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恨對方搶了屬于他的東西◎
似是察覺到她在想什麽,宴塵筠又開口道:“歡歡什麽都不用做,等着就好,很快,他們就會狗咬狗了。”
言歡一下子就開心起來,眉飛色舞:“咬的狠點!”
她的眸子亮的像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紅色淚痣也随着主人的歡喜越發顯眼,襯的她眉目生動,宛若誤入人間的仙子,路上的行人已經有好幾位看的目不轉睛,撞到別人身上去了。
宴塵筠眸色微深,本能地感覺到了不舒服,交握着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多用了兩分力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那邊有個專門出售女修士法衣的鋪子,過去看看?”
言歡摸着自己還算豐滿的儲物袋,裏面躺着好多靈石,也忍不住蠢蠢欲動,誰不喜歡漂亮衣服呢?以前沒有條件,她也不跟自己較勁,現在富有了,倒也沒必要太摳唆。
逛了半個下午的結果就是,儲物袋裏的靈石,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想着明晚就該去拍賣會了,言歡便也不想買別的了,還是法寶更重要。
宴塵筠便把自己的儲物袋遞了過去:“這裏還有。”
言歡笑起來,也沒拒絕:“留着去買法寶。”
拍賣會開始前大半個時辰,兩人才突然得知,需要有入場券:“您在咱們各大店鋪購買過任何一樣、價值不低于三千靈石的法寶,均會獲得咱們贈送的玉牌身份一枚,您可攜帶此玉牌前來參與拍賣。”
言歡從前哪裏有錢來這種專賣高階法寶的鋪子消費?那自然是沒有的。
宴塵筠也有點懵,小聲道:“是我沒有問清楚……”
言歡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一定能進得去,又主動牽了他的手,走過去跟掌櫃的交易。
那是個金丹後期的中年男人,看着和善,話裏卻藏着刀鋒:“不是我不想給貴客行方便,這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開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講信譽。每一個進入到拍賣場的人,都是貴客,咱們不敢說一定能讓每位客人都高高興興拍到自己想要的法寶,但起碼,也不能放任身份不明的人進去,您說是吧?”
言歡笑了起來,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個小袋子,放到了掌櫃跟前:“若我們是想要拍賣靈礦呢?是否可以獲得入場的資格?”
掌櫃依舊笑臉迎人,看着那個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儲物格布袋,本打算随意敷衍兩句,就把人趕走的。這兩個年輕修士雖然長相出衆,身上的法衣卻是普普通通,看着就不像是有錢的主兒,儲物袋裏的東西,料想也好不到哪去。既然如此,這個人情,就沒必要給,他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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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東西一拿到手裏,他的表情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雙手微微顫抖,掌櫃再次将儲物袋小心翼翼掂了兩下,打開一個小小的口,看了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氣,再開口,語氣就變得謹慎了許多,還帶着兩分顯而易見的恭維:“兩位貴客稍等,小老兒這就去找煉器師看一眼,順道給兩位定個價。”
“貴明,快,帶兩位去隔間去,上茶!”
幸好幸好,他從來不惡語傷人,哪怕看不上的客人,也只會在心裏吐槽一番,從不會直接表現出來。要是丢了這個大單子,這一生他未必都能夠再見得第二次。
流沙鐵!竟然是傳說中的流沙鐵!
言歡應下:“好,勞煩。”
掌櫃的上樓去了,言歡又跟宴塵筠解釋:“我們現在這探探路,後面到了更繁華的城鎮,再把靈植拍賣了,換點別的。”說着,又蹭了蹭他的手心。
宴塵筠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剎那間滿室光華。
正端着靈茶過來的夥計,被迷了眼,差點摔一跤,茶壺放到桌子上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傾斜了,撒出來不少茶水,靈茶的清香,頓時溢滿整個小房間。
“對不起,兩位貴客,是我大意了。”夥計立刻道歉,拿出帕子将茶漬擦幹。
宴塵筠也沒在意:“無事,你去忙吧,我們自行在這裏等待掌櫃即可。”
夥計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去了。這位年輕的修士,身上的氣質好特別,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站在那裏的時候,很難察覺得到,一旦注意到了,就會發現,這兩個人的相貌,絕美到讓人難以呼吸,瞬間沉溺。
第一時間,夥計就意識到,兩位貴客身上,必然是用了什麽符箓,來遮掩原本極為出衆的相貌氣質。出門在外,很多修士都這麽做,他完全能夠理解。
可惜,他不敢多看兩眼,生怕惹了貴客不快。夥計心裏嘆息一聲,這麽漂亮的人兒,以後怕是很難見到了。
一杯茶還沒喝完,掌櫃就匆匆忙忙進來了,滿臉笑意,身後還跟着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的男子,體型比師弟楊青峰還要健碩,皮膚也有些黑,身上穿的是短打,一看就知道,是個煉器師。
一進來,煉器師就拱手,自報家門:“兩位貴客,我叫梁碩,是這萬裏拍賣行的煉器師和靈礦鑒定師。——兩位真的要将流沙鐵拍賣嗎?”
