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曲折出行
“你傻站在這幹什麽?”
就在我站得雙腿打抖的時候,身側突然傳來顏葉的聲音。
我心裏一個咯噔,內心默默淌淚。
我天啊,剛剛尋他身影半天沒尋着,現在這麽危急的關頭他怎麽倒出現了?!
而且一來就那麽大喇喇地說話,他難道就聽不到那火熱激烈聲音嗎?!
完了完了,我這半天一動不動站着的努力都白費了,看來今天要被牧守大師整死了。
我在心裏為自己默哀,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懲罰,卻聽見“咻”地一聲響起,驚得我趕緊睜開了眼。
一個黑色的物體從我右臉頰旁掠過,還沒等我看清是什麽,便子彈一般朝遠方射了出去,最後隐沒在天際,留下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非禮勿視!”
我摸摸疼得要死的右臉,欲哭無淚。
尊敬的牧守大人,您在道上是怎麽混的啊?!打人不打臉您不知道嗎!
顏葉抱着雙臂看我在瞬間失了偷聽激情的機會順帶着還被揍了一拳,非常愉悅地笑了。
他笑完,走過來很是壞心眼地對着我受傷的右臉使勁戳了一下,說:“走吧,該去我家了。”
我知道牧守讓他帶我到他家保護起來,就沒怎麽反抗,捂着雙重受傷的右臉恨恨地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房間,裏面亂七八糟的景象讓我皺眉。
只見地板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衣服,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裏面,衣物、用具被放得毫無章法。
再仔細看去,潤生那蠢貨正蹲在那行李箱旁邊,像只巨型犬一般對着大喇喇開着的衣櫃搖頭晃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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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在幫我整理行李,一邊扒拉我的衣服一邊老媽子一樣念叨:“嗯,這件不行,他穿得太好看只會便宜那個陰陽怪氣的顏葉,還是不帶了。”
說完将那衣服飛在了地板上。
“這件挺好,保暖又舒适,現在天這麽冷,他應該會很喜歡。”
我看着他将我以前最喜歡的衣服們抹布一樣抛到地板上,趕緊上前制止他:“年潤生!你不會做就給我叫阿姨來!弄髒了我的衣服我燒死你!”
潤生見我來了,趕緊站起身,手上還拎着幾件衣服,頭發亂糟糟的有點滑稽。
他笑呵呵地說:“這種時候怎麽能讓別人妨礙老子關愛老婆呢?你別擔心,給我點時間我就能搞定。”
我看着他原本英俊的臉挂着傻兮兮的笑容,覺得右臉更加疼痛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右手捂臉,左手食指指着他,竟硬生生說不出話來。
他扔掉衣服跑了過來,摸着我的臉說:“我靠!臉怎麽了?!哪個挨刀子的打你?”
說完又沖着門外大喊:“管家!把宅子裏的保安頭給老子叫來,趕緊調閱監控視頻,看看誰打的少奶奶!媽的,老子才放他出去溜溜就有人敢打他!反了你們!”
我看着他氣沖沖的樣子心裏毫不疼惜,只是想上去踹死這貨,最好将他壓在地上往死裏打。
把我當什麽了?養的寵物狗?
“年潤生!啊--嘶!你給我把門關上!我跟你怎麽說的?不許叫我少奶奶,少你個頭啊!嘶!還有要遛狗養只真的去,你最近是不是欠揍啊!”
潤生果真關了門,跑過來說:“哎喲寶貝兒你別說話了,看這臉腫得!來來,這裏有醫藥箱,我幫你拿藥揉揉。”
我龇牙咧嘴坐在床上讓潤生幫我揉,他還在孜孜不倦地問我打我的是誰,我心想知道了你也奈何不了他,便故意大聲□□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藥倒是挺有效的,疼痛感一減弱我就和潤生鬧起來,卻完全忘記了房間裏還杵着一個危險人物。
顏葉又是那副明明在笑卻冷得要死的表情走過來,在我好不容易被潤生伺候得不那麽痛的右臉上使勁捏了一把。
“嗷!”我痛得跳下床,眼淚都流了出來卻不敢說話。
潤生當即就上去揍顏葉了,但顏葉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就打了起來。
我驚訝地看着面前你來我往的兩人,足足愣了幾十秒才跑過去将他們拉開。
“顏葉,我警告你,這條小蛇是老子的寶貝,要将他放在你家老子是千萬個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你要是敢傷他一根汗毛,我平了你全家!”
