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2)

我讓他坐在地上,向那人走去,那個人,我不會輕易饒了他。

于是我瘋了一般瘋狂踢打,将那個人揍得毫無反擊之力。之後報警,通知一幹人等……

成涓終于安全了。早在我動武之時,他已經沉沉睡去,睡得如出孩童一樣安心。

幫他整了整被難看地扯開的衫衣,我把他拉到背上,輕輕背起。

這才發現他滿身酒氣,爛醉如泥。我苦笑,明明不會喝酒何必喝這許多,白白給了人可趁之機。

他哼哼了一聲,像貓一樣舒服地把臉在我背後蹭了幾下。

這個人,怎麽可以一點防備都沒有睡得這麽安穩?

不過,沒有關系,我會保護他。

只是我不知道,內心裏潛伏的貪戀欲望,什麽時候又會再度複蘇……

【番外 痕】

如果身上出現了痕跡該怎麽辦……

什麽樣的痕跡?

這個啊,讓我們從頭說吧。

五歲的時候。

我不喜歡那些瘋瘋跑跑的游戲,蹭得滿身是灰,還動不動衣服這裏破一塊那裏裂一點的,打理起來很是麻煩。

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很辛苦,所以我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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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除了涓涓哥哥和我撿回來的小花狗,我沒有別的朋友,大家總是因為我沒有爸爸而嘲笑我欺負我,所以我也不能和他們一起玩。

所以涓涓哥哥在外面和其它小朋友“沖鋒陷陣”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看各種拼音讀物,唐詩三百首,格林童話,很多很多……

某天我下樓來,卻和老是在幼兒園裏偷偷欺負我的大亮冤家路窄。

“喂,沒有爸爸的。”

他口出惡言,和他一起的小虎哈哈大笑,真讨厭,我想從他們身邊繞過去地被攔住。

小虎說:“我最讨厭他……每次我媽媽都說他最乖最聽話,讨厭死了!都要我跟他學習,哼!我才不要。”

我又急又氣,嚷道:“你們攔着我幹嘛!走開,不然……”

大亮忽然抓住我的衣服說:“沒有爸爸的孩子是野孩子,屁股後面會有條小尾巴的。”

兩個人七手八腳湊上來,扯住我的衣服,好可怕,我轉身想往回跑。

涓涓哥哥救星一樣的出現,“你們在幹嘛?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麽男子漢!”

我跑到他身後,他護住我對那兩人厲聲喝道:“誰敢欺負他!”

大亮這麽兇的孩子哪裏會服軟,于是兩個人湊上來,大家打成一團。

混戰的結果是,我一點傷都沒有,涓涓哥哥卻把大亮的頭磕破了,他大哭着跑回家。

于是大亮的媽媽,一個很兇的阿姨跑上涓涓哥哥家裏,對涓涓哥哥的媽媽不停訴苦。

“小孩子皮點沒什麽,可也不能無法無天吧?我們家亮亮是我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看你看你看,額頭上都打破了,這要是留個疤的話我們家亮亮還怎麽見人啊?

成家媽媽,不是我說你,孩子一定要多管教,不然長大了可就會成禍害……”

阿姨被說得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的。

我想,這次搞不好涓涓哥哥又要吃雞毛撣子了,慌忙幫他辯解:“不是的,是大亮先欺負……”

他卻倔強地制止我:“炎炎,不關你的事,我就是讨厭大亮。”

“唉,你還無法無天了……”又是長長的一串抱怨。

阿姨也氣得直接揪起涓涓哥哥的耳朵,他只是倔強地抿着嘴巴,眼淚都不掉一下。

長大後就知道那是所謂的個人英雄主義,不過,他還不都是為了維護我?

第二天,涓涓哥哥沒事人一樣的跑到家裏來找我玩。

“涓涓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是男子漢才不要緊。”他大大咧咧的回答,“胖墩,你再不管我叫猴哥,我真的翻臉。”

“猴哥……”

“這才對,我媽做了糯米糕,你吃嗎?”

