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梁閑看不清地上的人什麽樣,依稀覺得那人應該穿着身黑,往地上一趴,徹底跟黑暗融為一體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這人遠點,誰知道這位是不是身後這幫人的同夥。就算不是,他現在自身難保,要是湊過去,這群人以為對方是他同夥,來個一網打盡怎麽辦。

于是梁閑一個飛躍從蕭元淩身上跳過去,撒腿繼續往前跑。每跑一步,他的視線就模糊一分,才跑到後院的中間,他再次天旋地轉,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梁閑這一跑,後面那些被蕭元淩吓一跳的人也都回過神來,彼此交換個眼神,誰都沒管地上的人,仍舊朝着梁閑包抄而去。

蕭元淩強撐着擡起臉,黑色的細密發絲灑了他一臉。

頭發?

蕭元淩一愣,把手舉到眼前一看,的确是那雙曾經握刀殺敵的手。

他變回人了?

一瞬間的震驚讓蕭元淩迅速回神,他的眼角微微揚起,眼裏閃現即将上戰場的興奮。

可當他站起來,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卷土重來,蕭元淩踉跄着撲倒在地,兩手在地面撐了一下的同時,他不受控制地蹿了出去。

蕭元淩:“……”

這是逗他玩?怎麽又變回貓了?

是人是貓不重要,他得趕緊去救梁閑,不然那小子非得被那群來歷不明的家夥拆了不可。他再次虎撲向前,後腳不知道又踩了什麽,還是冰涼的觸感,緊跟着他又狠狠跌了一跤,四肢撲街。

蕭元淩:“……”

果然是逗他玩。

如此反複了幾次,蕭元淩發現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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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每次由貓變人是因為踩到了一個硬幣似的東西,表面灰蒙蒙的,看不清什麽樣,可他知道這玩意貌似是從梁閑錢包裏掉出來的。

第二,他每次由人變成貓是因為……他和橘貓分開了。

再次變成了人的蕭元淩瞅瞅卧倒在自己懷裏,昏迷不醒的橘貓,表情十分複雜。他幻想過自己重新變回人的場面,剛來這個世界的那段日子,他每晚睡不着的時候都會想:如果自己變成了人,一定要收養這只無家可歸的橘貓,也算他寄身在橘貓身上的一種報答。

可他的幻想還未成真,梁閑就搶先一步把橘胖撿回了家。

現在他因緣際會變回了人,卻仍保留着和這只橘貓的綁定關系,他和橘貓保持接觸就能維持人形,一旦分開,他就得回到橘貓身體裏。

蕭元淩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一手抱貓,一手把錢包和那個讓他變人的東西拾起來,揣進梁閑外套的衣兜,拉上拉鏈,再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大小還挺合身。

他瞅瞅踉跄着撲倒的梁閑,心情有點複雜,如果他沒去拿衣服的話,梁閑不會遭人暗算,這幾個跳梁小醜也沒機會登場唱主角。可他沒拿衣服也就變不了人,這算是因禍得福?梁閑遭禍他得福?

淡淡的愧疚萦繞心頭,蕭元淩從腳邊摸起幾塊石子,反手甩了出去。

那四個人眼見要把梁閑抓到手,一個個興奮得兩眼放光,誰都沒料到背後會有暗器,被石頭砸中腿窩,頓時摔成了一團。

跑在最前面的人半邊身子砸在梁閑身上,兩只手死死抱住梁閑的腿,邊低聲招呼同伴趕緊把人綁起來帶走。

梁閑渾身無力,摔倒後連爬都費勁,被人這麽一拽更是無力掙脫。

“你們……你們幹什麽的?”梁閑故作慌張,心裏快速盤算着對方為什麽這麽急着對他動手,還出動了四個人。難道他在不經意間碰到了重要線索,只是他自己還沒有察覺?

他今天什麽都沒做,就讓李百萬算了個命……難不成他看走了眼,李百萬就是滅門案的真兇,而李百萬背後還有一群打雜小弟?

