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哭,我就要親你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友誼似乎與時間無關。和寧可兒沒有認識多久,但是,雨浠就是對她有種莫名的好感。

看樣子,今天的寧可兒心情不錯,她坐在那兒,一直淺淺地笑着,笑容在她臉上懶洋洋的綻開着,她的目光始終帶着熾烈的愛慕望着許桡陽。只偶爾,她會擡眼看着對面的浩東和雨浠,然後,沒多久,她的目光就轉回去了。

雨浠覺得女人有幾種,像寧可兒這種,就是一只乖順兒可愛的小鳥需要躲在男人的翅膀底下。于是,理所應當地享盡了男人的寵愛。而像她這種,特立獨行,注定被男人忽略,注定是被抛棄,她覺得自己真的被抛棄了。被命運,被幸福。沒有了韋俊,還有幸福麽?

這一晚,雨浠情緒特別不好,她的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帶着太多粉飾的色彩。他們吃了飯,又餘興未盡地去了酒吧。酒吧那份特有的氛圍讓她的酸楚凄涼更加劇了。整個晚上,她都覺得心口在痛,不止心口,四肢八脈都痛。她在一種刺心的痛楚中一杯一杯地毫無顧忌地喝着酒。

“秦雨浠,你真的夠豪爽。”許桡陽酷斃的表情難得的舒展。雨浠擺擺手,她已經開始有了幾分醉意,很奇怪,今天她的酒喝的并不多,但是,第一次,她醉的這麽快。她在意識的底層有個模糊的思想,原來真正醉人的不是酒,是情緒。

“我不豪爽,我也不想豪爽,我如果有個你這樣的男人疼,我也做只波斯貓。”她說的聲音很含糊。許桡陽沒有聽清楚,他去問浩東:“她在說什麽?”

浩東搖頭笑,“我也沒聽明白。”這整個晚上,他的目光都沒有從雨浠的臉上移開,他越來越感覺到了她的反常。她情緒中的有份淡淡的憂傷,她的笑容都是閃着淚光的。酒吧那低柔的燈光将她的臉打得青白不定,她的笑容被酒靥浸泡的搖搖落落,酸酸澀澀。

“你說,她怎麽就是你弟弟的女人呢?”許桡陽終于憋不住了。拉着浩東站在角落裏。“你看她們兩個是不是女人中的極品?同樣的美麗,同樣的出衆,一個脫俗,一個精致。”

浩東沒應聲,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個極品上。不知是什麽笑話,讓那兩個極品笑得打跌。轉頭,雨浠瞥見他們兩個站在一邊看着她們,她笑容可掬地直接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站到浩東的面前。

她手裏舉着酒杯,她的腳下在打滑。一個本能,浩東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緊緊抓住浩東胸前的衣服,幾乎栽到了他的懷裏。

她的臉離他很近,她的笑容在他眼底放大。她的長睫毛幾乎碰到了他的臉上。“慕浩東,我不相信你是三杯倒。”她說,燈光在她的眼底就像兩束小火燭,閃閃發着光,她的氣息帶着灼熱的力度打在他的臉上。“你今天喝了多少杯,我怎麽沒見你倒下來?”

他屏息注視着她,酒吧裏人影疊重,燈光在腦頂閃耀,他的頭有點暈眩,氣息有點阻滞,心跳在不受控制地狂跳。真的有酒意了,真的不清醒了。他喝了多少酒?他忘了,他只知道,這一晚上,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然後,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寧可兒在說:“我們散了吧!時間不早了。”

許桡陽捅了捅浩東,“走吧!”買完單,他們在酒吧門口分路走。許桡陽臨走的時候,似乎不放心,重新折回來将浩東默默拉到一邊,只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東子,別玩火啊!”

浩東一怔,心口的地方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轉頭看着那兩個人打車走了,他繃着臉直接站到雨浠面前。“我們也走吧!”

雨浠沒說話,她仰頭看了看天空。夜已經很深了,月亮和星星都相約出走了,天空暗淡的沒有一絲活氣。“你說,這樣的晚上如果回去睡不着該怎麽辦?”她嘀咕了一句,随即提了提音量:“慕浩東,你今天在會上那麽多人說我,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所以,我罰你陪我走十分鐘。”

“好,十分鐘。不”浩東笑着說:“買一贈一,再送你十分鐘。”雨浠回頭看他說:“你真貧。”“跟你學的。”浩東說。“你才認識我多久?”雨浠不理他了,擡腳往前走。他跟在她身邊,含糊地加了一句:“你不是說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麽?”

雨浠往前走了兩步,忽然低聲問了一句:“你有沒有這麽一個時候,特別想哭。”“沒有。”浩東回答的幹脆。雨浠不說話了。她開始默默地向前走着。走了好一會兒,她始終都沒有說話。“怎麽不說話了?”浩東問。

雨浠仍然沒有說話。感覺到了某種異樣,浩東一把扯過雨浠。路燈的光正好照在雨浠的臉上,她的臉上竟然全是眼淚。浩東大驚失色。“怎麽了?你?”

