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從未改變。
禦景秋敢保證這一刻的自己一定又看得失神了,幾時開始他的目光總是情不禁的跟随着她,明知道不該,明知道不能,卻又無法控制——
如果他能更好的保護她,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被傷到此等體無完膚的地步?
眼神又落在念滄海身上還未淡去的傷痕上,深處是無盡的自責和憐惜。
“娘娘……”
“呵,為何你總是這麽執念,我不是端木離的女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
念滄海輕嘆搖頭,這個男人真的有點怪。
她倔強的架勢卻教他聞言一笑。
為何呢?
是敬畏她是皇帝的女人,亦或者是為了提醒自己,她是娘娘,他永遠都不能逾越那條鴻溝?
禦景秋并不太想知道答案,因為已經毫無意義,“娘娘,此行必當險象叢生,可不該有的念頭,還是在今夜統統都打消吧。”
話鋒一轉,溫柔的眼浮起一片懾人的冷光,“此話何意?!”
念滄海唇角的笑意頓然凝固,“失禮了,娘娘……”禦景秋說着,俯首靠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麽,只瞧那僵錯的表情剎那吞滅了整張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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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溫存
深夜。
念滄海在心裏将端木離罵了千遍又萬遍,就連他祖上十八代都罵了上百遍,可憤怒的心還是不能得到平複,攤開緊握的掌心,是一個銀色的小藥瓶,裏面裝着不多不少六顆藥丸——
“娘娘,小幽身中‘六月榴花散’,需每月服下一顆,才能阻止毒氣攻心。”
該死!
端木離,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生!
念滄海一拳落在床柱上,只因,端木離早預料她定有出逃之意,便在小幽身上下毒,這藥便是禦景秋好心提醒後留給她的。
要知道這些藥并非真正的解藥,六個月之後就是再多一顆也保不住小幽,但她追問禦景秋如何才能得到解藥時,他只是說到時皇上自會找她。
哼!等那出爾反爾當家常便飯的畜生找她,那小幽的命早就踏上黃泉了!
念滄海耐不住性子就從榻上跳起身,明日就要出宮,她今夜就要問那他要到解藥,可剛走到門邊,門卻突然發出吱呀一聲巨響,一道偉岸攏人的黑影闖了進來——
“誰?!放開我!”
念滄海冷不丁、措不妨的被那人抱了個滿懷,寬厚的雙肩,結實的胸膛将她緊緊桎梏,“海兒……”
“你……端木離?!”
單憑他播撒在她耳邊的氣息,她便知道是他。
只是他……醉了?
這滿身的酒味,惹來她嫌惡的一個皺眉,“醉鬼,混賬,快放開我!”
念滄海在端木離懷中掙紮,使勁的将他纏在她腰間的雙臂拉開,奈何她渾身是傷,最重的就是雙臂,根本就使不上勁兒。
然而端木離借着月光将她每一個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為何她是這麽美,朦胧的白光猶若調皮的白紗在她容上飄曳,迷離得教人沉淪。
就算半邊臉孔醜陋懾人,他仍為她癡狂迷心。
他是醉了吧,而且醉得相當深,相當沉——
“海兒,不要抛棄我。”
什麽?!
端木離突來的低聲央求如幻似真,直教念滄海渾身一個激靈——這該死的混賬,又是在唱的哪一出?!
明明抛棄她的人是他,卻還想在最後一夜愚弄她麽?!
端木離的霸道,念滄海最清楚,越是掙紮的就越別想逃離他的糾纏。
他是如此的精明過人,善用心計,其實他一早就看透她的軟肋是小幽,只要掌握了小幽的生死,就能逼迫她對他百依百從。
這樣的男人,這樣出格的行為,定有他的用意。
索性,念滄海也不掙紮了,“皇上,還請自重,滄海明日即要遠嫁北域,皇上,不會忘了今夜過後,我就是你的皇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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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共承歡
“念滄海,休想再和朕玩游戲!”
