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逮到了

客棧裏站起來的卻是幾名滿臉橫肉的匪徒,那為首之人見柳如絮既沒有武功又身懷重金,頓時嘿嘿笑了兩聲,這笑聲已不懷好意。

匪徒:“你——”

然而你字一出,他卻發現自己已經開不了口了。

客棧其他武者大驚,才發現那幾名匪徒面前已經站着一名相貌平平的馬車夫。

青衣的明豔女子抛了抛金錠,懶洋洋道:“老規矩,大錘八十,小錘四十,打斷腿加錢,一條腿一百兩,三條腿五百兩,現結。”

客棧裏的人還在尋思,一個人怎麽會有三條腿,那馬車車夫已經一腳踩下去。

頓時匪徒的臉已經疼到扭曲,張開嘴卻叫不出聲來。

這幹脆利落又狠又準的一腳頓時讓客棧裏的許多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柳如絮道:“不錯,五百兩。”

另外一名匪徒見此,頓時高喊一聲:“你知道我們是——”

車夫一拳砸來,頓時這匪徒連人帶聲音飛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柳如絮點頭:“好,八十!”

小二與會計目瞪口呆。

不過三兩下,一桌匪徒都被車夫錘得不成人形,倒地□□。

客棧其他武者面面相觑,算意識到這車夫恐怕不是什麽凡物,那蠢蠢欲動都心又壓了下去。

柳如絮對小二道:“把這幾個垃圾扔出去,他們的屋子打掃一遍,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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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苦着臉:“客,客官,可是他們不是一般人。”

柳如絮挑眉問道:“有多不一般?”

這時突然哐一聲,大門從天而降,緊接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是誰!膽敢欺負我李達的人!”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一名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面目猙獰,手提九環大刀的壯漢走出來。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是那白江野怪李達?”

“他竟也來了……”

“若這莽怪恐怕不會輕易善了。”

李達直接從二樓跳下來,哐一聲砸在地上,地面竟震了震,石板上皆蔓延出裂紋。

這人足兩米多高,仿佛銅鈴般眼睛瞪來是氣勢洶洶。

唐玄樂上前一步,柳如絮還沒開口。

李達看到柳如絮,壯漢猛地一驚,哐當一聲直挺挺跪下來:“小姐!!”

那掌櫃剛收到消息跑出來,本看到五十多名壯漢提刀欲戰吓得魂飛魄散,又突然見那面帶煞氣的壯漢突然扔了武器一同跪下大喊。

“拜見小姐!!!!!!!”

這聲音快把屋頂都掀了,掌櫃驚掉了帽子,往諸多壯漢前方唯一站着的那道青色身影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掌櫃也又驚又喜。

“小姐!!您,您竟願意賞光鄙店!!!!!”

柳如絮:“?????”

客棧裏一片鴉雀無聲。

茶館

年輕人面帶愧色,有些坐立難安,不住張望。

不一會,中年人沉聲道。

“來了。”

年輕人下意識往路上看去。

只見數匹飛馬疾馳而至,更難得的是這些馬個個膘肥體壯,全身純黑,只有馬蹄上染着白,整齊劃一。

中年人淡淡道:“踏雪寶馬。”

年輕人盯着那寶馬出神,這樣都好馬,有價無市,皆是萬兩以上,他恐怕攢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買下一只馬蹄,更何況寶馬上華麗的鞍飾。

至于馬上的人,年輕人壓根不敢直視。

騎馬的護衛身穿勁裝,各個眸含銳光,腰配寶刀,內力渾厚,身手矯健,顯然算得上一等一都高手,他在人家面前,恐是提鞋不配。

中年人看出了他的膽怯,冷笑一聲:“這便怕了?”

年輕人鼓起勇氣又仔細觀察。

馬到了客棧門口,那些護衛卻并不進去,下馬停在道路兩旁。

年輕人恍然,這樣的高手,竟然只能給別人開道?

踢踢踏踏聲音響起,竟然又是八匹渾身雪白的寶馬走來,它們共同拉着一輛十六輪的寬敞馬車。

那車通體紫黑,但無論是精雕細琢的外觀,還是鑲玉的車輪,都顯出了這馬車的華貴,更不用說馬上前落下的簾子。

年輕人面上一陣發燙,那馬車的簾子流光溢彩,竟比他身上穿的衣服好上百倍。

駕車之人,是一名面色慈祥的老人,可他氣息內斂,眸光若閃電,年輕人根本看不出這人武功深淺。

年輕人聽着這位無名前輩道:“他比那些騎馬之人武功更強上百倍。”

年輕人還未驚訝,便看到老人下車,掀開簾子,馬車裏已經跳下來一道身影。

這也是一名女子,她身姿嬌|小,容貌充滿靈動之美,如同山澗精靈。

可讓年輕人更在意的是,她腰間配的寶劍,那把劍——

無名前輩淡淡道:“莫看了,那把劍你這輩子都買不起。”

年輕人又垂下頭去。

女子飛也似的進了客棧。

茶樓炸開了鍋。

“賈府的馬車???”

“那,那是賈府那位洛水劍!”

“他們怎麽來了?!”

這時客棧裏還是鴉雀無聲。

柳如絮問道:“所以這是我家的店?”

掌櫃熱切道:“小姐,不止是這間客棧,整座武陵城,還有那武陵山也都屬于賈府。”

柳如絮點頭,然後問道:“那有我的房間嗎?”

“自然是有,小姐只要您願意,這間客棧都是您的?”

柳如絮還沒再說什麽,忽地一聲“如絮!”讓她瞬間汗毛豎起。

她回頭,看到那張回憶中的面龐,頓時心頭倒吸一口涼氣。

‘怎,這個女人怎麽在這裏!’