潤生伸手攔住我,将我摟在懷中,大拇指撫了撫唇角的傷痕。
顏葉也不笑了,原本細長的眸子睜得大大的,豹子一般瞪着潤生說:“那可就輪不到你管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緊張起來,看得我也怒氣橫生,指着顏葉大罵起來:“姓顏的,不要仗着我喜歡過你就來招惹我,你不要以為我軟弱,平時看似軟弱的人發起飙來你連下跪的機會也沒有!”
顏葉似乎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嘴巴開開合合了幾次,最終什麽也沒說,摔門出去了。
潤生突然吻住我的唇,舌頭掃蕩一般在我口中肆虐一番後才哈哈大笑,說:“李小蛇,老子真他娘的愛死你了!”
我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氣喘籲籲,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場鬧劇一下子就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年潤生将我塞進車子,扶着車窗對着前面的司機說:“車子開穩點,一定要首先保證少奶奶的安全知道嗎?”
那禿瓢司機居然下車站對潤生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中氣十足地說:“是!請少爺放心!”
我目瞪口呆,正想發作,想想這是在他小弟面前,就決定給這個不帶記性的蠢貨留點面子。
他那小弟也是好笑,搞得跟個人崇拜樣的,要不要幹脆行個軍禮啊傻瓜!
潤生對他點了點頭,來到後面,拉住我的手。
我瞟了瞟坐在身邊的顏葉,趕緊将手抽出,關上了車門。
車子緩緩開了出去,我看着逐漸向後退去的潤生,想起變成鬼魂那會兒離開時的情形,頓時愁腸百結。
然而這種美好的文藝氛圍沒過多久就被年潤生那個老媽子給破壞殆盡。
車子還沒開到半小時,那禿瓢司機就跟我們說他少爺讓他調頭回去。
等到再次回到那個院子,潤生就跑了過來使勁砸着車窗要我開門,眼裏水汪汪的跟他那硬漢的形象極度不符。
我只得出來又跟他告別了一次,再次坐上車子。
這次我心裏就完全沒了那種缱绻的不舍感,恨不得突然穿越,立馬就到目的地。
車子這次順利地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剛準備閉上眼睛打盹,那禿瓢司機突然又轉頭一臉恐慌地對我們說他家少爺又要他調頭。
我一拳砸在車座上,這個老男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真是欠揍!
無奈那禿瓢對他家少爺的話相當聽從,于是我們又回到了原地。
顏葉已然憋了一肚子火,這次沒等我先下車就直接從我身上爬了出去,一把拽住潤生的衣領說:“姓年的,你要是真不想讓李溪去我那兒就把他留下,你以為我想管你們那破事?!”
我趕緊出去拉住顏葉,說:“顏葉顏葉,他就是這樣偶爾腦子會有點問題,你不要介意,消消氣啊消消氣。”
顏葉放開了潤生,我趕緊拉着這白癡走遠,悄悄問他:“你是不是真不舍得我走?”
潤生深深地看着我,眼裏流露的不舍那麽明顯,看得我心裏有點不舒服。
但是他立馬換上了不正經的表情,說:“舍得,怎麽不舍得,大師說讓你去哪我就讓你去哪,放心吧,我只是怕你覺得傷感才跟你開個玩笑。你啊,就是心裏太敏感,總是多愁善感的,對身體不好。以後心裏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也讀過幾年書,還是能懂你那些細膩的小心思的。”
我熱着臉揍了他一拳,說:“得了得了,就你洞察力好,就你能看出人多愁善感,就你懂小心思。我以後會開開心心的,你就趕緊讓我滾吧!坐了一個半小時車結果還是到了原點,我那是不暈車,要是暈車非直接打死你不可!”
潤生笑笑,為我整了整衣領,帶着我來到車邊。
我坐了進去,沖他擺擺手,心裏暖流環繞,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個白癡老媽子!就他這樣還當了這麽多年老大,看來黑道也不是那麽難混嘛!
“笑夠了嗎?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笑的那個蕩漾的模樣?”
耳邊顏葉的聲音倏地帶來一陣冷意,我趕緊收好笑容,正襟危坐,生怕他又說出什麽凍死人的話來。
他卻突然湊到我面前,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我,低聲說:“李溪,關于我們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我一愣,我們的事?是說我和他的事嗎?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正要開口回答,他卻轉過頭去,揉了揉眉心,說了聲算了就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我悄悄看他一眼,心裏泛起浮躁。
搞什麽啊?怎麽一個個都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