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他們倆這對招子,絕對是能見鬼神的,一點不用懷疑。

現在麽,看不到,要麽沒事兒,要麽這裏頭就該有別的問題了。

鬼不是紙糊的,不怕看。

“可能,不是頭七?”許諾猜測:“不是說,孫家老爺子,是半夜去的嗎?具體到底是半夜什麽時候,也說不準,萬一過了點兒,那麽就不是昨天頭七,是今天頭七。”

這種時候去世的時間無法确定,過了半夜,一到子時就是第二天了。

“那這是?”張揚看了一眼那門口的香灰,上頭的痕跡,的确是很符合他們所知的頭七該有的痕跡啊。

“我看,這不是鬼吓人,是人吓人吧?”許諾小聲的道:“你是不是,也沒發現什麽?”

“沒有。”張揚搖頭。

秦勇過來,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好了,大家都安靜一些,這裏的事情,怎麽也得讓喪家知道。”

他說的喪家,就是孫家的人。

可惜,現在孫家的人都貓在屋裏頭,死活不出來。

一個個膽小的很,也惜命的很。

“老孫家的人能出來說道說道?”幾個人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意見挺統一的,老孫家的人都怕死,膽小,這個時候,說破大天去,他們也不會出來的。

“那就等着天亮再說。”秦勇一點都不着急。

其他兩夥人卻急了:“這可不能拖時間。”

“有什麽不能的?”秦勇勞神在在的道:“這是不是頭七,還無法肯定,萬一今天才是頭七呢?”

許諾說了:“孫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是半夜,具體的去世時間無法确定,過了亥時可就是另外一天了。”

“這……?”兩夥人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因為孫老爺子的确是夜裏去世的,根本沒有确定具體的時間,死亡報告上也只是說大概時間是幾點到幾點。

沒辦法确定具體時間。

所以他們也沒辦法确定,到底這頭七,是今天還是昨天?

“行了,老實的在這裏休息吧,等到天亮就好了。”秦勇很沉得住氣。

另外兩夥人只好這麽忍耐住,只是心裏頭有事情,不如許諾他們這夥人那麽沉得住氣,因為許諾張揚他們都在沙發上困覺了。

電也不短路了,氣溫也不那麽低的凍人。

一直到天亮,夏天天亮的早,海邊氣候宜人,早上起來空氣不錯。

孫家的家政人員來得早,打開門窗通風換氣,同時也準備早飯給他們。

天亮了孫家的人才敢出門來,坐在餐桌前等早飯的時候,秦勇就跟孫輝說了關于頭七的事情:“今天才是頭七,昨天不是。”

“啊?”孫輝以及孫家的人都有些始料不及:“這還能記錯啊?”

“很有可能記錯了。”秦勇又道:“還有昨天跟您說的事情,今天有眉目了。”

“這麽快?”孫輝眼神都亮了:“真的是?”

“八九不離十。”秦勇道:“吃過了早飯,咱們去看看情況。”

“好,好!”

倆人說話跟打啞謎似的,其他人都沒怎麽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早飯上來了,大家就只能吃早飯。

心裏有事情,吃的少一些。

只有許諾他們吃得飽飽的,還有些犯困。

但是犯困也得打起精神來,許諾拿了一個平板電腦過來,連上了他們家的監控系統,正好,他們家大廳裏頭有個投影儀,大廳裏沒有電視,但是有一個家庭影院。

他就将其內容投放到了屏幕上。

“孫輝先生,這是你們家的監控視頻。”許諾指着上頭的九個分屏幕:“主要監控地點,都是一些盲區死角,不過大面上都是有人一直在活動,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這些地方基本上都是靜态,根本沒怎麽動彈。”

“這也不奇怪,我們家的這棟宅子,老爺子住的時候多,他不太喜歡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只是為了安全着想,故而将一些攝像頭放到了偏僻地方,平時家裏也養狗的,還有安保人員,保姆,管家,廚師,司機等等,人也不少。”孫輝道:“放置攝像頭的地方,都是一些偏僻角落。”

“是,是偏僻角落,但是這個角落也有一些用處的。”許諾只這其中一個有着一排各種設置閘門的地方:“這裏是中央空調的手動開關處。”

