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_^ (6)

論如何不可以不信我!!!

PS:中卷意在培養JQ

其次是把所有陳年往事、恩怨情仇都揭曉,就素這樣,然後大家就會恍然大悟了

這文,應該會比以往長一點,但是不會長很多就是了,再長我也木有那麽多梗嘛(*^__^*) ……

☆、葬禮

江城看着南風慌亂的樣子,笑意濃厚,慢慢調轉輪椅對着她匆匆離開的身影說,“所以你這幾年不和我聯系,是在介意這個?”

南風聽着身後明顯帶了調笑意味的話語,腳步沒有絲毫停滞,而是背對着他揮了揮手,“你想太多了,舅舅。”

“……”

江城忍不住垂眸輕笑,手指緩緩摩挲着自己受傷的小腿,笑意減去。

******

林喬森死前特意遵從算命師傅的話,選擇土葬。

這是被明令禁止的,南風聽下人議論,沒有被相關部門阻止還是厲明月從中出了不少力。

下人們對厲明月的崇敬顯而易見,年輕漂亮,對亡夫一往情深,多鹣鲽情深的一對?是該說她太擅長籠絡人心,還是該說她演技甚好。

南風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淡漠的聽着。

再美麗也是假象。

不過,都與她無關了,等林喬森的葬禮結束,她就馬上離開這裏回澳洲。然後就與那人再無任何瓜葛。

林喬森的棺木朱紅逞亮,隐隐帶着陌生的香氣。南風不是太懂木材材質一類,也隐約知道這是用了上好的木料制成。

出殡時厲明月倒是演技堪稱完美,梨花帶雨、柔弱無骨,連她看着都會錯覺這女人是真心愛着林喬森的。

可惜,她早就撞見書房那肮髒的一幕。

跟随家裏那些叔叔伯伯站在墓地,看着濡濕的泥土一點點掩埋住那朱紅的棺體。微風拂過,帶起了些許泥土原始的氣息。

人生一世,終了不過也是和來時一樣,身無旁物。

南風靜靜的看着,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只有指甲深陷掌心的痛楚洩露了她真實的情感。

有人在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南風一怔,茫然的轉過臉,好像從一個夢境中脫離,眼神還有些渙散。

是林喬森的助理黎震,一身筆挺的黑色,嘴角帶着冷冽的弧度。

“林小姐,該你行禮了。”

南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又魂游到了何處,竟然完全忘記了眼前的情景。

聽從法師的意思,行禮,閉目。

聽着那些瑣碎、模糊不清的超度魂靈的經文,南風只覺得大腦神經也開始痙攣刺痛。

好不容易下葬的儀式結束,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沉重或緬懷的神情,一一安慰着厲明月。南風看了一眼,轉身朝陵園外的車子走去。

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追上來,南風回過頭,看到黎震烏黑的雙瞳。

“有事麽?”

南風對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一直跟着林喬森,從她回林家那年就一直這樣。偶爾的幾次見面,也是匆匆一瞥,只記得是個手腕強硬的男人。

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黎震擡手推了下鏡框,眉宇間帶着些凝重,踟蹰了幾秒問,“小姐,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南風愣了下,然後移開視線,繼續擡腳往前走,“機票已經訂好了,我明天就走。”

“……”

黎震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臉上露出一絲訝然,很快便恢複常态,“其實林先生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明天周律師會宣讀遺囑,你還走不了。”

南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跟在身邊的人,心裏發笑,“我連離開都得向你請示了。”

黎震平靜的看着她,搖了搖頭,“我不是這意思。”

南風也不想和他說那麽多,之前她的确是忘記了遺囑一事。林喬森到底有多少身家,其實她根本不清楚。

回林家的那幾年,她幾乎都是在上學,而林喬森後來轉戰澳門,更是和她越來越疏離。

身為林喬森唯一的子嗣,她其實是最有繼承權的。

可惜,後來又被林喬森那樣嫌棄,她骨子裏也是有些傲氣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生活很平靜。

