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花和相公被團團圍堵在了林子裏。

林子裏光線比較暗,無風,偏冷,但花花此刻卻汗流浃背。

被吓的。

“相公,這是什麽啊?”花花警惕的看着這些肥壯的動物。

其實不肥,就是壯,又高又大,花花覺得他們彈跳起來肯定比自己都高。

“我怎麽知道?”時謙垂眸看了花花一眼,“本來打算帶你去山的那頭看狼的。”

之前他走這邊也沒遇到過這些。

“嗷—”其中一頭野獸發出了吼聲,四周的聽到後也紛紛嗷叫起來,一時之間,林子裏充斥着野獸的吼叫聲,此起披伏。

花花想往相公身邊再靠一靠,結果一動,她便看見其中一頭也跟着擡了擡蹄子,吓得花花不敢動了。

“嗚嗚,相公,我們該怎麽辦?”花花哽咽着,眼眶都紅了。

她巴巴的望着相公的側臉。

相公一臉淡定,完全看不出任何緊張的神色,花花稍微松了一口氣,“相公知道該怎麽辦的吧?”

時謙看着小短腿一副如臨大敵的慫樣,不知怎的,突然起了玩耍之心。

他定定的看着花花,特別無辜的說到,“我不知道。”

花花一聽,“哇”的一聲,哭了。

“嗚嗚嗚,那相公我們要怎麽辦,嗚,要被它們吃掉了。啊,它們要把我們吃掉了,嗚嗚嗚嗚,逃不掉,什麽都逃不掉。嗚,之前要被火燒,現在要被吃掉,嗚嗚嗚。吃掉,全部都吃掉......哇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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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謙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嗚哩哇啦一頓哭訴,眼淚不掉線的往外流。這小短腿,水做的嗎,怎麽都流不幹的?

“嗚,相公?”花花哭了一會兒,慢慢的停了下來。看着相公的表情始終平淡着,她吸了吸鼻子,“你怎麽不哭?”

“我哭過了。”

“嗯?”

“只是被毛給擋了。”時謙特別認真的說。

花花:。。。。。。

“相公我是傻子嗎?”花花用袖子揩了揩臉上的淚,不滿的嘟着小嘴兒,“你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

相公雖然臉上看似很多毛,但也不是特別多,至少她仔細看便能夠看到相公的表情,她難道連哭沒哭都看不懂嗎?

花花滿臉黑線。

她不哭了,一來是哭累了,二來她覺得相公肯定有辦法,要不然為啥他一點都不慌。

“相公你有辦法的對嘛?”

“嗯。”

“什麽辦法?”花花滿懷期待。

“跑。”

“跑?”花花又要被急哭了,“它們四條腿,又長又細,一看就很能跑,我們兩條腿,怎麽跑得過啊?”

“我兩條腿跑得過,要不我現在親自跑給你看?”時謙說完作勢要跑。

“不不不!”花花立馬向相公身上撲了過去,更加扒緊了相公。

他要是跑了,那自己怎麽辦?她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跑得很慢,根本不是這些野獸的對手。

因為花花的動作幅度有點大,顯然惹起了四周野獸的注意,其中一只頓時從側面奔騰而來,直撲向他們倆。

“啊,相公!”

花花見此情景,想摟緊相公的脖子,卻被相公一個用力給甩了出去。

完了完了,要被這些野獸吃掉了,因為她剛剛餘光看到,繼第一頭之後,這一群野獸都相繼撲了過來。

花花摔撲在地上,吓得緊閉着眼,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頭。

耳邊傳來惡狠狠的叫聲,撕咬的聲音,還有刀入皮肉的聲音,

花花聽得心驚肉跳。

她覺得下一秒就有野獸要來撕咬她了,她甚至做好了覺悟,但一直沒有。

最後的最後,當花花很久沒有聽到動靜的時候,她慢慢的擡起頭來,搜尋自己的相公。

相公不會被它們給吃了吧。

四周橫七豎八的躺着這些野獸的殘肢,伴着濃濃的血腥味兒。

而自己的相公,一人一匕首側手而立,身姿修長挺拔,夕陽西下,霞光灑在他的身上,晃了花花的眼睛。

花花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她只知道,要跟着相公,說什麽也要緊跟着相公!

等回到山洞,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花花生了火,火星噼裏啪啦的響。

因為之前的厮殺,相公的長毛皮已經沾染了一些血跡,被他特別嫌棄的脫了下來。

花花将相公換下來的長毛皮晾曬在了外面。天空現在雲層很厚,晚上應該會下雨,可以沖洗一下這件毛皮。

她們這裏沒有水,平時若是洗衣服或者洗澡,都得等到下雨天。

時謙一連三天都沒有出過山洞了。

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石床上,除非萬不得已,他才會裹着用作被子的短毛皮勉為其難的下地。

剛開始,花花以為是相公跟那群野獸的厮殺中受了傷,着急的不得了。

相公可不能有事啊,她什麽都得靠相公的。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情,那自己怎麽辦?

