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紅崽困了,請勿打擾◎
言歡一覺醒來,已經晌午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不得不起床找點吃的,然後就聽到了宴塵筠的聲音:“烤肉在桌子上,我還煮了肉粥,要不要嘗嘗?”
“要!”
宴塵筠忍不住笑了起來:“來。”
言歡走出來,就看到紅紅趴在桌子上,屁股底下墊着柔軟的墊子,圓潤的小屁股正對着她,大尾巴老老實實盤踞在一邊,看上去格外乖巧,言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紅紅也轉過身來看她,然後給她看了看屁股下面的蛋,一臉驕傲的小模樣兒。
言歡頓時了然,誇贊道:“紅紅在孵蛋呀!辛苦紅紅了!崽崽一定覺得很溫暖!”
紅紅:“唧。”
宴塵筠:“……”
好傻,根本沒眼看,他好擔心蛋蛋崽會不會被帶的也這麽傻,明明他和言歡都很聰明來着。
“紅紅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言歡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主動将烤肉分了一半給它,然後又倒了小半碗靈泉水,自己則先喝了兩口肉粥。
“好香!”
宴塵筠笑開來,眉目如畫,缱绻溫柔,如同一副極盡婉約的水墨畫,每一筆都恰到好處,讓人驚嘆。
“喜歡就多吃點。”
這是修士們給懷孕和生育過後的道侶們經常用來食補的菜譜。
宴塵筠還是從天佛門的弟子那裏得知的,就去了好幾個地方尋找不同的方子,對比了一下,紫箭融會貫通,以他淺薄的料理水平,組裝了一個新的食譜,練習了一個多時辰,又調整了一下食材,換成更好的靈植靈肉,實驗了五六次才成功掌握火候,看到言歡吃的開心,他就覺得,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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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也很給面子,一大碗都喝的幹幹淨淨,打了個飽嗝。
“飽了嗎?還想要吃些別的嗎?”
言歡搖頭:“不吃了,再吃就撐了。”
宴塵筠也沒有勉強,看她的目光已經轉移到金蛋上面去了,便又給她說起來:“今早的時候醒了一次,跟紅紅玩了小半個時辰,心情還不錯。就是,他好像不太喜歡聚靈陣,可能是現在還不缺靈氣,就覺得在陣法裏面靈氣過于濃郁了?我把聚靈陣撤了,然後放了靈植在桌子上。”
言歡表示理解:“這就好比,我小時候不愛學習,非要把書本放到我面前來,那肯定就會覺得煩。寶寶還沒破殼呢,就把他禁锢在聚靈陣裏,以為我們逼着他修行呢。”
宴塵筠愣了一下:“可是,他就得好好修行啊……”
言歡義正嚴詞:“那也得等寶寶破殼以後再說,現在,讓他過完無憂無慮的蛋中童年,不要雞娃。”
宴塵筠:“……”
寶寶也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很不老實地翻滾了起來,三兩下就從紅紅屁股下面滾了出來,直奔言歡這邊來。
“哎呀,我的小寶貝!”言歡立刻接住了他,捧在手心裏,認真看了又看。
昨晚夜色太暗,又是那般情形,言歡确實沒有來得及仔細看自己生下來的這顆蛋,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閑自在地,在如此明亮的光線下面,觀察自己的蛋蛋崽。
帶着老母親的濾鏡,越看她就越是覺得,這顆蛋真是太漂亮了!不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都剛巧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小了。
言歡問道宴塵筠:“蛋蛋崽還會慢慢長大的是嗎?昨晚我聽你這麽說來着,他會在這顆蛋裏面,長大到足以生存下來。”
宴塵筠點頭:“是。要不然,這麽點兒大就破殼了的話,很容易出意外。”
那倒是,這麽點兒大,不注意都看不到,要是不小心點兒,一巴掌摁下去,可能半條命就沒了。
言歡又戳了戳蛋殼,說道:“寶寶要多吃點啊,努力長大。”
蛋蛋再次蹦跶了起來,像個彈跳球似的,在桌子上跳來跳去,看的言歡膽戰心驚:“寶寶,寶寶,慢一點,慢一點!”
宴塵筠笑着回道:“沒關系,蛋殼非常堅固,能夠阻擋元嬰後期的全力一擊,不會摔壞的。”
言歡十分驚訝:“啊?這不是堪比一件高階法寶了嗎?這蛋殼究竟怎麽形成的啊?”
“嗯……種族天賦吧?”