實在不想再招惹是非,林喬森那樣的身份,繼承遺囑怎會是單純的一筆錢財而已,博森後面那群老頑固個個虎視眈眈。

她一點也不想再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裏了。

“不是還有厲明月嗎?家裏的事都找她吧,我的那份,該我的就轉到我澳洲的賬戶上,不該的你們自己看着辦。”

南風雲淡風輕的說着,抱緊雙臂加快步伐。

空曠的郊外總是格外寒冷,也許是因為在墓地這麽森寒的地方,周圍的空氣都感覺陰冷濕寒。

黎震大步追上她,将身上的外套脫下罩在她身上,“可是太太畢竟沒有子嗣,老爺的意思還是——”

“這都是博森內部的決定,跟我沒有關系,總之,我拒絕接管博森。”

南風把他的衣服穿好,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但是卻抵禦住了所有寒冷。南風抿了抿唇,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別再跟過來,我不會改變主意。”

黎震嘆了口氣,看着南風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

南風坐上來時的車子,雙手掩住冰涼的臉頰,默默的閉上眼。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她緊張的睜開眼,後視鏡裏是江城深邃的五官。

南風暗自咒罵了一聲,上車時怎麽也不留意下後座有沒有人。

江城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沒有開口同她說話,而是閉上眼靠着後座假寐。

南風皺着眉,在後視鏡裏盯着他,看了會發現自己真的很無聊。

他不和自己說話不是求之不得麽?于是南風也不再關注他的動靜,降下車窗望着零零散散吊唁的人往回走。

“黎震跟你說什麽了?”

厲江城忽然說話,吓了南風一跳,南風斜睨了他一眼,散漫的回了句,“你管得還真寬。”

江城緩緩睜開眼,撐着前座的椅背身體靠近她,聲音低沉而緩慢,“南風,你現在這樣,還真是有趣。”

“……”

南風臉色瞬間白了下,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充斥着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記憶裏有些片段一閃而過,南風尴尬的盯着窗外的墓園,吞了口口水,“離我遠點。”

江城微笑着,擡手揉了揉南風的頭發,“丫頭,你是在吃醋麽?”

南風驚愕的回過頭,狠狠瞪着他,“你原來不只腿壞了,連腦子也壞掉了,到底是哪跟筋短路才會讓你這種錯覺的?”

因為南風的突然回頭,江城的臉便離得她極近,彼此呼吸相聞,帶起了一股暧昧的氣息。南風局促的向後靠去,卻被江城眼疾手快的握住了肩膀。

他的力氣很大,南風一直都知道,再加上這兩年毒品侵蝕,身體早就不像當初那麽健康。

反複掙紮了幾次無果,南風挫敗的蹬着笑得一臉玩味的人,“你到底要幹嘛?”

江城竟然厚着臉皮又貼近了幾分,額頭輕抵着她的,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的鼻翼,“南風,你真狠心,走了這麽多年,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嗎?”

南風有些懵了,厲江城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五年前口口聲聲拒絕她,現在這樣的轉變又是什麽意思?南風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突然意識到她的重要,一定是有別的陰謀!

南風嘴角一彎,伸手攬住江城的脖頸,輕輕地說,“親愛的舅舅,明月阿姨正看着我們呢,還要繼續麽?”

江城皺了皺眉,還是稍微松開了點彼此的距離,果然厲明月一臉嚴肅的盯着他們的車子,臉上除了震驚還有短暫的憤怒。

江城的手慢慢離開她的肩膀,沉沉的靠回後座。

南風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瞬間受傷,不管他們之間真相如何,此刻,至少說明江城很在意厲明月。

南風沒有再說話,閉上眼不想再看見那個人。

“南風,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明月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南風聽了他的話,沉默着,過了會才問,“那是怎樣?”