雨浠搖着頭。“我沒什麽,我就是想哭,你讓我哭一會兒吧!我實在找不到什麽地方可以哭的。”然後,她慢慢繞過他的後背,把頭靠到他的背上,她就痛聲哭了起來。她哭的傷心拒絕,哭的肝腸寸斷。

浩東心裏不安了,心被狠狠地攥在了一起。随之而來的,那種奇異的悸動在四經八脈裏又開始奔竄。他側頭往後看,“怎麽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和韋俊吵架了?”

雨浠瘋狂地搖頭,“不是,你不要問了,我沒事,我就是想哭。”

浩東轉過了身,他扶住她,俯身看着她,“不要哭了,你這麽哭,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一會兒肯定得招來幾個打抱不平,見義勇為的。”他故作輕松的口氣,沒有緩解她的眼淚。

眼淚無法控制地從她的眼裏往出湧。她哭的肩膀抽搐,身體輕顫了。有某種莫名的情愫從他血管裏往外沖,他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他的胳膊開始莫名地發抖,手部的青筋開始條件反射地驚鸾了。

“雨浠,你別再哭了。”他的聲音有點不穩定了。酒意模糊了他的思想,銳減了他的理智。有種原始的沖動的欲望從血管裏被挑了出來。“你再哭,我,我”他哽了一下,全身莫名地熱了,他的聲音放低了,低的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我可能忍不住就要親你了。”

然後,他驀然擡起她的下巴,就迅速地将她的嘴唇貼住。随即,他的胳膊一展,将她整個身子都團到了他的懷裏。

雨浠有片刻的時間無法呼吸,無法思想。她的眼淚迅速止住了,她的腦袋淪為了一片空白,她在一種驚愕的震驚中忘記了反應。

他的舌頭帶着火一樣的溫度和力量瞬間撬開她的牙關,侵入她的喉/舌。雨浠只交過韋俊一個男朋友,韋俊溫柔,細膩,每次的吻都循序漸進,像這樣攻城略地,長驅直入,來勢洶湧的侵入,她是第一次。

一時間,她有些心驚肉跳而忘了拒絕。他的懷抱好寬闊啊!他的身體好結實啊!他那一抱的力量幾乎是撲天而來的。在他的懷抱裏,她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溫暖了起來。

有好久,他移開她,凝視着她。她的眼淚止住了,她愣愣地看着他。她的臉色白的反光,她的嘴唇微張着,表情困沌而迷蒙,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他用手托着她的小下巴,輕輕地捏了捏,然後,他的眼睛繼續看着她的。然後,他重新把嘴唇貼到了她的唇上。他的動作變得很輕很溫柔,仿佛親的是一個藝術品。親的紳士而禮貌。然後,他擡起頭,繼續看着她。

雨浠依然不說話,她依然大睜着眼睛,眼底迷迷惘惘,眼珠瑩瑩然然。他俯下頭,将嘴唇印到了她的眼睛上,将那排睫毛緊緊地壓了下來。

然後,他擡起頭看着她,看見她的眼睛緊緊地閉着,睫毛不安地閃動着。然後,驟然間,他緊緊地把她重新抱進了懷中。他緊緊地托着她的脖頸,将她的嘴唇送了上來。他的吻像海浪般一浪一浪地碾過她的唇際,碾過她的唇齒之間。

酒精混淆着雨浠的思想,打亂了她的情緒。她在一種久違的感覺中身體緊緊地抓住了浩東的衣服,他那成熟的軀體裏有種奇異的屬于男人的味道直沖進她的鼻腔。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熱了,全身的血液一點點奔竄了起來,那潛藏在她身體底層的那屬于欲望的火種開始迅速在她的體內燃燒。

于是,她開始反應他了,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往他的身體裏靠過去。她的舌尖開始像蛇的信子與他的纏繞。她的手開始本能地從他的胸口摸出直接抱住了他的腰。他們像兩個從封閉環境裏脫逃出來的幸存者開始瘋狂地汲取着來自外界的養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們才分開,他俯眼凝視着她,她仰頭看着他,他們互相看了很久,她的眼睛亮晶晶地閃着光。

身後,有兩個路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直接與他們兩個插身而過。那麽一個碰觸,仿佛是被人解了穴道。雨浠驀然醒了過來,身子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她的臉色更白了,連着嘴唇一并脫去了顏色。

浩東也醒了過來,他不知所措地瞪着她。生平第一次這麽驚惶,這麽混亂過。她那陡然蒼白如紙的臉色吓壞了他,他本能地伸手想去拉她。

雨浠像見了鬼一樣地從他身邊跳開。然後,她沖到了馬路邊,伸手招了一輛車。她像逃難一樣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浩東也跟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雨浠的身子本能地向裏面挪了挪。她把目光轉向窗外。她的心裏混亂如麻,全身的血液沒有方向的亂竄。發生什麽了?她的頭昏昏然,醉醉然,無論怎麽努力,她都無法把思想理成一個脈絡。在這種熏熏然,迷迷然的意識中,她驚悟到,他吻了她了!他吻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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