嘆道東哥就是東哥，生活太幸福。
安佳關心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不見你談婚論嫁。”
餘波蠻不好意思：“又醜又笨，誰看得上我呀。”
安佳：“別這麽說自己。像你這樣老實的真沒多少。我給你留意下，有好姑娘自己要把握住。”
“什麽好姑娘要把握住？”賀東珏剛睡醒起來，就聽見安佳要把握姑娘，一下就醒了。
餘波忙道：“是安佳要我找個好姑娘。”
賀東珏從浴室拐出來，坐下。安佳把牛奶面包擺在他手邊，完了去整理他的衣服。
賀東珏指着安佳說：“你要找就找安佳這樣的，耐看又實用。”
餘波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紅着張臉不做聲。
“又瞎說。”安佳從卧室探出頭，随後拿出一套行頭挂在客廳牆邊的衣帽架上。
賀東珏三下五除二吃完，換衣穿鞋。
餘波看在眼裏，突然說：“我也不求老婆多好看，能一起過日子就成。”
賀東珏站在原地，安佳給他整衣領袖口，道：“你要是看上誰就帶來見個面吃個飯。你東哥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賀東珏低頭，安佳正給他拍褲腿，看見的是他一個發旋，等安佳站起來他笑着對餘波道：“安佳說得對呀，所以我就是看中了他好看又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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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撇撇嘴，不發表評論。
終于把賀東珏送上車，可以睡個回籠覺。床鋪上枕頭被子亂堆着，安佳随意一躺，睡下了。等醒來的時候，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賀東珏發了條短信：你最好看你最實用。
蔣勳見賀東珏笑得開心，問：“東哥拿下城東那塊地了？笑這麽燦爛。”
賀東珏摟住蔣勳道：“等會兒你表現好，我更開心。”
為了城東一塊地皮，賀東珏請了幾個人吃飯打牌，安佳要上班，他就帶着蔣勳去。蔣勳真心不會打，輸掉一大半籌碼，反而輸得真，送錢也送得快。
事後蔣勳還惴惴不安，賀東珏反倒表揚他：“想要什麽？”
蔣勳玩笑似的：“哥親我一下。”
賀東珏莫名想到安佳早上給他整理衣服的情景。
蔣勳笑說：“剛才沒怎麽吃，好餓，上次那家大排檔的湯不錯，哥帶我去吧。”
老汪給安佳打電話：“老賀真當我這兒是私人餐廳，說來來說走走。”
這時安佳正在酒店，快要上班了，匆匆和老汪玩笑幾句挂了。換好衣服後，前臺接待說：“經理，有位先生等你一天了。”
安佳問在哪兒，指了指馬路對面說：“他讓我轉告你在上次那個地方。”
不用想都知道是郝斌，安佳對接待說了聲謝謝，接待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憂心忡忡地問：“經理沒事吧？”
安佳搖頭，“去做事吧。”
晚班從晚上到第二天七點，到半夜差不多閑下來，安佳也沒去找郝斌。第二天六點半，安佳交待一聲，走到那天和郝斌談話的快餐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裏除了服務員只有一個男人趴在桌上打盹。
安佳輕手輕腳推門而入，服務員見有人來，問：“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麽？”
他比了個小聲的手勢，點了兩份早餐，問：“那邊那人一直都在嗎？”
服務員：“您是他朋友？”
安佳點頭，端着熱乎乎的早餐走到桌邊坐下。
郝斌一下坐起來：“我……安佳……？”
他臉色憔悴，衣服褶皺，一夜沒休息好。安佳看在眼裏，把早餐推到他面前。
郝斌去洗手間漱口洗臉才又坐下，望着安佳：“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先吃再說。”
郝斌一晚沒吃好，狼吞虎咽吃掉了他那份，安佳見他不夠，把自己那份也推給他。
郝斌吃完，說：“我來找你，是不是會給你惹麻煩，所以你才不肯見我，如果是這樣，哥對不起你。”
安佳說：“我無所謂，怕你會麻煩。”
郝斌嘆口氣，“我要走了。”
“走……這邊事情辦完了嗎？”
郝斌踟蹰道：“我去見過賀東珏，沒什麽收獲。但我一直很疑惑，說是名義上的老板，其實就是投資人，實際生産運營還是我們負責……”話到一半不必再講，郝斌了然于心。