江城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看了眼窗外不遠處的厲明月,神色複雜,眼裏甚至有些猶豫和遲疑。

南風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微微一笑,“算了吧厲江城,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也不必擔心我跟你搶博森,我沒興趣。我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明天就走。”

江城驀地轉過頭,眼神兇狠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一樣。

南風驚了一下,鎮定的回望着他。

江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勾起唇角,笑着點頭,“果然是長大了——”

南風沒有搭理他,但是剛才只是那麽一瞬的目光交錯,卻讓她整個後背都冒起寒意。江城那種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帶着一種志在必得的意味。

******

車子駛進市區的時候,南風想直接回酒店,卻被江城阻止了。司機根本不聽南風的意見,直接按照江城的吩咐把車開回了林宅。

南風站在門口,憤怒的瞪着江城,“我要回酒店。”

江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你的行李和護照我已經派人取回來了,你要是還準備去酒店,你就去吧。”

南風阖了阖眼,對着厲江城的背影跳腳,“厲江城,你TMD混蛋,竟然私扣我的護照!我要去告你。”

江城在助手的幫扶下穩穩的坐進輪椅裏,回頭看向她時帶着一絲寵溺,“行啊,你去告吧,但是律師費不低哦,你現在……身上應該沒有現金吧?”

“……”南風咬着牙,恨恨的觑着他,她為什麽要把錢夾放在酒店!!

南風轉念一想,馬上鎮定下來,護照錢包什麽的,還能難得住她?

江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微笑,“那東西我在睡衣口袋裏,你要是想來‘拿’,我不介意晚上給你留門。”

“……”

南風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狠狠的鄙視道,這個混蛋,到底是發生了如何逆天的基因突變才能讓他徹底進化成流氓的?!

江城的助理時冉回頭看了眼還在跳腳的南風,擔憂的小聲嘀咕,“會不會逼太緊了,反而适得其反。”

江城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輕聲嘆息,“我也不想這樣,她要是乖一點……該有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南風要去偷護照咩?偷的話很容易被吃掉啊 = =

☆、傷口

南風在床上輾轉幾次後,一骨碌坐起,她必須回澳洲,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外面走廊裏一片安靜寧逸,沒有一丁點聲響。南風貓着腰,蹑手蹑腳的尋到了江城的房間。深吸一口氣,南風輕輕擰了下門把——

靠,還真的給她留門了?!

籲了口氣,南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別的,借着寂寥的月光蹭到床頭。

床上的人睡相極好,綿長的呼吸、沉靜的睡顏,看起來倒不像是在裝睡。南風盯着他看了會,為什麽五年過去了,這人的容貌卻一丁點變化也沒有,還是好看得天怒人怨,真是不公平。

白天初遇時的尴尬和窘迫,她都沒敢仔細看一看他,即使這面容在夢中糾纏了五年,此刻看起來還是有了單薄的陌生感。

南風搖了搖頭,把所有悸動的心緒掩飾好,開始四處摸索自己的護照……

找遍了房間所有可能放護照的地方,南風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珠,站在床邊瞪着睡得安逸的人。

難不成……真的放在上睡衣口袋裏了?

南風擰着眉,掖着被單一角慢慢掀起,腦袋越湊越近,房間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清楚一些物體的輪廓。南風不敢打手電筒,江城睡眠淺,一點點光線就會刺激到他。

把被子掀開大半個角,她俯下/身在離江城腹部極近的地方小心探尋着,果然摸到睡衣口袋有個硬硬方方的物體。

南風心裏一陣竊喜,忍不住揚起唇角,力道輕盈的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

借着窗簾外透進的月色,南風看清楚的确是自己的護照,高興的差點蹦起來,把護照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南風得意的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

這一眼就吓得差點叫出聲,床上的人正枕着雙臂盯着她,月光不甚分明的灑在他臉上,猛一看去格外瘆人。

南風胸口一窒,鎮定的捏緊護照,“護照現在已經在我手上了,你休想再威脅我。”

江城緩緩的坐起身,也不說話,默默的看了她一會。

南風被他詭異的行徑給弄得後背一涼,腳不受控制的想往後退去,江城忽然伸手一拉,輕輕松松的就把她拖到了床上。

南風吓得驚叫一聲,身體陷進軟綿綿的床墊裏,雙手還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護照,警惕的瞪着上方的人。

江城一手橫在她頸後護着她,一手攬住她的腰,嘴角帶着笑意,“你喜歡就拿去,不過是本護照而已。我要不讓你走,就是有護照……又如何?”

