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吻痕◎
秦旖被他重重放到了盥洗臺上, 他就在她面前,以一種絕對強硬的姿态,把她圈在了自己的範圍內。一只手掌掐住了她那樣柔軟的纖細腰肢。
空間裏的危險氣息已經達到鼎盛。
臺面有些涼, 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到秦旖身體之中, 但這種涼, 太微弱, 根本無法抵抗他那熱烈的眼神,帶給她的灼熱。
秦旖被他看的發窘,心裏咚咚打鼓, 甚至不敢去想, 他接下來要做什麽。可一切都太直白,會發生什麽, 不言而喻。
這空間可能太狹窄了吧,不然怎麽會這般燥熱,讓她臉頰發燙,紅暈順着她的血脈透過皮膚,正往耳垂脖頸蔓延。
秦旖輕輕喘息了下。像只微弱的小貓,嬌滴滴的, 一聲低泣。
沈霄寧目光盯着她的眸子, 須臾擡起手,指尖觸過她的耳垂, 捏在兩指之間,輕柔摩挲,微帶薄繭的指腹帶來熟悉的粗重感, 語氣依舊慵懶:“還有幾日?”
這讓人怎麽回答?明知是起了不可言說的壞心思, 偏偏他還那樣優雅。
可是想到他次次隐忍, 在這件事情上總是關照她,以她的感官為主,讓秦旖不舍得欺瞞騙他。
“左不過就這兩天了吧。”她聲音很低,還帶着輕微的顫抖,将不谙世事的小女兒姿态顯露出來,吊人胃口。
沈霄寧喜歡她聽話時的乖巧,臉貼過去的時候,停頓了下,壓着聲音問她:“可以親吻嗎?”
怎麽不可以?為什麽要問她?秦旖偏過頭,不想理他的故意,下一秒,吻便落在了她的臉頰邊,下巴向耳朵延伸的那條精致骨線上,被他流連忘返的描摹着,又濕又癢。
從未被他光顧過的部位讓秦旖身體不自覺起了一層顫栗,過電般酥麻到心窩兒裏,一聲嗚咽自喉間洩出來,秦旖努力咬住下唇,不讓他窺見自己如此快的繳械投降。
然後那帶着電流的感覺,向下延伸。
秦旖仰起頭,修長的天鵝頸雪白細膩,被他用別致的方式描繪出許多愛情的形狀,密密麻麻。
Advertisement
秦旖受不住,手攀上他的肩,沈霄寧沒穿上衣,結實的肌理被秦旖的溫熱掌心覆蓋,小小的一塊兒區域,能感受到皮膚下跳動的脈搏。
她後知後覺的想,怪不得他要問她:可以親吻嗎,原來他的親吻這麽不同,不,除了親吻不同,還有很多感覺不同,玩的她快要哭出聲來。
招架不住他用了心思的強烈攻勢,秦旖軟了下去,身體往後仰倒時,被沈霄寧連根拔起,攬入了懷裏,她手臂快要挂不住,長腿便盤上了他勁瘦的腰,男人帶着她,更貼合的擁抱在一起。
頭發亂了,心也跟着亂了,秦旖全然不知今夕何年,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麽,她只知道那股電流從身體裏來回亂竄,想抓住的時候又換了地方,想讓它留下的時候卻從來不肯乖乖聽話。
秦旖今晚才知道,原來情和愛可以畫出這樣的奇觀。
“霄寧......”她怕了,想叫他停下來。
“不是問我,為什麽不吻你?”
他果然記仇,那天的事情總算在今天找算回來。
秦旖顫着聲音求饒:“唔,我......錯了。”
沈霄寧聽她聲音可憐的很,卻還是不肯這麽輕易就放過她,“在車上的時候,怎麽叫我的?回來就不會了?”
“哥哥,嗚...哥哥...夠了夠了的。”染上情思的聲音叫出來的稱謂,和她故意拿捏時全然不同,更讓人失控。
“秦旖,不,不夠,還遠的很。”
......她從來不知,原來他楚楚衣冠下,還能有這樣磨人又難捱的時刻。
翌日清晨,秦旖被電話吵醒,她從沈霄寧懷裏抽出一條手臂,将放在床頭的手機勾到了手裏,眼沒睜開,就按下了接聽鍵。
“嗯......”嗓音沙啞,聽得人心裏一動。
羅斯曼裝聾:“那個,咳...你該起來了做妝造了。”
“嗯。”秦旖迷迷糊糊,也沒把羅斯曼說的話入耳。等電話挂了,她又閉着眼睛睡了會兒,忽然一驚,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霄寧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随着她的動作,和被子一齊滑了下去。
做妝造?今天?為什麽?年度盛典嗎?