“是,我們家這裏的地方你們也看到了,地方大,就得有個中央空調,不然單獨裝空調不合适。”孫輝有些尴尬,這麽知道節省的只有他們家的老爺子,別看白手起家,老爺子的生活十分節儉,

“但是這裏有人将動态畫面,改成了靜态畫面。”許諾卻道:“因為沒什麽變化,也沒人注意。”

“這還能……替換?”孫家的人都有些吃驚。

他們家有錢歸有錢,但是享受也能吃點好的,可對于這種高科技的東西,還真不太了解。

家裏的老人們只知道養殖,年輕人的頭腦也有限,學業上不是獸醫就是跟家中的經營有關系,還真沒人跟這些高科技沾邊兒。

他們家就沒人會擺楞這些東西。

電腦啊,網絡啊,無線啊,都是人家給整好了,他們家用就行了。

如果壞了就找人來修,他們家是不會弄這些東西的,年輕人老人都不會。

所以平時也不會多注意這些,犄角旮旯裏就更不會去關注了。

“能,這就是替換過的內容,你看時間,這時間都是靜止不動的,或者是前幾天的內容。”許諾放大了給他們看:“這就是有人動了手腳,到點了就将中央空調的溫度調低一些。”

空調最低可以達到十六度,吹的還是冷風,能不讓人感覺到冷嗎?

沿海地區還這麽炙熱,冷熱之間相差很大,人沒感冒都是好的了。

“這又沒有什麽人,怎麽證明?”李哥張姐兩口子有些不滿意許諾的說法,他們這一夥人,看起來就像是攪局的,沒見什麽手段,光看他們攪合了。

這買賣還能不能做成了?

“可以看到真正的畫面。”許諾也不管他們倆臉色好看不好看,直接去掉了表面上的靜态畫面,給他們播放了昨天晚上的真實畫面。

一個穿着黑衣服的安保人員,在十一點之後就去了總控制室,在那裏調動了中央空調的溫度。

本來中央空調的溫度,是标準的環保溫度,二十六度。

外面的溫度三十度,加上屋裏涼爽,其實溫度十分适宜。

可是一下子降到十六度,那人肯定冷啊。

孫家的人看到這裏,孫輝就生氣了:“去把這個人查出來。”

“已經派人去問過了,那個人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一大早就跟人換班回家休息了。”秦勇道:“但是您放心,這件事情只有這裏的人知道,我已經叫人去他家了。”

他這麽一說,李哥跟張姐對視一眼,眼中有點焦急。

可是這麽多人都在,誰也沒有拿起手機,他們倆也不敢啊。

“這就是晚上為什麽這麽冷的原因。”許諾又道:“而且你們家的電視,也是被人控制的。”

“啊?”孫輝他們已經一臉懵逼的樣子了:“電視,也能被人控制?”

“你們家的電視我都看過了,全都是智能電視機。”許諾跟他們道:“閉路電視分線,這些東西我問過了,你們家的人,基本上都不懂。”

“是,我們家老爺子這麽做的。”孫輝有點臉紅,按理來說,這種分閉路信號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但是他們家老爺子節儉慣了,舍不得每一年那千頭八百的錢,就這麽搞了,前些年就這麽弄得,一直到現在。

其實他們回來住的時候,也很少看電視。

也就老爺子,每天關注新聞,各種新聞他都愛看。

“所以啊,弊端就出來了。”許諾樂了:“你們家電視被人控制了,每天晚上十點一到就開始開機,播放晚間新聞的點兒,一直到淩晨十二點結束,還給你們固定新聞頻道。”

這些事情在許諾看來,鬼能不能辦到,他不知道;但是人,都能辦到。

“你說這都是人為的?”孫輝皺眉了:“根本沒老爺子的鬼魂在作怪?”

“其實有沒有,也能馬上就知道。”秦勇道:“晚上讓許諾将這些東西都捋順了,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有什麽異常?”

“不是說,今天頭七麽?”阿林保已經傻眼了,李哥跟張姐有些緊張的反駁:“那今天頭七,能沒有動靜?”

“在讨論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前,我希望兩位能解釋一下,門口香灰上的痕跡,是怎麽回事?”孫輝現在已經知道,這鬧鬼的事情,可能是一場鬧劇,他就想知道,香灰上怎麽出現了那些東西?

