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論如何,他也要讓羽浮喝下這藥水,可羽浮眼下這樣子,別說咽了,一喂進去就給吐了,要忘憂草的花瓣本來就沒幾片,都被他融在了水裏,若是全灑了,便找不到第二株了。

他思索片刻,拿着那葉水,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裏,低下頭,貼上羽浮的唇。

柔軟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愣,心跳不由加速,聲音如鼓,震耳欲聾,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似的,撲通撲通,不受他的控制。

他覺得口幹舌燥,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結微動,上下滾動,忘了口中含着的水,被他盡數咽入了腹中,身體裏産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清清涼涼的,像水流一樣,流遍四肢,頓時覺得神識都清明了不少。

不愧是蓬萊仙草,竟讓他也産生了這般異樣,通體舒暢,若是用在凡人身上,藥效翻倍,必定大有裨益。

他慌慌張張地退開,心情一時無法平靜,唇上似乎還殘留着那溫熱的觸感,又軟又彈。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面,心尖一顫,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他回過神,低聲罵了自己一句。

羽浮還不舒服,他怎麽可以有這種肮髒的想法,簡直是對羽浮的亵渎,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會因為親近羽浮而瘋狂跳動,這麽久的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一瞬間的如願以償,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個巨大的誘惑,難以抵擋。

羽浮的小聲嗚咽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哭了。

墨澈手足無措,只能用溫熱的指腹一遍遍擦淨他眼角沁出的淚水。

他的眼角紅紅的,一副被欺負狠的樣子,看上去分外柔弱可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在懷裏,好好呵護。

墨澈甩了甩頭,抛開腦子裏的旖旎心思,抱着羽浮,把他的腦袋往上扶了一下,用胳膊讓他枕着,又含了一大口水在嘴裏,貼着羽浮的唇,這次沒有絲毫的猶豫,用嘴對嘴的法子,将口中的藥渡了過去。

羽浮迷迷糊糊的,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态,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隐隐約約感受到口中的異物入侵,本能地緊咬牙關,對抗着外物,喂過去的水從兩人相貼的唇縫流下,順着微張的嘴角滴落。

墨澈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擡,輕咬他的下唇,羽浮吃痛,喉嚨間發出可憐巴巴的嗚咽,皺着眉頭,順從地松開了牙關,讓水渡入了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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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羽浮掙紮起來,嗚咽聲帶上了哭腔,兩只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手指抓着他的衣裳,指尖泛白,眼角又逼出了淚。

墨澈上半身壓過去,捏着他的下巴,讓他無法閉合牙關,舌頭深入,壓着他的舌根,逼他把渡過去的藥咽下去。

墨澈自己也吃下去不少。

他一本正經地做着這種事,一次次觸碰羽浮柔軟的薄唇,輕啓他的牙關,吮住他的唇舌,內心想的卻是,這裏不該有別的男人的名字。

如法炮制地給羽浮喂進去好幾口,雖然流出來很多,索性喂得多,吃下去的也不少,見效快,很快起了作用,人慢慢安靜下來。

吃了藥,羽浮呢喃的聲音漸漸變小,次數變少,直至消失不見,口中不再聲聲喊着師兄,乖巧地睡着,只餘輕淺的呼吸聲。

墨澈松了口氣,跪坐在一旁,深深地看着他,複雜的眼神愈漸幽深,那是一種看掌中之物的目光,仿佛羽浮是誤闖他圍場的獵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其中又夾雜着憐惜和自責。

他的一顆心卻始終懸着。

自從重逢以來,羽浮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難以忍受的頭疼,突如其來的暈厥,不停地受折磨,他看在眼裏,心疼不已。

羽浮總說是心悸的舊疾,可知道了天帝詛咒的墨澈,怎麽也無法把這些事情看得太簡單。

“我該怎麽辦才好?”他自言自語地問道,目光在羽浮沉睡的面容上游走,落在嫣紅的唇上,眼神一暗,神色變得不對勁起來。

幹澀的唇瓣沾了水,變得濕噠噠的,泛着瑩潤的水光,亮晶晶的,像夜空裏的星星,又似爛熟紅透的果子,可口誘人,看上去又軟又翹,用指腹輕輕碰一下就會被彈開,亟待人一親芳澤。