“……”

南風一口氣噎在胸口,只覺得想狠狠一拳揍在面前的這張俊臉上。這麽想的時候,她的确也這麽做了。

江城反手握住她沒什麽威懾力的拳,恬不知恥的握在掌心裏細細摩挲着她的肌膚。深沉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徐徐響起,“南風,你退步了,這麽點力道,傷不了我。”

南風抿着唇,眼裏的憤怒再也掩飾不住,用力掙紮起來,“混蛋,松手,你到底想怎麽樣?當初是你逼我離開的,現在又想玩什麽,你把我當什麽了!”

江城壓制住她亂扭的身子,南風眼眸一閃,曲起膝蓋朝他腿間頂去。

江城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手臂下意識一擋,然後抓住她的腳腕勾在自己腰間,臉更貼近了她幾分,“乖,別鬧了。”

南風眉頭蹙得更深,別扭的轉過頭,沉默片刻之後,有些妥協的說,“江城,放我走,好不好?”

江城順着她柔軟的發絲,手心拂過她晶瑩的耳垂,“我和明月,不是親姐弟。她是厲家的養女——”

南風僵了下,沒有扭過頭看他,但是卻認真的聆聽着每個字。

“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爸媽年紀很大才有的我。那時候有個舊俗,不能生育的夫妻只要收養個孩子就能有福氣,雖說是迷信,但是明月三歲的時候,我媽的确懷了我。後來爸媽對明月就更好了,明月從小就聽話,很讨我爸媽喜歡,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感情就和親姐弟一樣。”

江城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眼南風的臉色才繼續,“6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媽病故了,只剩下我和明月。我媽臨走前,一直交代我們姐弟要永遠在一起。她……一直把明月當作媳婦看。”

南風忍不住心裏發笑,涼涼的說了句,“童養媳?你們倆的感情還真夠曲折,是不是我爸橫刀奪愛了?早說啊,要知道你們這麽相愛,我一定幫着你們私奔的。”

江城皺了皺眉,沒有動怒,伸手捏住南風的下颚強迫她轉過臉對着自己,然後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我再說一次,我和明月什麽也沒有。上次在書房,明月心情不好,我只是抱了抱她,別的什麽也沒有。”

南風漆黑的眼眸深深凝視着他,專注而認真,江城還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動了動,一寸寸滑到她粉嫩酥軟的唇肉上,江城俯下/身,慢慢靠近她,清淺的呼吸噴撒在她臉盤上。

南風閉上眼,身側的手緊了緊,然後,狠心揮起拳頭朝他的腿部掄去。

南風雖然這幾年體力大不如前,但是這一拳積攢了全身的力氣,再加上這幾年的怒氣,力道着實不小。

江城的腿本來就沒有康複,再挨了這麽一下,臉色剎那間灰白一片。

他皺着眉,眼神陰郁的看着南風,然後緊緊捂住膝蓋不吭聲。南風跳下床,一把拍亮床頭燈,頓時被床上那人的臉色驚住了。

江城額頭上都是大粒的汗珠,嘴唇毫無血色,在身上那套黑色絲質睡衣的映襯下,臉色更是白得吓人。

南風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床邊挪了一點,試探着問,“喂,你……沒事吧?”