手铐痕跡,鎖鏈印子,還什麽毛茸茸的,他都知道了。

既然昨天不是頭七,那些東西是怎麽來的?

“當然是有東西來過了。”兩口子嘴硬得很:“不然的話,能留下這樣的痕跡嗎?”

“不是有東西過來了。”許諾卻道:“是你們倆動了手腳。”

“你胡說什麽呢!”倆口子不承認。

張揚卻給了許諾一個記錄儀,也就是那種小型的拍攝設備,只有巴掌大小:“這裏頭都錄了下來。”

這種記錄儀,記錄時間最長就是二十四個小時,張揚昨天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就放到了門口的裝飾上,遠紅外線夜拍記錄儀,一個五千多呢,這是許諾用自己的工資買的最貴的一樣工作用品。

059人吓人(六)

059人吓人(六)

就因為可以夜間成像,他才買的,現在正好用上了。

許諾将東西拿了過來,放到了投影儀裏頭,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雖然記錄儀可以錄制長達二十四小時,但是他們并沒有那麽長時間去觀看,一開始只是李哥張姐,以及張揚三個人的聊天鏡頭,這個沒必要看,但是呢,許諾還是讓他們看了一段,三個人聊天的鏡頭。

然後快進了一下,到了晚上過了九點,兩個人就支走了張揚。

張揚也不留下,就真的走了,跟許諾去沙發上擠着打瞌睡去了。

一直到快十一點了,突然停電。

雖然當時人們是處在一片漆黑裏,可是這記錄儀依然在運作,當時的背景是一片漆黑,可是在記錄儀裏頭,是一片墨綠色。

李哥跟張姐兩口子守在門口,但是這個時候,有第三個人摸了過去,那個人拿了一副手铐,兩個手铐子之間有一段鏈子。

當時在漆黑環境裏,就算是記錄儀拍攝成功,但是也不能看出來裏頭的東西的顏色。

只能看到三個人湊到一起,摸黑将手铐子丢到了香灰上,甚至留下了痕跡,然後東西讓第三個人拿走了。

那個人,孫輝認識,是他二弟家的大小子。

這小子說起來也是他的侄子,但是這小子品性可不好,仗着家裏頭有錢,可哪兒勾搭小姑娘,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随便。

一開始也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的,後來發現他這個人是個花花公子,就沒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了,他就在休息的時候,跑去市區裏的夜總會啊,歌舞廳,酒吧那種地方去,玩什麽一夜情,讓孫輝很是看不上眼。

不過也沒将這個花花公子的侄子看在眼裏,他一直認為這是一個花花的孩子,喜歡跟女孩子們亂搞,但是呢,他跟這個侄子也不親,也就沒當一回事兒。

他兒子也不喜歡這個亂搞的堂弟,故而也沒多親近的意思。

倒是媳婦兒,說了幾次弟妹,侄子亂搞沒關系,但是不能搞出病來。

家裏頭就這麽一個好色的孩子,這次老爺子去世,他們回來奔喪,孫輝也沒多想。

誰知道平時不起眼的一個花花公子,還有這樣的膽子,裏通外人,裝神弄鬼。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秦勇看着李哥張姐,帶着一絲探究和調侃的意思。

倒是孫輝,咬牙切齒:“小高?小高!”

小高就是他們家的管家。

“孫輝先生。”高管家立刻就出現了。

他們家都姓孫,都是一家人,家裏的家政人員為了區分他們的不同,從來不喊什麽“孫先生”、“孫女士”的,都是全名後頭綴個先生女士,以免喊錯人。

“去翻一下孫廣的房間,看看都有什麽東西。”孫輝惡狠狠的看着縮着脖子不敢吭聲的孫廣:“厲害了,能耐了,敢跟家裏人玩手段了。”

同時,他也瞪了一眼二弟,孫二先生同樣沒敢出聲。

可見他們都是怕孫輝這個大哥的。

高管家帶了兩個阿姨去了孫廣的房間,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只是管家跟阿姨都有些尴尬的表情,讓人有些疑惑不解:“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孫光先生的房間裏,有些特別……的東西。”高管家讓兩個阿姨先走,然後才期期艾艾的拿出來東西,是一個不大的箱子,紙殼箱子,但是這箱子粉紅色的,十分少女心。

裏頭的東西卻不太少女心。

張揚性子急,立刻就将箱子打開,然後沒多想,就倒了出來。

箱子看着不大,可裏頭裝的東西非常“豐富”。

透明蕾絲的三點式女性情趣內衣;

貓耳朵、貓尾巴;那尾巴是裝小電池的,還會動呢!