這麽一眨眼的工夫,摔倒的四個人七手八腳爬起來,照着梁閑就抓。沒等他們的手碰到梁閑,抱着胖橘的蕭元淩就殺到了。

可能變貓的時間有點長,蕭元淩不太适應人體的行動狀态,偏偏手裏還抱着只肥貓,他一邊小心着別把橘貓脫了手,一邊瞅準離自己最近的人就是一腳。

“啊!”一聲慘叫伴随着人體起飛又落地的動靜響徹沉寂的夜色,引得犬吠無數。

其餘三人都是一驚,其中一個架起梁閑就跑,剩下兩個掏出家夥擋住蕭元淩的去路。

蕭元淩瞅瞅兩人手裏筷子長的匕首,不屑地挑挑嘴角。這玩意扔他兵營裏,削水果都嫌不過瘾,虧這倆人還好意思掏出來比劃。

“把人留下,饒爾等狗命。”蕭元淩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駭人心魂。

兩個持刀人一哆嗦,趕緊活動握刀的手來掩飾剛才差點扔刀的恐懼。

蕭元淩知道這群貨有個統一的外號“死鴨子嘴硬”,動動嘴皮子就讓他們放下梁閑不太現實,于是殿下改動口為動手——

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一人握刀的手,左手抓住橘貓的前爪輕輕一甩,用橘胖的肥大腿狠狠問候了另一人的面頰。

要說橘貓的分量真不是蓋的,被蕭元淩這麽沒怎麽使勁的一掄就把那人砸了個眼冒金星,那人兩只眼睛迅速鬥到了一塊,除了自己鼻子什麽都看不着了。

被抓住手腕的人拼力掙紮卻無濟于事,蕭元淩冷冷一笑,右手毫不費力地一扭,咔吧一聲,骨頭折斷的脆響在空曠的農家小院裏格外悅耳動聽。

不過這人的叫聲就不怎麽好聽了,蕭元淩擔心他驚着同夥,照他脖子補了一掌,這人的慘嚎被迫中斷,不情不願倒在地上,還凹了個特別抽象的造型。

最先被蕭元淩踹飛那人站起來一瞧戰況,再瞅瞅蕭元淩看過來的不善眼神,自動自覺躺回原位,腿還抽抽幾下,演技相當逼真。

蕭元淩冷哼,這種貨色到底是怎麽被派出來執行任務的,放他們那個時代,這種人別說上戰場了,放家裏養馬,馬都瞧不上。

他看都不看那人,轉身去找梁閑的同時順手一甩,把從暈倒那人手裏搶的匕首甩了出去,匕首把手正砸在裝暈那位的頭上,那人猛地睜開眼,瞳孔裏的光卻暗了下去。

這是真暈了。

蕭元淩三下五除二打趴下三個人的時候,梁閑正跟架着他的人做艱苦搏鬥。那人力氣很大,中招的梁閑根本掙脫不了,可那人被蕭元淩的石頭打麻了腿,走路不太利索,梁閑這個身高體健的大小夥子分量又不輕,他想快速拖走也費勁。

倆人你推我我拽你半天也沒走出多遠,那人發了狠,從兜裏摸出個手電筒形狀的東西,一按開關,銀色的電光伴随着噼噼啪啪的響動晃得梁閑心驚膽戰。

電擊棒。

這玩意不能在兩人接觸的時候用,所以那人惡狠狠地把梁閑推倒在地,舉着電光就往梁閑身上杵。

梁閑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別說他現在神志不清,就是清醒的時候挨一下子也夠嗆。躲是躲不開了,他拔開随身的小刀照着那人的手就是一通劃拉。本來他頭暈眼花,周圍又黑,根本看不清對手在哪,可現在電光就是最好的靶子坐标,往亮的地方紮就完事了。

也該着他運氣好,刀鋒避過電擊棒的尖端,正劃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吃痛松手,電擊棒落在地上,梁閑順手拾起來,趕在那人彎腰來撿的時候往上一捅。

那人哆嗦着就翻了白眼。

梁閑掙紮着爬到旁邊的草堆,思考着是用電擊棒最低檔位電自己一下還是用小刀給自己一下更能提神醒腦。

沒等他想明白呢,一道人影飛速蹿到跟前。

梁閑下意識就把電擊棒怼出去了,刺目的電光中,映出一張英俊非凡的臉。

蕭元淩:“……”

千軍萬馬都不怕,最後折自己人手裏了?

梁閑也是一愣,這年頭幹壞事的人都長這麽好看了?

等等,這壞蛋懷裏抱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殿下穿沒穿這事——

梁閑:按穿越定律,不穿最合理。

蕭元淩:好,我不穿。

十萬将士:誓死追随殿下!

林市日報頭條:本市驚現大批裸|奔男子,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天性的釋放?

雲王:你們不要臉本王還要臉呢。

姚天啓:你們穿不穿無所謂,給我家大寶貝留個褲衩。

以上,依舊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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