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一開門,寝室裏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影,只有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怎麽洗個澡洗這麽久?我暗自叫苦,宿舍裏就我跟雷炎兩個人,他要洗澡我就趕緊溜出門去,經過表白之後,我總覺得這種情形很別扭,至于別扭在什麽地方也不說出來,總之就是避開為上策,誰知我在宿舍樓溜跶了一圈他還沒有洗好,存心叫我為難。

“成涓!是你吧?”大概是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浴室裏的水聲停了,雷炎隔着門板叫我。

“哦,你叫我啊,什麽事?”

“你回來正好,幫我拿那件 T恤,床頭那件淺藍色的。”

拿到衣服時,雷炎把門拉開一道縫,我才把衣服遞進去就聽到他在裏面一聲驚呼:“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他一把将我的手扯過去,衣服“啪嗒”掉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衣服,衣服掉了……”

雷炎把門推開,劈頭蓋腦的沖我吼了起來:“白癡啊你!手都成這樣了還管什麽衣服,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我一看自個兒的手也給吓得不行,那個叫殷什麽澤的扣住脈門的地方居然留下兩道深深的指痕,血瘀在裏面凝成暗紫色,而且剛才被這麽一拉扯,肩膀那裏癢疼得幾乎快要掉下來了。

我很沒形象的痛叫出聲:“呵!疼啊……”

在雷炎小心揉着我的手腕和肩膀的時候,我把今天遇到那個怪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他聽。

“真的假的?怎麽聽起來像是武俠片裏才有的那種情節?淩波是怎麽認識這麽個怪人的?”

“誰知道,也許是淩麗的朋友也說不定,她老是能認識一些怪人,不過……你是不是先把衣服穿齊整了再說話啊,你這樣……很容易感冒。”而且我眼睛都沒地兒放了。

雷炎只穿條內褲就鑽出來,那不輸給雜志上CK內褲廣告男模的身材叫我一覽無餘。

頭發濕濕的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一滴下來就沿着脖子流到鎖骨淌到結實的胸前,再滴落到地上。還有腿間鼓鼓的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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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明顯比我的大!郁悶,他明明比我要小好幾個月的啊!

我氣呼呼的又提醒一句:“快把衣服穿好。”尤其是褲子。

雷炎站起來穿着衣服說:“也是,等會兒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這樣也用不着去醫院吧?那人給了我瓶藥……”我指指桌上那小瓷瓶。

“這……”雷炎拿起那小瓷瓶上下打量了一番,再晃蕩一下,“的确像是藥酒,可看起來這麽古怪,該不會是人耍你的吧?”

一想起那個人像小狗一樣跟在淩波身後打轉,還管他叫什麽“少主”的樣子,我噗嗤一笑,說:“那個人雖然奇怪,但應該不是那種無緣無故耍人玩的人,我想這藥沒什麽問題的。”

“你确定?”

“要是不管用,馬上去醫院也不礙事,就試試吧。”

“既然你這麽說,那行。”雷炎旋開藥瓶提醒道:“忍着點,藥酒上到身上都是火辣辣的,會有點疼。”

“哦。”

雷炎把瓶中那暗褐色的液體倒一點到手心,然後就直接在我手腕外塗抹了起來。

經他這麽一說,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那液體塗抹到手上時,還是感覺到皮膚像是被烙鐵燒灼一樣的疼。

我皺着眉頭,忍不住輕哼出聲。

“還是很疼嗎?”詢問的時候,他手指間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還……好……”我想用說話來分散注意力,“嘿,小時候我身上弄傷還不是家常便飯,以前都是你給上的藥,不記得啦?”

“怎麽會不記得,那時候你還動不動說我手這麽巧,幹脆以後嫁到你們家去給你當老婆算了。”

我嘴巴張成一個O字型:“不可能吧,我怎麽不記得?”

雷炎嘴巴上扁,做出被欺負了的弱女子狀,“你還經常一邊說,一邊學地主惡少揪人家小臉。怎麽着,想翻臉不認帳?”

