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衡低頭,看着正坐在床上,神色有些呆傻的女人。
她看着他的雙眼,睜得很大,睫毛濃密卷翹,兩邊臉頰上的紅暈,從一點點漸漸蔓延開,直至她耳朵和脖子也泛起了些緋色。
目光緩緩往下。
她的鼻子真小,唇也小小的,還有那個地方。
沈衡視線略過她胸前鼓起來的地方。
這個地方更小,也更軟。
沈衡心跳加速,喉嚨微微有些幹。
他突然覺得,阮綿在他眼中比以前漂亮了幾分。
沈衡聲音微低道:“十年,你最長可以做我十年情人。“
他不認為自己對阮綿的身體,能保持十年的新鮮感。最多三年,他就會徹底厭倦。
不過,她長得很合他心意,他不介意多養她七年。
阮綿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深深吸了吸氣。
看着沈衡冷漠又認真的神情,阮綿胸口微堵,只覺得看着這張臉,都讓她有股說不出的憋悶感。
好想打他。
“不需要了,”阮綿指着房間的門口,“不管是一年,三年,還是十年,我都不需要,所以請你現在離開我的房間。”
沈衡聽着她的話,只覺得她聲音軟綿綿的,每次聽都讓他格外舒心。
他臉色頓了頓,看着阮綿,道:“二十年。”
阮綿瞪着他的眼神變得兇狠。
沈衡原本覺得,二十年的時間太長,可是見到阮綿眼神莫名變得兇狠,臉頰都鼓了起來。
二十年……也可以。
沈衡淡淡道:“你可以做我二十年的情人。在這期間,我不會再娶妻,也不會有第二個情人。”
阮綿咬牙切齒道:“這根本就不是時間的問題。”
沈衡問:“錢?”
阮綿胸口微哽。
“不是,不是,都不是!”她羞惱道,“反正我不做你的情人,也不會再去書房,你趕緊走,離開我的房間。”
她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的臉。每次談到這個問題,他總能把她氣住。
阮綿心煩,轉過身背對着他,聲音冷硬:“你走吧。”
她等了好一會。
沒聽見腳步聲,也沒聽見關門聲。
阮綿悶聲道:“你怎麽還不走?我說了,以後不會再去書房……”
她的話沒說完整個人就騰空了。
阮綿只覺得腦袋有些充血,下意識抓着沈衡身上的衣服。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沈衡扛在肩膀上。
阮綿愣了愣,直到沈衡往外走,她才急得蹬腿:“沈衡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她生氣道:“放我下來,我說了不去書房。”
阮綿雙腿一直在亂蹬。
“啪”的兩聲輕響,阮綿蹬着雙腿停下,因為充血而漲紅的臉色,瞬間更紅了。
這個男人居然、居然打她屁股。
沈衡語氣不耐煩:“安分點。”
阮綿又氣又羞惱,臉頰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她氣惱道:“沈衡,你、你怎麽能打……”
那兩個字,她羞得說不出口。
沈衡打開書房的門,扛着阮綿直接走到小床邊上,把她丢到床上。
阮綿身體被微微彈起。
她從床上爬起來:“你幹什麽,我……”
兜頭被丢過來她的大玩偶,還有枕頭。
阮綿習慣性擡手抱住。
沈衡沉聲道:“安靜點。”
阮綿把玩偶和枕頭丢掉,擡頭瞪他:“安靜什麽?我說了以後都不到書房,你為什麽把我扛過來?”
沈衡:“我習慣了。”
阮綿羞惱的臉色愣住。
沈衡道:“我習慣了你在書房,所以你必須在。”
習慣她在書房裏?阮綿想起前幾天,她辛辛苦苦找各種理由,就是為了留在書房裏。
可是這個男人,眉眼總是冷冷淡淡,一副不耐煩的神情。
現在他竟然說習慣了她在書房裏?
阮綿不大高興道:“那你前幾天為什麽總是不說話?我辛苦說了那麽多的理由,講了那麽久的話,你才讓我留下。”
她講得嘴巴都快幹了。
沈衡掀了掀眼皮:“想聽你說話。”
阮綿擰眉。
沈衡道:“喜歡聽你的聲音,所以才讓你一直說話。”
阮綿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番話。
沈衡不是煩她,而是喜歡她的聲音。
他說得那麽直接,阮綿有些不自在。
她臉上湧起熱意,別扭地岔開話題:“反正、反正你習慣我在書房是你自己的事,和我無關,我要回去了。”
阮綿邊說着,邊從床上爬起來,想下床。
沈衡伸出手,手掌抵在她的額頭上,稍微用力把她推回去。
阮綿被他推得重新跌回去,氣惱道:“你幹什麽?”