言歡看向他,抿着唇笑起來。
差點就要忘記,宴塵筠他是站在這世界巅峰的人了。神裔來之不易,自然受到天地之力的庇護,真要論起來,這個蛋殼,也不算過分。
言歡沒再繼續追問,低下頭繼續陪着桌子上的蛋蛋崽玩了起來,嘴角噙着一抹笑,目光溫柔又寧靜,連眼下的那顆紅色淚痣,也像是染上了月光的柔和,光是看着,就讓人心悸不已。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面前的女孩子了。
宴塵筠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卻又堅定。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刻鐘,都滿溢着喜悅和希望,每一刻鐘,都是溫柔寧靜,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沒有虛與委蛇的客套,他只希望,這樣的生活,能夠再多一些時光。
自娛自樂了小半個時辰,寶寶終于把積蓄的力氣都用光了,也就變得安靜下來,很快就便睡着了。
言歡小心翼翼将他抱了起來,想要跟他貼貼,親近一下自己的孩子,但這顆蛋實在太小了,只好在自己臉頰上貼了貼,輕聲說道:“寶寶做個好夢。”
宴塵筠的視線,一直追随着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半分,臉上的神情,也越發溫柔。
雲尊和行知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兩個人身上都挂了彩,法衣也爛了一大截,往日的風度翩翩、風流倜傥,此刻也都變成了狼狽。
只不過,兩人誰也沒有在意,第一時間便趕過來,與言歡兩人彙合,相互交換一下所得到的情報信息。
“原時澤身上确實有不少保命的法器,但也不僅如此,”雲尊看向宴塵筠,将自己跟原時澤這一天的對戰,都跟他說了一遍,感受奇異的點,更是特意多說了幾句,“如果只是那幾樣法器,我跟行知兩個人,沒道理幹不過他。”
“但是,每次殺招一出,我們兩人,必然受傷。”
宴塵筠點了點頭,毫不意外:“于我,亦是如此,可能,還不止如此。”
風止沉默片刻,又長嘆了一口氣。
言歡拿出來丹藥和法衣,分別遞給兩人:“師尊和大師先去收拾一下吧。”
風止起身,又道:“有件事我還得問問你。”
宴塵筠點頭:“好。”
行知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神色有幾分恍然,像是世界觀重塑還沒有完成,整個人恍惚的很。
言歡坐在一邊,靜待着兩人恢複傷勢。
這只是個開始,他們跟原時澤正式宣戰了。但,他們的戰友依然很少,就算把這一切都公布出去,也很難讓人相信。更何況,宴塵筠的身份,依舊是來歷不明,也難以向人解釋。
雲尊,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雲尊了。
這一次,師尊離開浮雲宗,大概就沒打算回去。他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不想讓自己曾經的人生,全都被否認,但未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言歡不想讓師尊出任何意外。
坐在那裏,言歡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雙手握成拳頭,認真思考着每一個可能的後路。
宴塵筠也坐到了她身邊,輕聲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別擔心。”
言歡回過神來,對着他笑:“我想過了,雖然我們難以揭發原時澤的惡行,但是一樣的道理,他也沒有證據把我們打成惡人。現在大家都一樣走到了明處,各憑本事的話,我們還有天佛門做後盾。”
兩個人在商議對策的時候,雲尊和行知也各有所思。
行知受傷頗重,要不是宴塵筠事先提醒過,對原時澤下手要掂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相同招式的反噬,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行知更加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他指的不是修為,而是這個人的心機和心性,太可怕了!他壓根兒沒有一點修道之人的仁慈和寬厚,反而無比利己,自私到了骨子裏。
而且,他所圖甚大。
行知腦子裏反複閃現一句話:此時不除,必成大患。
原時澤不死,遲早會給龍騰大陸帶來滅頂之災。
與雲尊和浮雲宗不同,天佛門從一開始,就知曉神的存在,也知曉,正是因為神的存在,龍騰大陸才能保持眼下的安寧平和。
修仙從來都是逆天而行,他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歷劫時候的天雷,還有更多未知的威脅,稍微不慎,隕落的就可能是一個大宗門,而不是一個修士,但那些,神為他們擋下了。
這些事,天佛門弟子,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知曉。
但是現在,原時澤要弑神。
風止也在盯着自己的傷口發呆。血流已經止住了,他卻無心治療外傷,只任由丹藥的功效在他體內回轉,将經脈之中亂竄的靈力穩住。
失卻的記憶還沒有找回來,他卻已經感受到了什麽。一股無名的憤怒湧上心頭,對于篡改了他記憶的原時澤,更是怒不可遏,他一定要殺了原時澤!