“就你小時候那小胖臉,誰見不想沖上去摸個一兩把的……不過那老婆不老婆的我還真不記得。”

雷炎狡黠地勾起唇角,“你要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會慢慢一點點講到你記得為止,比如說,我第一次幫你上藥水——”

“打住,打往,那件事就不要講了。”

“哎?你記得啊,那也沒關系,我說出來讓你加深一點印象也不錯。”雷炎把我手腕上的藥酒抹勻,再輕輕摩挲着,“八歲還是九歲的時候,你跟五年級的打架,愣是打掉人家兩顆門牙,結果阿姨那個氣啊,揮起雞毛撣子往你屁股上狂打一氣……”

“別說啦,我不聽我不聽!”我抗議。

“……第二天你就下不了床了,阿姨說要帶你去醫院你死活都不願意,阿姨給你上藥你也賭氣怎麽都不肯,後來阿姨只好把我叫到你們家……”抗議無效。

“停停停,記得,我都記得還不成嗎!”我再抗議。

雷炎一笑,把後面更丢人的事抖了個一乾二淨,“呵呵,然後你就露出兩片白嫩嫩的小屁股,趴在那裏直叫喚,整一個任人蹂躏的樣子……”抗議再次無效。

“什麽叫任人蹂躏啊!你小學語文畢業了沒有啊?”

雷炎把我的手放下,笑:“看你還這麽有精神那就好,手不疼了?”

哎?經他這麽一說,還真沒有那麽疼,原來說那些是為了分散我對疼痛的注意力啊?早說嘛,害我臉都要紅的冒煙了。

我正在覺得雷炎這人還真不錯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他悠哉悠哉的說了一句——

“接下來是肩膀,把衣服都脫掉,趴到床上去!”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怎麽他剛剛“秀”完他的模特身材就要我脫,是硬要跟我比身材還是怎麽着?我知道我身材比他差了那麽一點點,皮色比他白了那麽一點點,肌肉比他少了那麽一點點,那裏比他小了那麽一點點……

“不要,這麽冷,我感冒還沒好!”

“相比之下,還是肩膀上的傷更重要吧,乖,聽話。”

“肩膀沒傷到,就是那時候被他拉扯得疼了一點。”

“肌肉拉到了也是不好的,現在不處理,老了很容易得類風濕性關節炎的哦。來來來,盡管脫吧。”

“不要!”

“脫吧。”

“不脫!”

“脫!”

“不!”

這無聊對話持續如此反複N編之後,雷炎沉不住氣了,他捏着手指關節“嗯哼哼哼”地奸笑着逼近,“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一瞅不對勁了,叫喚道:“救命啊,非禮啊!”

“你盡管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

——到這裏不得不說我們深受那些粗裂濫造電視劇的毒害啊,念起那些對白來一個比一個還熟練。

扯遠了,現場的情況是雷炎三下五除二把我的上衣剝了個幹幹淨淨,指揮道:“背對着我坐直了,忍着點疼,啧……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聽他啧一聲,我眼睛一瞥自己的肩頭——不會吧?整個都青了,難道這麽疼。

指尖試探地撫摸着青紫的肌膚,雷炎嘀咕着:“管他是誰的朋友,下次見到那個人我一定饒不了他!”

“算了吧,你打不過他的。”我哆嗦一下催促道:“喂,好冷,快點好嗎!”

哎,沒反應?

我用胳膊肘撞撞他的腰,“雷炎?”

雷炎意義不明的說:“喂,我無價給你護理,你好歹給個獎賞吧。”

“獎賞啊……低于五十塊錢的禮物随便提!”好啦,算我欠你的行了吧?

“我就要你。”不留一點時間讓我回味這句話的含意,耳朵被他從背後含住了,他的舌頭還在耳垂那裏打着轉,溫暖粗糙的手指也繞到胸前撫弄着……

雷炎這技術,這技術也太……

太……

“嗯……”

啊?發出這種奇怪聲音的人是誰?是我嗎?不是吧!天哪!

雙面夾擊之下,我的呼吸都變得灼重起來,“不行……龍兄他們……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就會回來。”

“那,你先打欠條。”

“欠條?”

