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擔心

後來的幾天晚上,常媚兒天天被他折騰。顧泓遠好似是餓了好幾年的狼一樣,不知餍足。常媚兒每天早上都睡到将近中午才起來,倒也确實像是生病之人。

再後來,常媚兒又去誦了幾次經,早上痛苦不堪的起來以後,晚上就死活不讓他親近,顧泓遠本來對自己的老娘每日誦經就不太贊成,現在更是深惡痛絕。可是如果直接跟母親說,只怕她又會因此找媚兒的麻煩。

顧泓遠思來想去,裝病只是一時的,還是找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好。倒不如幹脆找一個丈夫說媚兒膝蓋有陰寒之症,不能久坐,更不能久跪,讓她以後免了早上的誦經。

這事兒是顧泓遠叫了丈夫一起去跟周夫人說的,說完就見她神色鄙夷的撇了撇嘴,明顯的是不太相信。

顧泓遠施了一個眼色,大夫忙上前回道:“夫人,少夫人自幼喪母,身子本就有怯弱之症,前一陣回娘家時,又受到了驚吓,所以才會寒氣侵體……”

大夫說了一大堆,周夫人仍然冷着臉不置可否。

顧泓遠揮手叫大夫退了下去,自己附耳到周夫人跟前說:“媚兒身子真的不行,再說了,娘難道不想弄個孫子抱抱嗎?”

雖然周夫人聽了,狠狠的啐了大兒子一聲,悻悻的說了句,“沒出息,想抱孫子,有的是女人生,何必一定要她。”不過後來看兒子面色不善,心想也許兒子現在正新鮮,也就沒再說什麽。

雖然因為這事,早上侍奉周夫人吃飯時,常媚兒又挨了不少的冷言冷語,不過可以不誦經,她覺得還是值了。以前還好一些,自己早點睡就行了。可是現在每晚被大郞纏着,有一次結束的時候就已經三更天了,只睡了一個時辰,四更時又要起來誦經,常媚兒渾身酸疼,眼睛都睜不開。

那天晚上,她早早的關上了耳房的門,死活沒讓顧泓遠進門。顧泓遠在門外聽着她悶悶的說身子不舒服,也知道自己這些天确實有些太放縱了。不覺心中升起一片憐惜,只好有些無奈的在外面睡了。沒有了媚兒在懷中,他只覺屋子到處都那麽的冷清。

現在這件事總算解決了,他終于可以每晚抱着自己的小娘子睡了。

再有一個來月,就是顧家二郎成親的日子了,顧家上下一片喜氣,常媚兒也開始的忙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不經意的溜走,大郞與媚兒雖說在丫頭們面前再也沒有作過什麽親密舉止,不過晚上的日子卻是溫柔缱绻,柔情似水。

這一天下午,顧泓遠在州中處理完事務,叫上老二想要一起回家。顧淩遠看着哥哥滿臉清爽的樣子,笑眯眯的開了口:“大哥,這一陣看你心情不錯啊,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我每天不都挺高興,倒是你,馬上就娶親了,高興壞了吧。”顧泓遠上前拍了拍顧淩遠的肩膀。

“有什麽高興的,都是爹娘給定的,我連面都沒見過,那像大哥,娶得是自己心儀的女子。”顧淩遠無謂的說。

“聽說周家的姑娘花容月貌的,又是世家,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再說你自己又沒有中意的人。”

“所以娶不娶都無所謂呀,沒什麽高興不高興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今晚上咱們兄弟到醉雲樓好好的喝幾杯怎麽樣。”

見顧泓遠目露難色,似是不願意去,顧淩遠上前捶了大哥一把,“晚上又沒事,嫂嫂就這麽有吸引力,你一會兒都離不開嗎?連兄弟都冷落了。”

“我又沒說回去陪她,只是這一陣沒興趣喝酒。”顧泓遠淡淡的說。

“走吧,我好歹快要成親了,你這個做大哥的,怎麽也得幫我慶祝一下。今天晚上,伯之,靈宿他們都去,你要是不去,叫我面子上怎麽下的來。”

“既然這樣,那咱們一會一塊過去,你先去安排一下。”

将顧淩遠打發了出去,顧泓遠又叫來了小厮,叫他回去通知常媚兒自己今晚上要晚些回去。

常媚兒聽說他要出去喝酒,心中暗暗的樂了。她都不知他從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欲-望,除了每月來月事,每天晚上都被他纏着折騰個沒完,今天他晚回來,正好早早的躺下睡一覺。

常媚兒剛剛躺下,突然心頭浮上一事,他去外面喝酒了!雖說上一世那件事是發生在三年以後,可是這一世與上一世幾乎沒有一件事,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常媚兒不免還是擔心了起來。她趕緊讓芳雲去叫了影忠,讓他務必跟着大郞,等他喝完了酒一定将他送回來。那麽即使是有人給他下藥的話,自己受些苦也就是了,倒不會出什麽事。

