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徐寒最近在接觸一個理財騙局的案子,剛見完當事人,回到律所,很是疲憊。
沈彬泡了一杯咖啡,走到他辦公室,問他:“怎麽樣?”
徐寒搖搖頭:“你說呢?老太太被騙了一套房。”
幹律師這一行久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什麽扭曲的三觀見多了,多少有些麻木,這跟醫生看着病人去世有點像。
徐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低着頭,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問沈彬:“下午是不是還有一個當事人要見?”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改時間了。”
“什麽時候?”
“沒定。當事人出國旅游去了。心真大。”
徐寒不評論。
“怎麽樣?難得沒工作,要不要去喝一杯?”
徐寒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思索良久,淡淡地答:“不去。”
“為什麽?”
“有約。”
“女的?”
“嗯。”
“誰啊?我認識嗎?”
“不認識。”
徐寒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徑直往外走。
其實,他跟安荀并沒有約好。只是剛才想了一下,不能白白浪費了難得的空閑時間,于是,去拿車的路上,給安荀去了一個電話。
安荀沒有接。
湯館一別以後,徐寒已經許久沒有聯系安荀了。徐寒不是那種喜歡強迫別人的人,然,情難自禁。
徐寒直接開到了她小區樓下,打了她幾個電話,依舊沒人接。
剛想離開。
看到安荀和周路,拎着大包小包從遠處走過來。
安荀穿了一身很休閑的運動裝,和周路說說笑笑,很是刺眼。
徐寒看着他們上樓,心情沉悶,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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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荀和周路上了樓,大家都等着他們買食材回來,開火鍋。宛姨特地約了周路和他媽媽來安荀這裏煮火鍋。
“宛姨,方阿姨,我們回來了。”安荀把買回來的一些丸子放在了桌子上,去廚房看兩位阿姨準備其他食材。
“阿宛,荀荀這個小姑娘,我是真喜歡啊。也不知道我們周路有沒有這個福氣。”
尴尬……安荀轉身,準備偷偷離開,結果,周路就在身後,顯然,他也聽到了。
“你不要有心裏壓力。我媽這個人,喜歡什麽就喜歡得不得了,最好放在家裏,對你也是一樣。”
安荀有些受寵若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吸引了方阿姨。
還好,他們三位吃完火鍋就走了。安荀收拾完,躺在了沙發上休息。
結果,陳末打電話給她,約她去酒吧。
“荀荀,我們去酒吧玩吧?”
安荀剛想拒絕,電話那頭,陳末帶着懇求的聲音又響起:“好久沒去了,去嗨一下吧?”
安荀不忍拒絕,強打起精神來:“那你來接我。我實在累的不想動了。”
“好好好,你等着。”
安荀對陳末今天的熱情很是奇怪。陳末自從生了孩子,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半句不離沈則彥。這麽突然要去酒吧,讓她難以适從。
趁陳末還沒來,安荀想着晚上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呢,于是,她上網,把昨天寫好的稿子,修改了幾個地方,就發了上去。
等一切完畢,陳末也來了。
陳末化了個煙熏妝,穿着黑色緊身吊帶裙,一見安荀,“荀荀,你就穿這個去酒吧啊?”
安荀今天實在是沒有力氣瞎折騰了,就這樣吧,“一會兒你去玩,我坐着等你。”
“不過,你今天這是怎麽回事?興致這麽高。”
陳末“哼”了一聲,似乎有難言之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安荀隐約中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等到了酒吧,裏面燈紅酒綠,男男女女。
安荀和陳末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了杯酒。陳末一直心神不寧地東張西望。
安荀怪道:“末末,你今天很怪。”
陳末眼神閃躲,底氣不足:“哪有。”
“說吧,怎麽回事?”