“就是……先讓我蓋個章……”雷炎在我耳後一邊吐氣一邊說,“不要抗拒我。”

來不及抗拒,甚至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雷炎從後面抱住我,唇印上了我的肩頭,貪心地不停親吻着。

這個擁抱的姿勢過了有多久?

一秒一分,還是一世紀、一段永恒?

是誰說過的,和相愛的人坐在一起,一個世紀也不過像一秒鐘那麽長?

相愛?

我的不抗拒就是相愛嗎?

我腦海中唯一一絲沒有被他的柔情腐蝕幹淨的理智發話了:“不要玩了……寝室門沒有鎖,随時會有人進來的……”

“放過你啦,就你現在這傷殘人士也實在是做不了什麽激烈的運動,先給我欠着,以後都是要還的,連本帶利一起還!對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給你上藥。來,坐好。”

我氣結,虧他還記得我是有傷在身的人!

不知道是那小瓷瓶裏的藥效果太好,還是雷炎的按摩功力見長,總之到晚上淩波洗好兩顆蘋果跑寝室裏來慰問我的時候,我肩膀上的瘀青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就手腕上還能隐約見得着指印。

我摩挲着那兩條痕跡戲說:“淩波,你那朋友該不會是練過大力金剛指吧?他力氣可真大。”

淩波面露窘色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那個家夥就是一身蠻力,他也不是有心的,要不我給你揉揉吧。”說着就放下蘋果要給我揉手。

“不用了。”

話說的不是我,而是應該在這時充當路人甲的雷炎。

幹嘛不用了,淩波平時做事都輕輕巧巧的,讓他給我揉兩把肯定會很舒服的,你幹嘛插這麽一句嘴,敢情看着舒服的是我,你不爽啊?

我擡眼橫他以示心中不滿,卻見他只瞥了我一眼就按住淩波的手,解釋說:“別擔心,他那是逗你呢,其實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朋友的藥還挺管用。”

他居然按住了淩波的手?趕快把你的爪子拿開!

“呃,是嗎?好了那就好。”

淩波抽手,卻突然舉起雪亮亮的一把水果刀,吓得我一身冷汗——該不是覺得我欺負他要滅了我吧?

淩波微微一笑:“那要不,我削蘋果給你吃吧。”說完就拿起一顆蘋果,一板一眼削了起來。

好乖巧啊……雖然他突然亮刀子的時候把我吓得夠嗆。

他真是淩麗的親弟弟?性格也差得太多了吧!難怪大家都親切的管他叫小兄弟,果然是人見人愛啊……

尤其是旁邊那個突然就對他伸出狼爪的某人!

只見某人假裝毫不在意地打探着消息:“聽你們這麽講,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呢。”

“是呢……”淩波小聲抱怨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耳尖把他自言自語的抱怨聽得一清二楚,問道:“咦?那他是你姐姐的朋友?”

一提到淩麗,淩波就像猛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對了,殷亦澤的事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姐。”

雷炎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殷亦澤?”

我即刻回答:“是那個人的名字。”這個不是重點啦,問題是幹嘛不能讓淩麗知道。

淩波善解人意的看出我的疑問,又往下說:“我姐那個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邊一有比較熟點的男生,她就會往歪的地方想……”

我對着雷炎搖頭苦笑,怎麽會不知道!我們還不是被她誤會成“私奔”……

“不是我故意把人往壞的想,不過感覺那個人來歷不明,說話、做事都怪怪的,你年紀小,交朋友還是要謹慎一點……”我頓了一下,“說老實話,他下手是有點沒輕沒重的。”

“他那時候以為你……”

“他以為我欺負你啊?”我打趣道,“難道他是你們家私底下給你請的保镖?乖乖,難怪身手這麽了得。”

“不是啦。”淩波擡起頭急着要澄清,噘着嘴,大眼睛還一眨一眨的。

雷炎又在那展示他的親切功力,微笑着說:“總之,他是想充當你的一個保護者的角色吧?”