江城看了她一眼,聲音無力帶着些顫抖,“叫、時冉。”

南風也不敢再耽擱,看江城這樣子實在不像是裝的,再說江城裝出這副樣子也着實沒有必要。

時冉急匆匆的趕過來,南風這時才知道他一直就住在二樓的客房裏,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手裏提着醫藥箱。

南風識相的退到門外,夜晚嘈雜的響動驚醒了很多人。

厲明月和幾個傭人也趕來了,厲明月滿臉焦急,剛剛睡醒的人,卷曲的長發蓬松的散在腰間,睡袍下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

南風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麽這般留意厲明月,只是忽然覺得,她似乎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老,也許是“後媽”的稱呼掩蓋了她的真實年齡。

南風愣愣的站在江城的房間門口,聽着醫生和厲明月的對話,低低沉沉的聽不仔細。只是看着厲明月認真的側臉,大概情況不是很好。

南風這才想起,江城的腿到底是為什麽傷得?

他說是出了點意外,又是怎樣的意外?

南風瞥了眼身旁站着的陌生女傭,随意問了句,“江城的腿是怎麽傷的。”

那女傭惴惴的看了南風一眼,小聲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一個月前傷到的,聽說……是槍傷。”

南風看了眼還在耐心和醫生交流的厲明月,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

送走醫生,厲明月站在南風面前,頗有深意的看着她,“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南風散漫的把玩着手裏的煙盒,擡起眼看她,“唔,沒什麽。我到江城房間拿回自己的護照,碰巧遇到他腿傷發作而已。”

“他的傷口裂開了。”

厲明月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言下之意很清楚,傷口是不會無緣無故裂開的。

南風露出個有些驚訝的表情,然後又閉上半張的嘴巴,“江城為什麽要那麽激動?”

厲明月咬着牙,慢慢笑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南風努了努嘴,不再吭聲了。

厲明月還想說點什麽,時冉突然打斷了她們。他從江城的卧室走出來,揉了揉眉心,看到這邊風雲暗湧的兩個人,适時的開口,“大小姐,江少有話跟你說。”

南風把煙盒放回衣服口袋裏,雙手插兜,經過厲明月身邊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江城倚着床頭靠坐着,目光一直注視着門口,直到看到南風走了進來,眼神才慢慢柔軟下來。

南風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躊躇着說了句,“你……怎麽樣?”

江城微微笑了笑,在橘色的燈光下,面容英俊,“沒事了,過來。”

南風看着對自己伸出的手,有短暫的遲疑,然後徑直走過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江城收回手,無奈的看着她,然後慢慢說道,“……留下來好嗎?”

南風默默的看着他,心裏開始思索一些事情。

江城也不急躁,垂下眼,輕聲說着,“過去……我從來沒有深思過自己對你的感情,可是這五年,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事。”

他漆黑的眼眸閃動着別樣的流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南風,讓南風有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此刻這個男人眼裏流露的明明是帶着侵略掠奪的殺意,說出的話卻讓南風怔住了。

“我愛你,南風——”

☆、晨曦

時隔五年,自己深愛的男人忽然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南風的心境卻是另一番樣子。

江城這樣的男人,怎會輕而易舉說出那個字?何況,南風從他眼裏一點也看不出說這句話該有的溫柔和真誠。

她微垂下眼,輕盈的笑聲從唇角溢出,“是麽?那你希望我怎麽做,或者,你說完這句話想要什麽結果。”

江城眉宇間有了細微的變化,很快就平靜下來,神情柔和,仿若剛才臉上一閃而過的冰冷都是假象。

南風也愈加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好像根本沒看到他眸中暗藏的風暴。依舊微微笑着,“你畢竟照顧了我那麽久,我還是有點良心的,想要什麽,直說好了,我會一一幫你實現的。”

江城深深的看着她,覆在被子上的手不着痕跡的握起,然後又慢慢舒展開,“我知道很突然,你一時接受不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南風看着他,笑而不語。

******

天色微亮的時候南風就轉醒了,換了床她有些不适應。

即使這些年輾轉了很多地方,還是沒能适應陌生環境帶來的不安全感。昨天剛回國,又直接去了墓園,之後又折騰了半宿,她居然這麽早就醒了。

南風看着窗外明亮的光線有些出神,嘆了口氣,這副身體是不是真的越來越糟了。

在床上又躺了會,南風拿出之前黎震給的名片給他打了個電話。

黎震很快就接了,聲音清明,一點也沒有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在裏面,動作太快,以至于南風都沒來得及反應。

南風和黎震不太熟,也沒有多餘的話可以寒暄,于是直切主題,“黎震,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我爸是一個月前突然病倒的?”

