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_^ (14)
這樣的女生才是江城喜歡的吧?
想到這南風又在心裏狠狠鄙視自己,她和江城如何關自己什麽事?最近怎麽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原棠喝了幾口水,看到南風一直神色怪異的盯着自己,忍不住輕笑,“怎麽了?”
“沒事。”南風搖了搖頭,低頭沉思了幾秒,還是走到她身邊自然的攀談起來,“你們平時都在這個農場嗎?不回N市?”
“唔,很少回——”原棠感受到嘴裏的苦澀,皺了皺眉,然後又問南風,“這裏不好嗎?”
原棠歪着頭看她,臉上是年輕女孩特有的俏皮,明明她比南風還要大個一兩歲,可是南風覺得自己和她一起,無論心性還是神色都老成許多。
“也不是不好,只是覺得你們這麽年輕,一直呆在農場好像有些……”南風想說無聊,又覺得對一個陌生人這麽說大概有些不禮貌,于是适時的停住了。
原棠卻無所謂的反問,“有些無聊?”
她淺淺的笑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靠近南風耳語,“其實我也覺得挺無聊,原重大概比我更不喜歡這裏。”
南風疑惑的蹙起眉,一是為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明明樓下只有她們兩個人,根本不需要做出這般小心說話的樣子。二是真心覺得這兄妹倆是怪人,既然兩個人都不喜歡,為什麽還要束縛在這裏?
原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壁櫥裏找出一包話梅往嘴裏塞了一顆,又問南風要不要,南風搖了搖頭,假裝不經意的道,“我看你哥和江城很熟,你們認識他很久了?”
南風問完心裏也沒譜,若是原棠和原重一樣心思深沉,她大概是什麽也套不出的。
可是原棠不知是真的太單純,還是出于別的什麽原因,似乎對她并不設防,居然真的認真冥想了幾秒,“呃……應該是挺久了吧,怎麽也有四五年了。”
南風斂下眉,神色隐在廚房和客廳那段昏暗的陰影裏,說,“是嗎?原來這麽久了,江城那麽冷的人,難得會有交心的朋友。”
原棠聽完這話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神色有些黯然,過了會才小聲呢喃了句,“大概是同樣有那麽偉大的媽媽吧——”
原棠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每個字都清楚的蹦到了南風的腦中,她怔了怔,心髒猛的收緊。似乎有什麽東西快要呼之欲出,媽媽?江城的媽媽……不是生病,已經去世了麽?
她還想再問原棠點什麽,身後卻有了輕微的響動。南風看向客廳,原重散漫的走了過來,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的越過她走到原棠身邊,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皺着眉,“倒杯水怎麽這麽久,還以為你又發病了。”
原棠撇了撇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那眼神隐約帶着些小心翼翼,“我就是和林小姐聊聊天,再憋下去我會真的瘋掉。”
原重神色有些冷,陰郁的看着原棠。
南風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兩人間詭異的氣場,識相的說了句,“你們慢慢聊,我先去睡了。”
原棠對着她笑,那笑容有些苦,不似剛才那麽明朗了。
南風狐疑的轉過身,擡腳邁上樓梯時還是覺得有些怪異,腦子裏也一直在琢磨原棠的那句話。她忍不住回頭,驚訝的看到原重把原棠壓在琉璃堂上親吻,有些暴戾……
好像看到了什麽別人最隐秘的秘密,南風太陽穴直跳,連忙加快步子往樓上走,她低着頭,也不看前面,悶着頭越走越快。
“怎麽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南風的身體也堪堪撞進一個似曾相識的懷抱,她擡起頭,臉上的驚慌還來不及遮掩,看到江城時還帶着幾分不安。
江城低着頭,眉心微微擰起,擡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頰,聲音在夜色裏有着不一樣的蠱惑意味,“發生什麽事了,臉色這麽難看。”
“沒事。”南風向後退想脫離他的懷抱,剛才的局促和震驚都慢慢掩飾住了,她鎮定的看着江城,又是平時的模樣,“你怎麽還不睡?”