不想芳雲聽了這話,卻輕輕的笑了笑,常媚兒剛才只惦記着他不要出事,現在才猛然醒悟,自己這樣做,她肯定是誤會自己怕大郞在外面瞎混,臉上紅了一紅,不過也顧不上這些了,忙叫她趕緊去辦。

常媚兒躺在床上,到底還是睡不着,窗外天氣有些陰沉,浩蕩的春風吹着剛長出了新葉的樹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吹的常媚兒的心都要飄蕩起來,沒有着落。

一面又想,他平時經常與朋友或同僚一同出去飲酒,自己總不能每天都派人跟着。還是提醒他一下,讓他自己多小心一點為妙。

顧泓遠回來時,已将近三更,玉玲珑将幾個丫頭都放去睡了,自己一直等在門口,見他回來,很是欣喜的端來熱水,服侍他洗漱,更衣。

屋內燭光如螢,照在顧泓遠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俊美的線條。他散下了烏發,只着了件月白色中衣,更顯得身長玉立。

玉玲珑刻意的壓了壓自己的噪子,聲音嬌柔又有些低沉,更透出一□惑,“大郞,少夫人已經睡了,您就在外面睡嗎?”她多麽的期盼着他能說一句,嗯,你留下來服侍吧。可是顧泓遠對她的渴望毫無知覺,薄唇輕吐,清淡的說:“我就在外屋睡,你也下去吧。”

玉玲珑心裏再不甘,卻也只能默默的退了下去,自己只是個通房,主人自然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是他明明以前對自己很好的,自從娶了少夫人,他将自己丢在了腦後。

顧泓遠看玉玲珑退了下去,下床去推了推裏屋的門,見并沒有上鎖,就悄悄的走了進去。想去看一眼媚兒。

前半夜一陣春風吹過,吹散了天上的陰雲,朦胧的月光從雕花的窗戶透過,在屋內散下了斑駁的光影。顧泓遠剛走到床邊,就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眸子,純淨的如薄霧中的春花。他的心一下子柔如春波,嘴角不自覺的輕輕勾起。

顧泓遠掀開被子,躺在了媚兒身旁,伸手将她抱在了懷中,一邊摩挲着她柔滑的臉蛋,一邊說:“怎麽還沒睡,不是每天晚上都喊着困嗎?小丫頭,還知道派人盯着夫君了?只是你派影忠有什麽用,他是我自小的親随,自然還是聽我的。”

“誰說我要盯着你了,我只是擔心你。有那麽多的人想害你,你在外面喝酒,萬一要是有人想要謀害你,給你下點藥什麽的,可怎麽好。”常媚兒有些憂心的伸手抱住了他結實的腰,将臉貼在了他的胸膛。

“娘子,你這小腦袋瓜怎麽會想這些?是不是被上一次的事吓到了?”顧泓遠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上一次只是意外,讓他們鑽了空子,平時他們哪有機會。再說了,能跟我一起喝酒的都是信的過的人,那裏會出什麽事。你就放心吧。”

常媚兒很想說那萬一要是中了藥呢,可是他的早已傾身身壓了上來,用火熱的唇将她的小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陽春三月,顧淩遠娶回了周玉娥。第二日早上,二郎帶着新婚妻子來拜見周夫人,常媚兒自然早已侍立一旁。

顧淩遠依然是帶着溫文爾雅的笑,與周玉娥并肩走了進來。那周玉娥臉上卻是毫無喜氣,靜默着一張臉,上前給顧公爺和周夫人敬茶。

周夫人滿臉含笑,叫人扶起了周玉娥,“前幾年回永陽時,還聽哥哥說起過你,那時你還是個小姑娘,沒想到現在咱們倒成了一家人。你父母都還好吧?”

周玉娥見婆婆對自己如此的和顏悅色,也不好再拉架子,扯嘴笑了笑說:“多謝母親記挂。兒媳對母親也是傾慕的很。不但将這公候府治理的事事妥貼,還培育出了兩個有才有貌的兒子。”

常媚兒看她們婆媳相談融洽,雖說上一世早已看慣,可是對比起婆婆對自己的态度,不免心中還是有些難過。

周玉娥拜見大哥大嫂時,只用眼尾掃了一眼常媚兒,輕飄飄的叫了一聲嫂子就轉到了顧泓遠面前,對着他言笑晏晏:“弟媳拜見大哥。大哥這麽年輕就替父親掌管一個州,弟媳敬佩不已,還請大哥以後多多照顧二郎。”

“弟妹說笑了。”顧泓遠對她的贊揚很是冷淡,只是端過茶來喝了一口,就不再開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