宴塵筠點頭:“是。”
梁碩長舒了一口氣,又看向掌櫃,示意他可以報價了。
“一百萬靈石起拍,您看可以嗎?咱們估摸着,應當可以拍到五百萬左右,若是不成,拍賣行保底收下,三百萬,如何?”
言歡稍一思索,覺得這價格也成。
宴塵筠便應了下來,又道:“不過,我們有一個要求。”
“貴客請說。”
言歡開口道:“請最後一個拍賣流沙鐵。”
“這沒問題,本來咱們也是這麽定的,這一屆的壓軸!”
“第二點,只能元嬰後期的修士來拍,而且,要來自大宗門或是大家族。”
掌櫃遲疑:“這倒是不違規,客人也有權指定,要求咱們這麽做,但——”
言歡解釋道:“一來,流沙鐵須得元嬰期以後才用得到;二來,這東西貴重且稀少,修為不高又無人守護,到時候賠了靈石又賠了性命,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掌櫃頓時就笑了起來:“這您放心,凡是拍的起流沙鐵的,不會有散修,也不會是普通的修士弟子。”
言歡還是堅持:“無論如何,請掌櫃幫忙把把關。”
“好說!”
簽署了買賣玉簡,兩個人便進入了拍賣會場。
這次的拍賣會确實很盛大,看得出來是積攢了将近一年的好東西了,言歡拍的也很快樂,因為有錢,她把鋪子裏買不到的那些特殊用途的符箓、微型陣法玉簡,都拍下來幾個,靈髓也拍到了,不過只有三千年份兒的。
言歡也不挑,能給寶寶補充靈氣就行。一直到流沙鐵即将出場,這才跟宴塵筠一起悄咪咪離開了拍賣場。
“走吧,咱們繼續北行,成交後,掌櫃會把靈石給咱們送過去。”
宴塵筠也沒反駁,卻是問道:“要不要直接去傳送陣那邊?咱們趕得巧,半個時辰後就有個傳送陣去雍城。”
雍城距離此地大約千餘公裏,是天佛宗的地盤,他看的出來,言歡迫切想要離開巨人鎮,這無疑是最快最便捷的法子。
“好。”言歡一口應下,快快樂樂地趕往傳送陣去了。
陣法啓動的時候,原時澤還在追查黑衣少年的名字。
這幾日他一直惴惴不安,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重要,但問了好幾個弟子,都沒有聽清,心頭越發不安。
據在場的幾個弟子所言,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只聽到了風聲。
“周師姐和桑師兄都是如此說道,根本沒聽到言師妹喊什麽名字。”
星尊揮揮手,讓弟子去忙了,然後才看向原時澤:“你打聽他的名字做什麽?”
“那少年人,讓我覺得很熟悉,跟當年那位,有幾分相似。”
星尊頓時臉色大變。
“我去問問風止。”
——他說的是雲尊,本名風止。
“不必。”原時澤立刻反駁道,“不能讓他起疑。”
星尊沉默下來,嘆息一聲,随即打起精神,道:“我派人去追查他們兩人的行蹤,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若是确定,趁着他還未恢複,必須再次封印。他們當年所為,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也絕不能,讓這個少年,回到神遺之地,不管他的身份,究竟為何。
星尊前腳剛走,原時澤就得到了流沙鐵出現在巨人鎮的消息。
二弟子接到消息就立刻趕來彙報:“有人在萬裏拍賣行,公開拍賣了流沙鐵,量不少,足以進階兩把本命法器。”
但是巨人鎮距離浮雲宗稍微有些距離了,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正在拍賣當中,已經競價到四百萬靈石了,他傳訊于那邊的弟子,想讓他進去幫忙拍下,卻被告知,已經無法入場。
原時澤氣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時間緊迫,他也沒空責罰弟子,匆匆忙忙就趕去了巨人鎮。想要從拍賣行直接拿下是不可能了,但盡快趕過去,起碼可以找到拍下了流沙鐵的人,只要确定了,他便有把握,一定能夠弄到手。
那只海妖,跟他徒弟一樣不中用,關鍵時刻,從來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要不是因為他血脈特殊,可能與蛟龍一族有幾分淵源,原時澤早就将他處理掉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狗東西!