江城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看着她,南風被那樣灼熱的視線燙的心悸,移開目光,說,我去睡了,晚——”
話沒有說話,她只覺得身體好些一陣風似的輕飄飄就被人帶進了一片黑暗。江城攬着她的腰,動作敏捷的将她帶進了走廊對着的房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南風貼着江城的胸膛,心髒怦怦跳動,猜想大概是原重和原棠。
可是她不懂江城為什麽要帶着她躲起來,就算碰到打個招呼就好。
******
房間很黑,漸漸适應黑暗之後也只能看清彼此簡單的輪廓。南風擡起頭,伸手抵在兩人之間,貼得太緊鼻端都是江城身上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現在總是讓她莫名的頭疼和恐懼。
“你剛才那麽緊張,難道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江城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說,氣息清清淡淡的又灑在了她耳後。
南風忍住不适,倔強的仰着臉,明知道他看不到還是不願承認自己就這麽輕易被他識破,“什麽不該看的,我不懂。”
江城沒說話,但是一片黑暗裏,南風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低沉的笑聲,而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該死的呼吸急促,覺得這聲音很好聽。南風無奈的望了眼黑洞洞的天花板,心裏默默鄙視自己。
就在她自責的時候,江城捏住她的下巴,低下頭吻住她的唇。一切來得太突然,南風甚至來不及推開他,很快就被他壓在門板上動彈不得。
江城在她唇上輕輕啃咬,吻了一會最後無奈的說,“你就不能乖一點?”
南風張嘴就想罵娘,乖個P,哪有人被強吻還要乖乖配合的?!
可是她的話沒罵出口就發現自己被耍了,江城帶着低笑,長驅直入,舌尖直接闖了進去,找到她的就糾纏在一起。夜色撩人,安靜的空間裏只剩下南風細小的低吟。
其實他們之間大概也吻過很多次,可是南風還是不适應,每次口腔中都是屬于他的淡淡煙草味混合着潛潛的薄荷香時,那種怪異的感覺總是讓她心生抗拒。
江城的舌好像格外熱情,纏住她的舌尖就抵死不放,南風被他吸得有些發暈,腦袋都開始嗡嗡直響,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她覺得江城大概是想用這種方法直接讓她窒息而死,她不安的扭動了下/身子。
江城眼神一黯,終于松開她,南風松了口氣,身體卻騰空了,她吓得一把抱住江城的脖子,“做什麽?”
江城把她放在床上,低頭又吻了上來,輕聲說,“你說做什麽?當然是做、愛。”
南風臉一熱,擡腳就踹了過去,江城早防着她這手,握住腳踝,手掌順勢沿着她的小腿慢慢撫了上來。南風壓着聲音,惱怒的呵斥,“厲江城,你TMD精蟲上腦就去找別人,老娘沒心情陪你玩,放手!”
江城摸到大腿根部的手頓了頓,俯身就壓了上來,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唇瓣,他不說話,只是吻劈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南風的睡袍被他輕巧的扯開了,身上襲來陣陣寒意,濕熱的吻滑過頸間、胸前,一直到小腹。
南風咬着唇,壓抑着,手指死死插/進江城柔軟的發絲間,聲音都開始顫抖,“你發什麽瘋?”
江城的手心慢慢包裹住她胸前的柔軟,緩緩搓揉,舌尖不輕不重的畫着圈,南風指甲用力攥住他的胳膊,深深陷進他結實的肌肉裏,偏偏身上的人好像感覺不到這微小的疼痛。
他低下頭,輕輕蹭了蹭南風的臉,啞聲說,“我是瘋了,快被你逼瘋了。”若不是瘋了,又怎麽會做那麽多違背原則的事……
南風指尖的力道松了松,有些絕望的低語,“江城,這樣有什麽意義,你……當我是什麽……”
她感受不到江城的心,沒有愛,卻可以一次次對她做這種事,親密的舉動,到他這裏變得這麽輕松自然。可是每一次親吻,每一次的貼近,她都會不受控制的記起那一晚,不知道被當做了誰——
如此親密的事,卻讓她覺得自己那份卑微的愛有多可悲。
江城幹燥的手心輕輕撫過她光滑的脊背,覆在她臉側,慢慢吻過她的眼睫,感受到她眼眶滲出的濕意,心驀地一疼,忍不住摟緊她,“別哭。”
南風側過身,把臉埋在他胸前,溫熱的液體慢慢凝成一圈水漬,一點點滲進江城的睡衣,那麽刺骨的寒冷,好像一把利劍一樣,慢慢穿透他的心髒。
“對不起。”江城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已經把她逼到了怎樣的境地,他用自以為是的方法保護她,他能做的,僅此而已。
蘇瑾的事他還沒完全弄明白,身後籠罩着層層黑幕,他只能用這種自私的方式把她固守在自己身邊。
每個人都有愛人的方式,他沒有經歷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就算此刻,他說是因為愛,是真的愛,她會信嗎?
