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崌山竊脂因為天生的禦火之術,曾也在天地間顯赫一時,竊脂一族的第七代王阮河更是将九離之火煉化到出神入化。

這樣的一個不世之才卻在某一天毫無征兆的發起了瘋,操縱九離火焚了崌山大半生靈。

這件事在三界引起軒然大波,天帝震怒派遣當時的神武将軍木南亭前去征讨阮河,雖然阮河的禦火之術無人能敵,但最終還是落敗。

從此竊脂族被遣入崌山之陰居住,崌山之陰仿佛是崌山中一片格格不入之地,常年處于極寒,饒是擁有強大禦火能力的竊脂族一時之間也很難适應這樣的條件,更何況新生的竊脂禦火能力極弱。

阮河被遣入崌山之陰後就一直處在瘋瘋癫癫、神智不清的狀态,在崌山之陰的第一個月裏族中死了不少族人。

在終于盼來的一個溫暖午後,阮河突然清醒了,他在崌山之陰辟出了焚陽墟,并在焚陽墟裏将自己獻祭給九離之火。

阮塵靜靜道:“我家族雖然犯下大錯,但是他開劈出的焚陽墟卻救了全族性命,長老們發現焚陽墟能夠改善崌山之陰裏的環境,讓這裏與外界無異,也因此在孟氏繼任王位後,我阮氏一門在族族中依舊有些地位。”

阮塵頓了頓,眼中有些掙紮。

慕雲擡眼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殿下若有難言之隐可不必說。”

“倒也不是,只是這些事情雖在族裏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外人卻都不知。”

她繼續道:“即便阮家先祖的九離火強悍道可怕的地步,但是族裏的長老還是擔心,他們擔心先祖的九離火終有耗盡的一天,于是試圖進入焚陽墟裏,用自己的九離火去強化先祖留下的九離火。”

阮塵搖了搖頭:“可惜竊脂一族中,只有天生擁有最純粹九離火的繼承人,才有資格去淨化阮河的留下的九離火,長老們的九離火不夠純粹,反倒在焚陽墟中被重傷。”

木清離感嘆道:“這阮河可真是厲害,都過去了千年,他的九離火竟然還沒有燃盡。”

“是啊,畢竟于我們竊脂一族而言,身死離火息。”

阮塵皺着眉道:“崌山之陰的一切以焚陽墟為中心建造,可如今在邊緣地帶竟然出現了重返極寒的現象,邊陲之帶連續數年顆粒無收,孟氏一族為了鞏固權利,竟然将此事壓了下來,我出于下下策,想到堂庭山的祝餘草食之不饑,就與阿苼配合将其盜走了。”

木清離恍然大悟:“原來瘦苼師弟也是竊脂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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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塵有些抱歉說道:“阮苼是我在族裏撿到的孩子,本想着他能陪着阿詞一起長大,沒想到他卻誤打誤撞進入了堂庭山”

慕雲看着阮塵道:“你若最開始誠心去求,師父未必不願意贈你祝餘草。”

阮塵目露羞愧:“我怕讓天帝知曉我帶着幾位族人偷跑了出來,才出此下策。邊緣地帶重返極寒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

“這些年來上官如風一直在找我,于是她将自己的女兒推上了王位,而新族長登基沒多久邊陲之地就出了事。“

“我還有一個顧慮,阿詞出生時就出現了返祖現象,她的九離之火太純粹太霸道,連我都我遠遠不及她,可惜她還不會控制。”

慕雲蹙眉道:“所以,你是懷疑王位上的那位繼任的新族長有問題?”

阮塵點點頭,突然站起來恭敬行禮道:“所以我想求仙君與仙子能幫幫我們,如今阮家在族裏式微,求仙君仙子幫忙,我已經帶着阿詞躲了上官如風幾十年,如今怕是躲不過去了。”

慕雲仙君一向不是什麽多管閑事之人,此時卻突然說道:“好,但有一個條件。”

阮塵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仙君請講!”

“給我做兩盒胭脂,要頂好的,”

木清離:“……”呵,我就知道這個男人還在記恨玄兆送的那兩盒胭脂。

阮塵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清冷的不近人情的仙君,竟然提出了這麽簡單的要求,她激動說道:“別說是兩盒了,仙君想要多少都有!”

慕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将阮塵扶起來:“殿下,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兩日後,若耽誤太久了,上官如風那個瘋子什麽都能做出來。”

木清離應了聲好,門外阮詞邊突然敲門邊喊道:“祖母、祖母,快開門!”

阮塵揮手寫了結界,剛準備去開門,整扇門卻瞬間燒成了粉末:“祖母,阿苼哥哥今天什麽時候回來啊!”阮詞蹦跶着跑進來,一臉認真的看着阮塵問道。

“阮詞!”阮塵看着她吼道,“這個月你都燒了多少扇門了!”