浮雲宗山門下,沒有直達巨人鎮的傳送陣;靈獸園內,紫鸾還在修養期,身上大片的斑禿,根本沒辦法出門。原時澤忍着怒氣,又去問了飛舟,得知今日的已經走了,頓時怒氣達到了巅峰,元嬰後期的威壓,冷岑岑地往外冒……
築基後期的夥計眼鼻出血,身軀晃了兩下,就暈倒在了地上,“撲通”一聲。
管事也不過才金丹中期,勉強支撐住,雙手摁在櫃臺之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貴客,咱這飛舟出發時間,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月餘之前就已經公布,您來晚了,這也不是咱們的錯……”
話還沒說完,原時澤就倏然消失了。
管事周身的壓力,頓時一掃而空,也顧不上別的,連忙先去給弟子喂了兩顆丹藥,看到他悠悠轉醒,舒了口氣:“去裏面歇會兒。”
然後這才拿起玉簡,給宗門傳訊。
生意不好做,平常笑臉迎人也就算了,但咄咄逼人就很不地道了,要是每個元嬰期大佬都這麽幹,他們的弟子,誰來保護?
不管這人是誰,來飛舟乘坐處撒潑,總是沒道理的。
言歡此時正在傳送陣裏,暈頭轉向,迷迷糊糊,胃裏面泛着酸,喉嚨裏也像是吞咽了什麽異物,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壓根兒不知道,原時澤第一次想要乘坐飛舟,就把煉器師大宗、飛舟的主要産出宗門九天上宗給得罪了。
不僅如此,原時澤想盡辦法,到達巨人鎮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了。此時,拍賣會也結束了兩天的時間,流沙鐵的出現,熱度始終未減,吸引了大批元嬰期的修士,前來打探消息,萬裏法寶鋪,更是萬人空巷,掌櫃樂的合不攏嘴。
但流沙鐵的買主究竟是哪位,至今卻仍是毫無頭緒,說什麽的都有。
“八百萬靈石!能有這個手筆的,也就五大宗門那幾位了!”
“聽說是個風度翩翩的劍客?”
“你這形容,就差直接說浮雲宗的劍尊長老了吧?”
“實不相瞞,我也覺得應當是劍尊拍走了。”
“可不就是?聽聞劍尊這些年,一直在各處尋找流沙鐵,若有人尋得了,告知他線索,不僅能夠獲得上千靈石的獎勵,還能得到劍尊的一招指點!”
“對對對,這不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嘛。所以,流沙鐵有了消息,必然也是劍尊第一時間得知。”
“而且,我還聽聞,那位劍客每晚都喝靈髓!”
“這麽大手筆?!”
……
靈髓?!
言歡他們兩個人來過巨人鎮!
意識到這一點,原時澤突然就有了一個荒謬又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流沙鐵也是他們拍賣的?畢竟,言歡也曾經進去過仙府,每個人在仙府的機緣,都不一樣。或許,她真的拿到了流沙鐵?
不,不可能!
原時澤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一旦這是事實,也就意味着,他曾經面對着流沙鐵大半月,卻無動于衷,生生錯失了最佳時機。
他不能接受如此愚蠢的自己!
原時澤壓下心裏的憤怒和糾結,轉身給星尊傳訊,不論在什麽地方看到言歡他們,一定要趕緊抓到兩人,而且要抓活的!