不會,南風當然不覺得他愛她,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麽會不聞不問将她抛棄在異國他鄉五年,又怎麽會奪了她的家産,甚至,連幫她戒毒都不全是真誠的。
江城忽然有些絕望,或許這份感情,到頭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江城撫着她的頭發,親吻她的額頭,“我把你當愛人——”
是真的,不管你信或不信,這就是我的心意。
江城分開她的雙腿,慢慢進入,俯身細細吻着她,緩緩抽動,快要離開時再狠狠刺入。
疼痛,卻有致命的快感,這就是彼此之間複雜又難言的情感。
就算你接受不了,這也是我能愛你的全部……
江城握着她的腰,狠狠抽/送,将自己所有情緒都淹沒在這無聲的情/欲裏。南風被他猛烈的動作撞得魂飛魄散,死死纏住他的腰壓抑着快要脫口而出的呻吟。
江城低下頭,看到自己慢慢在她身體裏進出的樣子,身體裏所有血液都亢奮得集聚沖向小腹。結合的地方泛起淫/靡的聲響,南風羞恥的把頭轉向一邊,咬住嘴唇用力喘息着。
江城低下頭,撬開她緊咬的唇齒,慢慢吸咬她的嘴唇,“別忍着,我想聽你的聲音。”
南風臉上一陣燥熱,尴尬的別過臉,又被他用力扭轉過來,不得不承受着他更用力的深入,終于控制不住低聲叫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呃,傳晚了…
不要懷疑江城愛人得方式,等你們了解他的全部,大概就能明白了
他其實很可憐
嗚嗚,為什麽這裏我已經覺得虐了,明明他們在那啥,可是卻有些悲傷地趕腳呢
☆、危機
在農場又呆了三天,晨曦已經完全變成一個小黑猴,天天跟着原棠到處跑。原棠也是小孩子心性,爬樹、下河、上山,哪裏都能鑽。回來的時候常常都是一身泥巴黑乎乎的樣子,而這時候原重都會被氣得一臉包公相,臉色能陰沉好一陣。
南風和江城的關系也變得越發詭異,自那晚之後,她見到江城總是會不自在,到底在別扭什麽她自己又說不清。
江城倒是老神在在的樣子,也不急進,她退一步他便原地等着,也不逼迫她,這樣貌似體恤的動作更讓南風覺得不舒服。
不過呆在這麽惬意的地方,大概身心都放松了,南風的毒瘾似乎也鮮少發作。江城對她的督促也慢慢松懈下來,只是時不時提醒她別忘記吃藥。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農場裏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如果沒有時冉的那個電話,大概事情真的就會不一樣了。
吃飯的時候,江城的手機響了。
他站在院子裏,一直側身背對着餐廳,南風依舊看清了他頃刻間暗沉的臉色,想也知道大概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江城挂了電話,站在原地,隔着遠遠的距離看向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裏似乎帶着幾分猶豫,又沾染了某些無奈,南風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感覺太強烈,甚至讓她的手抖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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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城敲了敲她的房門,有些艱難的說,“明天我先回去,你……就呆在這裏,哪也別去。”
昏暗的走廊上沒有明亮的光線,于是南風根本看不真切他此刻的樣子,她想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可是又覺得大概是她也不能知道的事情,于是索性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江城沉默的看着她,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臉頰輕輕蹭着她的肌膚,安靜的抱了她一會。
南風現在對他間歇性的親密舉動已經不似之前那麽強烈了,偶爾也能皺着眉配合一下,她是越來越佩服江城的演技,總是時時表現出一幅深情的模樣。有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想要淪陷在他炙熱的眸光中,總是差點被他眼中虛假的溫情所欺騙。
江城放開她,揉了揉她的頭發,勾起唇角,“我會早點回來。”
第二天江城就回N市了,南風帶着晨曦依舊過着和前幾日無異的生活,白天的時候和原棠一起去蔬菜大棚裏感受下采摘蔬菜的新奇體驗,還親眼目睹了農場小馬駒出生的整個過程。
時間一天天過去,五天,江城沒有一點消息,甚至連電話也沒打過。
晚上睡覺的時候晨曦就會嘟喃着說想江城了,南風看着小家夥一臉郁悶的樣子,心情很複雜。明明相處的時間也不算久,可是晨曦對江城的依賴和喜歡明顯超過了傅展年,這是不是所謂的父子天性?
