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

蕭暮雨快中午才起床,腿和腰都有點兒酸,他用胳膊支着想下床,沒支撐住。手臂被綁了大半宿,紅痕交錯,半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上床還能給胳膊上廢了,這事兒說出去有人信麽?

床單被罩是新換的,還是熟悉的皂角香。床頭放着自己的雙肩包和衣物,蕭暮雨穿上自己的衣服短褲,沒找到自己的鞋。

心想:先穿拉澤的吧,一會兒問他我鞋哪去了。

蕭暮雨進衛生間洗了兩把臉,借用拉澤的剃須刀刮胡子。他突然想起嘉措第一次跟他搞完之後,在衛生間裏剃胡須。嘉措不留胡子,為什麽約的那天胡茬刺臉,好久沒剃胡須?為什麽第二次操完他胡須沒繼續剃完就走了?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看到落地鏡中的自己。蕭暮雨低聲罵了句“卧槽”,又回到卧室把洛登那倒黴牛仔褲拎起來換上,一起換上的,還有那更倒黴的腰帶。

蕭暮雨背着雙肩包出門,洛登在四樓樓梯口的窗戶邊抽煙,好像在堵他。

藝術家看到他那倒黴腰帶不淡定了,心想:穿人家褲子沒完了?

還沒等他開口慰問親屬,蕭暮雨主動走過來說話了:“兄弟,我跟你說個事兒。”

洛登心想:誰是你兄弟?

蕭暮雨搭着他肩膀,低聲說:“我波棱蓋昨天不小心磨禿嚕皮了……”

洛登:“講中文。”

蕭暮雨:……

“我膝蓋昨天磨腫了有點兒破皮,我那短褲沒法穿,你這褲子借我,多少錢我……”

“我草你媽!”

“你怎麽回事兒,大中午火氣這麽重。兄弟我那腿是真沒法看了,要不也不至于……”

“你就不會換個姿勢做,非得這時候借褲子穿!!!”洛登炸了,他今早跑完步就來四樓抽煙,一上午畫都沒畫,就在這堵人要腰帶,但是,這他媽的這算什麽事兒???

“他媽的什麽姿勢又不是我決定的,你跟我喊什麽?”

嘉措在三樓正往四樓上樓梯,蕭暮雨:……草你媽洛登,又雙他媽坑我!

洛登正對着蕭暮雨,看不到身後情況,繼續跟他喊:“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一天都忍不了,天天都得操!操就操了,還不會小點兒聲,昨天那動靜,我屋都能聽到!”

蕭暮雨臉綠了,他能聽到,嘉措更能聽到。去他媽的口枷,一點兒用沒有!

洛登看他不吱聲,以為自己說重了給人罵不好意思了,開口找補:“都要走了,不跟你生氣了,等會兒,拿幅畫給你作紀念。”

洛登轉身想回屋,他大哥在他身後,半靠着樓梯扶手。

洛登夾着尾巴跑屋裏了,蕭暮雨低頭搓手指頭,不好意思看嘉措。

“我這兒也有個東西,送你做紀念。”嘉措走近蕭暮雨,在他的脖子上挂了個東西。

紅繩拴着白圈圈。

蕭暮雨拿圈圈看,嘉措淡淡道:“銀的,不是什麽值錢的,戴着吧。”

“哦。”

他把白圈圈收進自己襯衫領口又說了句:“謝謝。”

嘉措沒說話,只是看着他。那雙眼深沉卻不再清冷,寧靜的海水波濤暗湧,似壓抑克制。

“你……”你那天為什麽沒刮胡須?

洛登拿着畫框走過來,蕭暮雨的話被打斷,嘉措回房間了。

“送你吧。”

是他陪着他畫的格桑花。

夜空中繁星點點,粉白的花朵開滿畫紙,光線縱橫交錯,蝴蝶迎光飛舞,似要飛出畫面。

“這怎麽好意思。”嘉措的銀圈不值幾個錢,洛登這畫畫了四五個晚上,按照他的時薪算,得上萬塊了。

“拿着吧。”

蕭暮雨絕對不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于是又換了個委婉的拒絕方式:“這畫框挺大的,上飛機不好拿,我還是不收了。你畫的挺好,心意我收到了,我很喜歡。”

藝術家拆掉畫板,把畫紙撕下來,對折再對折。

他把畫紙塞到他手裏,說的輕佻:“這回好拿了。”

再好的畫,畫紙被折,都賣不出去了。他親手毀了他的畫,只為送給他。

“謝謝。”蕭暮雨把畫裝進雙肩包,跟銀酒壺放一起。

洛登沒跟他一起下樓,蕭暮雨走到一樓,正好看到幾名旅客進門。

“歡迎光臨。”門口的招財貓搖着手自動說話。

拉澤的聲音在前臺傳來,還是很溫柔很好聽:“住店嗎,住幾天?”

他為他們辦理入住,就像他剛來到這民宿時一樣。

旅客們在大堂興奮地讨論:明天是去九寨還是黃龍,聽說九寨有瀑布,黃龍五彩池的水很好看,附近還有古城,要不要看演出……

一名旅客看蕭暮雨背包下來,笑着問他:“這兒哪裏好玩呀?”

蕭暮雨也笑着回她:“哪裏都好。”

那旅客是名18、9歲的小丫頭,看蕭暮雨長得好看,很是調皮地走過來接着問他:“哥哥你說的這麽籠統,我哪知道哪裏最好玩呀!”

蕭暮雨說:“這裏最美的,是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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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随随便便就這樣”投稿推文!

謝謝魚魚們的打賞回帖評票。非常開心有這麽多人收藏,謝謝你們願意讀這個故事。

文盲作者攜藏族3兄弟+1個gay給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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