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VIP]

“真想知道什麽樣的小仙女才能配上我家大寶貝。”姚天啓一臉向往地搓搓手,走到窗臺那撸了兩下布偶, 又很給面子地揉了把油膩感十足的橘貓。

梁閑跟上來:“你家布偶多大了, 還沒絕育呢?”

姚天啓笑得跟個老母親似的:“我家寶貝去年十月底才接回家,剛斷奶。它爸媽都是賽級貓, 長得特別好看,我也是偶然間瞧見了才想養一只。我托了不少人情花了不少錢才趕在它還是個小貓的時候買到手,貓舍說它這樣的都能當種貓了。能不能生漂亮小貓倒無所謂, 我只希望它能擁有完整的貓生,先談個戀愛再去咔嚓。”

梁閑敷衍地賠笑,手裏抓着橘貓的尾巴轉了轉去。

橘貓瞄了眼布偶,笑容有點詭異。

布偶一臉無所謂,好像身後那倆人談論的不是他。

姚天啓看看尾巴快被玩斷也沒發脾氣的橘貓:“你這貓脾氣夠好的, 一點都不想流浪過的。”

他偏頭瞅瞅,橘貓的蛋蛋非常飽滿,就這大小,一看就是個街霸:“你這貓應該連孫子都有了, 什麽時候帶去咔嚓了吧。”

梁閑的笑容有點僵硬:“我,我帶它去醫院看過,醫生說它這個體型太誇張, 得減了肥再考慮絕育,不然手術風險太大了。”

布偶立刻看向橘貓,小眼神精光四射——我還能談個戀愛, 你就剩減肥了。

蕭元淩知道梁閑是随口瞎編,可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心裏毛毛的, 他抖抖耳朵,跳下窗臺,甩着大粗尾巴跑了。

布偶緊随其後,兩只見面就大打出手的貓居然如此和諧。

梁閑把此景解讀為“小跟班緊抱大佬大腿”,可姚天啓的想法就有點跑偏了。

他震驚地抓住梁閑的胳膊:“我家寶貝不會看上你家貓了吧?”

這組合,光看體型也知道他家寶貝的家庭地位啊。

老母親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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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閑無語地拍開他的手:“別瞎想,趕緊去想想案子吧。”

傍晚時分,梁閑接到蕭元淩的電話,約他去警局附近的飯店碰面。

梁閑這頭進展約等于零,煩躁之餘正好出去轉一圈換換思路,于是欣然赴約。

他到了飯店才知道蕭元淩訂的是包廂,一進去,喲,屋裏可不止蕭元淩一個人。

“這位是……”梁閑打量多出那位,同款長發,同款貴氣,同款……熒光綠,這不是上回和姚天啓搶貓那位嗎。

雲王笑得人畜無害,他欠身請梁閑入座,然後自我介紹:“你好你好,我是淩兒的叔父。”

梁閑瞅瞅他,再瞅瞅蕭元淩:這叔叔有點年輕得過分了。

雲王擺出過去忽悠外國使臣的親和派頭,給梁閑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今日聽淩兒說,他向先生借了一千萬,連個欠條都沒給先生打。這孩子出來之後愈發不像話了,我這個當叔叔的疏于管教,實在愧對祖宗,也愧對先生,應當自罰一杯。”

雲王端杯就喝,梁閑急忙陪着喝,唯有蕭元淩端着酒杯一臉菜色——

怎麽就成他要借錢還不給打欠條了,你倆能實事求是不。

雲王又給梁閑倒滿:“我等初入世俗,确實急需一大筆錢,梁先生肯出手助我等一把,我等沒齒難忘,再敬先生一杯。”

梁閑一句話沒說,兩杯酒就下了肚,他瞅瞅端酒瓶子又要給他倒酒的人,急忙把杯蓋住了:“叔兒,我這還有工作呢,不能再喝了。”

雲王立刻撂下酒瓶,給梁閑倒了杯果汁:“梁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整個家族都會感念于心。此次出世的人裏,我算是輩分最大的,也勉強做得三分主。”

他邊說邊看向蕭元淩,蕭元淩微微颔首,給足雲王面子。

雲王微笑,他端起酒杯:“這筆錢,我等不會無限期借下去。這樣,我們以一年為期,利息……”

梁閑急忙擺手:“利息就算了,本金你們想用多久就用多久,都是自己人,沒那麽多說道。”

雲王輕拍桌面:“梁先生這話說得大氣,敬你一杯。”

梁閑杯裏的是果汁,可雲王杯裏還是酒,瞅他喝水一樣輕松,梁閑咋舌:古老家族果然都很能喝。

雲王酒意上湧,面色微紅,給梁閑滿上果汁後,他抓起了蕭元淩的手。

“梁先生,這一千萬實在不是小數目,我這個當長輩的得有點表示。你看這樣如何,我把我這大侄子許給你,你放心,錢我們照還。淩兒呢,就當是給你當人質了,以後你若是瞧他不順眼了,随時休掉就成。”

梁閑正夾菜呢,聞言差點把盤子戳漏了。

蕭元淩按住雲王不停倒酒的手,對梁閑說:“抱歉了梁先生,我叔兒喝多了就愛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

梁閑尴尬地抖抖嘴角:“啊,我沒放心上。”才怪。

雲王擰着眉毛瞪蕭元淩,呵斥道:“淩兒怎可如此無禮。人家梁先生慷慨相幫,我等又豈能白白占了便宜。”

蕭元淩:“叔兒。”

雲王瞪眼:“你給我閉嘴。”

蕭元淩:“……”

雲王的酒瘋撒得十足:“我告訴你,你爹不在,我就是你爹,你的終身大事我做不得主嗎?”