小皮鞭子、低溫蠟燭、女王皇冠……還有情趣手铐!

因為是情趣用品麽,手铐是軟的不說,還裹了一層毛絨絨的料子,以免磨傷手腕子。

中間用一根很長的細鏈子連接着。

那細鏈子倒是不鏽鋼打造的,閃閃發光。

簡而言之,這是一箱子的情趣用品,連套套都有,還是那種帶刺兒的套套。

這種新奇刺激的東西,老孫家的幾個正兒八經的老人看了,臉都紅了好麽。

尤其是那女式情趣內衣,薄薄的還透亮呢。

“咳咳!”許諾輕咳一聲:“這手铐就是昨天晚上在香灰上留下痕跡的那一副吧?上頭還有香灰殘留呢,怪不得有毛絨絨的邊緣痕跡。”

這手铐是情趣用的東西,當然要多加一些材料進去,說實話,花樣也很多。

看的人臉紅,尤其是倒出東西來的張揚,他還紅着臉,吹了個口哨:“孫廣先生的愛好果然多,這些東西沒有萬八千的辦置不下來。”

可不是麽,這裏的東西多半都是進口的,包括東瀛來的套套,南洋來的低溫蠟燭。

別看小,一個個都很貴的。

再說那手铐子上還帶着香灰呢,這玩意兒不好水洗更不可能清洗,只能是用過了就丢在箱子裏頭,要是沒被發現的話,過幾天孫廣就帶出去了。

這些東西也沒人會發現。

換句話說,就算是發現了,誰好意思拿出來?

也就張揚不知道裏頭是什麽,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這麽二百五的倒出來。

“好啊,好啊!”孫輝氣得不輕:“本以為是老爺子不得安息,會來鬧騰,結果不是鬼吓人,是人吓人啊?”

幾個孫家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老二老三,你們倆也別裝死,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你們倆可是一個媽。”孫輝這個時候,展現出來一個大家嫡長子的氣勢,說話嘴黑得很:“可是我知道你們倆也不是一條路,咱們哥三個今天就把話說開了,老頭子的東西找不到就算了,找到的話,只能是咱們三個各拿三成,剩下的分給妹妹們。”

他不多拿,但是也不能少了他的那一份。

“大哥這話說的可真公平!”孫二先生卻一點都不領情:“老頭子在的時候,将集團都交給你打理,股票你單獨占了百分之五十五!我跟三弟各占百分之十,每年分紅也就那麽多,姐姐妹妹們幹脆就沒有,倒是幾個孫子都有幹股,從小就能從集團裏分錢花。”

老孫家重男輕女,還是很老思想的那種人家。

女孩子出嫁的時候,倒是會陪送現金,幾十上百萬的不等。

但是幹股是沒有女孩子那一份的。

“怎麽?你對老頭子生前的決定不滿意,有本事你倒是當時就跟他說啊?他将集團交給我打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已經十年了。”孫輝就是有這個底氣:“雖然他還是大權在握的,但是我是他名正言順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其他人瑟縮了一下,他們都要靠孫輝這個老大哥吃飯的,并沒有勇氣跟孫老二似的,敢跟孫老大正面剛,明面掐。

“那是,你是老大麽。”

幾個人其實都心裏明白,争不過孫輝這個老大的。

但是老爺子的私産,他們是很想一起分了的……尤其孫老二跟孫老三還是一個媽生的,他們倆想合夥吞了老爺子的私産,反正那些股票啊,債券的都是不記名的東西,還有一些老爺子早些年買的黃金珠寶等物品。

那些東西大哥知道又如何?

到時候可以說是老爺子生前私下裏給他們的就可以了,老爺子都死了,難道大哥還能找老爺子對質不成?