黎震沒料到她打電話會是問這個事情,頓了頓才回答,“是,有什麽問題麽?”

南風抿着唇,好像在思考什麽,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接着問,“他病的那段時間你都在跟前嗎?”

如果說江城是林喬森的左手,那麽黎震毫無疑問是他的右手,除了小舅子這層關系,黎震在林喬森心裏的地位一點也不低于江城。

“沒有,是太太全程看護的。我都在公司,那陣博森特別亂,有幾筆賬目出了問題,江城讓我負責。”

南風抿了抿唇,握着話筒的手不知怎麽顫了下,“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對了——”

南風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可能要在N市呆段時間,你幫我找套房子吧,不要太大,一室一廳就夠了,再幫我準備一部手機,謝謝。”

挂了電話,南風習慣性的伸手到床頭櫃上找煙盒,全身止不住的寒意讓她需要馬上找到一點慰藉。

點了煙,深吸了幾口身體才放松下來。

她呆滞的看着電話,表情空白,過了幾分鐘才慢慢回過神來。

******

早餐的時候餐桌上很安靜,三個人各懷心思。

南風吃得差不多了,沉吟了幾秒,對着厲明月說,“我會在N市再呆一段時間,但是不會住在這裏,等地址确定了我把聯系方式告訴你們。”

厲明月愣了下,很快就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目光飛快的瞥了眼江城。

江城那邊倒是有些意外,昨晚還去偷護照的人,怎麽說不走就不走了?

南風接收到他疑惑的視線,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裏的餐具,“你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你有多愛我?我總得給你個機會啊。”

話一出口,厲明月那邊本來就不好的臉色越發蒼白了,還很沒形象的劇烈咳嗽起來。

江城皺起眉,極快的把厲明月身邊的牛奶遞到她手邊,目光卻一刻也未離開南風。

南風看得很清楚,他眼裏充斥着不悅和責備,大概又是覺得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了,看到這樣的效果大清早堵在胸口的那陣煩躁瞬間就消失了。南風抓起自己的杯子,默默的看了眼對面“姐弟”情深的兩個人,微微一笑,“阿姨,你臉色不太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舅舅好像很擔心呢。”

厲明月五官瞬間有些扭曲,眉頭深鎖,眼神在江城和南風之間來回梭巡,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回房休息會就好。”

厲明月在傭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倒真的有些弱不禁風的錯覺。南風覺得沒意思,也準備離桌,卻被身後冷漠的聲音喊住了。

“我知道你在怨五年前我對你做的事,如果不開心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別針對明月,她和整件事沒關系。”

南風心髒狠狠收縮了一下,回身看他時又趨于平靜了,“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失态,原來關心阿姨也是一種針對,那我以後會注意的。”

江城沉默着,無從反駁。

他沒想到眼前的人對他會有這麽深厚的敵意,也許五年前的決定真的太過自以為是。可是如果不是那麽做,結局或許會比現在還要糟糕,想到這裏,他內心又堅定起來。

“你要搬去哪裏?如果這裏住不慣,就回以前的公寓住。”

南風心裏苦笑了下,“不用了,我已經讓黎震幫我找了。”

黎震?江城眉心一緊,微微眯起眼,随後冷淡的吐出一句話,“離那個人遠一點。”

“為什麽?”