所以,迫不及待地,風止想要讓宴塵筠,将曾經那些真切的人生,人為輸送回到他的大腦裏面。
他仍是沒能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竟然讓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但是毫無疑問,自始至終,他的選擇,都與原時澤相反。
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活到如今這個歲數,他要追求的,從來不是随大流的正義,也不是被誰認同,而是,堅守自己的大道。
想到此,風止突然就靜下心來,開始運轉小周天,快速修複傷勢。
行知已經換好法衣,先走了出來:“兩位施主。”
言歡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大師請坐。”
行知微微颔首,坐了下來,剛要開口,紅紅就從外面跑了進來,先是抓住了言歡的裙擺,然後跳到了她的膝蓋上,又一躍上了石桌,熟練的不行。
随後,紅紅小爪爪一拍,桌子上出現了一個玉簡。
言歡眨了眨眼:“咦?這是哪來的?”
紅紅搖擺着大尾巴,再次跳回到言歡懷裏,趴了下來,一副“紅崽困了,請勿打擾”的小模樣兒,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尾巴往臉上一蓋。
言歡:“……”
行吧,紅崽還小,确實需要更多睡眠時間。
宴塵筠将玉簡拿在了手裏,用靈力催動,讀取裏面的信息。
“是什麽?”言歡迫不及待問道。
宴塵筠遞了過去,猶豫道:“這或許是個機會,咱們商議一下?”
言歡也沉吟着“嗯”了一聲,又将玉簡遞給了行知。
大和尚一臉茫然,順從地先去查探裏面的內容,随即也“啊”了一聲,一臉難以回神的飄忽模樣兒:“施主之意,是要将這些事情,散布出去嗎?”
——玉簡裏面,記載的是原時澤進入秘境後的行蹤,他在秘境裏面得到的靈植靈獸,以及功法,都展露無遺,甚至他惡意奪取萬年靈髓,又往秘境裏面埋藏了什麽東西,也都一一記錄了下來,唯一不能清晰展示的,只有被污染的神骨。
但這些,也足夠讓他身敗名裂了。
因着玉簡裏面的記載,行知一直未能想通的事情,此刻都有了答案,回過神來,他再次開口,說道:“此份玉簡,貧僧能否謄抄一份,讓師弟們帶回師門去?”
宴塵筠點頭:“自然,大師請便。”
等待風止也看過玉簡的內容之後,幾人再次坐到了一塊兒,商量着該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個玉簡。
但是,大家卻都很沉默。
言歡看氣氛不對勁,又說道:“要不,再看看這個?或許,就能做出決定了呢?”說着,言歡從儲物袋裏拿出來幾個類似的玉簡,一一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
“玉簡,關于原時澤的,是我在仙府秘境得到的。”
雲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開始讀取裏面的信息。
思索了一會兒,言歡想着,既然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那麽,信息共享,就很必要了。她需要知道父母的相關信息,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去過哪裏,有些什麽奇遇……從而得知自己的骨血為何是特殊的。
而之前她和宴塵筠已經跟原時澤打過數次交道的事情,也該告知師尊他們。
或許,她一直覺得缺失的那部分線索,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師尊,之前大師兄給你說過,我在門派秘境的時候,失蹤過大概十天的時間,您還記得吧?”
風止點頭:“你大師兄說你可能遇到了什麽事,殺了來歷不明的修士,讓我及早做好準備,免得後頭人家來尋仇,我們一無所知。”
但是後面沒人來說這事兒,風止便也就沒問。
言歡抿了抿唇,道:“當時我有顧慮,沒辦法将這件事告知別人。但是現在,師尊你也是原時澤的仇人了,剛好就來讨論一下吧。——我只在門派秘境待了三天,所謂的‘失蹤’時間,我是被原時澤抓起來,關進了一間密室裏面,就是後山被炸毀的那個地方。”
風止頓時有了印象。
那個地方被炸的當天,他在院子裏喝茶,難道的惬意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山洞被炸裂坍塌的聲音,但是他懶得過去湊熱鬧。
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回事?!