黃金珠寶這種東西,在誰手裏頭就是誰的。

老爺子前些年喜歡囤金磚,一塊金磚現在就價值七八十萬,老爺子起碼存了一百多塊。

那玩意兒體積小,方便攜帶,他們想找到東西然後偷偷地帶出去。

但是呢,這房子老爺子生前就做主,過戶給了老大,只不過因為老爺子住在這裏,老大也沒搬進來,這裏一直是老爺子的家。

等到現在老爺子去世了,家裏也沒了旁人,一群孫家的子子孫孫們就等着分家過日子了,公産好分,那麽大個深寶集團,就杵在那裏也跑不了。

可是老爺子的私産就不行了。

老大已經拿了那麽大的好處,怎麽還能再分老爺子的私産?

說實話,老爺子的私産也有不少呢。

尤其是老爺子的金磚,現在黃金多貴啊。

孫家老二跟老三也沒什麽見識,學也上的少,聰明勁兒有限,覺得什麽珠寶首飾都不如黃金來的實惠,也跟孫老爺子一個心思,就喜歡黃金。

“既然我是老大,那你們請來的人可以滾了。”孫輝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所有外嫁女也帶着人走吧。”

其他人現在一聲都不敢吭,該走的走,該撤的撤。

但是門口有警察在等着,抓騙子。

那對夫妻跟阿林保都被抓了起來。

孫家老二跟老三這才讪讪的看着孫輝這個大哥笑了笑,他們倆明知道招來的人是騙子,還是叫人進了家門,無非是財帛動人心而已。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孫家哥三個,還有他們的兒子和孫子,當然,孫子太小了,也被當母親的抱走了。

就剩下一群男人們,連中午飯都沒吃好,晚飯就是對付了一口而已,天擦黑的時候,孫家的人這次沒有躲回屋裏去,畢竟已經知道那降溫和半夜開啓的電視機,新聞頻道什麽的都是有人在作怪,不是老爺子在鬧事兒。

他們也就不怕了。

“秦主任,請您幫忙吧。”孫輝這一天都有些心煩意亂,但是這會兒好歹緩過來了,他也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騙子,根本沒有什麽鬼神:“您看今天是不是回魂夜?我父親他,能回來看看嗎?”

秦勇想了想,問他:“孫輝先生,你是想見一見您父親的魂魄,還是想知道,老爺子的私房都藏在什麽地方?”

許諾吐了吐舌頭,秦主任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啊。

孫輝大概也沒想到秦勇會這麽問,老臉一紅,但還是說了實話:“想知道私房都藏在什麽地方,還有,也想見我父親的魂魄一面。”

兩件事情都想辦到。

“普通人見鬼的話,往後的運道會低一些,你們不介意?”許諾在一邊悠然開口:“而且有的人見了鬼,可能會生病,幾年都運道低。”

他們這些生意人,在乎的不就是運道麽。

運道低的話,這生意也不好,尤其是現在是疫情期間,很多關于海鮮的生意都不太好做了,尤其是這種高檔海鮮。

“大哥,要不就算了吧?”孫老二開口了:“不用非得見父親一面。”

孫家老二跟老三是一體同心,但是也知道鬥不過老大孫輝,就只能聽老大的話,而且老大還說了,他們哥三個,将私房分九成,剩下的一成分給姐姐妹妹們。

雖然只有十分之三,可那也不少了。

“這個時候了,你們就覺得沒必要見一面了,那分他的東西,就心安理得了?”孫輝生氣的道:“你們不見,怕影響,我見!”

這會兒孫輝是生氣的,一口咬定非得見一面父親的魂魄不可。

第一的确是想知道父親的私房都放在哪兒;第二是想看看秦勇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讓他們見鬼。