他一屁股坐下來,卻馬上像觸電一樣彈起來。

“屁股屁股……喲,好疼,我媽用雞毛撣子還真使勁兒,都腫了……”

想到那些傷痕是我造成的,我就像是雞毛撣子打在我身上一樣的疼。

我想快快長大,我想保護他。

十三歲的時候。

我家裏總備有各種各樣的家用醫療用品——雲南白藥,創可貼,紅花油,紫藥水……因為成涓老是到處瘋,身上總是東跌破一點,西磕傷一點,所以我都快成他的專門護士了。

傷痕累累,他卻不在乎地稱之為男子漢的勳章。

我只得在心裏感嘆,那些講小混混的電影真害人。

彼時我身高已經跟他差不多了,而且我長得越來越快,大有高過他的趨勢,只是成涓似乎還沒有自覺。

“這次是怎麽回事?”

我看着他胳膊肘上的傷痕,擦掉很大一塊皮,血是沒有再流了,可烏紅的凝在那裏,叫人心疼。

他倒是滿不在乎,“我一腳把球踢飛到樹上去了,我爬上去撿呗,誰知道跳下來的時候沒站穩,擦了一下而已。”

我小心地給他敷上藥,“你這樣弄得全身髒兮兮的,阿姨少不了又罵你一頓,我們都是初一的大人了,你怎麽這麽皮?要好好學習,上次數學測驗你又沒及格……”

他不耐煩地甩一下手,“啊呀,你好煩人,說教的話比我媽還多。”

我嘿嘿的笑着,因為我發現我現在手勁肯定比他大,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他抓得牢牢的。

塗好藥水,再在傷口處墊上一塊棉紗,用膠帶黏牢,大功告成。

成涓擡起手,對那塊“補丁”贊不絕口:“你的技術還真越來越好了,哈,你雖然是男孩子,手還滿巧的吶。”

他口無遮攔地随口開玩笑道:“你手這麽巧,以後長大了,幹脆我娶你當老婆算了。”

我不屑地“切”了一聲——

到時候我要是比你還高,看誰娶誰當老婆。

二十歲的時候。

“煩死了,過了這麽久這吻痕還沒消,那只變态嘴到底是怎麽長的,跟螞蟥一樣。”

洗臉的時候,成涓一邊抱怨一邊又拿毛巾使勁擦擦脖子。

那幾個痕跡真的很礙眼,十分礙眼。

“脖子後面還有。”

“哪裏?”

“下面一點。”

“這裏嗎?”他沒有擦到的地方。

我一把拿過他手裏的毛巾,說:“我來幫你擦擦。”

一,二,三,四……

一共六處痕跡,殘留在他光潔的脖子上,簡直就像是在對我示威。

“真傷腦筋。”成涓氣鼓鼓地抱怨着。

“其實,我倒有一個好辦法……”我悄悄設下陷阱。

“你怎麽不早說,快說是什麽辦法?”

我湊近他耳邊,在他耳後一邊吐氣一邊說:“不如,讓這些變成我的痕跡怎麽樣?”

他耳朵已經紅了,呵呵,真是可愛的反應。

“你又想耍我。”他別過臉去。

“不是耍你,真的。”我自身後再度向他貼近,“讓我留下痕跡,不要……抗拒我。”

“什麽讓你留下痕跡……”雖然口氣兇兇,但我聽得出他沒有生氣。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趕緊給我一拳跑掉,不然我可真吻了。”

他沉默。

那就是默許啰?

好機會,在他反悔之前,我的唇印上那些痕跡,貪心地不停親吻。

感覺到他身體仍在輕輕顫抖,我輕聲問道:“讨厭嗎?”

“你的話……倒也不讨厭……”

後面的話聲音小得都快聽不見了……

嗯,陰謀得逞,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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