“也……算吧……”淩波又低頭,一心一意跟受傷的蘋果奮戰起來,“他人很好的,其實剛才在水房的時候我的開水瓶瀑了,他就直接去擋,結果還燙到了呢,還好處理得快,沒什麽大礙。”

雷炎說:“這麽說起來,你認識了個不錯的人呢。”

淩波低着頭應道:“我也這麽覺得。”

這句話倒是引起我的一個疑問,“你怎麽認識他的?”

“他是……”淩波很是為難地停頓了半天才說,“唉,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的。”

我就好奇了,“你不說怎麽知道我們不會信的。”

“總之就是你們不會信的啦,蘋果削好了,吃吧。”

淩波一個削得晶瑩水嫩的蘋果送到我面前,哇,真是勾人食欲啊,我就着他的舉着的姿勢湊上前咬了一口。

雷炎出其不意的“啪嗒”一下一巴掌打在我腦袋上,“這麽大個人吃東西還要人喂,自己吃!”

“沒關系啦,本來他手疼也是我害的。”

“他分明是挾病自重!不用理他。”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蘋果,自己吃就自己吃,幹嘛打人啊?對別人就親切得如春風般溫暖,對我就兇的像秋風掃落葉……塗藥的時候還溫柔得要命,現在怎麽跟一火藥桶一樣。

淩波剛離開,雷炎拿起個蘋果,動機莫名的帶着一臉奇怪的表情,動機莫名的削了起來,動作很熟練,眨眼間蘋果皮就變成一長溜的圈圈掉到地上。真是好刀功啊,嗯,是塊會做飯的料。

我正在醞釀着要不要慫恿雷炎去參加個食神争霸賽的時候,他突然擡頭看我,把蘋果直直送到我面前。

“來,吃吧。”

“哎?”

“哎什麽哎,你不是很喜歡吃蘋果嗎?”

“我可不可以自己拿着?”

“不行。”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沒得商量!”雷炎一口回絕,“你不是手疼嗎?由我來照顧你飲食起居好了。”

片刻之前還在責怪我挾病自重,現在怎麽又端正态度助人為樂了?可是他非得喂我吃,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可你這麽拿着我不好咬……”

“不好咬?沒關系,那我先給你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拿刀尖挑起來往你嘴裏送,或者我咬一口嚼碎了往你嘴裏送?”

“……還是算了……”

雷炎看我乖乖吃着蘋果,忽然又說:“這種事情以後盡管麻煩我好了,不要欺負年紀小的淩波。”

我視線越過蘋果,看到雷炎寫滿不甘心的臉,頓時領悟——呵呵,嘴硬的小子,原來是見淩波給我喂蘋果,吃醋了啊。

吃完蘋果我大松一口氣,雷炎在自己臉上比劃一下,“臉上黏了碎屑。”

“哪裏?”我用手背随便抹了一把。

“沒擦掉。”

雷炎探出上半身。

我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臉上某處已經感受到濕潤酥麻的感覺……

他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完了完了,大腦要缺氧,心肌要缺血,骨質要疏松了!我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水燒開了,不停頂冒熱氣的開水壺。

雷炎卻又沒事人一樣坐回去說教:“吃東西不專心,都這麽大了還能把蘋果吃到臉上去,難怪你讀大學阿姨老是不放心,一再打電話要我照看好你。”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我還點自暴自棄,“那你就接着好好照看吧,我要洗澡去了。”

雷炎氣定神閑的說:“那,洗完澡我幫你做一個全身按摩好了。”

啥?這又是什麽東西?我問:“為什麽?”

“你手上胳膊上肩膀上都有瘀青,如果瘀血都堆積起來化不開就不好了。”

“還有這種說法?”該不會是故意亂說一通來糊弄我吧?

“安啦安啦,久病成良醫,聽我的總是沒有錯的,涓涓哥哥。”

聽他這麽安撫的語氣,我鬼神精差般的點點頭。

一個小時以後,我一聲凄厲哀嚎響徹寝室——還好學校宿舍樓隔音效果不錯,否則全樓都會以為狼來了。

“住手啊!雷炎!”

“放輕松,不要這麽緊張。”

“疼!我不做了!”

“才進行到一半,怎麽能打退堂鼓。”

“不要!啊……啊……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疼啊!