“那就請孫輝先生見一見,孫二先生跟孫三先生就免了吧。”秦勇倒是好說話。

孫家老二跟老三仿佛是很怕老爹似的,一聽說免了就真的會去睡覺了,也不打算守着了。

孫輝也讓媳婦兒孩子回屋裏頭去,就他跟大兒子在大客廳裏的小隔間那裏等着,畢竟頭七一般親人都是要避諱的,免得有些人回來了就眷戀親朋好友,不想走。

晚上空調溫度沒人搞鬼,就沒那麽冷,大家都很舒服的等到了十一點之後,按照規矩,十一點之後就是子時了。

這個時候,門口吹來一陣陰風。

陰風跟冷風不同,冷風起碼也是人世間的風,可是陰風是來自地下。

同時,門口鋪着的香灰,出現了一對兒腳印,是那種老式千層底布鞋的印記。

許諾挂在窗戶上的金鈴铛,響了起來。

060鬧劇結束

060鬧劇結束

許諾跟張揚瞪大了眼睛。

旁人看不到的情況,他們倆看的倒是清清楚楚。

門口倆保镖跟門神似的站在那裏,哦,可能說保镖有些過了,但的确是穿着一黑一白衣服的倆人。

人高馬大的,膀大腰圓。

但是沒進門,就在門口站着。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琉璃藍色唐裝的人,這人七八十歲的樣子,垂垂老矣。

腳下一雙千層底的老式布鞋,手上帶着倆金戒指,眼神裏有些留戀的看着這個家……不用說,這位就是孫老爺子的魂魄了。

許諾跟張揚是能看到的,秦勇看不到,他就用一個小瓶子裏的東西,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孫老爺子之後,又給孫輝擦了一下眼皮子。

大概是孫輝是個普通人。

他擦了眼皮子之後,也只是看到了孫老爺子。

看着父親的魂魄,孫輝心裏的糾結大過害怕。

秦勇示意許諾跟張揚去辦理此事,倆個是新人,需要累積經驗。

張揚有點發懵,關鍵時刻小胖子有些不敢上前,許諾倒是膽子大了,拉着孫輝上前,孫老爺子看了過來……只要不看孫老爺子那墊起來的腳後跟兒,飄飄忽忽的身形,其實跟活着沒什麽兩樣。

孫老爺子生前大概是板着臉習慣了,現在也是板着臉,不過因為死鬼都是板着臉的,倒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孫輝看着老爺子,突然就哭了,但是事先說好了的,不能叫人,不能對話,只能是許諾來說:“孫老爺子,您別害怕,這裏是您的家,頭七回魂夜,您的大兒子孫輝先生很是挂念您。”

老爺子也看向了孫輝,竟然有點微笑的意思。

孫輝大概是跟他這個父親關系是真的好,眼淚直流,捂着嘴卻不能說話。

“老爺子,還有一件事情,您的私房都放在哪兒了?家裏人都不知道呢。”許諾問的很直白,一點迂回都沒有。

孫輝還在流眼淚,而且捂着嘴巴,倒是沒看清楚表情。

孫老爺子大概也是很豁達,他擡手指了指家裏的大座鐘。

他的靈堂就設在家裏的大客廳裏頭,地方大,這麽多東西也擺的開。

“是在這裏?”許諾恍然大悟,這地方,肯定沒人找過啊。

話說孫家的人在老爺子去世之後,就偷偷摸摸的搜遍了這棟老宅,可是什麽都沒發現。

不然的話,也不會找人裝神弄鬼,其實就是想清空這豪宅裏的人,然後孫老二跟孫老三好慢慢的找。

他們倆對家族企業已經沒有念想了,早就交給大哥的東西,大哥肯定不會給他們倆分的,但是老爺子的私房可以啊。

老爺子的私房可不少,一人分個三五百萬的完全沒問題。

孫老爺子點點頭,他又看了看家裏,只有他大兒子在,大概是明白,二兒子跟三兒子是避而不見。

孫老爺子想跟大兒子說什麽,外面卻傳來了拉拽的力量,他倒退着出了門,跟人走了。

外面還下起了濃霧,基本上什麽都看不到,能見度連兩米都不到。

許諾看到孫老爺子是帶着腳鐐的,估計生前也沒做什麽善事,死後也沒什麽好的待遇。

據說生前如果善良的話,死後是不會帶腳鐐的,如果是有罪的話,還會帶手鐐呢,要是罪大惡極,還有枷鎖。

他在單位的檔案室裏頭看過一個大善人的記載,那位是個富商,同時也是個有名的慈善家,他頭七回魂的時候,據說跟來的陰差對他畢恭畢敬,他整個人也跟活着的時候沒什麽兩樣,根本沒有什麽手铐腳鐐的,身上沒有多大的鬼氣,反倒是有淡淡的金光,特別的好。