秦旖看了眼手機日歷,最終确定,果然是今天。都怪最近太輕松放縱,本能上已經把工作的事情忘記了。差點耽誤正事。
按照先例,她先登錄了微博,點開後更新了動态:晚上見。
地址ip已經顯示了她在海市的事情。
動态發出的同時,評論便一條一條蹦了出來,絡繹不絕。
【鵝哭了:終于,姐姐出現了!】
【我的旖旎:吓死了,還以為姐姐今年會缺席年度盛典呢,原來我們女神喜歡玩心跳。】
【愛麗絲:咦,我蹲了好多站姐的博,怎麽沒有機場圖呢。】
【露露:樓上真相了,姐姐怎麽來的海市?好奇+10086】
【旖決勝負是真的:哥哥是昨天才到的,估計姐姐為了避嫌,故意沒發機場圖,他倆絕逼是一趟飛機!】
【惡心死了:樓上cp粉別來沾邊,姐姐獨美就夠了。】
果然不出所料,幾條正常的評論之後,開始歪樓。
秦旖看了會兒,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堅持眼不見心不煩的宗旨,快樂活的久。
她偏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時間早,他還在睡,秦旖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輕悄悄的從他懷裏抽身出來,腳尖點地,去浴室洗漱。
冰冰涼涼的水撲在臉頰上,讓秦旖的瞌睡煙消雲散,她拿毛巾蓋在臉上,擦幹水的同時,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外面天剛蒙蒙亮,秦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起過這麽早了,她對着鏡子拍了拍臉,眯着眼看鏡子裏的皮膚狀态,雖然有些腫,好在作息規律沒有爆痘。
忽然,她目光落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之上,眼睛越瞪越圓,然後愣住。
不止脖頸,她手指勾着睡衣,往下拉了拉,那渾圓的胸上,也是同樣的情景。
她皮膚白,也嫩,很容易就留下斑斑點點,昨日沈霄寧那般放肆,緩了一整晚,那些放縱過後的痕跡全然落在了她的皮膚上,像烙印似的,那麽深刻,一直提醒她,昨晚到底是如何度過的。
秦旖雙手蓋住了臉頰,思緒一片混亂,怎麽辦,怎麽辦,禮服的樣式羅斯曼是提前發給她過的,艾麗的高定款,抹胸大擺尾的樣子,該露的地方都能露出來。
脖頸,鎖骨,前胸,哪一處也在意料之中。
遮瑕能蓋住嗎?應該可以吧。
但是太多了,工作量巨大,只靠她自己可能不行。可是她還要面子的,怎麽能把這些給別人看,不給別人看,又怎麽上妝蓋痕跡?
她為難,越想越氣,手拿下來,目光看向罪魁禍首,氣嘟嘟的折返回床邊,壓到沈霄寧的身上,把他鬧醒。
男人沒有什麽起床氣,反手摟住她的腰,“小心摔了。”
摔了也比這樣好,秦旖仰起頭,指着自己的脖頸給他看:“你讓我怎麽見人?”
沈霄寧目光落在那些吻痕之上,擡起手,覆蓋在她脖頸之上,然後拇指和食指卡住她的下巴,“就這樣見。”
秦旖氣死了,“我要去參加年度盛典的,你讓我這樣見,那豈不是要這樣見全國觀衆了。”
沈霄寧一怔,他忘了,今日是年度盛典的日子。
“抱歉。”昨晚沒想這麽多。
羅斯曼和雙宜被接到沈霄寧外婆家的時候,還沒意識到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以為秦旖犯懶,才支支吾吾打電話讓她們來家裏試高定。
等見到秦旖真人的時候,羅斯曼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手顫抖着指着她半天,“你......你就不能節制點??”
秦旖小聲辯駁:“你......批評錯人了吧。”
是,但面對沈霄寧,她确實不敢。
雙宜看着,臉都紅了,忍不住贊嘆:“好厲害啊!這就是新婚夫妻嗎?”