“就不能是帶孩子太悶了,出來玩玩啊。走,坐着多悶,陪我跳舞去。”
“你去吧。我先休息一會兒。”
“那……你自己小心點。”
安荀笑笑。想起陳末結婚前,兩個人一直感慨沒有去過夜場,很是遺憾,當天夜裏打車來了酒吧。結果,沈則彥一聽兩個人在酒吧,直接奔來,把陳末接回去。
看着舞池中那些扭動的身影,大概是身體中的酒精發揮了作用,安荀也走到舞池中,和陳末兩個人,又笑又跳,瘋狂地扭動着身體。
兩個人跳了一身汗,氣喘籲籲地回座位上,又要了一杯酒。
“好久沒有這麽開懷了。”
安荀一想,确實。自己平時最多就是健身,看書,碼字,很久沒有來放縱了。
兩個人說笑着,忽然,陳末的眼神頓住了。
安荀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果然,沈則彥和一幫子狐朋狗友過來了。
安荀瞬間就明白今天怎麽回事了。
“末末……”
“說是加班。原來是來這裏加班來了。”
沈則彥顯然沒有注意到陳末他們。
“他過來喝一杯,也是正常的。”安荀不知道怎麽寬慰陳末。
“來喝一杯當然不要緊。就怕不止喝一杯這麽簡單。”
安荀大驚。
“應該不會。沈則彥對你,百依百順。”
“荀荀,他最近變了很多。”
果然,沒過多時,沈則彥拉了一個穿着性感的年輕女孩進了舞池。
那舞跳得,女孩兒貼着沈則彥,一推,一拉,一擡腿,一擺胯,撩人得很。
陳末氣得拿杯子的手不住地顫抖着。
突然,她倏地一下站起來,朝着舞池走去。
一杯酒,倒在了沈則彥頭上。舞池中突然躁動起來。
“誰他媽……”沈則彥操起拳頭,剛想下手,認出是陳末。
“末末……”
“沈則彥,你他媽混蛋!”陳末開始對沈懷拳打腳踢,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洩憤。
“末末,你聽我說,我只是和幾個朋友出來放松一下。”
“放松一下?和這個小妖精跳舞,就是你放松的方式?”
“不是,末末,你在家裏待得久了,我們什麽都沒幹。”
“沈則彥,我雖然在家很久了,可我腦子是清楚的。你以為我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容易被你忽悠嗎?”
陳末對着沈則彥又踢又打起來。
沈則彥終于怒吼了一聲:“陳末,你他媽少在這裏給我丢面子。”
陳末完全沒想到,沈則彥會這麽大聲吼她,怔了怔,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麽。
“沈則彥,你混蛋!面子?你□□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面子。”
沈則彥抓住陳末的手,兇狠道:“陳末!別太過分!回家!”
“我不!我今天就要揭穿你。”
這裏的騷動,引來了不少目光。
安荀到舞池的時候,陳末被沈則彥拉着出了酒吧。
“安荀,你自己打的回去吧。末末我先帶回家了。”
安荀雖然對沈則彥的行為不齒,她也知道,陳末這個時候,絕不願意有誰看到她的不幸,況且,夫妻之間的事情,旁人插不得手。
她點點頭:“好好照顧末末。”
沈則彥把陳末扛到車裏,陳末還在哭哭啼啼,罵罵咧咧。
“沈則彥,你他媽混蛋,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安荀只覺疲憊。這個點,去哪裏打的。
她用打車軟件,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車來。
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她面前。她認得。是徐寒的。
“上車。”
安荀來不及反應,他怎麽在這裏,已經跌跌撞撞進了徐寒的車。
安荀酒量不好。剛才喝的酒,現在後勁上來了,覺得腦袋沉沉的,只想靠着休息。
徐寒一言不發地開着車。
“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麽樣?”
“我?我怎麽了?”
徐寒剛想說什麽重話,多年律師職業,讓他輕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安荀今天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只不過多喝了幾杯。
“安荀,你厲害了是吧?”徐寒冷笑一聲。
安荀雖然有點微醺了,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知道徐寒在罵她。可是,她做了什麽過份的事,他要這樣說。
安荀勾了勾唇角,眨着眼睛,看着徐寒。
徐寒一個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還沒反應過來,安荀已經把手繞到他的脖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來,貼着徐寒的唇,輕輕地沿着他的嘴唇摩挲着。
徐寒整個人繃直了,百般忍耐,終究是沒有控制住。
他一把用力将安荀抱在了腿上,逼迫着她和自己對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安荀搖搖頭,傻笑了一下。完了,她是醉了。今晚,陳末是真狠,給她點了一杯叫什麽“今夜不回家”的烈酒……這會兒,後勁上來了……
徐寒還想做點什麽,結果……下一秒……安荀已經倒下了頭,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徐寒是氣昏了,今天舞池中的安荀,是這樣耀眼,從前連交誼舞都不會跳,現在,扭得腰是腰,腿是腿的。
眼見着安荀比以前漂亮了,在人群中越發閃耀了,對他卻越來越愛搭不理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安荀越是這樣,徐寒越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