【人家一聽你消息就下山來了,我以為你想得到。】

‘你又沒說她在這!’

【人來都來了,接受現實呗。】

陸雪兒沖過來,拉住柳如絮手又含淚叫了一聲:“如絮!”

而後上下打量柳如絮片刻,陸雪兒:“你瘦……胖了?”

柳如絮下意識摸摸臉,感覺好像是再血霄宮吃的太好了。

陸雪兒:“那些魔教之人一定讓你吃了很多苦頭,不過你能逃出來,真是太好了。”

柳如絮:“确實,那些魔教中人是吃了很多苦頭。”尤其是管長老,他現在肯定已經收到百萬黃金段消息了,嗯,希望人沒事。

陸雪兒有些聽不太明白,但還是松了口氣問道:“你現在有沒有哪裏受傷。”她猛地一驚:“對,我們回山莊再說。”

柳如絮不太想回去,感覺像自投羅網,但是為了武林大會,她忍辱負重:“好呀。”

“車上備着甜露,還有甜酥果幹,我們上車再說。”陸雪兒露出笑容。

兩人出去,圖南從善如流也跟出去。

唐玄樂一呆,扭頭看了眼還跪着的李達,也跟着出去了。

李達擡頭,見人出去了,長舒一口氣,正想站起來,忽地一人進來,是那護衛之一。

對着柳如絮滿面笑容的掌櫃,走來,與護衛輕聲說着什麽。

李達這人高馬大的壯漢見此,打了寒顫,竟然腳一軟,坐到地上去了。

茶樓。

年輕人還在看着對面,不一會,那馬車上下來的女子便出來了,手上卻扶着一名青衣女子,正是剛剛進去的那位。

盲眼女子跟在兩人身後。

年輕人目瞪口呆。

三名女子進了馬車,那車夫坐到了車後,馬車很快離開此地,而後那些高手與老人,也消失在客棧門口。

從頭到尾甚至不用一刻鐘的功夫。

中年人看到這裏,嘴角已經帶着一絲笑容。

“若是你去了,你猜你是會死在那些黑衣人刀下?那老人鞭中?還是那女子劍前?”

死亡與與年輕人擦肩而過,輕輕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他如夢初醒,打了個寒戰。

茶樓裏瞬間安靜下來。

只有年輕人喃喃道:“幸好…幸好……”

馬車上。

陸雪兒終于确認柳如絮沒什麽傷,而且身體還變得好一些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她這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個姑娘,掌櫃都報告裏也提到過,柳如絮身邊跟着一個陌生的目盲女子。

這目盲女子眼上覆着黑色綢帶,嘴角帶着一絲溫柔的笑,仿佛黑暗中清新的風。

若是平日,陸雪兒決不會去為難一個盲人,更何況是一名姑娘。

可柳如絮剛從魔教出來,而陸雪兒早就通讀過賈府所有關于血霄宮的情報,其中家包括唐門提供的不少密辛。

她當然知道這魔宮之中也有一名目盲女子,而且她也愛穿白衣,也用黑綢帶遮着眼睛,還長得很美,看起來溫婉無害,可她卻是血霄宮最狠的幕後黑手。

那些細節,竟然與面前這人一一對應。

陸雪兒看着圖南,神色帶着狐疑,口中問道:“這位姑娘是……?”

柳如絮糊弄道:“這是南南呀?”

陸雪兒皺了皺眉,笑問道:“南南姑娘?難得來我明月山莊做客,又怎麽會與如絮走在一處?莫非是迷路了?請問家中父母是在何方?如絮她本來便不大細心,極少關心這些,若是南南姑娘有什麽難處,盡管與我提,莫要拘束。”

這問句看似關心,卻處處試探。

柳如絮心頭咯噔一下,陸雪兒這樣連村子裏都小女孩都會出手拯救的善良性格,會這麽主動去為難圖南,該不會是發現了吧?難道她要暴露了?那還得了!

柳如絮總有一種感覺,如果陸雪兒知道她勾結魔教,恐怕又是一個悲傷的洗白故事!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圖南瑟縮着,垂下頭,她對別人的目光尤其敏感,更何況陸雪兒的探究與懷疑。

柳如絮道:“南南是——”

“我是血霄宮的天機。”圖南輕聲道。

柳如絮震驚,卧槽南南怎麽能主動攤牌呢。

陸雪兒面色一變。

圖南自嘲一笑,卻蘊含許多無奈:“如絮,我已經虧欠你很多,如今還讓你為我撒謊,那怎麽可以。”

這位盲眼女子靜靜道:“我出生血霄宮,無父無母,是魔教中人,雖然并無武功,可血霄宮甚至江湖所有的密辛,皆在我心中。”

圖南平靜的評價自己:“而且,我也并不無辜,血霄宮許多布局皆出于我手,許多人因我而死,我,便是個大麻煩。”

她說着自己的時候,并沒有什麽情緒,可那通身安靜的氣息,仿佛更加寂寥。

即使身處馬車,也隐隐能看到那名被關在屋子裏,不見天日的天機。

陸雪兒語塞,圖南突如其來的坦誠,又自挖傷口的行為,竟然讓她有些後悔自己都咄咄逼人。

圖南:“陸姑娘,我聽過如絮說過你不少事……你要是有什麽懷疑,盡管問我便是。”

陸雪兒:“沒,沒有……如絮說過我什麽?”

柳如絮眨眼,喔,以退為進啊,表面攤牌,實際洗白,還轉移話題。

果然閻王還是閻王,根本就不用她多操心,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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