皇嬸二字觸怒端木離心底軟處,幽眸當下一變,扣起念滄海滿是桀骜之色的臉孔,他熟悉這樣的表情,她倔強起來就像匹不聽話的小烈馬,可他卻不曾想再在這淩弱的身子上施加傷害。
呵,這一晃眼的就用“朕”自稱了?
端木離,你這魅惑女人心的功夫可比戲子還精湛呢!
不滿她的輕蔑是怎麽了?
她念滄海眼中還有更多的鄙夷等着他,“皇上以為滄海在玩什麽把戲呢?!滄海就要貴為一國王爺的正王妃了,滄海這是想多謝皇上罷了。”
深幽的眼神沉得相當可怕,但那張淩厲的小嘴可沒想給他搭話機會,“日後滄海就要有數不盡榮華富貴的好日子了,有皇上的賜婚,滄海不用争風吃醋,更不用怕會被丢棄,從此享盡自由自在的生活,誰都別想束縛得了我!”
語盡嘲諷挖苦,還特意加重“自由自在”和那“束縛”二字,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端木離看透念滄海怨他恨他并暗示他,別以為可以利用任何人困住她,她仍會逃,逃到天涯海角都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可知道麽?
為何不将那淡然神色後的憤怒一并掩藏,怒由心,不在意又豈會怒?!
海兒,你固然聰明,卻多情深重,與你的心背道而馳的表情太多,這一戰你非敗不可。
“的确啊,要是小幽毒發身亡,你就真的‘自由自在’還了無牽挂了。”
念滄海的身子明顯一怔,端木離的眼神陰毒得像條沒有情感的蛇。
“呵,所以我還要多謝皇上一次,滄海一向以為身邊帶着人就是個累贅。”
“當真?”
媚眼一眯,那詭異的幽綠眼珠攫着深不見底的篤定,一擊震碎了念滄海全面武裝的冷血無情。
她以為只要死撐到底就能贏得他的慌張,順勢可為小幽拿到解藥,但縱然她孤注一擲仍沒有絲毫贏面,結果是自己輸得無反擊之地——
“端木離,你究竟要什麽?!”
終于還是認了,念滄海直呼那足以讓她掉腦袋的名諱,端木離卻是丁點兒未怒的笑起,就像贏得了勝利的果實,那份甜讓他陶醉不舍。
他俯下頭貼在念滄海的耳邊說了什麽,那如畫如墨的雙眉當即如臨大敵的深深鎖緊,“海兒,半年內,只要你能将它交到朕的手中,朕一定一諾千金,還小幽安平一生。”
可惡,他竟然要她去北域王的身邊找到“那樣東西”,可那種東西,她怎麽可能得到的!
念滄海滿腦子的慌亂,卻也并不讓端木離看出她的焦慮,既然是和沒心沒血的畜生做交易,那自然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答應便是了,皇上,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她憂心忡忡的轉過身就要走,高大的身軀卻緊貼不放,“不,今夜朕還有另一樣東西‘想要’。”
什麽?
不等念滄海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已不安分的滑入她的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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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讓他碰
“今夜給我……”
鬼魅的聲音在耳邊低喃,指腹所及之處激起一片戰栗,教人惡心,教人痛惡!
“你再動一下,就休想得到那樣東西!”
念滄海隐忍憤怒,不慌不亂,一句話便打住了那衣內的動作,可端木離的氣息并未離去,他眼落那白玉羊脂般細滑的後脖頸,輕輕吻上——
“端木離,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念滄海驚得一個轉身推開他,這禽/獸根本就沒有想停!
那眼中的防備,那神中的厭惡,勾起端木離身子骨裏某一處的痛,非常痛,“不要拿小幽做冒險,若非你想逼朕出爾反爾!”