雷炎停手了,支起上半身靠着床沿,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你該不會是故意叫成這樣引誘我吧?你叫的這麽銷魂,會叫人把持不住哦。”

“真的很疼好不好!”

趴在學校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一雙手像揉面糊一樣在各個關節處揉了又揉,這不是人能承受啊!

“那好,我下手溫柔一點。”雷炎又把手按上我的腰間,“我也是為你好。”

都說是為了我好了,我也就只能發發牢騷:“本來嘛,你輕輕揉就不會這麽疼的。”

“其實推拿按摩嘛,下手重一點才會比較有效果……那像這樣舒服嗎?”

“……舒服。”

其實光聽他這麽柔和和磁性的噪音回蕩在耳邊就舒服。

可惜舒服了沒一會,那“柔和磁性的噪音”就說了句跟柔和磁性根本不搭邊的話:“喂,你舒服了大半天,該讓我舒服一下了吧?”

話還沒說完,雷炎已經壓了上來,大肆上下其手。

這動作幅度大又突然,弄得床板嘩啦一聲巨響。

“哇啊,你要幹嘛!”

“我要幹什麽還不是一目了然?”

“別壓上來,你好重!”

腳踝被抓住了的同時,雷炎警告道:“不要亂動。”

“你說過不會逼我的。”

“這都得怪你,你哼成那個樣子我不正常了才會沒感覺。”

“你言而無信!沒信用沒原則!”過分,越來越過分了!

我手腳并用胡亂踢騰一氣。

“梆!”手撞到床頭的護欄。

“別亂動。”

不亂動才怪!雙腿用力一踢,差點把雷炎從上鋪踢下去,反作用力的作用下,這一次我頭又撞上了牆壁,頭暈眼花。

“這床也太小了。”雷炎不滿的咂嘴。

我生平第一次這麽感謝學校把寝室的床統一做成棺材板大小,原來這除了能節約木料保護樹木之外,某種程度上是為了保護學生的人身安全啊。

趁他分神,我迅速爬起來縮到牆角,順便把被子抱在懷裏,“你說過會等,你說過不會逼我,難道只是說說而已嗎?”

雷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掩飾一般笑着說:“好了,那我不鬧了,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那還不是一樣……”奇怪,明明正義站在我這邊,為什麽我這麽底氣不足?

“我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離你更近一點……這樣也不行嗎?好不容易才有這麽個機會的,我保證什麽都不會做的。”

“真的?”

“我發誓。對不起,我知道你還很抗拒這些,可是我……如果不這樣,我的感情會宣洩不出來,遲早會潰堤的……”

彷佛鬼使神差,我居然同意了,乖乖的背對着他在他身邊躺了下來,本來就不大的一張床被填得滿滿當當。

“你轉過身來可以嗎?我想給你一個晚安吻。”

我對他這麽央求的口氣沒有一點免疫力,居然也依言照辦。

這一次,雷炎只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扯過一角被子睡下,沒多久就聽見他淡淡的均勻鼻息。

臉伏在雷炎的胸膛上,似乎又聞到了煙草香味。

雷炎似乎越來越急切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呢?

心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但是他的呼吸……好溫暖……

第二天醒來半夢半醒之間,發覺大腿被什麽硬硬的東西頂住了。

那個位置……

那個觸感……

完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藏在暖被窩裏的身體都快冰凍成化石,雷炎還在做着他的美夢。

我一把掀開被子沖他嚷開了:“快給我起來!你這色狼!”

雷炎睡眼惺忪,卻也注意到自己身上不對勁的地方,于是一臉無辜說:“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男人的欲望不都是這樣藏不住麽?”

“重點是你這樣我怎麽睡覺!”

“可你的不也很有精神嗎?”雷炎促狹的看向我的腿間,“也不見我有你這麽大反應。”

該死!我相同的部位居然也呈現了同樣的狀态……精神奕奕?

我立馬擋住那不安分的地方,惡狠狠地說:“我再也不要和你抱在一起睡了!”

絕對不要!這麽丢人的事都被雷炎看了去,我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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