想到這些,花花眼淚汪汪的往相公身上拱,想看看有沒有傷口之類的,有傷口就要處理的。

但每次都被相公無情的踹開了。

後來,她觀察了相公很久,才确定相公他沒有受傷。他之所以不想下地活動,僅僅是因為他那身一直套在身上的長毛皮在外面晾曬着,還沒幹。

換句話說,他沒衣服穿了。

花花其實不是很理解,明明相公有衣服的,她都看見過,青色的,樣式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是布做的,那為什麽他不穿呢?

相公真是怪人。

果然,等到長毛皮徹底幹了,相公穿在了身上,他才終于願意下床活動。

不管原因如何,花花看見相公願意下地了,可高興了。

因為她又可以跟着相公出去逮野物了。這幾日相公不出山洞,花花一連幾天都在吃草。

因為她不光不會逮野物,也不會烤野物,所以花花嘴巴都淡出沒味兒了。

她興致勃勃的收拾好了一切。現在外面陽光正好,正适合出去。

但相公這會兒卻明顯不像要出去的樣子。

他正站在沿壁上的架子旁,沉默着,不知在想什麽。

那裏橫豎三格,上下三層,擺滿了這段時日采摘的花草,還有一些小竹筒,竹筒上面還有零星的字。

花花可以斷定,這是個藥架子,因為曾今年巫醫來給她把脈的時候,就背着一個小木箱子,那裏面的東西跟這些神似。

所以她對自己的相公有了進一步的認識,是個巫醫。

難怪那天花花頭暈眼花,渾身特別難受,在吃了相公給的樹皮之後,很快就神清氣爽了。

“相公。”花花等得無聊了,她走過來站在相公的旁邊,“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時謙盯着這些藥草,皺着眉正在想事情,眼神都沒分給她一下。

有了現成的藥人,又重新整理了症狀,他現在要開始研制虞毒的解藥了,但這裏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解毒藥材。

雖然這山上多的是奇珍異草,但沒有外面的一應俱全。

一副藥想要達到最佳的效果,并不是單靠某種奇珍異草,而是需要十幾種甚至幾十種藥材按着微妙的比例發揮作用。

這裏沒有其餘的藥材,也沒有研制解藥的藥具,這很影響他研制的速度。

相公又不理自己了。花花對于相公這一點很是......不喜歡。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刻他就會直接不搭理自己。

花花嘀咕了幾句相公的不是,忽然外面傳來了好幾聲鳥叫聲,她下意識朝洞口看去。

這時洞口一暗,随後從外面進來一只灰色的大鳥,好大一只,花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鳥。

她緊張兮兮的躲到了相公背後,又忍不住歪着腦袋瞧。

時謙也跟着看向洞門口,是自己養的大雕,軒兒叫他灰灰。

他朝它吹了聲口哨。

口哨很短,但聲音清脆,很好聽。

大鳥聽見口哨,便踱着那細細的爪子靠近,很是溫順。

待這大鳥走近了些,花花看見它的爪子上似乎有東西。

“相公,”花花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那大鳥道,“你看它的爪子,有東西!”

時謙也注意到灰灰的左爪子綁了個東西,是個信筒。

他彎腰伸手拿下信筒,從裏面取出一份錦信,展開,時謙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事急速回。

蒼勁有力,筆鋒犀利,是兄長的字。

看來自己這次消失得太久,兄長有些着急了,時謙想。

一想到回去,就想到外面無聊無趣的生活,時謙頓時心生不豫。

不過,他微微側頭看了看旁邊抓着自己手臂的小短腿,這角度,正對着她的某處。

時謙若有所思,看來還是有不無聊的事。正好他覺得這裏不好施展,無法為小短腿解毒。

只是兄長從來都是禁止他用人試藥的,要是知道他逮了個藥人回去,有點麻煩。

他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相公,這上面寫的什麽?”花花比相公矮了很多,她得踮着腳看,還沒仔細看上面寫的什麽,信就被相公收了起來。

“相公你還和外面保持聯系的啊?”

“相公你去過外面嗎......不對你也是被他們扔進來的,肯定去過外面。”

“相公你也是從外面來的嗎?”

“相公誰寫給你的信啊,上面寫的什麽?”

聽着小短腿的問話,時謙突然就回過神來。

他盯着她不錯眼,品着它口中的“相公”兩個字,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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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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