龍顏大怒的後果,不是每個人都擔當得起的。
端木離當即逼近,可念滄海依舊瞪着他,他進她便退,絕不要想她會屈服于他身下。
面對一國之君,以怒制怒,根本是自取其亡,那麽簡單的道理,她都不知道了麽——
她可以拿那樣東西要挾,同樣他仍可以拿小幽要挾她,不同的是,他只要想,随時,随地,一次次,取之不盡。
“就算朕讓你嫁給他,可朕要讓你謹記——念滄海,你身和心,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俊容俯下猙獰觸目,端木離一手再次緊扣念滄海的下颚,力道之大,比方才重而狠,他是要借由這份痛讓她牢牢記住,一個字都不許忘。
要挾還是起效了,他不會碰她了?!
一抹僥幸猝然劃過念滄海水靈黑亮的眸,同一刻熨燙了端木離整片心口,海兒,你對我當真就只剩——厭惡了麽……
端木離視線不移,跟前的小女子也不怕,她看到了他的怒不可遏,可她不是他的,誰的也不是!
“呵,若誰的也不是也好。”
一聲低嘆,幽眸一動,他竟然能讀懂她的心思?!
端木離忽地抱着念滄海,用力的,讓人窒息的,“不許讓他碰你!一根頭發絲都不行。”竄入耳中的聲音霸道得不容人說個“不”字。
将她送去北域這件事上,他斷不能做到的就是讓他的女人承歡于另一個男人的身下,特別是那個男人。
只要一想到,如此軟香如玉的身子将嬌/喘在那個鬼面男人的身下,他渾身的血液就往心門上沖。
他不許他沾污她一寸一毫!
是錯覺麽?
既是被他抱着,她仿佛都能看到他的眼神——紛擾,錯雜。
最顯目的便是——嫉恨。
他在害怕什麽,那口氣雖是霸道蠻狠,卻深情得就好像他仍愛她,愛的還是死去活來,獨她不可。
可她知他已無心,她又何必留情?!嫁就嫁了,出了皇宮,她就能一得自由!
端木離,收起你虛僞的戲碼,誰都不能阻攔我,你也不行!
“哼,身為人妻,哪有不讓夫君碰的道理?!”念滄海一語擊碎那欺人的逼迫,可——
“你會有的。”
他松開她,猙容不再,露出神秘一笑,那道深意的笑弧刺得人脊梁骨打顫。
六個月後。
端木離,你想要的絕非這麽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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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淚水鹹
卯時——
天際半暗半明,縱然深藍的顏色不願褪去,卻終究逃不過被初升的日頭吞滅。
這個決定真的……不會錯麽——
龍景宮外,杵立着一襲明黃色的高大身影,仿佛自己就是那被吞噬的深藍,他深凝着眉頭,似乎在畏懼着什麽。
“皇上,這麽做,當真不會後悔?”
有人幽幽來到他的身後,端木離回首擲去一眸,微嗔的瞳眼就如鋒利的匕首,似暗似明的光芒下更平添殺氣,那人便不再問了。
“跟着她。”
“是。”
卯時一刻——
出嫁的車隊已經等候在宮外,念滄海一襲大紅嫁娘衣衫,登上馬車,小幽陪同在旁,沒人看到那紅蓋頭後的臉龐是悲是喜,龍景宮外那道身影猶在——
拳頭不由得握緊,一緊再緊,目光炙熱似陽的如影跟随,直到十數輛馬車緩緩消失于眼簾還久久不能收回……
颠簸的馬車,颠簸的心,一下下離皇宮越來越遠,而心……
放在膝頭的手攥起松開,一次又一次,終是猶豫再三後一手挽起了簾子,一手挽起紅頭蓋,而當簾子露出一縷空隙,看到的光景已是那高聳威嚴的宮牆。
傷色掠過眼眸,淺淺的,一瞬的,可——
“小姐……”
小幽當下握着念滄海的手,低低的聲音帶着幾分擔憂。
蓋頭下本已被紅瘢覆蓋半臉的容顏整個塗得黝黑,更加的醜陋,絲毫尋不到半分的美意,那是端木離離開前給她的特制胭脂,他要她扮醜,斷不能讓那個男人對她動了色心。
念滄海彎眉淺淺一笑,拍拍小幽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随即将紅蓋頭放下。
有何可迷戀的,放不下的就都一刀斬亂麻——
什麽弱水三千今生獨愛她一人,什麽不要三宮六院獨她是他唯一的後,那些枕邊欺心的謊言就統統仍在風中永遠消散……
可濕濕的液體滾滾滑落唇角,鹹鹹的……
聽說心越是痛,淚水才越是鹹……
馬車日以繼夜的趕路,選的路都是偏僻小徑,根本沒有絲毫風光遠嫁的痕跡。