南風大概是知道為什麽的,若不是怕她知道些什麽,他也不會這麽色厲內荏的警告她。總歸不會是吃醋就對了。

江城似乎對她的不聽話很不滿,從見到她開始眉頭就未舒展過,“你記住,我做什麽都不會是在害你。”

南風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任何話就上樓了。

不是傷害她?如果他對她做的那些事也可以說是在保護她的話,她還真是無福消受。

南風繃着神經進了房間,狠狠的甩上門。

說到傷害,這個世界上傷害她最深的就是他厲江城,最沒有資格說要保護她的也是他厲江城。

南風窩進沙發裏,環抱住自己,把臉埋在腿間低聲嗚咽起來。

十歲以前的記憶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這個男人突然出現,把她帶進了一個完全陌生充滿溫暖的世界裏。

卻又在八年後,親手把她推進地獄。

她不明白,為什麽經過了這麽久,自己還是沒能免疫,還是心疼得難以呼吸。

南風匆忙抓過一旁的電話,撥了長長的號碼,直到那邊傳來柔軟的童音才心緒寧靜下來。

“寶貝,是我。”

晨曦一聽到南風的聲音馬上就把手裏心愛的小火車扔到一邊,趴到沙發扶手上大聲說,“林南風,你又騙人,我都睡醒好幾覺了還是沒有看到你。”

南風心裏一陣柔軟,臉上情不自禁就染滿笑意,“sorry,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

晨曦有些不高興了,語調明顯低落下來,“南風不要晨曦了麽?”

南風調整坐姿,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南風怎麽舍得不要寶貝呢,是姥爺的事,所以……寶貝會乖的,對不對?”

晨曦歪着腦袋,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一臉懵懂的問,“叔叔,什麽是姥爺?”

身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愣了下,滿眼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就是南風的爸爸啊。”

“爸爸?”

晨曦呢喃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稱呼很好奇。

南風心裏咯噔一下,害怕晨曦會問出自己無法面對的答案,正在猶豫着該怎麽轉移話題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南風回頭一看,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厲江城站在房間門口直直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

南風心怦怦跳着,強自鎮定的對電話那頭說,“唔,我現在有點事,回頭再給你打過去。”

晨曦不依的在那邊皺着小眉頭,小胳膊“啪啪”的拍着沙發背,“不行,不行,我要親親,Goodbyekiss!”

南風壓了壓太陽穴,悄悄的看了眼還杵在門口的人,頓時有些頭疼。硬着頭皮對着電話響亮的親了一口,然後急匆匆的說,“我會想你的寶貝,要乖哦。”

挂了電話南風的心還在劇烈跳動,她尋思着以後給晨曦打電話不能再在林家了。實在太危險,要是厲江城發現晨曦,她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再失去晨曦,她的世界就真的塌了。

想到這才忽然記起門口的大神,南風壓下心裏的不安,冷靜的問,“有事麽?”

江城臉色很難看,即使離了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南風敏銳的感覺到,他在生氣,可是又很困惑他到底是為什麽在生氣。

心裏驀地一震,難道……他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JJ如此抽的情況下還能看到這麽多妹紙給我留言,我真是感動死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 T T

那啥,要是看不到更新的,随意點開一章,然後把地址欄裏的數字改成新章的就可以了

PS:小包子露個臉,突然發現這麽一寫,晨曦根本就木有小攻的氣勢啊

冰山小面癱林寶貝才有攻的潛力,不過後天培養還是很重要的,誰讓寶貝有個橙子那二媽呢

咳,扯遠了~ o(╯□╰)o

☆、遺囑

“黎震來了,在樓下等你。”

江城說話時還是一副平靜的假象,南風猜不透他的想法,眼睛卻不敢再和他對視一秒,隐約覺得他在暗中窺伺些什麽,那種侵略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了。

南風起身,鎮定的走過他身邊,還不忘道了聲“謝謝”。

江城忽然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南風吃驚的低下頭,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撞進了他堅硬的懷抱裏。彼此貼得很近,南風不安的雙手緊緊撐在他肩膀上,臀部一點力氣也不敢用。

這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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