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在說,劍尊原時澤八百萬靈石拍下了萬裏拍賣行的流沙鐵,而那份流沙鐵,分量并不少。
浮雲宗很快,就要多出來兩把神兵了。
以致于,原時澤還沒來得及打探到任何消息,就被對手給攔截了。
來人是滄浪宗的方知無。
兩人自小便是死對頭。無他,皆是劍修,資質非凡,一個是浮雲宗的天才,一個是滄浪宗的未來,兩宗之間較勁由來已久。所以兩人也是自小比到大,直到現在,都已經是宗門的長老,肩負起了宗門的未來,成為了各自宗門的象征,卻依舊互不服氣,互看不順眼。
與原時澤所用的劍不同,方知無用的,是一把将近一人高的巨劍,此劍一出,就能夠認得出來,方知無就在這裏。
此時,原時澤的面前,就橫空飛過來一把巨劍,擦着他的臉頰險險過去,然後陷入到地面之下約莫三掌寬的距離,巨劍上面排山倒海的劍氣,縱橫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旁邊幾個修為低的弟子,已經連忙逃開了,躲得遠遠的,暗中觀察這邊的情況。
原時澤臉色微變,怒從心頭起,手中利劍也出鞘,劍氣卷起一道旋渦,帶着萬裏不敵的氣勢,對着巨劍的一邊薄刃就劈了下去。
方知無緊随其後,沖上前去就跟他對戰:“多日不見,你越發卑鄙了啊。”
他是個個子高瘦的年輕人,生了一雙桃花眼,瞳眸純黑,宛若嬰孩,眸子流轉之間不經意就帶了兩分魅惑,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在勾人。再加上他皮膚格外白,乍一眼看去,都會讓人贊嘆一聲“好俊秀的年輕人”!
兩人站在一起,原時澤是正道劍君,方知無就是亦正亦邪。
原時澤冷哼一聲:“彼此彼此。”
方知無也不客氣:“要麽流沙鐵分一半給我,要麽——”方知無将巨劍杵在地上,威脅意味十足。
原時澤咬牙切齒:“我沒有流沙鐵,不是我拍的!”
方知無愣了一下,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原時澤又道:“讓開,我跟你一樣,是來找那個買走了流沙鐵的人,再遲了,人恐怕就要離開巨人鎮了,到時,想追也追不到了。”
方知無收起了巨劍,到底是多年的老對手了,他察覺到對方并未說謊,便轉身走人,去尋找真正擁有流沙鐵的人。
原時澤罵了一聲“晦氣”,再次趕往鎮子中心去,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萬裏拍賣行。
鋪子裏裏外外已經被幾百個修士圍住了,大家都在讨論着流沙鐵,也都在悄咪咪打探着,那位浮雲宗劍尊長老的下落。
原時澤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在聽到這些言論的時候,他就知道,此行必定不太平,方知無只是個開始。
果然,入夜後,他正要出門去找萬裏店鋪的管事,企圖用武力脅迫他說出買主和賣家的身份,剛走出洞府,就再次被人攔截了。
“劍尊,流沙鐵可不是你一個人該得的,也不是你們浮雲宗的東西,事關整個龍騰大陸,所有元嬰後期修士的進階之路,總該考慮一下咱們吧?”
原時澤已經懶得解釋了,他們也不會信,浪費時間,便直接道:“這世間所有的天材地寶,都是能者得之,我辛辛苦苦拿到的東西,為什麽要跟你們分享?”
“有本事,就來拿。”
這話由他來說,并不稀奇,但如果面對的是,十幾個元嬰期,其中有三人都是元嬰後期,那就很嚣張了。
對面的修士們,顯然也被激怒了,毫不客氣地攻擊了過去。
方知無就在不遠處看着,他已經知曉,拍到了流沙鐵的修士,當天晚上就離開了巨人鎮,這會兒流沙鐵估計早就在煉器師的窯爐裏面了。
只不過,他很好奇,到底是誰,給原時澤設計了這麽大一個圈套。
唉,他可真是佩服死了!
今晚原時澤就算不受重傷,也得鼻青臉腫,想想就讓人心情愉悅。
此時,言歡在新的城鎮休息了大半天,才回過神來,又喝了一口靈髓,頓時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看到她精神好轉,宴塵筠也放心了,愧疚道:“下次咱們不做傳送陣了,怪我,沒有好好了解清楚這些事。”
孕期的時候,母親的五感都會變得格外敏銳,對一些異味也格外反感,傳送陣那種環境,對普通修士都能造成一些不适,更何況是孕婦?