彼時念滄海根本不知道其實端木離從未張榜诏告天下,她的出嫁知道的人不多,甚至連護送她前往北域的這些護衛都不知。
北域同北蒼的交界處是一片狼林,聽聞野狼叢生,毒蛇盤踞,活人進,就必當橫屍出。
從沒人敢往那兒靠近。
所以抵達狼林的前一天,護衛齊齊燒香拜天,可老天卻不遂人願,突來的陰雨連綿了一夜,晨曦中冒雨前行,好不容易抵達狼林時竟又多了雷電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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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人暴風雨
侍衛首領張大人望了一眼天,那遼闊的天空被烏雲層層籠罩,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狂風呼嘯,閃電雷鳴,伴着暴雨而下,馬車被狂風吹的左右搖晃,掀得車轱辘生生騰空起來,馬兒進一步就退三步——
只聽人在叫,畜生在鳴!
局面混亂不堪,惹得車裏的人也焦慮起來,小幽挽起簾子,風雨夾雜着塵土狂拍着她的臉孔,“小幽,別把頭探出去!”
念滄海捋着紅蓋頭,一手緊攥着小幽的手,“小姐,你看外面!”
順着蔥白的指望去,渾濁的雨簾中是那看不到盡頭的狼林,陰森森的一片,茂密的樹叢唰唰的搖曳作響,深處還有悚人蝕骨的狼嚎!
心不自覺的顫了起來,這天,這景象,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小姐,你瞧大家都亂了陣腳,不如我們就趁這個時候逃吧!”
小幽眉眼一亮,可這話才撂下,一道霹雷而下,“啊!!”馬兒受驚嘶鳴,高高仰起前蹄,馬車一下子前仰後返,“小幽!”念滄海只顧兩手緊接住她,耳邊卻是轟隆一聲,馬車一角猝然向下塌陷,身子冷不防向後仰倒,猛烈的撞擊力就這麽生生将她甩出了馬車——
“小姐!!”
“念姑娘!!”
臉朝下一頭栽倒在雨水泥濘的地裏,念滄海被震得腦袋裏嗡嗡作鳴,嗆入的髒水堵在胸口差之緩不上氣,幾個侍衛趕忙跑了過來将她扶起,小幽連滾帶爬的沖出馬車跑到她的身邊,“小姐,小姐,你有沒有事?!”
伸手拍撫着她的背,一手捋去她沾了滿面的泥濘,念滄海只是搖搖頭,漸明晰漸模糊的眼簾中——
十數輛馬車不敵雷電狂風,馬兒驚得驚,亂得亂,車轱辘斷了一個又一個……
這是何等狼狽不堪的景象,景暴雨昏天暗地的下着,侍衛和馬夫們陣腳大亂的在雨中和畜生們交戰,腳下泥水橫流,兇猛如獸,仿佛不多久後,不論誰輸誰贏都終将被這暴殄的天災掩埋在黃土之下。
看不到的前路,是茫茫又無措。
逃……
該往哪兒逃?小幽的命還握在她的手裏呢,“張大人,丢下馬車,我們步行穿過狼林!”縱然雨水灌着耳,念滄海洪亮的聲音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抓着扶着她起身的張大人的手,她不能在這裏耽擱,她絕對不能不到北蒼,就在這兒被暴風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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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下的人
情勢已非險峻可形容,坐馬車而過是癡心妄想,張大人應允了念滄海的請求,可即便二三十人抱作一團步行進入狼林,也沒有一個是不害怕的。
林子裏,高大的枝葉緊密相貼将天攏得嚴嚴實實,只聞雨聲中夾雜着四周而來的“嘶嘶”聲,仿佛條條毒蛇盤旋在腳下,讓人不覺畏縮緊了身子,走一步都是心驚膽戰。
而越是怕就越是會撞邪——
突然,人群中爆出一聲驚叫,回頭一個馬夫被毒蛇纏繞,那條毒蛇粗壯如人,張開猩紅的蛇口露出倒鈎狀尖牙便是一口咬下,鮮紅的血由脖頸間飛濺而出,只是個眨眼,那人兒已倒在地上被蛇身一圈圈纏繞,隐約只能看到一雙死不瞑目的眼——
“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馬夫被吓得魂飛魄散,癱倒在地上抽搐失禁。
“保護念姑娘!”