朱唇微啓,張開一條細長的窄縫,紅瑪瑙似的殷紅舌尖含在口中若隐若現,仿佛是無聲的勾引。

墨澈有些心猿意馬,盯着他的唇看了良久,喉結微動,終是沒忍住,低下頭,一點點靠近,吻住了那水潤的唇。

他伸出舌尖,輕輕掠過微張的唇縫,一掃而過,抿了抿唇,淺嘗個中滋味,軟軟的,似桂花糕一般香甜。

羽浮輕哼了一聲,墨澈立馬退開,緊張兮兮地看着他,見他只是皺了皺鼻尖,便松了口氣,又吻了上去,舌尖在唇縫中一進一出。

墨澈舔了舔他的唇,使其變得更水潤,一時入迷,忍不住含住柔軟的唇輕輕吮吸,一下一下,羽浮原有些蒼白的唇色被他舔得緋紅,飽滿挺翹,沾滿了亮晶晶的津液。

見羽浮一直沒反應,便大着膽子把舌頭伸進了他的口中。

一個窮追不舍,一個無處可逃,如同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嘴裏那點殘留的藥汁大抵都被墨澈舔了個幹幹淨淨。

墨澈親得無法自拔,沉醉溫柔鄉,忽然,他有了個新的念頭。

如果他可以幫羽浮解決這次的難題,那羽浮一定會很感激他,會答應他的要求,屆時,他提出想留下來,羽浮便不會拒絕,銀月也就無話可說了,他就有正當的理由可以陪在羽浮身邊了,哪怕以朋友的身份,也是好的。

這麽想着,他心底又燃起了幾分希望,只要陪在他身邊,一切皆有可能。

男人在那種事上總是不受理智支配的,墨澈是神,也不例外,溫香軟玉在懷,不滿足于親吻,搭在羽浮腰間的雙手逐漸不安分,鑽進衣裳裏。

羽浮領口敞開,方便了他的動作。

他吻上羽浮緊閉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不住地輕顫,吻過挺翹的鼻尖,白淨的側臉,緊抿的薄唇,輕咬他的喉結,留下一串透明的水痕,在他的鎖骨處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紅色吻痕。

衣裳被褪到肩膀處,虛虛地挂着,露出白皙的香肩。

身下人毫不反抗,乖巧柔軟,看得墨澈雙目赤紅,幾欲不管不顧。

他也的确這麽做了。

天人交戰,理智失了下風,動作逐漸過分。

羽浮被親得面色紅潤,呼吸急促,像是喘不過氣了一樣,眼尾染了胭脂色,墜着淚水,平添了一抹妖冶之色,妩媚動人。

衣裳淩亂,散落一地,風月情濃。

唇舌追逐,親出了粘膩的水聲,兩人的鼻尖挨在一起,不停地摩擦,火熱的呼吸糾纏,難舍難分。

他方解了衣袍,忽聽見了腳步聲,動作一頓,眯起狹長的眸子,從意亂情迷之中抽身,眼神由清明變得淩厲。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立馬把羽浮的衣裳穿好,飛快地系上帶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又給他蓋了件外衣,一轉身,鑽進了沈靈的身體。

有人來了。

山洞角落的沈靈登時睜開了雙眼。

他站起身,一時有些不适應,身形踉跄兩下,扶住了牆壁,正要走出山洞,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便被一掌拍在了牆上,哇地吐出一口血。

他艱難地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惡狠狠地看向洞口,下一秒,殘影掠過,一身青衣的男子似一道風出現在他面前,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甩在牆上,一臉的怒氣。

是銀月。

他如今只是個凡人,毫無招架之力,被砸得頭暈眼花。

銀月怒火中燒地看着他,氣得雙眸赤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說過,你敢碰他一下,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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