言歡笑起來,主動伸過手去,安慰他:“趕時間,這是最好的選擇,以後我們盡量早點做好計劃,就不用這麽匆忙了。”
宴塵筠反握住她的手:“吃了飯,咱們去打聽一下,萬裏拍賣行那邊都發生了什麽。”
“先別急,你聽我說完。”言歡這才說起來,她去拍賣會拍賣的意圖。
宴塵筠也坐了下來,耐心聽她說。
“我聽聞,原時澤一直在尋找流沙鐵,尋了好多年了,始終沒有找到,他現在,一定急瘋了,一旦流沙鐵的消息傳出去,他必會趕來。”
宴塵筠看着她:“歡歡是怎麽打算的?”
其實當時一看到是流沙鐵,他心裏也明白了幾分。不光是原時澤,流沙鐵、螢玉、金蒼……這些極為稀少珍貴,可以說是機緣的靈礦,因為他的沉睡,未能如期出現在龍騰大陸特定的地方,不少元嬰後期的修士,也開始急了,他們或許察覺到了什麽,但卻始終難以想象,這世間,有人在企圖颠覆神遺之地。
以前他總以為,這是自己和原時澤、神遺之地與野心家們的争鬥,但此時言歡卻說:“如果是公平的對決,他們有機會嗎?既然不存在公平,那我們也得另辟蹊徑才行。比如說,尋找可靠的夥伴。哪怕不是夥伴,敵人的敵人,也可以暫時成為朋友。”
——拍到了流沙鐵的人,就是言歡為原時澤選中的第一個敵人。或許,還不止一個。
“短短兩天的時間,原時澤或許追查不到流沙鐵是什麽人拍走了,得到的人也必然會極力保密,第一時間将流沙鐵帶回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對自己的本命法器升級進階。這樣一來,等這把神兵進階招來雷劫的時候,原時澤也就知道,是誰得到了流沙鐵。”
從而,他也會更加恨那個人,恨對方搶了屬于他的東西——男主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他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好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所以,無論他能不能成為我們的朋友或者夥伴,但他一定不會再是原時澤的助力了。”
他對對方的惡意,是掩飾不住的。而一旦察覺了,對方也會将他視為敵人。
宴塵筠聽完整個計劃,有瞬間的茫然,随即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
不用親自動手,他們也可以借着流沙鐵,來惡心原時澤啊!就算弄不死他,讓他一直受傷,一直被動,一直挨打,不也讓人心情愉悅嗎?
而且,若是這樣的敵人多了,原時澤遲早會死在人族修士手裏。這樣,就更加不關他的事了!
言歡托着下巴,看着他笑:“怎麽樣?”
滿眼都是小得意,眼神裏寫滿了“我多聰明”!
宴塵筠再次笑了起來,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聰明!”
紅紅搖晃着蓬松的大尾巴,也蹭了過去,圓乎乎的小臉蛋貼着言歡的下巴,唧唧唧地叫了兩聲,可愛極了。
“咦?咱們紅紅長大了不少呢。”言歡突然察覺到,紅紅不僅又長大了一圈,叫聲也沒有那麽奶了,像是,介于兒童與少年之間。
宴塵筠将火狐抱了過來,掂了掂:“光長體重不長腦子!”
“還小嘛。”
宴塵筠覺得不是,小獸崽子傻傻的,應當也是力量被封印了一部分,所以就只能維持着幼時的模樣兒,被靈獸肉喂胖了些,但本質還是幼崽,看這小臉圓的。
成年神獸可沒有這麽憨的。
紅紅睜着圓溜溜的眸子看他,伸出小爪爪撓了撓他的手背,仿佛在暗示着什麽。
宴塵筠假裝沒有看懂,又将它扔給了言歡,毛絨絨的,确實挺好撸。
這天夜裏,言歡睡下之後,宴塵筠再次檢查了一遍陣法,确保沒有問題,這才準備出門去。他剛到門口,紅紅就醒了。
宴塵筠立刻對着它“噓”了一聲,傳音道:“守着歡歡,我只是去看看。”
一進入這個城鎮,他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惡臭、腐朽,帶着讓人極度厭惡的血腥味,但,這股氣息,卻與他同源,是源自神的力量。
紅紅突然之間有了成長的跡象,也是因為這股氣息,靠的近了,它們會自動黏上來。
這一次,宴塵筠只是想着去試探試探,如果自己力量還不足以淨化這股氣息,就先放棄,但是得想辦法,讓紅紅不再受到影響。
更重要的是,他怕言歡和她肚子裏正在發育期的寶寶也受到影響。
作者有話說:
紅紅:不長大怎麽當爹?
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