獨有張大人保持冷靜,高呼下一群侍衛圍在念滄海身周,卻是在抽出腰間劍的片刻,個個雙手打顫,只聽“嘶嘶”聲向這裏逼近,數不清的黑蛇纏上他們的腿——
“不要,不要!”
嘶叫着,揮舞着手中的劍,朝着自己的腿,自己的手,自己的身,鮮血一道又一道的飛濺過念滄海的眼——
侍衛們害怕到喪失理智,蛇未咬,卻個個死在自己的劍下。
那景象是念滄海日後每夜糾纏她的夢靥,無法醒來的噩夢。
“念姑娘,快逃!”
張大人一聲高喝,一把劍飛刺而來,正中她腳下差之纏上她腿的黑蛇,那可怕的蛇身被劍砍成兩段,瞪着眼的蛇頭卻還在向她逼近,“小幽,快跑!”念滄海一個激靈回了神,抓起早已驚呆如木的小幽轉身就跑。
暴雨中澆灌着耳的是撕心裂肺的呻/吟,她想要救那些人,但是她知道,她救不了。
念滄海不看身後,一眼都不能,畏懼會讓人膽怯,她沒有退路,一步都沒,只管緊緊拉着小幽的手不停跑,摔倒了也要馬上爬起來再跑,沒有停歇,絕不能停歇!
從天明跑到天黑,再也聽不到“嘶嘶”的聲音,卻是迷失了方向,“小姐……小姐……小幽……幽……跑不動了……”
小幽軟了腿的跌坐地上,臉色蒼白得可怕,大口大口的喘息難定,一整日未進半口食糧,念滄海自己也是體力枯竭,可想要稍作停留,耳邊卻灌入蝕骨的“呼呼”聲,回頭竟是數十匹眼泛綠光,龇牙咧嘴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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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叫……
粘稠的口水自牙縫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狼眼一雙雙猩紅的盯着身前兩個緊貼的身影——
仿佛饑餓了久日,終于撞上了可口美餐,它們逼近着,一步步越來越近……
念滄海生生吞着口水,保持着一份沉着,正要俏俏扶起小幽伺機逃跑,但那輕輕一觸教小幽懼得大叫,雙腿狂踢着地上,挑起半幹半濕的泥土不偏不倚的襲向了那些不好惹的畜生!
“小幽,不可啊!!”
念滄海的阻止已經來不及,被砸中的野狼們發出憤怒的磨牙嘶吼,眸子兇殘得泛紅,後腿扒着地,猛弓一跳,齊齊撲了過來——
“呃啊!!”
五六頭身強體健的野狼龇着獠牙咬住念滄海雙臂,她奮力甩手卻連半分力都使不上勁,眼看小幽還愣在原地動也不動,她索性用整個身子擋在她的身前,“起來,快跑!”
“小……小姐?!”
大黑眸猝然一怔,瞳孔中映現出五六匹狼兇狠的眼珠子,它們死死的咬着念滄海,“不要碰我的小姐,你們這些畜生,滾——滾!!”