他轉回頭,秒變和藹丈母娘臉對梁閑說:“梁先生若是同意這門親事,以後便随了淩兒叫我一聲‘叔兒’。”

梁閑更尴尬了:“叔兒……”

“哎!”雲王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縫,“既然梁先生答應了,我這侄子以後就交給你了。”

梁閑瞅瞅蕭元淩: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元淩無語:我懂。

雲王興高采烈地把倆人的手疊在一起,他握着這兩只手,有種“我閨女終于要嫁人”的激動,其中還夾雜着些許傷感。

這頓飯在雲王的攪和下吃得特別詭異,梁閑和蕭元淩各懷心思,吃得食不知味,唯有雲王吃得異常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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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啓跟領導彙報完工作就出來覓食,剛一出大門就瞧見街對面戳着個熒光綠,仔細一瞅,不就是上回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個偷貓賊嗎。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抓住雲王一只胳膊,咬牙切齒地說:“好小子,這回看你往哪跑。”

雲王眨巴着朦胧的醉眼,一點點靠近姚天啓,想要把這個人看清楚些。

姚天啓被他的舉動吓得渾身發毛,想把人推開,又生怕松手人就跑了,一時間整個人都僵了。

“老姚?”上完廁所的梁閑一出來就被這場面吓着了,急忙過來要分開倆人。

可這倆人你抓着我我抓着你,纏纏綿綿那架勢,不拿斧頭都剁不開。

付完錢剛出來的蕭元淩也吓一跳,不過他還算鎮定,見慣雲王真假難辨的撒酒瘋,他早就淡定了。

姚天啓也瞧見了蕭元淩,愣了愣,問:“你小子沒事?”

不等蕭元淩回話,雲王先炸了:“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什麽有事沒事的,我告訴你我可就這麽一個大侄子,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揍死你。”

姚天啓向來控制得當的脾氣在碰見雲王的時候從來都是失控模式,他揚起下巴,用胸口狠狠撞了雲王一下:“怎麽地,不服幹一架?”

雲王被他撞了個趔趄,偏偏倆人的手還糾纏在一起,他這一倒,差點把姚天啓也帶倒。

雲王嗤笑:“就你這熊樣,一看就腎虛。”

姚天啓的表情也徹底失控了:“你說誰腎虛?”

雲王扯着脖子嚷道:“我說你腎虛。”

忙着到處覓食的人們全都停住腳步,探頭探腦向這頭張望。

梁閑搓搓腦門,朝路人們解釋:“沒事沒事,人家小夫妻吵個架而已。”

衆人瞅瞅雲王紅撲撲的臉,再瞧瞧姚天啓隐私被戳破的暴怒,了然。

梁閑捂臉,姚副隊這半世英名算是毀幹淨了。

蕭元淩有心帶梁閑退出這場鬧劇,可剩那倆人誰都不是省油的燈,雲王把布偶裝在包裏随身背着,要是被姚天啓發現,倆人指不定得打成什麽樣呢。

好說歹說把鬥雞似的兩個人扯進沒人的小巷,蕭元淩端着手臂往牆上一靠,擺明了事不關己。

梁閑也想甩手退出戰場,奈何戰鬥方之一的雲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閑兒給我評評理,這個人上回說我偷他貓,這回上來就動手,我又沒犯法,他憑什麽這麽欺負我。”

梁閑好言相勸:“叔兒你消消氣,你和姚副隊之間有誤會……”

“誤會個毛線,我親眼看見他偷了我的貓。”姚天啓可不領這份情:“你不會以為貓還回來了,你就不用負責了吧?我告訴你,我那貓貴着呢,按金額算夠把你抓進去蹲幾天了。”

雲王毫不示弱:“有種你把你那貓叫過來讓它指認我啊。我那天抱了只貓上街,你就說那只貓是你的,最後還逼着我把貓給你才放我走。那只貓是我的,你這叫搶劫,應該立刻抓去淩遲。”

然後他一扭頭,淚眼巴巴望向梁閑:“閑兒,叔兒被這個人欺負得太慘了,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姚天啓腦瓜子一蹦一蹦地疼,他問梁閑:“你認識這神經病?”

梁閑剛要給倆人做個正經點的介紹,沒想到雲王腰杆一挺,拍着梁閑的肩膀驕傲地說:“我是他老丈人。”

梁閑:“……”剛才還是叔兒呢,咋這就成老丈人了?

蕭元淩:“……”我都躺這麽遠了還能中槍?

姚天啓的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他瞅瞅雲王,又瞅瞅梁閑,艱難地問:“你偷我的貓,就為了給他當媳婦?”

梁閑再度給予他死亡凝視:您這腦回路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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