言歡将自己曾經十幾次被抓起來取血的事情,一一告知他們。
“……第一次應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過那會兒我并沒有意識到是他,我也不認識原時澤……”
宴塵筠也聽得很認真,原來從那麽久之前開始,原時澤就已經找上了她。
風止聽完,愣了許久。
行知臉色變了又變,像是在努力消化着這些信息似的。
“我還得再想想,那一年發生了什麽,我沒太在意,等我翻翻玉簡,把門派中所有的事件記在都找出來,再來一一對比。”
言歡點頭:“那就勞煩師尊。”
風止又道:“柳欣怡跟你說過什麽,拿過你的什麽東西,你也給我一一寫下來,我看看有什麽異常的,或者,特殊的。”
言歡也沒二話,一邊寫一邊又說道:“這只是我找回來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母親留下來多少東西。柳欣怡要是拿走之後贈給了原時澤,那我肯定找不回來。”
“這不要緊,師尊幫你找回來。”
宴塵筠也道:“我也可以。回頭再去浮雲宗他的洞府,仔細搜一遍我就能察覺到,哪些東西是歡歡的。”
風止忽地笑了一聲,本來滿心凝重的,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
行知在一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決定先去跟宗門商議一下。
風止拿着玉簡看了又看,确實是覺得哪裏奇奇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兒又無法确定。
言歡也沒有催促,轉過頭小聲跟宴塵筠商量道:“你說,上次咱們看到的那些,有沒有用?”
她約莫有些理解,行知和師尊為何沉默——慈悲城曾是等級最高的仙府秘境,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登天之路,也是唯一一個,位置固定、入口固定的仙府秘境。它在天佛門的監管之下被毀,難免要被人質疑。
而原時澤的聲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單憑這一個玉簡,也只是僅僅能夠埋下懷疑的種子而已。
扳不倒原時澤,卻讓天佛門失去公信力,這才是得不償失。
宴塵筠握住她的手,也輕聲回道:“這些玉簡,大都是他訓練弟子的方式,雖然你我覺得不妥,但弟子進步也是有目共睹,難以服衆。”
言歡點了點頭,她也是如此想的。
到了後世,父母PUA子女都是家常便飯,仍有不少人覺得,子女是自己的所有物,教育他打罵他都是為了他好,是為了孩子能夠有個光明的未來,更何況這樣一個時代呢?
所以,一開始,言歡就沒覺得,這些玉簡裏的內容,能夠是有效的手段,只不過以防萬一,她都留了下來。
“要不,我們再去慈悲城看看吧?”
宴塵筠看向她:“想去?”
言歡點頭:“嗯,靈植和靈獸,都因為鬼氣侵蝕,逐漸死去,但,裏面的法寶呢?還有記錄的陣法,或是一直沒有被破壞的話,也能記載下來不少東西呢。”
宴塵筠應下:“好。”
決定好了,兩個人便立刻站起身來,跟雲尊和行知說道:“師尊,大師,我們要再去探一探慈悲城秘境,或許能有什麽發現。”
雲尊點頭:“萬事小心。”
兩人前腳剛走,行夜就過來跟行知說起原時澤的行蹤:“……他應當有人接應,進了西市就找不見人影了。”
“可告知浮雲宗,他破壞了我們佛門大陣?”
“是,當天就已經傳訊于浮雲宗,對方并未回複。師伯之意,不管那邊作何解釋,咱們皆不可放任原時澤在天佛門境地內,如此嚣張。”
行知點頭,又将剛剛留影下來的玉簡交予他:“這個勞煩二師兄帶回去,給各位師叔師伯都看一看。”
行夜接過,小心放進儲物袋,又問道:“你要待秘境搜索完畢,再回宗門?”
“是,尚有些事,須得跟幾位施主商議。”
“好,那我先回了。”
送走二師兄後,行知依然站在洞府門口,愁眉不展。
他确實傷了原時澤,但依然還是讓他逃脫了,他跟雲尊兩人,竟然都未能廢了他,此人深不可測的程度,超乎他想象。
風止回了自己房間,按照宴塵筠給他說的法子,試着解開識海中的封印。
言歡跟他說,在浮雲宗的時候,宋霖绫說藥尊也有很多往事記不起來了,能夠記得的,就只有一個模糊的、大概的印象,具體細節一無所知,所以很難确認,究竟是真是假。
但是風止的狀況,比起藥尊還要不如。
他的大腦中,對于那些年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那些年對言歡不聞不問,倒也不全是想讓她變得透明,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那段時間裏,別說他不知道言歡父母怎麽出事的,他甚至根本不記得有言歡這麽一個弟子。
風止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言歡的時候,她都快要築基了,才猛然察覺,自己是個不合格的師尊,錯過了這個孩子那麽多年的成長。
但是那會兒,他依然過得渾渾噩噩,尚且自顧不暇,又哪裏顧得上別人?
現在想來,也多虧了他一直對言歡不聞不問,卻又時不時給弟子們一些法器寶物,讓原時澤難以判斷,他究竟有沒有恢複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而他終于按捺不住,将言歡抓去抽血,要制造什麽進入神遺之地的鑰匙,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會是什麽呢?
風止看着排列在桌子上的一些列事件,猛然想到了什麽——
作者有話說:
紅紅:紅崽今天也在努力養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