小幽猛地從驚恐中醒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樹幹就打向那一匹匹該死的野狼,可打不走它們,更激怒了它們。
狼兒們發出悚人的呼哧,狼口越咬越緊,還向後拖扯,念滄海不敵,狼瘡癱倒在地被拽出好幾米遠,手上,後背,雙腿被劃開無數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地。
豔紅的紅衣眨眼被撕扯得碎碎零零,“小幽——小心身後!!”
她已顧不上自己的性命,杏眼鳳眸圓睜,只瞧早在小幽身後伏擊的另六七匹餓狼撲了上來就咬住了小幽,“不要,小幽,不要!!”
“小姐!!”
小幽一個轉身還來不及轉身舉起樹幹就被群狼撲倒在地,血腥的狼口大開,朝着她的脖子就——
“小姐——”
“小幽——”
兩道悲吟沖天嘶鳴,兩只纖細的手使勁地向着對方伸出,卻怎樣也無法緊握在一起,走到這一步,誰都知道在劫難逃,默哀的閉眸等着那最後的致命一擊,然而就在此時——
笛聲……
突來的笛聲震天悠揚,布着夜空詭異撩人,蕩漾着,似近似遠,時而悅耳如歌時而悲涼低唱。
路的盡頭,那一輪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唯美唯俏的影子,他吹着笛,身席白色錦服肩批墨色鬥篷,月光仿若是他的奴仆,獨為他照亮前路——
感覺不到痛,是死了麽?
念滄海傻傻的看着那個人走過來,分不清是地獄而來的鬼差,還是天國而來的仙人……
他止步于她的眼前,玉笛一揮,周身迸出一股寒氣,狼群們倏地耷拉着耳朵夾着尾巴,乖乖發出臣服的哀嚎一群而散。
白色的身影俯身而下,一雙大掌細長如柳卻相當有力,他扶起念滄海,兩片菲薄如玉的唇一咧,“救駕來遲,還望王妃降罪。”
唇瓣間奪目缭繞的弧度教人不禁忽略了他說了些什麽,“多謝公子搭救,敢問公子姓誰名甚,日後定當以命相報。”
“呵,王妃言重了,鄙人——醉.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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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笑眼
“呵,王妃言重了,鄙人——醉.逍.遙。”
一字一頓,聲音磁性溫涼,笑容溫潤如玉,語調相當的獨特,悠悠的又幽幽的。
蘊着常人無法參透的情緒。
“娘娘,到了北域,定不要靠近一個叫做‘醉逍遙’的人,更不能相信他的笑。”念滄海耳邊乍現禦景秋臨別前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她還記得,他說時眉頭緊鎖,目光深嗔,能讓向來殺人如麻的人流露出此等忌憚的神情,只怕這醉逍遙定不是好惹的主兒!
掌心明顯感覺到那纖細的手臂微微怔了一下,雖然她掩飾的很好,面上依舊帶着淡淡感激的笑,但眼眸裏已布滿深不見底的戒備——
醉逍遙流眸一眯,目光溜過眼前走神的小女人,唇角微微勾起,他知道她在詫異,在揣摩,就像是想起了某人給她的好心忠告。
漂亮的長指輕輕解開身上的披肩為她披上,“天色已晚,馬車已經在林外等候,王妃請随逍遙而來。”
順勢一個對眸——
這男人的确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臉上都帶着笑,神神秘秘,柔柔暖暖,一個笑眼就能射入人的心扉,好似能将人心看得一清二楚,然後攥在掌心,随意把玩。
念滄海差之就像被勾去了魂一般随着他的攙扶起身,索性這個時候,死趴在地上的小幽聽到了有人在說話,突然跳起身,“小姐,小姐我們沒有死麽?!”
她抓着念滄海的手,又喜又驚,可這觸感怎麽有點奇怪——
骨架子有點大,指節有點長,低頭一瞧,自己抓着的竟是只男人的掌?!
“喂,你是誰,誰許你輕薄我家小姐!”