南風拿過一旁的手機,盯着看了很久,手指滑到江城的名字時又頓住了。
晨曦一直偷偷留意着她的反應,看她半天都沒點動靜,于是徹底急了,撲過來一把将手機攥到了手裏,撅着嘴巴,“大叔肯定是遇到麻煩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安慰安慰他。”
南風訝異的看着晨曦,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只得由着他,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裏也一直仔細留意着聽筒裏的動靜。
電話響了有一會才被接通,南風聽不到江城那邊的聲音,只能聽着晨曦一個勁兒的描述這幾天自己在農場的精彩生活,以及對江城的思念之情。南風擰着眉,目光落在電視上,那邊的談話內容卻一個字也沒落下。
江城不知道說了什麽,晨曦頓時就眉開眼笑,笑眯眯的聽着江城那邊的聲音。
南風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猜想大概是生意上的事吧?
“大叔要和南風說話嗎?”晨曦沖着南風眨了眨眼,“南風也很想大叔哦。”
南風狠狠瞪了晨曦一眼,兇狠的用嘴型道,“鬼才想他好不好。”
“啊?”晨曦小眉毛一糾,表情凝重的聽着電話那邊,最後有些悻悻的垂下眼,“哦,好,那大叔要早點回來。”
接着電話就斷了,南風盯着黑了的手機屏幕,心裏開始泛酸,他還真就跟她沒話說麽?
晨曦往南風身邊挪了挪,腦袋枕着她的胳膊,小嘴嘟得高高的,“大叔好像遇到大麻煩了,聽起來很沒精神。”
南風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晨曦對她的敷衍很不滿,一骨碌坐起來,滿臉凝重的看着她,“南風,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啊?大叔一個人好可憐,累了都沒有人關心。”
“他有很多人關心——”南風關了電視,把晨曦塞進被子裏,摟着他拍了拍,“好了,睡覺,寶貝晚安。”
晨曦睜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南風,最後哼哧哼哧的背過身去。南風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有些挫敗,“喂,小鬼,到底是你那個大叔重要還是老媽重要,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
晨曦心說當然是老爸老媽都重要啦,這幾天看江城和南風的相處,他還以為他們要和好了。可惜江城突然離開了,眼看着好事又被拆散了。晨曦越想越不高興,拉過被子蒙住臉,悶悶的說,“我就要大叔,要大叔……”
南風嘆了口氣,伸手抱緊兒子,低聲說,“好吧,我們明天回去。”
晨曦一聽馬上露出一雙賊溜溜的黑眼睛,“真的?”
“真的。”面對兒子她向來都只有妥協,看着晨曦興奮的小臉,南風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如果……她真的對江城出手,到時候晨曦是不是也會很難受?