“哎呀第一美,人家剛才沒控制住,阿苼哥哥再不回來,阿詞怕忍不住将糖葫蘆都吃了。”阮詞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狡黠說道。

“呵呸,你個小兔崽子,老娘将你從小養到大也沒見你對我這麽親昵過,天天想着阿苼那個小子,他不過是每個月十五從堂庭山下來,你還真是念念不忘。”阮塵看着自己的孫女,一臉不争氣的說道。

“可是祖母,一直以來不都是阿苼照顧阿詞的嗎?你總說帶小孩子太費神,會影響你貌美如花。”

阮詞想到自己小時候,祖母總是讓阿笙哥哥将自己走哪帶哪,連夜裏都是阿笙哥哥将她哄睡着了才走的。

木清離聽阮詞說的話,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撿回來的瘦苼,完全就是用來帶孩子的,怪不得阮塵都好幾百歲了看着還如此年輕。

阮塵眼神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幾聲:“雖然阿苼也沒比你大幾歲,但确實是個好孩子,你去找阮三,讓他将阿苼喚回來,我們該回家了。”

阮詞有些不解的看着祖母:“胭脂鎮不就是咱們家嗎?”

阮塵看着阮詞酷似自己兒子的小臉,有些眷念的說道:“回咱們祖祖輩輩住的家。”

阮詞哦了一聲,連蹦帶跳的跑了出去,對她來說只要有祖母和阿苼哥哥住哪裏都成,每次阿苼從堂庭山下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禮物,也不知道這次給她帶着什麽回來。

慕雲帶着木清離先回了堂庭山,雖然已經知道祝餘草是誰所竊,但他還有些事情不明白需要直接去問清虛子。

兩人回到堂庭山後,在後山的道場上,木清離看到了正在悠哉悠哉曬太陽的清虛子,她跑去問道:“掌門,你不覺這太陽刺眼嗎?”

清虛子算到這兩人今日會跑來找他,懶洋洋的說道:“這麽快就來了?老夫還以為你們得下午才能回來呢!”

慕雲看着他:“看樣子,師父早已經知道是誰竊有了祝餘草。”

“老夫如果連這都查不出來,豈不是辜負了上一任掌門的信任!”

木清離覺得清虛子說這番話時的語氣,傲嬌的連他那平時梳的一絲不茍的花白小辮子都快翹起來了。

“掌門既然知道竊脂族內部除了問題,想來也不會吝啬那些祝餘草,既然如此清離有個問題想問掌門。”

清虛子依舊躺在自己的搖椅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木清離:“小仙子是想說,既然不吝惜祝餘草,為何這件事還是鬧到了天界是吧!”

慕雲太了解清虛子了,他冷聲道:“恐怕是有人借了師父的手,想天帝派人下來查此事吧!”

清虛子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滿意的看着慕雲道:“還是我的乖徒弟聰明,瘦苼那小子上次讓你的清虛劍劃傷了,你有有空也去看看他。”

“怪不得,我上次明明感受到清虛劍劃傷了一人,原來是他。”

清虛子嘆了口氣:“那小子也硬氣,為了不被發現,那天撐着傷痛陪着我們打了一下午的牌局,想來你們回來了,他也快要離開堂庭山了,想想還真有些舍不得。”

木清離突然想起來,那日下午黃昏時瘦苼的臉色看起來有不太好,她還以為是因為打了一下午牌累的。

清虛字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慎重說道:“既然你們都決定去崌山了,老夫只希望你們多多注意,上官如風那個人,可不好對付啊!”

木清離驚訝道:“掌門也知道上官如風?”

清虛子卻突然像炸了毛道:“哼!老夫好歹是這堂庭山的掌門,知道的事多着呢,當年阮孤及曾經帶着白疏雨來過堂庭山向師祖求救,奈何浮休毒性太過霸道,即便是師祖都幫不了他!”

清虛子眯着眼繼續道:“當年孟孤及不知為何在自家的焚陽墟受了重傷死了,孟孤橫雖然是個沉溺于情愛的族長,但還是護着竊脂一族幾百年無礙,如今崌山之陰的邊緣地帶出現了重返極寒的現象實在是奇怪,總之,你們到了那裏多多小心。”

慕雲聽到自己師父的這一番話,心裏大概明白,恐怕這如今的竊脂族長的王位有些問題。

“師父可知是誰借助您老人家的手,将這件事呈到了天帝那裏?”慕雲突然問道。

木清離也一臉疑問的看着清虛子,到底是誰又能力借助一派掌門之手向界呈事?

清虛子卻突然閉上眼睛,有些疲倦的說道:“老夫要曬太陽休息了,你們別擋着我太陽了。”

慕雲看着自己師父這幅樣子,知道自己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便示意木清離跟着自己先離開。

清虛子感受道周圍沒有人後,突然又睜開眼睛,用靈流化出一只傳音蝶,輕聲說了一句話,傳音蝶随後向着一個方向飛走了,他伸了個懶腰繼續閉眼,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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