沈衡冷了臉:“是你主動跑到書房。現在我習慣了,你哪也不準去,只能待在這裏。”
阮綿急道:“你習慣什麽呀?我過來書房才幾天的時間。”
沈衡眼神冷淡地看着她。
阮綿和他對視幾秒,知道他不會讓步,瞬間洩氣。
“算了,”她躺回床上,胸口氣悶悶的,“在這裏就在這裏。”
反正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阮綿不想見他,翻身背對着他。
良久。
阮綿察覺到身邊的床似乎陷下去一點點。
她心裏正覺得疑惑,人就被抱起來到了沈衡的懷裏。
阮綿推他:“你為什麽總是一聲不吭就抱我?”
沈衡緊緊摟着她的腰,沉聲道:“別動。”
阮綿氣不過,沒控制住手上用力打了他兩下:“你怎麽總是這樣?誰讓你抱我的?”
沈衡垂眸,看了眼被她打過的地方,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手真小。
打人也沒半分力氣。
沈衡語氣清冷随意:“我想抱你,就抱了。”
阮綿身體緊繃,盯着他毫不在意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敢吭聲,只能自己低着頭生悶氣。
沈衡把她的臉擡起來,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阮綿沒搭理他。
沈衡:“在阮家你的臉色就不對。”
他和丁景茗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再回去找到阮綿,就發現臉色奇怪。
沈衡臉色平靜道:“在阮家的宴會上有人欺負你了?”
阮綿看了他一眼:“沒有。”
沈衡指腹細細撫着她的臉頰,觸感一如既往的很細膩,也很軟。
他向後靠在床上:“在回來的車上,你頻頻走神,神情恍惚。”
沈衡把她的臉擡得更高:“分明是有心事。”
阮綿看着他清冷的眼神,心底微顫。
“沒、沒有,”她下意識就偏了偏臉,不敢和他的目光對上,“我沒事。”
怕她不信,阮綿拍開他的手,語氣假裝輕松道:“我在自己家裏能有什麽事呀,沒人能欺負我。”
沈衡淡淡道:“除了阮熙曼,阮家其他人都欺負過你。”
阮綿臉色微僵。
沈衡道:“你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向我尋求幫助,我有責任替你解決。”
阮綿身體輕顫。
任何事,都可以向他尋求幫助。
阮綿想起路靜雯說的話,想起周契。
這件事沈衡能幫她嗎?
爸爸說,這件事如果公開,對她以後影響會很大。
媽媽說,她是女孩子,這種事情是女孩子吃虧。
她最親近的家人,曾經溫聲細語的和她分析利弊,告訴她這件事應該私底下解決,不要鬧到大衆面前。
沈衡只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很快,兩人就會離婚。
周契就要出來了,沈衡能怎麽幫她呢?
就算沈衡能幫她一次,以後呢?等兩人離婚,他們就是完全的陌生人關系。
那個時候,她還有什麽立場要沈衡幫助她?
更重要的事,她不想讓沈衡知道這件事。不想讓他知道,這件對她而言是污點一樣的事。
阮綿胸口處很悶,悶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沒有,我沒有事,”阮綿看着沈衡,聲音低低的有些顫,“也沒有任何人欺負我。”
沈衡擡了擡眼:“我會讓人去查。”
阮綿一愣:“查什麽?”
沈衡:“今天在宴會上誰和你接觸過。“
阮綿臉色瞬間微白:“不、不行,你不能查。”
她急道:“沈衡,你別查好不好?”
沈衡沒回她的話。
阮綿知道他的性格,想做什麽就一定會做。
她急得眼眶都紅了:“沈衡,我不喜歡你這樣,你能不能尊重我的隐私?”
沈衡聽出她聲音裏的急切,還有害怕。
害怕?
沈衡眉心微皺。
“沈衡,你說話呀?”阮綿聲音隐隐帶着哭腔,“我不喜歡你這樣,很不喜歡。”
沈衡去查,肯定會知道路靜雯和她的關系,說不定就能查出周契的事。
想到那件事被沈衡知道,阮綿心裏湧起恐慌。
她手抓緊沈衡身上的衣服,心裏一慌,擡頭主動親他的臉。
沈衡微怔。
“沈衡,”阮綿臉頰蹭了蹭他,壓着嗓音和他撒嬌,“你別查了好不好?”
沈衡從沒注意過女人撒嬌是什麽模樣,也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撒嬌。
以前,他以為阮綿聲音軟軟糯糯的和他說話,就是在沖他撒嬌。
可是他突然意識到,阮綿剛才說話的模樣才是真正的撒嬌,讓他軟了半邊身子。
沈衡眼神暗沉。
他沒說話,只是看着阮綿的臉。
阮綿咬咬牙,又親了他,蹭了他幾次,聲音又小又軟的和他撒嬌。
可是沈衡依然無動于衷。
阮綿扯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你答不答應呀?”
沈衡捧起她的臉。
“阮綿,”他嗓音低沉又暗啞,“我們做吧。”
阮綿腦袋有剎那卡住,茫然道:“做什麽?”
沈衡輕輕咬了咬她的唇,附在她耳邊:“我想上你。”
阮綿雙眼睜大。
沈衡抵着她的額頭:“睡一次,這件事我就聽你的。”
阮綿眼中閃過錯愕,臉色瞬間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