小幽一個松手,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把扶着念滄海的醉逍遙給狠狠推開,念滄海杏瞳一顫,“小幽,這位是醉大人,不可無禮!”
她趕忙抓住還要窮追猛打的小幽,“什麽醉大人?”小幽回過頭,摸不着頭腦的嘟嘴嘀咕,念滄海擰了擰眉頭,朝着她使了個眼神,她便機敏的點點頭不再問了。
“王妃,這邊請……”
醉逍遙倒也沒生氣,拍拍被小幽弄亂的衣衫,有禮的保持着距離,攫着絕美的笑臉,走在她們之前為她們引路——
明明還是先前那危險叢生的狼林,可毒蛇見着他們避而繞行,野狼畏懼得躲避起來,一切皆因這個男人,仿佛他一笑間就射出致命殺氣,即便是冷血無情的畜生見着,都不自覺的懼怕。
醉逍遙,你究竟是個怎樣的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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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狗洞進王府
走出狼林,馬車的确已經備在了那兒,顯然,比起北蒼送嫁的馬車,這一輛更是寒酸得讓人心涼。
“這是拖牛呢還是載人的?”
小幽不可置信的瞅了老舊的馬車一眼,立刻朝醉逍遙怒睜雙眸,作勢就要沖上去找他理論,索性念滄海牢牢倚着她教她脫不了身——
“小姐,你方才幹嘛故意攔着我,那該死的王八,就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好歹小姐你是嫁王爺,是正王妃,可這馬車,難道是要坐着它鑽狗洞進王府麽?”
一上馬車,小幽就給醉逍遙冠上了“雅號”,憤憤地數起他的十宗罪。
“可能是北域王生性低調,不想招人耳目,何況醉大人方才救了我們,我們怎能背後議人?”
“小姐,我那麽笨都看得明白,難道你糊塗了?那姓醉的王八明着是救了小姐,可他要是有心來接小姐,怎麽不來狼林的入口等着?!”
拿着醉逍遙給的金瘡藥,拉開念滄海後背黏連着血肉的衣衫,小幽一下子就紅了眼眶,“該死!瞧瞧,明明連藥都備好了,還不是故意等着小姐被蛇咬被狼撕!”
那什麽北域王要是真在乎小姐這正王妃又怎會将她害成這樣?!
小幽抽着鼻子,小姐真是個可憐人,老天為什麽總是将不幸落在她的頭上,出生之日突發怪病,高燒不退,嘔吐不止,身上和臉上無端潰爛,除了在右臉上留下醜陋的紅瘢之外,後背上更是留下了是整片淺淺深深的結痂。
本就教人看着心酸可憐,之後又多了端木離給的那幾十鞭子,現在又被地上的碎石劃破血肉,此刻映入眼瞳的肌膚,舊傷新傷交織,是慘不忍睹的很,抹在指尖的藥都不忍塗下去。
那一聲聲壓抑的抽泣聲引人心疼,念滄海身子一個緊繃——當那冰涼的藥抹上創口,那是不可言喻的切膚之痛。
其實她何嘗不知醉逍遙根本無心救她,但是細想,讓她淪落到此等田地,只怕全是北域王一手策謀好的戲——
他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教她知道嫁給他,絕不會如了端木離的願。
他一定料到她來者不善,估摸着也猜到端木離是想要回那樣東西吧……
眼前略過那馬夫和侍衛們慘死的景象,想來那個處在暗處的男人才是真正可怕的角色,看不見摸不着卻将所有的人生死悠然的握在手心,全憑他的心意便是陰陽兩重天。
“該死的王八,越想越來氣,憑什麽就讓小姐那麽受罪,等馬車一停我一定一腳踩死他!”
小幽抹着藥,聽着念滄海咬着牙忍下的低吟,胸口是陣陣鑽心的疼,“輕一點,小幽……”
“呃,弄痛你了麽,小姐?”
小幽以為自己不小心手重,念滄海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