南風靠着兒子的小腦袋,熱乎乎的,還帶着淡淡的奶香味,她閉上眼,鼻端都是這熟悉的氣息才漸漸平靜下來。
誰知道,她還來不及向原重和原棠告別,時冉的車就開進了農場。時冉來的時候天空剛泛起魚肚白,冬日的天空有些晦暗,他大概在外面呆了很久,進來的時候身上都帶着一陣寒意。
南風連忙收拾了行李,匆匆忙忙的跟着他離開了。
原重看着車子慢慢駛出農場,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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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冉哥哥,大叔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晨曦扒着椅背探着頭,一臉嚴肅的看着在開車的時冉。
時冉愣了下,有些為難,最後只是含糊其辭的說,“他最近比較忙。”
晨曦“噢”了一聲,然後就乖乖窩在南風懷裏不再多話了。但是南風還是看出了小家夥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也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時冉臉上的疲憊很明顯,而且是連夜趕過來的,江城就算要派人來接他們也不需要連夜出發——
南風心生戒備,一直小心的觀察着時冉的舉動。
時冉沒有再說話,一路上好像機器人一樣只是安靜的開車,八個小時的車程一直在緘默中行進。中途晨曦要去尿尿,南風發現那會時冉的目光都是緊緊追随着,好像生怕他們會憑空消失一樣。
車子駛進市區,南風心裏的不安卻漸漸加劇,時冉平時再冷漠還是會和她寒暄幾句的,這一路的沉默實在太不正常。車子還在平穩的滑行,耳邊只有窗外細微的風聲呼嘯而過,南風看着周圍的環境,猛然驚醒,這不是回林宅的路!
“你要帶我們去哪?”南風厲聲對着時冉吼,說這句話時下意識的把晨曦緊緊護在懷裏。
時冉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冷靜的說,“大小姐,對不住了。如果我不帶你去見這個人,江哥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南風雖然有些雲裏霧裏,不太明白時冉話中的意思,但是知道這事似乎還是和江城有關,于是鎮定的問,“厲江城呢?”
時冉抿着唇,冷冽的線條越發駭人。南風卻并不怵他,她知道時冉一定不敢傷她,至少目前她清楚自己對江城似乎還有利用價值。雖然她一直不明白到底這價值究竟是什麽?
“你不說清楚我就馬上報警。”南風把手機攥到手裏,警惕的看着時冉。
時冉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掀,說,“他在醫院,明月姐病危——”
南風不敢置信的瞠大眼,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病危?厲明月這幾個月是好像氣色不太好,一直面色蒼白,可是怎麽會……病危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最近真的太忙,昨天沒有碼完就累得睡着了
今天補上,下午19點那更會準時,字數一定很足,因為這章貌似比較短小 = =
☆、絕望
“你要帶我去見誰?”南風猛然警醒,抱着晨曦的手不加思考的緊了緊。按照江城的行事風格,顯然不太可能一聲不吭的讓時冉來接他們,她之前太擔心江城那邊的情況,腦子昏昏沉沉的,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如果不是江城,又會是誰?
時冉淡淡看她一眼,“大小姐,你帶着孩子跑不遠的——”
南風看了眼懷裏的晨曦,小家夥正仰着頭緊張的盯着她,兩只小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掌。她帶着孩子的确跑不了,跳車的話大概會傷到晨曦。
時冉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說,“你放心,你進屋之後我會馬上通知江哥。”
南風更加迷惑,不解的望着他,他的意思……是說他現在背着江城把他們母子送到那人面前,然後又要給江城通風報信?!
現在又是在演什麽,黑幫情仇、兄弟情深?
時冉嘆了口氣,明白她此刻一定很費解,“我不想背叛江哥,但是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你們的情況會更糟。”
南風沒有再問什麽,她大概懂了。時冉對江城一直忠心耿耿,時冉比她大幾歲,17歲就跟着江城混跡各種賭場。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江城的,那也說明,他一定會想辦法護他們母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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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和晨曦走進客廳時,蘇瑾正在給她的黑貓剪指甲,她一直低垂着頭,發髻光亮一絲不茍,光潔的額頭微微蹙起,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電視裏正在播放《煙鎖重樓》,有些年代了,男女主那濃厚的港臺腔充斥着整個空間。
晨曦緊緊的抓着南風的手,躲在南風懷裏怯怯的看着蘇瑾。他平時很喜歡小動物,要是往常大概會撲過去和那只黑貓一起玩,可是剛才在車上,就算聽不懂南風和時冉的對話,他也隐約知道面前的女人好像不是好人。
蘇瑾擡起頭,深深的看了眼南風,然後彎起唇角笑道,“林南風?”