秦旖垂着臉,被羅斯曼剝洋蔥似的從裏到外看了個遍,快哭的終于不是只有秦旖一個人了。
三道視線同時悄咪咪的看向沈霄寧。
然後心裏共同贊嘆,不愧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男人,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八方投來的視線後,平靜且優雅的回視回去。
他坐在沙發裏,雙腿交疊而立,偏頭一笑,“先把禮服穿上試試,乖。”
羅斯曼也沒其他辦法了,“雙宜,把禮服拿出來吧,秦旖你先穿上,看看露出來的地方有多少,我叫李人來給你補救一下。”
秦旖小臉兒苦了下去,還要叫李人來嗎?那不就丢人丢到外人面前了。
“我不要。”
羅斯曼眯眼,“你這話應該昨晚說的,寶貝兒。”
“我忘記今天是正日子了。”
“雙宜,帶她去換衣服,別說了,我頭有點兒疼了。”
艾麗真的寵秦旖,幾乎把她當成了親閨女對待,這款高定禮服不僅是當季新款,還是拒絕了幾位一線大咖後主動伸過來的橄榄枝。
天青色的抹胸式禮服,腰間疊出傘狀大褶皺,然後甩出長長的擺尾拖曳至地面,前面卻只靠那褶皺遮到了大腿根,兩條雪白修長的腿露在了外面。禮服上密密麻麻鋪了滿鑽,用白色絲線手工繡出龍的暗紋,可謂将東方特色很好的收錄在這條裙子之上。
秦旖的長相在妝造的襯托下,可以有着很強烈的美感和視覺的攻擊性。即便禮服顏色素淡,也不會顯得寡淡無味。
其實艾麗的眼光一直長遠,上次珠寶合作後,秦旖的帶貨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今晚他們又把希望寄托在秦旖的紅毯上,可謂是押寶的式的搏出位了。
禮服很适合秦旖,如果忽略掉她身上的不妥之處。
秦旖穿着裙子走出來,沈霄寧眸色變沉,太美,以至于他不想讓這種美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裏。
羅斯曼滿滿震驚,但下一秒,就皺了眉頭:“秦旖,除了吻痕不說,你腿上的疤痕也會露出來。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挺明顯的,要不換條吧,這次紅毯對你來講很重要的。”
她說的不錯,這次的紅毯對秦旖來說确實很重要,因為她要解約了,解約前最後的紅毯表現,直接關乎着娛樂走向,如果被抓到任何黑點,那麽評論的動态就有可能會倒向不符合預期的一方。
“可是我們沒有合适的理由,這樣拒絕艾麗的好意,恐怕不妥。”秦旖想的很周到,只是一條疤痕而已,以此為理由拒絕品牌方,很有可能被看做故意拿喬。
為了這麽莫須有的原因,讓艾麗寒心,實在不值。
“那怎麽辦呢?”羅斯曼真心犯難。
“你們有沒有想讓她呈現出的效果預設?如果沒有,或許我有辦法可以試一試。”一直沒有發表過看法的男人突然開口。
秦旖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垂眸想了想:“具體效果呈現沒有預設,紅毯造型從來都是根據禮服做調整的,也就是說,我能借到什麽樣的禮服,決定了我那天會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
她還沒達到那種可以随便挑選禮服的地位,所以做什麽都有很強的局限性。
沈霄寧勾唇一笑,雖然并不想讓她在此基礎上變得更美,但他更不能容忍他的姑娘為此犯愁。
他招了招手,“秦旖,過來。”
她拖着裙擺,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你有什麽辦法?”
他目光落在那條手工繡出的龍圖騰上,龍骨铮铮,有種磅礴大氣之感,圖案的每一處細節都處理的很細致,可以看得出從設計師到執行者都在竭盡自己的努力讓這條裙子可以達到最完美的呈現。
東方的大氣之美并不是那麽好把握,但他們在努力做到最好。
沈霄寧從圖騰之上,看向她大腿內側那條疤痕,雖然他已經盡力讓它不要那麽明顯,但就像破碎的瓷器,不可能一絲痕跡不留。
“去掉是不可能達到的,但我們是否可以嘗試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以利用呢?”
秦旖來了興趣,眼神都跟着亮了起來,“什麽意思?”
沈霄寧也不賣關子,“我和外婆學過一段時間的國畫,我想,是否可以借助秦旖身上的這些...特色,完成一幅人體彩繪。”
在場三個人,在聽到這個辦法的瞬間,仿佛已經能預想到此次紅毯的封神場面。
“畫什麽?”羅斯曼問出了嘴關鍵的問題。
“鳳凰!”
“鳳凰。”
秦旖和沈霄寧異口同聲,兩人默契一笑。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有龍怎麽能缺少了鳳凰的搭配。龍鳳呈祥,好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