安佳猜測道：“你懷疑白胖子把漁場轉手賣給賀東珏，然後賀東珏牽線搭橋，把漁場脫手賣了？”
郝斌補充：“還有可能白胖子沒賣漁場，只是讓賀東珏牽線，這樣省去了各種手續的麻煩。事後只要他給賀東珏一些好處就行了。”
安佳回想了一會兒，賀東珏很少和他談公事，一時也想不出什麽線索。
天已亮，郝斌站起來，“我該走了，胖子那裏我去問問。”
安佳抿緊嘴，最後萬語千言，才道：“再見。”
告別郝斌，安佳心事重重回到酒店，換了衣服打卡下班，餘波已經在停車場等着了，見他上車，說：“東哥一晚上沒回。”
安佳不冷不淡應了一聲。幾分鐘之後發現餘波還在看他，“怎麽了，你比我還緊張。他現在在公司？”
“嗯，因為最近一塊地皮的事，還挺忙。”
賀東珏給蔣勳打了個電話，讓他下午過來一趟。晚上有個飯局，還是唱歌打牌。以前他親自上場，還得想方設法輸的不留痕跡。但現在有了蔣勳那技術，簡直是送錢的不二法，讓人收也收得心安理得。
安佳很少去賀東珏的公司，除了餘波沒人認識他，到了之後前臺接待還找他要預約。看時間也快下班了，安佳索性在門口等着。
蔣勳接到賀東珏的電話，踩着下班的點兒來了，一出電梯門就看見安佳站外面，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安先生？”
安佳看是他，問：“來找賀東珏？”
蔣勳點頭：“你也是？”說着往裏走，轉頭問，“怎麽在外面等不進來？”
安佳跟在蔣勳後面沒說話，前臺一看是蔣勳只微微笑了笑就放行。
蔣勳和賀東珏的秘書也很熟的樣子，直接進了辦公室等。
賀東珏回到辦公室，看蔣勳和安佳面對面坐着，有說有笑。
“有事？”
蔣勳識趣地退到門外。
秘書八卦地問：“那誰啊？”
“賀總的一個朋友吧。”
“從沒見過。”
蔣勳笑笑，轉而和秘書談起別的話題。
到下班的時間其他職員收拾東西陸續離開，賀東珏叫蔣勳進去，“我們走。餘波在外面等着了。”
蔣勳問：“安先生不一起？”
安佳道：“不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們玩。”
賀東珏上前兩步摟了摟安佳，低聲道：“別多想。”
安佳笑了笑。
蔣勳看在眼裏，等上才開口說：“東哥應該把安先生也帶上，安先生那麽帥，肯定能迷倒一片人。”
賀東珏往蔣勳腦袋敲了一下：“想些什麽心思，他要上班，跟你又不一樣。”
蔣勳眼神閃爍。
安佳等見不到賀東珏的車了，轉身趕忙往回跑，公司裏還有人。安佳走進去看見賀東珏的秘書道：“賀總有東西忘拿了，我給他拿下去。”
秘書點點頭。
安佳的心砰砰直跳，他走進辦公室，門外秘書在整理資料，沒注意裏面。
辦公桌上到處堆着大小文件夾，根本無從找起，而且那麽久之前的事，要有什麽書面資料也不會還擺在桌面上。安佳裝作找東西，随手翻了翻文件夾，都是數據報表。也不能逗留太長時間，便走了出去。
秘書看他出來，問：“找到了嗎？”
安佳搖頭：“好像掉車裏了，司機找到了會給他的。”
蔣勳和賀東珏一起走到樓下。賀東珏拍了拍他的肩：“和王總玩得開心，他還挺喜歡你的。”
“散了場東哥來接我嗎？”
“行，你告訴我一聲。”
這時王總也過來，摟着蔣勳的肩膀，笑着對賀東珏說：“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喝多了，要讓賀總的人幫我開車。”
蔣勳不說話，朝賀東珏揮了揮手，和王總一起走了。之後的事順理成章，開`房滾床，和誰上床都是個賣，還好王總樣貌身材俱佳，無不良嗜好，真叫他占了便宜。
王總摸着他光滑的後背，問：“你跟着賀東珏多長時間了？”
蔣勳笑問：“這是打探呢還是閑聊呢？”
王總笑笑：“随便聊聊，聊過就算了。”
蔣勳說：“一個來月吧。”
王總說：“時間也不長，難怪他舍得。”
蔣勳翻身坐起來穿褲子，問：“賀總身邊那麽多人，難道還有舍不得？”
王總從後面抱住他，往床上拖，“賀東珏老早之前還有個人，也沒再看過了，現在還不是你？”
蔣勳壞笑問：“那您和那個人也……？”
王總刮他鼻梁，笑罵：“滾你的，難道我還非要上賀東珏的人？”
蔣勳滑到王總下`身，賣力伺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賀東珏的那句“跟你又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都是出來賣的，還能有高低貴賤之分？要真有，他還真想見識見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