南風不動聲色的看着她,腦子裏開始琢磨面前的會是什麽人,看年齡大概40多歲的樣子,不過她保養的好,實際年齡或許會更大一些。
蘇瑾把黑貓扔到一邊,目光移到晨曦身上,嘴角一直噙着怪異的笑容,看得晨曦不安的撲到南風懷裏,小臉深深的埋在她小腹前,“南風——”
“乖。”南風哄着他,把他緊緊護在懷裏輕輕拍着脊背,看向蘇瑾的眼神多了幾分陰沉,“你是誰?”
蘇瑾擡了擡手,示意她坐下說,南風挑了個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晨曦一直挨着她,明明害怕得小手用力抓着她的衣角不放,卻還是執拗的坐在她和蘇瑾之間,随時做出一副要保護她的樣子。
蘇瑾看着晨曦,從桌上拿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他,“晨曦對不對?來,拿着。”
晨曦搖了搖頭,小聲說,“謝謝奶奶,吃多了會牙疼。”
蘇瑾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幾秒,慢慢的收了回來,剝了糖紙把巧克力含在口中,苦澀的滋味一點點融化在舌尖。她總是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南風實在拿不準她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只能硬着頭皮拖延時間,希望江城早點到。
“你是在等江城嗎?”蘇瑾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視屏幕,說話時若有似無的掃了她一眼,只是短暫的一瞥,卻帶着滿滿的嘲弄。
南風蹙起眉,不悅的說,“你有什麽話就說吧,開門見山。”
蘇瑾拿起遙控關了電視,慢慢轉過身與她面對面,過了會才說,“你不是應該恨他嗎?害你父親,奪你家産,甚至糟踐你的心意,現在這麽期待他來救你,不覺得有些可笑?”
南風沒有說話,只是垂在身側的拳用力握緊,這個女人太了解她的一切,現在說這些必定是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她的目的不在這,一定不能被她激怒!
“啧啧,倒是很冷靜嘛。”
蘇瑾笑着感嘆,然後慵懶的倚在沙發裏,不緊不慢的接着說,“你該不會還愛着他吧?那你可真是……太大逆不道了。你知道麽,江城啊……對了,我忘記說了,我是他小姨,我叫蘇瑾,你可以跟他一樣叫我聲瑾姨。”
蘇瑾說完就眉開眼笑的盯着她,全然不是剛才那副陰陽怪氣的臉孔,“乖,叫聲聽聽。”
南風皺起眉,這個叫蘇瑾的女人說話邏輯似乎有些亂,感覺很奇怪。她當然不會那麽聽話的叫一聲,自己又不是她的寵物,憑什麽那麽聽話。
蘇瑾支着下巴,眼神有些飄忽,倒也沒有糾結于她聽不聽話的問題,過了會又在那仿若感嘆般的說着,“江城這孩子啊,什麽都好,夠聰明也夠狠心,是個做大事成大器的。可惜啊,就是有一個弱點——”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風,話題卻轉開了,“你這種看起來挺堅強,其實內心很脆弱吧?那我接下來的話,說不說呢,還真怕你接受不了啊。”
南風被她那副拿腔拿調的樣子惡心壞了,沒什麽耐心的說,“你到底演夠了沒,我可沒耐心陪你玩。”
蘇瑾輕聲笑出來,看着作勢要走的南風,揮了揮手,“好吧,那我長話短說。你以前是不是在文森特醫院做過一份骨髓抽驗報告——”
南風愣了下,她之前的确是做過這個抽樣化驗。當時在網絡上看到一個白血病患者因為血型特殊,到處征求幫助,看着網頁上那心力交瘁的母親抱着自己三歲的女兒淚流滿面的照片,南風感同身受。
當時晨曦才一歲多,做了母親之後就格外能理解那種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
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的盯着攝像頭,南風只是抱着試試的态度,畢竟除了血型之外能完全符合條件的幾率幾乎微乎其微,最後她果然沒能幫上忙。
之後她們就輾轉到了其他地方,南風染上了毒瘾,更沒有辦法關注這些公益來幫助有需要的人,于是早就把這小小的插曲忘諸腦後,這和江城有什麽關系?