走的時候也是沒有牽挂的,據說投胎也是個人,還能有一世的榮華富貴。

要是他下一世還行善積德,那再下一世,他不是個王侯将相,也得青史留名。

一世善人本就少見,三世善人那肯定是有一份大功德,要是十世善人,那基本上就是百邪不侵,天道的寵兒了。

自打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許諾每個月發工資,他都會拿出來三五百塊錢,捐出去,要麽捐給野生動物保護協會,要麽捐給污水治理工程,或者是某些項目,他都在網上捐贈,以至于他的某個寶裏頭,十幾個捐贈證書。

不求下輩子怎麽怎麽樣,他只求這輩子家裏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親朋好友們都能平安喜樂就行了。

見過了老爺子,孫輝大概也是了了一樁心事。

老爺子離開之後,許諾他們也哈欠連連的回了房間去睡覺。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別墅裏安安靜靜的,外面的風吹的不大不小,樹葉嘩啦啦的響。

第二天是個陰天。

而且天氣預報說,有個叫飛碟的臺風要登陸了,讓大家早做準備。

“臺風?”許諾有些害怕的道:“那我們趕緊走吧?”

“已經晚了。”秦勇看了看手機上的新聞:“今天的飛機航班都取消了。”

“那動車呢?”許諾不想留在這裏迎接臺風。

“動車也取消了。”秦勇道:“本來疫情的關系,就少,現在幹脆取消了,我們恐怕要在老孫家這裏待一星期左右,等臺風過去了就走。”

“歡迎,歡迎!”孫輝表示熱烈歡迎:“幾位放心在這裏住,吃喝上絕對是最好的,我們這裏有豐富的渡過臺風的經驗,放心吧,沒問題的。”

主人家都這麽熱情了,他們也不能說走就走。

再說也走不了。

許諾不太高興,他一個北方人,對臺風什麽的,根本沒有印象。

只知道天陰沉沉的,風很大,孫家的豪宅大白天的都把燈打開了。

幸好這個沿海城市,有着充分的經驗。

孫家的人在天亮之後才出來,也就孫家哥三個,他們三個親自動手,挪開了大座鐘,大座鐘後頭是個鑲嵌在牆裏頭的保險櫃。

保險櫃的密碼,孫輝竟然知道。

“我父親怕自己老糊塗記不住密碼,他的密碼就用固定的一組數字,是我母親的生日。”孫輝道:“這也是我父親的一個小秘密。”

他打開了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是個老式保險箱,既不能通電,也不能用什麽指紋的,只能是純密碼鎖。

而且這個保險箱很大,有一個電腦桌那麽大呢。

打開之後,好麽,裏頭分為三層。

第一層放的都是不記名股票和債券,有的還不是本國的,是外國的文字。

第二層放了一百五十個金條!

每一個重一千克,是前幾年黃金只有二百多塊錢的時候,老爺子采買的一批金條。

現在價格翻了一倍都不止。

第三層放了一些金銀首飾和珠寶。

光看那大金镯子、翡翠原石的,價格就不菲。

許諾他們是看個熱鬧,孫家兄弟三個人才是分東西的,孫輝也是個公平的人,金條三兄弟平分了。

珠寶首飾他也真的分給了妹妹們。

股票和債券,他占了四分,兩個弟弟各占了三分。

這點事情也就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事了。

同時,他們孫家的家政人員,也出門去采購了兩車的東西回來,包括兩個司機帶回來的兩大桶柴油,因為怕停電,他們家有備用的發電機,是燒柴油的那種。

準備的的确充分,因為第三天開始,外面就刮起了大風,下起了雨。

許諾在窗戶前看了半天:“我怎麽發現,這雨點子是橫着飛的呢?”

“風大,當然橫着飛了。”張揚坐在裏頭的懶人沙發上扒拉手機:“我老媽說讓我們注意一點,反正回去也的隔離,這就算是一個月出一趟差,回去也得隔離半個月,工作很清閑啊。”

“是啊,要不是這該死的臺風,咱們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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