“你知道明月得的什麽病麽?”
蘇瑾不緊不慢的聲音打斷了南風的思緒,但是也好似一灣冰水瞬間将她澆頭,醍醐灌頂,南風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又……難以置信,或者是不敢去相信自己想到的。
蘇瑾終于如願看到她有些失态的樣子,臉上也露出愉悅的表情,“這其實還得謝謝你那死鬼老爸,他對明月還真好,一直到處拖人打聽合适的骨髓捐獻源,你當時既然去了文森特醫院,當然知道Jerry醫生和你父親的關系……你的資料就這麽傳了過來。”
南風越聽只覺得身上越冷,腦子裏不斷回放着江城初見她時的一幕幕——
“南風,我愛你。”
“你的健康對我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好起來。”
……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騙局,難怪會有那麽突兀的一句“我愛你”,只是為了留住她吧?害怕她會在遺囑宣布完就離開,于是扣了她的護照,甚至用“愛”來阻止她。
南風忍不住擡手捂住胸口,痛?為什麽現在還是會感覺得到疼痛,明明應該麻木了才是。她只覺得身體裏不斷的有汗珠蒸騰出來,浸濕了她整個脊背,連帶腦門上都冰涼一片。
玄關處傳來腳步聲,南風轉過頭,目光與門口的江城不期而遇。
這還是南風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失态的樣子,眼中的驚慌失措毫不遮掩,以前一直恨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現在倒是很通透了,可是還是恨。
他們之間大概除了利用,也不剩什麽了。
蘇瑾看了眼神色緊張的江城,他正失魂落魄的看着南風發呆,蘇瑾眯了眯眼,一道精光銳利的滑過眸中。
“不過很意外的是你竟然在吸毒,身體明顯大不如前,周醫生說過,你現在的健康狀況不适合手術。”蘇瑾涼涼的看了南風一眼,完全無視江城猛然投射過來的危險眼神。
“虧得江城那麽用心的安排你戒毒,明月的情況現在惡化了,大概沒有那麽多時間等,所以你接下來的日子必須給我老實呆在林家,哪都不許去,直到周醫生說你身體完全可以了。”
“夠了!”江城厲聲打斷蘇瑾的話,他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從接到時冉的電話那一刻他就完全出離憤怒,腦子運轉不了,他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
他只知道,看到南風那震驚的、絕望的眼神,他的心好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南風的手腕,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道,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走。”
南風好像傀儡一樣腳步踉跄了下,被他粗暴的動作帶得差點摔倒在地板上。江城半擁着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先離開這裏。”
“去哪兒?”蘇瑾坐在沙發上,陰郁的看着江城的背影,“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
江城回過頭,看着蘇瑾咬牙道,“瑾姨,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要管。”
蘇瑾鼻子裏哼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她對着門口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一群保镖沖了進來,齊刷刷的拿出手槍對着他們。
江城摟住南風,晨曦也明顯被這陣勢吓到了,白這小臉躲在江城身後。江城摸了摸他的頭,看向蘇瑾時瞬間變了臉,“瑾姨,你什麽意思,現在是想連我一起殺了?”
蘇瑾閉了閉眼,江城不懂她的意思,一直留意着她的動靜。誰知道身後忽然沖上來一個身影,迅速的勒住晨曦的肩膀把孩子擄走了。
“啊——”晨曦的尖叫聲驚醒了南風,她臉色蒼白的轉過身,看到晨曦被一個中年男人禁锢在腋下,額頭上抵着黑洞洞的槍口。
南風只覺得一股血氣往大腦沖去,歇斯底裏的喊道,“放了我兒子,混蛋,快放了他。”
江城一把抓住想要沖過去的南風,大聲說,“你冷靜點!”
南風對着他又抓又撓,眼淚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